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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施针险丧命 ...

  •   叶青安把若离安置在了青鱼巷的旧宅,隔几日送些东西过去,那旧宅原本也只有三间房,单是叶青安送的东西就堆得到处都是,若离要清净叶青安每次去也只说几句话便离开,看守旧宅的邱叔也被他打发回将军府先住着。
      叶修竹知道若离说的抓蛇取蛇胆是在骗儿子,他便顺水推舟嘱咐儿子让若离安心住下,他假模假样地日日派人去玉灵谷抓蛇。旧宅附近他也安排了许多侍卫暗中盯着,他不想让若离再次莫名地消失。
      临近年关叶青安来得更勤了些,几乎日日都带着东西过来,单是衣服首饰就拿了不少,叶青安心里想的是,一旦取到蛇胆,若离便要进宫给皇上医治,只怕以后再难有见天日的时候,所以现在他竭尽所能把能给的全给若离。
      “你送来的衣服够我十年穿了,还有那些首饰,我平日里不出门也不怎么戴,以后不用再送了。”若离穿着水蓝色的衣衫,头发随意地挽了个髻,插了一只叶青安送来的最朴素简单的金钗,整个人清丽脱俗不似她在流莺居时打扮的妖艳。
      “也许你不在意这些,但姑娘哪有不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的,”叶青安随意地找地方塞着这些东西,有的实在放不下干脆堆在桌子上,“我想带你去离城,玉宇居的玉器最是高贵精致,你可以挑一些,就要过年了也该置办些你喜欢的。”
      提到玉宇居,叶青安有些空落落的,他和徐景苍只在妹妹下葬那日见过,后来他也没去过王府,而从前隔三差五就要来找他闲聊闲逛的徐景苍也再没登过门,鸢儿的死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面看不见的高墙。
      “这些已经很好了,不用再麻烦了。”
      “没事不麻烦,那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叶青安走后,若离随意打开了一个盒子,里头是一对花簪步摇,若离拿出来走到铜镜前比划了一下,随即又失望地放了回去。对她而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女为悦己者容,她希望没有人能真正爱她,不爱就不会面对生离死别的痛苦。
      如同她父亲一样,他更多的是看中了母亲的容貌,因此在她去世后很快就另娶他人,而母亲需要的不过是个落脚点,这样的结合对他们都很合适。
      若离回到铜镜前将发髻散开,在自己的头顶摸了摸,百会穴,四神聪,她又看向自己两眼之间,应该从印堂往上。若离试了很多次,用银针封闭身体是不可行的,那是不是可以护住头上几处大穴,让妖丹的力量不往上走。
      若离想了想就决定试试,她从抽屉里取出银针对着铜镜就在自己头上试了起来,印堂穴、阳白穴、上星穴,以往她喝得酩酊大醉时第二天醒来会觉得头痛欲裂,可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头痛欲裂是什么滋味。
      银针仿佛一只铁棍试图撬开她的头骨,当她刺入最后一针,她好像真的听到自己的头骨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疼痛从头转移到胸口到腹部,而她疼得连抬手拔针的力气都没有,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她的手脚也开始痉挛,她疼得昏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叶青安来的时候发现院门敞开着,他有些疑惑,若离就算再看淡生死也不至于睡觉连门都不关,他走进去发现房门也是开着的,他心里咯噔一下,若离不会又离开了吧。
      他急匆匆地跑进房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他扭头要走的时候仿佛看到桌子下面有个人影,他走过去一看,若离口鼻出血,头上还扎了许多银针,他大惊失色抱起若离就往医馆跑。
      叶青安在前面跑着,后面逐渐跟上来几个人,到了医馆大夫让他把若离放在床榻上后,他才注意到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几人。
      “三公子,”领头的向叶青安行礼,“若离姑娘出什么事了?”
      “章北?你怎么在这儿?”叶青安很疑惑,章北是父亲最得力的手下,他不常在府里出现,来无影去无踪地替父亲办事,许多事父亲也许不跟自己说,但章北绝对知道得一清二楚,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章北是父亲派来监视若离的。
      “是将军…”
      “不用说了你先回去,等大夫看了若离我带她回去。”
      章北也不争辩,点头说是便退下了,不过还是带着人在医馆附近看着。
      叶青安走到大夫身边,见若离头上的银针已经被取下了,“大夫她怎么样?”
      “这位姑娘头上的银针是公子所为?”
      “不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
      “这样行针不仅剧痛难忍,还会伤及内脏,时间久了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也不知什么人如此歹毒害人性命。”
      “那她现在还能救吗?”
      “待老夫再为她行一次针疏通脉络,吃几副药静养便是。”

