《重生她成了天授》北墨曲

3、赚取银两

　　姜随不敢磨蹭，迅速取了工具去抓药，意外的是药房里的柜子分两大类，一类是成品，一类是已经磨成粉的，李大夫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肯磨药粉的人，八成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帮忙的，姜随又想到了那两个年轻男子。
　　有了现成的药粉那就更简单了，姜随配好比例，紧接着又熬蜜，和粉，搓条，捏丸，一粒一粒放在一旁晾药丸的架子上，待定型后，又撒了一些药粉在上面，最后装瓶。
　　李大夫过来检查时，姜随装完最后一瓶，架子上还剩了四粒，李大夫拿起来闻了闻，又捏开尝了尝。
　　“不错，不错，捏的也不错，以后的药丸都归你捏了，工钱嘛…两千粒给你一两怎么样…”这姑娘医术不错阿，而且捏的比他细致多了，怎么着也得让她留下来替他捏药丸…
　　姜随心里一喜，按照她的速度，两千粒最多需要十个时辰，这么轻松就能赚到普通百姓半年的口粮，不亏。
　　“好…”姜随应道。
　　李大夫面上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终于骗到一个能替他捏药丸的人了…他还准备这姑娘要是不同意就给她两千粒二两呢…不想她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果然还是外地人好骗阿…
　　“咳咳…那你没事做的时候就捏药丸，考虑到你没钱的缘故，满四千粒就给你结一次银两，有病人的时候我会叫你，你已经通过我的考核，诊金先定为总诊费的一半…”
　　“好…”姜随很是满意，虽然在以前她根本看不上这点银两，但是对比于正常医馆，李大夫给的已经很多了…
　　随便吃了点午饭，姜随又马不停蹄捏药丸，她捏的不是药丸，是银子啊…

　　连着捏了几天的祛风丸，李大夫换了药方，这次捏培元丹，依然是没有剂量，姜随若不是本事到家，单是看药方这一关就过不了…
　　李大夫对她的医术很是满意，要知道其实每个大夫开的方子都会有所不同，哪怕同样的药方，剂量也会有所不同，但这小姑娘的配比总是恰到好处，让他不得不服，更开心自己捡到宝了。
　　而姜随也通过捏药丸子走向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她的小厨房东西越来越全，房间里日用品也越来越多，她又买了一床新被褥，几身衣服，也终于可以想吃啥吃啥了，这一切都归功于慈祥大方的李大夫阿…
　　当然…迄今为止，她都没有收到过半文诊金，因为…没有病人来…一个都没有…姜随很怀疑这家医馆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李大夫看着不像什么坏人，又不是个庸医，没道理会没人来，于是她趁着出去买东西特意打听了一下，结果这些人听到她打听的医馆都选择闭口不言…姜随的好奇心也一点一点的升了上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城里的百姓都如此畏惧…？
　　答案很快来了，就在她到这家医馆落脚的第二个月，她终于接到了她来这里的第一个病患…

