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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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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酒辞安。”
“醒醒。”
“酒辞安?”
......
酒辞安浅浅睁开眼,看见无云的天空,又扭头,看见叶归暖蹲在自己身边,便赶紧起身。
叶归暖也站起来。
“你可算是醒了,睡的不错啊。”
酒辞安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睡觉也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叶归暖笑了笑,
“哈,是吗?好像是吧。”
说罢,又将右手在左胳膊上比划着,模仿虫子爬的样子。
“对了,石碑爷送你来的吧,小虫子。”
“石碑爷?应该是的。我知道锥虫能使人昏睡,没想到这虫子更高级,还能送人一程。”
“锥虫?这小家伙当然比锥虫温柔多了。”
酒辞安看了看周围。
这里虽然也是野外,但和刚开始的环境却有明显不同。
两人沿路走着,可算是有虫鸣鸟叫了。
“石碑爷干嘛要让我们到这儿?”
酒辞安踢着路上的石子。
“欣赏欣赏美景不也挺好的嘛。”
“说的也是。”
酒辞安张开双臂伸了伸。
“我看花看草,看不过人间冷暖,不知多少;”
叶归暖扭头看了看突然伤感的酒辞安同学,
“怎么突然诗兴大发啊,人间冷暖都出来了。”
“别急,还有下一句呢。”
“我伤情自伤,忧不到南极天北,实是无常。”
这倒是把叶归暖给惹笑了,
“‘伤情自伤’?酒辞安,好好的你伤什么情啊?不是,怎么感觉这么搞笑呢?”
“没什么,几个字胡乱拼的。”
酒辞安说着,随手摘了一片薄荷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薄荷真凉。”
叶归暖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没走几步,便隐隐看到前面好像有个湖泊。
芦苇苍苍,风动而生姿,微微摇曳如同仙鹤翼羽。
叶归暖欣悦地小步朝芦苇处跑去。
酒辞安心里虽觉得这景的确迷人,但表面上仍按着原本的步速不急不慢的走着。
恍忽间,一只鹿突然出现在酒辞安的视线里。
那鹿与先前屋外门上画的那只很像。
酒辞安眯了眯眼,对那只鹿仔细看了看,特别是那双碧蓝色的眸子。
就是那只鹿。
那双透着神性的眼睛他绝不会认错的。
酒辞安动作轻快地朝鹿移去,生怕一不小心惊吓到这小家伙。
他可不想让它再动动蹄子消失了。
那只鹿也好似能看透酒辞安的心思似的,站在那也不跑。
只是当酒辞安快要接近它时,才不快不慢地朝某个方向跑去,速度恰好能让酒辞安看得到自己。
酒辞安看到鹿跑了,赶忙左手拿着木盒,右手捏着薄荷,小跑去追。
可他没跑一会儿,就有点呼哧呼哧了。
酒辞安心里开始吐槽:
哎呦,老天怎么就给了我只能500米的肺呢。
现实世界里的他每次跑步,最多只能保持前500米不累,后面的那简直就是煎熬了。
......
酒辞安渐渐停下脚步,原地来回浅浅地走着,好像是在缓解自己只能“500米”的肺。
四下无人,酒辞安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唔,刚跑完不能直接坐下,对心脏不好。
待酒辞安调适好身体,一眼望去,却不见了鹿的踪影。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累死我了。
“这就累了?”
“我竟不知,你何时都有夫人了?”
酒辞安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两句轻轻的话。
就像是在山洞时,告诉他如何对付铁线蕨的那个勾人心的神秘声音,透着些灵性,提神,还赏心。
只是这次似乎还带了点浅浅的笑意。
酒辞安回头看去,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背长琴的长发男子。
对上那人清澈的黑眸,酒辞安心想:
哦?竟然不是鹿变的。
那人缓步向酒辞安走去,眉眼温柔:
“失望了?”
酒辞安抬眼看了看面前衣着长袍的人,又别过眼,
“适应了。”
觉得没过劲,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经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能不适应吗。
一声浅笑,那人开口:
“走走?”
酒辞安回过头,
走走?走走就走走。
不过,他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睛,然后回应那人一个平静的背影。
长发男子没几步便跟上来,也不说话。
林间路上只是大自然的鸣音。
虽然嘴上没说一句话,但酒辞安却在心里进行着独奏曲:
怎么不说话呀?
这也太尴尬了吧。
我不说,你就不可以先开口吗?
你应该也感觉很尴尬吧。
......
那人好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还不知你名字。”
话一落,酒辞安便淡淡地回应道:“哦,我叫酒辞安。”
“就久安吧,莫辞安了。”
酒辞安听到这话,有些震惊:不是,酒安?怎么还带改名的。
但仍淡淡地问:“为什么?”
“长久安宁,何苦要辞安呢。”
“呃...,行吧,随你。”
酒辞安的薄荷还没丢,一直用手指捏着。
“你可以叫我鹿遂缘。”
“哦,好。”
这么有缘,也是鹿?