      若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依旧感觉头要裂开了,她撑着坐起来,趴在床边的叶青安也醒了。
      “你终于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叶青安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
      “我没事。”若离痛苦的表情出卖了她。
      “你总是这样,是谁伤了你,我爹派了人在附近看着,他们都说没人进来过。”
      “没人伤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若离淡淡地笑了笑,“我没事不用这么担心,我不过是想找个能治病的法子,只是又错了。”
      “又?你还试过什么?大夫说了你身体没有大碍,究竟什么人需要你这样不顾性命帮他找医治之法。”叶青安是真的生气了。
      “是我爹曾经遇到的一个疑难杂症,病人已经死了,我闲来无事就琢磨琢磨。”若离轻轻晃了一下身子,把叶青安的手甩了下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轻贱自己的性命!”
      “知道了。”若离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叶青安感觉自己的重拳总是打在棉花上,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大夫交待醒了就得喝药,“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煎药。”
      叶青安走到厨房,章北已经在煎药了,看到章北的一瞬间叶青安想到了若离口中的病人指的便是皇上,他一瞬间泄了气,交待章北一会儿把药送进去,自己便离开了。

      叶青安走在街上,心情低落至极,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平王府外,他自嘲地笑了笑,除了徐景苍,他也没有能说话的人了。
      徐景苍见到叶青安有些意外,惊讶过后又高兴又压抑,叶青安拉着他到院子里练剑,冬日里两人打得头顶冒烟才又回了屋子,徐景苍叫人准备了些酒菜,叶青安只顾着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你还在气我?”徐景苍把他的酒杯夺下。
      “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我是气自己,鸢儿的死不怪你。”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真怕你和我生了嫌隙不再来往。”徐景苍故作轻松地说。
      “我有一件事问你,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许骗我。”
      叶青安的神情很严肃,徐景苍的手在桌下悄悄攥紧。
      “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你想问什么?”徐景苍极力克制着,脸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
      “皇上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到了…最坏的地步?”
      徐景苍心里长舒一口气,只要他问的不是刺客问什么都好,“没有,皇兄前些日子虽然大病一场,但太医说了休养些日子就行,他身体弱些倒是真的,好好地问这个做什么?”
      叶青安拎起酒壶灌了几口,“前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没有告诉你。”
      接着叶青安把若离打伤赵正中,流莺居抓人,书房血符,还有今日行针差点丧命的事一一说给了徐景苍,徐景苍像听天书一样瞠目结舌,他把这些事在脑子里反复过了好几遍。
      “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皇兄什么都没告诉我。”
      “这些事原本也与你无关,不告诉你也正常。”
      “赵正中那个混账的事就不说了,他死有余辜,可若离是筮蓍族的事皇兄也没告诉我,当初还是我找到尤神医,尤神医才说出找筮蓍族取妖丹的法子,可尤神医没提过什么药引,是不是若离想到的那味药引,那种蛇很难抓吗,要不我也去帮忙。”
      叶青安觉得一阵寒意在他身上挥散开来,“我爹从来没说过妖丹的事,他只说筮蓍族会一种秘术,若离说需要蛇胆做药引,究竟他们谁在骗我。”
      徐景苍看着他,结果不言而喻,是若离骗了他,“她肯定不是成心骗你,你们相处了这么久,别听风就是雨,想知道真相就去问她。”
      “她不会告诉我,她三番五次救我我相信她的为人,但是她心里藏了很多事,我想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先问问再说,姑娘的心总是有些难以捉摸,若碰上个心直口快的还好,若离这样的闷葫芦够你喝几壶的。”徐景苍心里其实是开心的,毕竟这么快就找到了筮蓍族的人,皇兄的身体也许就恢复在即了。
      “尤神医还在你府里吗?我有话问他。”
      “他失踪很久了,我也在找他。”
      “可若离跟我说这里没有妖,她不是在玉灵谷就在宜临城,她根本没去找妖丹,她似乎也不着急,她是不是还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帮手?”
      徐景苍觉得他说的有理,顺着他的话一想,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两人对视一眼,徐景苍不可置信地说,“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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