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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将军寿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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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莺居行刺之事很多人看到听到,徐景苍知道这次肯定瞒不住,天不亮就进了宫,赶在早朝之前去见皇兄。
皇上听完事情经过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徐景苍又着急又自责赶紧倒杯茶让皇兄喝下,让他顺顺气不要动怒。
“皇兄日理万机政务繁多,更要注意圣体,若皇兄因为我的事气病了,我就成了靖国的罪人了。”
“朕知道了,早朝朕不会提这件事,你回去吧。”
徐景苍以为皇兄还会说什么,等了半天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心里忐忑着告退,等徐景苍离开后,皇后从寝殿走了出来。
“皇后都听见了吧?”皇上冷冷问道。
“皇上,此事肯定不是臣妾兄长所为,请皇上明察。”
“明察?后果你们担得起吗?”皇上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接着就是一阵晕眩。
“臣妾已经问过兄长,他真的没有做过,臣妾相信兄长。”
“朕曾经也相信你,夫妻多年朕一直记着你的好,可你们的心思朕也十分清楚。”皇上只觉胸闷气短,呼吸艰难。
“请皇上保重龙体,也请皇上相信臣妾,兄长不是叶将军陆侍卫那样跟着皇上征战沙场的人,从前在家时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他绝没有这样的能力。”
皇上按着胸口稍稍平复,“朕只有太子一个孩子,也只有平王这一个弟弟,太医每日都跟皇后回话,皇后大约也知道朕活不久了,等不及要太子登基了。”
“皇上!”皇后跪在皇上的脚边苦苦哀求,“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关心皇上,不敢有如此悖逆的想法。”
“太子年幼还需平王辅佐教导,若你们再敢肆意妄为,朕便废了你这个皇后和太子,改立平王为皇太弟!”
皇后闻言不住地磕头,“皇上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绝对没有要谋害平王的心思,求皇上别再疑心臣妾。”
“朕警告你最后一次,下次平王再有任何不测,朕都会算在你和李佑身上,你们好自为之。”
过了两日便是叶修竹六十大寿,文武百官纷纷前往贺寿,叶青安在府门外迎来送往好生忙碌,远远他就瞧见了赵侯的马车,急忙让下人准备迎客。
赵侯当年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胳膊,腿也受了伤,如今出入皆是坐轮椅,只见下人将马车后面打开,几个人合力把赵侯抬了下来,又有人搀扶着赵正中下了车。叶青安看他一瘸一拐走过来,想起他挨打的事,心里厌恶至极。
“三哥想什么呢,”赵正中扶着腰,“快扶我一把。”
叶青安走到台阶下扶着他慢慢上去,“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三哥就别问了,家里的事我爹打我一顿就算了,传到外头我爹就得要我的命了。”
叶青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了,你多少也收敛些,不要总惹你爹生气。”
“他这个逆子,不把我气死才怪。”赵侯被人抬着上了台阶,正好到了他二人身后。
“赵侯莫要生气,我爹和几位大人在前厅说话,我送赵侯过去。”
叶修竹并未邀请很多人,许多朝臣过来拜见一下说几句祝寿的吉祥话送了寿礼就离开了,除了赵侯,席上只有几位和叶修竹当年一起作战的袍泽,如今都在兵部任职,加上将军府的人,也是满满当当一大桌。
叶青媗赵正君叶青安叶青鸢依次向叶修竹敬酒祝寿后,赵正中举着杯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小侄祝叶伯伯福乐绵长春秋不老。”
叶修竹笑着一饮而尽,“他们胸无点墨说几句吉祥话就算了,到你这可不能说说就算了,笔墨都给你备好了。”
赵正中走到一侧的桌子旁,略一沉思提笔便写,叶青安和赵正君凑过去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赵正君顺势读了出来:
“万石风流盛,仲夏气序清。
门弧当日庆,寿琖此时盈。
庭下芝兰茂,腰间印绶荣。
况高颐养术,龟鹤得长生。”
这样才华横溢的一个人,竟也能做出许多糊涂事,果然人无完人,叶青安心里替赵正中可惜,将这副墨迹未干的狂草拿给众人看,众人也是齐齐夸赞,赵侯的脸上有了一丝掩盖不住的喜色。
“好字,”叶修竹忍不住地赞叹,“这是我收到最好的贺礼。”
“也不知我爹送了叶伯伯什么,不过我在我爹的私库里看见一柄豹头亮银枪,我知道我爹肯定舍不得拿出来,改天我偷出来送给叶伯伯。”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赵正君接话道,“你还真是会做人情,改日叔叔若发现银枪不见了,定要再请家法了。”
“兄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正中有些气恼地回到座位上,猛地一坐又开始龇牙咧嘴。
“逆子,平日里就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你若还不知检点我就打断你的腿,你看正君和青安,谁像你一样成日里往那烟花柳巷里钻?”