酒辞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对了,跟我一起还有个姑娘。”
“或许,正在看芦苇吧。”
酒辞安听着鹿遂缘随意的语气,又好似认真的回答,又转身,没再提叶归暖。
两人继续沿小道走着,两旁的树木好似换季了那般,渐渐变枯。
酒辞安对这一变化已经是见如无见,秃干瘦枝倒也不惊奇了。
天变得暗深,酒辞安紧了紧牛仔外套。
“有点凉了,加件衣服?”
酒辞安怔了一秒,转过身,回了个短句:
“还行。”
身后那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字:
“好。”
风拂双影,酒辞安眼前隐约出现了...
镇门?!
鹿遂缘走在酒辞安身后,看着酒辞安欲走欲停,眉眼一弯,开口道:
“是个小镇。”
酒辞安回头,抬眼,
“你去过?”
鹿遂缘看着他,
“很久没去了。”
圆月垂天,星光点点。
两人走进门关,一股热意立即暖了酒辞安的全身。
灯火通明,垂髫群聚,琳琅货样,各类俱全。
老板货家吆喝着,小孩和姑娘在穿街而过的河的两畔放着河灯,热闹非凡。
酒辞安松了松外衣,看着眼前仿佛是穿越千年的景象,觉得很是惊喜欢乐.
但隐隐中好像还有一丝的...囧迫。
鹿遂缘好似又看透了他心里的尴尬,微微笑着开口:
“先换身衣服。”
走在鹿遂缘身后,酒辞安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知道,要不我可真就成显眼包了。
或许是考虑到酒辞安的不好意思,鹿遂缘带的路几乎没什么人。
两人在一处酒坊楼子处停下。
酒辞安盯着匾排上大大的“酒”字,动动嘴:
“来酒坊换衣服?你确定没走错?”
鹿遂缘也不慌不忙,仍是温和细语:
“我的店,酒店。”
“没小二,没光顾。”
“有衣服,能换。”
酒辞安:......
没人来喝酒的“酒店”?
也是。
这地段,也就是带他来换个衣服了。
鹿遂缘轻轻推开酒坊的门,一股酒味就溢了出来。
“您这酒度数多少啊?哪儿批的?”
酒辞安本来对这酒楼子并不看好,没想到酒还挺浓的,就没管住嘴。
鹿遂缘闲云野鹤般说道:“自家酿的,不知度数,好喝为要。”
酒辞安:......
随手将木盒放在桌上,酒辞安看着眼前近距离的酒坊,默默感叹:
能把酒坊开成书店的估计也就你了。
来这儿,不就是图个“喝千杯酒,忘万卷书”,乐呵乐呵,交个朋友嘛。
你这三步一书架,两眼页无边的,是特意给人添堵的吗?
喝酒的喝不尽兴,看书的看不专心。
酒再浓管什么用,要的就是氛围感。
难怪没光顾。
鹿遂缘看着酒辞安一脸的怜悯,开口道:“是有些大,不过房租钱还是不愁的。”
酒辞安:......
“嗯...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开了家名为‘酒店’的书店楼子,还是实为‘书店’的酒店楼子?”
鹿遂缘:“酒店楼子,赏书品酒,两全其美。”
好好好,不理解但尊重吧。
您是掌柜的,您当家。
任意玩弄这大商铺吧,也不愁钱,您且随意。
“来二楼挑衣服。”
鹿遂缘一句话打断酒辞安的内心吐槽。
酒辞安跟上鹿遂缘的步子,来到二楼。
入眼不是衣裳架子,倒是大床毯子。
“鹿遂缘,不是换衣服吗?这,睡觉呢?”
说话间,酒辞安便走到最近的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真软。
“行吧,那就歇会儿。”
没等酒辞安把话说完,他浑身就被墨蓝色的灵光围绕。
鹿遂缘摇了一摇床边的铃铛,空中就悬现了一个穿衣镜。
待酒辞安周身的光消失后,鹿遂缘看着他,浅浅一笑:
“喜欢吗?”
酒辞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开口:“还行。”
不是吧,真魔法世界啊,换个衣服都不用自己动手。
等等,
再高级的换衣法,我的衣服好像也是脱了的吧。
刚刚,
光没?
他,没看见,吧?
酒辞安将视线渐渐转移到站在旁边微笑如初的鹿遂缘身上,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这个尴尬的问题。
“咳咳,嗯,这个就行。”
酒辞安别过眼,起身,故意避着鹿遂缘的目光。
鹿遂缘也不动,就看着他:“不试试别的了?”
“不用了,很满意。”
鹿遂缘看着酒辞安渐渐变红的耳朵,嘴角悄悄一扬。
随手又摇了摇铃铛,穿衣镜随之消失。
......
酒辞安尴尴尬尬的下了楼。
拿过放在桌上的木盒,放快了步子出了酒坊。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
木鱼尊嘟真诚地希望大家分享分享
觉得分享的少了可以多多加字,觉得想说的太多木鱼也会慢慢聆听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