　　这天夜里她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她快速穿好衣服出去将大门开了条缝，借着前堂散发出的光亮，她看到两个黑衣人，以及衣衫不整的李大夫，让她心惊的是，李大夫说了句什么，用手指向她所在的地方后就进了前堂…
　　姜随快速退回屋里，将匕首拿在手中警惕的盯着房门，难道是皇城来了人？她被通缉了？
　　还没等她细想，就有人越进她的院子过来敲门“姜大夫，李大夫请你去前堂”
　　姜随心里松了松，这么礼貌，应当不是来抓她的…
　　“嗯…什么事…”姜随装出刚睡醒的口吻。
　　“治伤”他说完就走了。
　　姜随松了口气，将枕头旁的银针包塞进怀里开门走了出去，她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应当是刚刚那人身上的。
　　她没再耽搁，快步走进了前堂。
　　映入眼帘的几个黑衣男子分散站在窗口和门口，而诊室里亮如白昼，上好的白烛灯点了几十只…
　　床上躺了三个男人，李大夫正在为其中一人治疗，那人处于昏迷状，胸口中了一箭，棉布上的黑血足以说明他中的毒很霸道…
　　另一人伤势较轻，只是后背被砍了一刀，上面已经撒了止血粉，一时半会儿没问题，此刻正叼着一根老参咀嚼。
　　最后一名男子脖子血流不止，他死死的按着伤口却无济于事，显然是伤到了要害，在两个重伤病人中选择了那位中了毒的，显然这个病人快不行了，起码李大夫觉得他不行了…
　　她停下思绪，挽起袖子忙碌起来，调整了灯架的高度对准伤者，诊室里东西齐全，她快速将她需要的东西准备了出来…
　　李大夫忙里偷闲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年轻大夫救人时第一时间会选择伤势最重的，而作为一个见惯生死的大夫，会优先选择最有可能生还的，倘若他先救治了那名病人，这名很快就会毒发而亡，而最坏的结果就是一番耽搁，两个都死了…
　　索性那个背后受伤的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就让她折腾去吧…
　　医者都清楚，身体有几处大血脉一旦受伤，很难救治，这人能坚持到现在应该是逆脉止血外加吃了什么药…姜随深吸一口气，上一世的姜随是一名普通实习医生，处理外伤并不怎么擅长，更没有上过手术台，今生的姜随虽是御医，对外伤依旧不够擅长，但放在她眼前的是一条人命，她若不竭力，这人便会没命，对于一名医者，有人死在她面前是最大的打击。
　　“不要放弃，我会救你”姜随鼓励道。
　　那人目光涣散，虽然有些绝望，但眼中却再次聚起生的希望。
　　“放轻松，相信我”随后姜随一针扎向他的昏睡穴。
　　将他的手拿开，快速为伤口消毒，诊室中各类工具她早已熟络，有几柄银镊子可以充当止血钳，有天蚕丝可以用于缝合，她可以的，可以为这人缝合血管，可以救下他的性命，她定了定神，虽然有些心慌，却格外镇定的找到了两条蜷缩回去的血管，还好颈动脉相对粗一点，要是其他的血管，没有显微镜肉眼根本看不到，天蚕丝的优点在于虽然细若牛毛但却十分坚韧，她眼睛几乎都不敢眨，快速且平稳的缝合着…
　　松开镊子后，血管没有崩裂，她为伤口涂抹了上好的断续膏，接着又将皮肉层层缝合，涂抹伤药包扎，她洗干净手又马不停蹄的为他施针…

　　若说姜御医有何擅长，一为号脉精准，二为施针养气，姜家祖传的一套温脉养气针法，到她这里也没有没落，这套针法对医者要求极其严格，走针过程不可停顿太久，且穴位顺序相连，下针快慢，方位，深浅都有不同，最后一并连贯下来，才算气脉相通…
　　对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姜随依旧没有懈怠，直到拔针后，号了脉，她才松了一口气，若没有前世那些知识的弥补，若没有这天蚕丝和上好的秘药，她怎能从阎王手中抢人呢…
　　“辛苦了…”李大夫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姜随被他拍了两下，觉得酸痛无力的双臂又有了知觉，难道李大夫有内力？她眼中的李大夫顿时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了，再一看那两名伤者都已经治疗完毕，中毒那位也醒了过来，李大夫的医术果然不容小觑…
　　而李大夫心中也略有震撼，这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走针有行云流水之境，对一些偏门的穴位也熟稔无比，这是哪儿来的小神医？同时她那缝合之术虽然略有生疏，但却别具一格，他也经常为人缝合伤口，却只能缝合皮肉，更比不得她的精准和速度，果然还是后生可畏阿…
　　“年纪大了累了…后面的交给你行吗…”李大夫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姜随抽了抽嘴角，刚刚那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她一定是看错了，这分明是个老赖皮…
　　“这三人的诊费都归你…”李大夫又补充了一句。
　　“好，那您去歇着吧…”听到有银子拿，姜随精神一震。
　　“嗯…”李大夫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离开了…
　　姜随把工具都一一收好，将诊室打扫干净，隔一刻钟就为三人号脉，伤势平稳，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外面的黑衣人也没有进来打扰她，依旧像柱子一样一动不动，姜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估算着时间，一会儿就可以喂药了…
　　“喝药吧”姜随把早已准备好的药粉用温水化开，递给其中两人，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一一熬药，只能先凑合了…
　　中毒那位率先伸手接药，他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看着倒是挺威武的，他将药一饮而尽，仿佛在喝一碗酒。
　　后背受伤那人眼睛弯弯，嘴角挂着笑，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喝了药还在道谢。
　　“新来的大夫？”那个中了毒的男人问道。
　　“对”听他这语气似乎和李大夫认识？
　　“我们有事商量，你先回避下”
　　“好”姜随看了眼那个脖子受伤的男子，确认他昏睡彻底，短时间醒不过来，伤口应该没机会崩开，她可不想她辛苦救过来的人再回炉重造。