席上众人都看出来赵正中挨了打,听赵侯这么一说才明白原因是何。
“也不见得,前日三哥还去流莺居了呢,差点被暗箭伤到,听说箭上还淬了毒见血封喉。”
听到这话叶修竹的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叶夫人也吓得把筷子掉在了地上,赵正中见他们的模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侧头看向叶青安问,“三哥回来没说此事?”
“说是说了,只是没说这么凶险。”叶修竹冷冷说道。
叶青安无奈地起身同父母行礼认错,“原也是虚惊一场,不想爹娘过分担心就没细说。”
一旁的兵部侍郎范松山开口道,“平王三番两次遇刺,青安又时常跟在他身边,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尚书陈铨接着道,“平王曾经跟在皇上身边征战,虽未独自领兵也经历过几次血战,他必然有自保的能力,今日是将军寿宴,咱们就不要说这些事了。”
“就是,席上还有女眷,咱们听陈大人的不说这些了,不要吓着我的孩儿。”赵正君笑着看向大家。
最先开口的是赵侯,“媗儿有身孕了?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说今日见你一直乐呵呵的,原来是要做父亲了。”
“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还没来得及禀告叔叔。”
赵侯放声大笑,席面上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气氛,叶青安感激地看向赵正君谢他帮自己解了围。
“今日将军是双喜临门,只怕再过些日子就是三喜了,”范松山举杯道,“听说皇上已经交待礼部准备平王和四小姐的婚事了。”
叶青鸢顿时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众人,手中绞弄着衣裙。
“是吗?四妹妹钟情平王多年,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敬四妹妹一杯,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赵正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说八道什么,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赵侯瞪了儿子一眼。
“父亲说不是时候那就不是时候,我可不敢顶撞父亲,不然我又要躺十天半个月了。”
“闭嘴,你这个逆子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赵正中腾地起身还想争辩两句,叶青安急忙走到他身边拉他离席。
“正中喝醉了,我带他出去醒醒酒。”
“三哥别拽我我没喝醉,”赵正中推开他继续说,“我又不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父亲打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赵侯气得想拍桌子,“修竹兄见谅,今日搅了你的寿宴,改日我再登门谢罪。”说罢便示意人带他离开。
“你我兄弟多年说什么谢罪,正中年纪还小,青安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不让人省心,过几年就好了你别气坏身子。”
“赵侯可不能走,我给你和几位叔叔准备了三十年的剑南春,我爹盼着和你们一醉方休呢,”叶青安招手让下人搬了几坛子酒进来,“几位叔叔一个都不许走,不然我爹明日就该罚我了,我带正中去醒醒酒。”
叶青安把赵正中拖了出来,他身上有伤也不敢用力反抗,叶青安便带着他去了书房,吩咐下人送了些醒酒茶进来。
“我爹的好日子都让你搅合了。”叶青安把醒酒茶重重地搁在赵正中手边。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我爹年纪越大气性越大,一点点小事打得我皮开肉绽就算了,还不许我出门。”
叶青安不经意地白了他一眼,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还敢说是一点点小事,看来还是赵侯下手太轻了。
“我听说是若离救了三哥?”
“你整日在家不出门,消息倒是很灵通。”
“我爹说的,他对若离很好奇,我打算给若离赎身带她回府,就是怕我爹不同意再打我一顿。”
“我与若离姑娘只有一面之缘,她确实容貌出众难怪你钟情于她,不过…”
“不过什么?”
叶青安心想若离看似柔弱,出手凌厉狠绝,那样的人不该待在流莺居,他总觉得若离背后藏着什么事,可她毕竟救了自己,背后说人也非君子所为。
“不过她出身青楼,你爹肯定不会答应,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赵正中若有所思地盯着叶青安,“三哥不是也看上她了吧?我记得三哥可从来都不去青楼。”
“休要胡言!”叶青安微微红了脸。
“不是最好,”赵正中笑了起来,“若离我一定会带回府,我可不想跟三哥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