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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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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意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
屋内挂着几幅花鸟图,打开的窗户边上有个藤编的鸟笼,桌边、墙角皆摆放着木架子。
白明意掀开盖着的被褥,有些疑惑地打量周围,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醒了!醒了!”突然一道特殊嗓音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明意循声看去,只见一只青色羽翼,红色鸟喙的鹦鹉飞来停在她的床边。
“白直笔醒了?”鹦鹉之后是赵清涯走来,他依旧穿着那件月白锦袍,鹦鹉见他走来,立即扑闪着翅膀飞向赵清涯的指间。
白明意的目光不由顺着鹦鹉看去。
“白直笔对这小鸟可感兴趣?”赵清涯用指头与鹦鹉的鸟喙逗了逗,语气轻松。
白明意从没有在宫内见过这么漂亮的鸟儿,不仅漂亮还会学着人说话。
她点了点头:“有些。”
赵清涯将手臂伸到白明意面前,“伸出只手来,让它站上去。”
白明意怯怯地学着赵清涯的样子递在鹦鹉面前,微微屏住呼吸看着鹦鹉转了转脑袋,被赵清涯赶到了自己手上。
“啊,上来了。”白明意小声惊呼,少女的娇憨尽显。
赵清涯忍不住笑了笑,忽然开口:“白直笔可在皇城司受了刑罚?”
白明意想立刻从床上下来端正回话,可手上架着漂亮招人喜爱的鹦鹉,“......先生不必担心,我没受什么苦就被段公公打断了。”
她想李公子定是好意想要替她出口气,但是纵使是李兆宰相也万万不可对上皇城司,惹到圣上猜忌。
想到李公子的仕途,她摇了摇头笑着逗弄鹦鹉,“先生莫担心,我天生体弱只是受了点惊吓晕了过去。”
赵清涯的眉头微微拧起,对白明意这疏离的话语有些烦躁。
他看向白明意手上的鹦鹉,“小艺,你想要什么?”
小艺在白明意的手指上踩了两下,叫道:“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白明意见状笑出声来,“先生的这只小鸟真是有趣!”
白明意端了一会手臂,只觉得手臂开始僵硬发酸,但又怕手上的小艺飞走,默默地咬牙坚持。
“小艺,过来。”赵清涯见到她的神情,忽然开口道。
名叫小艺的鹦鹉便乖乖地飞到赵清涯的手上,白明意立刻松了口气,偷偷捏了捏酸疼的手臂,但双眼却跟着小艺落在了赵清涯手上。
这么乖的小鸟白明意可从来没有遇见过。
赵清涯逗了逗小艺,忽然伸手一腾,牵着白明意心神的小艺瞬间飞起,跑出了窗外。
赵清涯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小艺飞走了。”
白明意点了点头:“小艺可是先生养的鸟儿?”
“这是太子殿下的鹦鹉,只是我常照顾,便也与我相熟。”
白明意扫了一圈整间充满鸟儿元素的房间,迅速从床上下来,“那我岂不是逾矩了......”
赵清涯却是不急不慢,脸上还有笑意,“这事你知我知。”
白明意赶紧道:“这话可不能说。”
赵清涯抬手掩了下唇角:“太子殿下不常来这间屋子,因此我才让人将你放在此处。”
少女闻言一脸认真地瞧来,莹白如玉的脸庞上细眉微微向上提起:“不对,我总觉得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赵清涯回了白明意一个淡笑:“既然白直笔醒了,便先离开这里吧。”
白明意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起了褶皱的衣裙,以为赵清涯是担心被人发现,忙拍了拍衣裙,“是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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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屋子,白明意才想起来自己突然被段公公从皇城司救出来一事。
“对了,我得多谢段公公及时赶到皇城司阻止了刑罚,不然我早就要受伤了。”
作为东宫的大总管,段德成虽然只是传达圣上的口谕但是这回也算是有恩于她。她自然得上门道声谢谢。
赵清涯微微挑眉,暗示道:“白直笔有没有想过圣上为何会突然降下口谕。”
白明意有些困惑:“谁能左右圣上的决策呢,况且我只是个小小的直笔,许是圣上心念一动。”
赵清涯:“......”
也罢,若是真的让白明意意识到是他让圣上降了口谕,也不好解释为何宰相府的李清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白明意缓缓眨了眨眼,忽然开口惊呼:“难不成是先生为我在圣上面前求情?”
赵清涯还没想好应还是不应,就见白明意接着补充道:“先生放心,之前你为我挡下段公公的为难一事,我绝对会记在心里,以后好好报答的。”
说完,白明意走出几步又道:“我刚刚第一句是和先生开玩笑的,先生莫要多想。”
赵清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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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明意从皇城司回到东宫后,按理来说虽然不用拷打,但必要的调查应该还是要的。
只是白明意一连几天,别说是让皇城司的人带走,就是连一个皇城卒的人影都没看见。
为此白明意还特意问过了段公公,
“段公公,关于调查我是否偷窃安王世子玉佩一事是已经出了结果吗?”
段德成自那日白明意醒来道谢后,就多了几分和善,他摇头:“据我所知皇城司目前还没有调查出结果。”
这就奇怪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白明意只能暂且放下这事,专心研究仿写太子殿下的字迹。
没过几日,皇城司处竟然判断白明意与此事无关。
白明意听到赵清涯和她说起这个结果后,不由愣住:“这事我本就清白,但安王世子真的就此放过我了?”
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安王世子赵自语想要为难她罢了,玉佩是否真的被盗并不重要。
赵清涯坐在椅子上将书册翻过一页,随口道:“对安王世子而言这事已经彻底起不了作用,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明意点点头,被赵清涯说服。
“等过段时间安王世子提出不再追查后,皇城司估计便会悄悄结案了。”
见白明意松了口气心情愉悦不少,赵清涯眼底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他合上书册,向后靠在椅背上,状似无意道:“你是宫内培养的女官,可曾认识袁织这人?”
白明意正在写字的手一抖,在宣纸上落下一个难看的墨点。
袁织,就是袁师。
只是袁织这个名字她很久没有在宫里听人提起过了。
因为某件事情,袁师成了宫里不能提的禁忌。
白明意抬头看向赵清涯:“我,曾经上过她教导的课,先生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赵清涯侧目望来,那双漆如黑夜的眼眸,仿佛突然带上了压迫感。
白明意抿了抿唇,听到赵清涯说,“太子殿下要我等秘密出宫,重新调查多年前的袁织一事。”
白明意将毛笔放下,有些震惊:“袁......袁织一事不是早有定论了吗,而且先生的意思是我与你一同出宫?”
赵清涯双手交叉,嗓音沉沉:“对,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白明意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她还有机会可以出宫见见外面的世界吗?
而且太子殿下要重新调查袁师一事,说不定她能弄清楚那时候袁师发生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应道:“一切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