　　姜随回到自己的小院，点亮了烛火，洗涑一番后，天色微青，将要大亮，她有些饿了，便熬了些粥，就着昨夜剩下的饼勉强填饱了肚子。
　　那几个人既然认识李大夫，伤又那么重，估计要在这里住几天，她还是准备熬药吧，不过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这医馆没有寻常百姓，因为这家医馆总是医治江湖人士，所以别人才不敢来吧…
　　当初她刚来的时候，李大夫那么痛快就接纳了他，各中原因，显而易见，不过这样也好，相比之下给娇气的皇族人看诊，她宁愿给这些普通人治伤，起码能全身心去尽一位医者真正的职责，不用帮某些装病的娘娘们开温补方子，不用看着那些龌龊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她在三个药炉前打着呵欠熬药时，李大夫容光焕发的踱步走了过来，看到姜随时眼睛一眯，慈祥无比。
　　“我去买早饭，你再辛苦一会儿…”
　　“嗯…无碍”姜随点点头。
　　李大夫走进前堂时，几个黑衣人或坐或站，散发着疲惫。
　　“几位住几天”
　　“你说呢”其中一人开口。
　　“以你们两个的伤想要不影响出行最少要十天，他嘛，最少三个月…”
　　“我知道了，其他人今夜按原计划行动”
　　“是…”
　　“小薛，随我买早饭去…”李大夫冲其中一名黑衣人招手道。
　　不一会儿，两人回来了，小薛一手端了一盆热粥，一手端了一盆包子，李大夫则提了些小菜。
　　“小薛，那个柜子里有碗筷拿过来…”
　　“这几个大的是素的，是你们两个伤员的”李大夫说完用油纸装了三个肉包子走了出去。
　　“姜大夫，辛苦了，吃几个包子吧”
　　“谢谢李大夫”姜随有些感动，接了过来。
　　“应该的，这药差不多了吧，你回去吃吧，我端进去给他们”李大夫笑道。
　　虽然他这样说了，但姜随还是放下手里的包子，把两只药炉里的药倒进碗里，放到托盘里才让李大夫端走，李大夫笑眯眯的端着药回到了前堂，姜随也高兴的回去舀了碗粥又吃了一个早饭。

　　再次出来时，其中两个人已经不在诊室了，他们住进了后面的院子里，其余的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习武之人就是好，这么重的伤都不用别人照顾，脖子受伤的男子醒来后，姜随将炉子上温着的药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没有再捏药丸，接下来的日子，姜随负责起了三人的汤药，李大夫倒是没有当甩手掌柜，他在药房配药，可却不是什么治伤的良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李大夫想做什么…？姜随突然又想到那几个黑衣人，应该是他们需要的吧…
　　制毒方面姜随并不擅长，看了一会儿倒也看出了几分门道，会解毒就自然会制毒，草药相生相克，有的可以是良药，有的也可以是毒药，李大夫见她感兴趣便给了她几本书。
　　姜随如获至宝，认真阅读起来，在皇城，尤其是皇宫，想要学习制毒，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倒是个好机会，药房里那么多的药可以任她使用…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姜随整日书不离手，痴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