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神》顾小Y

11、吞天

　　正经一点。

　　让自己波动的心平静下来，重新掌握力量的感觉并没有让我很兴奋。

　　我实力恢复的消息传的不快，所以牛昊过了几天才知晓上门来找我。

　　他看着与之前并无两样的我，那种返璞归真的滋味在我身上都可以熬出汁来，牛昊那一脸敬重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林公子实力之深，牛某看不出一丝深浅来。这种自然到好似一个凡人在我身前的感觉，我只在我师傅跟前体会过。”

　　牛昊看我的眼神越发尊敬。

　　“我为我和我师兄弟们之前在林公子跟前的失礼行为而道歉。”

　　我摆摆手，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牛昊点头，对我解释道：

　　“是的，除兔族之外的四族最近都因为吞天鲸的剧烈运动而产生恐慌，但是他们居然荒诞到用年轻族人的性命献祭给吞天鲸，希望可以平息吞天鲸的愤怒。”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让一个儒雅的牛昊都如此愤怒的行为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吞天鲸之死是必然的结果，死在牛昊师傅手里或死在我手里无非是时间长短问题罢了。

　　我不解：“就没有人阻止吗？”

　　“问题是献祭之后，确实吞天鲸会平息一段日子，但是最近师傅和吞天鲸斗法进入高潮阶段。所以，这异样越发频繁。”

　　确实，最近这吞天鲸运动频繁了不少，不像之前几个月的时候时不时来一下。

　　我还以为是吞天鲸想就此积蓄力量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进攻。却没想到居然是靠着吸食自己灌养出来族人的妖力来反哺自身。

　　真的是歹毒至极。

　　恢复实力后，我更是发现鲸花村里的异常。

　　也许是“命运”死前给我下的那份诅咒让我可以看到世间万物的联系与因果关联，我可以看到鲸花村的每一位修妖的村民都会与吞天鲸有着密切联系，那种密不可分的联系甚至可以让吞天鲸一瞬间就取掉所有人的性命。而牛昊等从小修仙的妖与吞天鲸联系就少许多。

　　我开始不懂，为什么不是直接夺取，而是要用这种献祭的方式来反哺自身。

　　所幸的是，我和阿辰身上只有互相的命运连线，并没有出现什么与吞天鲸之间的联系。

　　“这方法确实歹毒了一些，所以你们想怎么解救你们被献祭的村民。”

　　牛昊说到这就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正面对视我：

　　“我们已经救回来一批被献祭的孩子了。”

　　“嗯？”

　　我有些隐隐不好的想法。

　　“我们把他们安置在我们这边，并且让他们这几天与小林公子一同参与训练。”说到这牛昊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都是天赋优异的孩子，我想着林公子这个年纪也可以有些同龄人，可以……活泼一些。”

　　我没由来有些愤怒。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前几天在忙着营救计划，所以我就没有来得及说。难道小林公子回来没跟你说吗？”

　　我汗颜，哪里有说，林逸辰一回来便是泡药浴，累的昏昏沉沉，与我讲话都尽是一些撒娇讨好的话。

　　我想着与牛昊几人也渐渐熟悉，又有誓言和我对林逸辰身上的神识保护，所以我倒是放宽心没去管林逸辰的修炼具体详情。

　　只是看着林逸辰身上的修为逐渐精进，这倒是让我满意得很。

　　所以，泡在林逸辰暖呼呼的撒娇声中我似乎忘记了解许多事情。

　　真的是过于安逸了呢……

　　我也不能去怪罪牛昊什么，总之他不会害林逸辰，他的担忧估计是以为我不想让太多妖接近林逸辰。

　　确实，我不是很乐意。

　　不过我更是在意的是，那些从吞天鲸紧密在意的手下抢过来的献祭妖族，怕不是会让林逸辰也染上那似有非无的因果命线。

　　“你现在跟我一起去训练场看看那群孩子。”

　　我直接迈步跨出大门，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牛昊紧跟在我身后，他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他小心翼翼道歉：“对不起，林公子，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严重。”

　　我一边走一边草草解释一番，

　　“你知道因果命线吗？这东西很玄乎，但一旦沾上因果，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

　　牛昊有些懵，没有回话。

　　但是还是紧紧跟着我，不出一会儿，便到达训练场。

　　今天是狼焰的训练时间。

　　我远远便可以看到狼焰那小子在装模做样当一个严厉的老师，孩子们一多他就更喜欢显摆自己，现在正在展示自己拳脚。

　　而在他身旁的正是林逸辰，林逸辰依旧刻苦坚毅，在训练上严格要求自己。只是我怎么看都感觉那个与稍微放水的狼焰打得有去有来的林逸辰，也沾染上一丝狼焰的坏毛病。

　　林逸辰好像在显摆自己的扎实功底。

　　看着一边扎着马步一边闪着亮闪闪眼睛的小妖们。

　　我算是明白林逸辰为什么一天比一天活泼了。

　　看着我们走进，脸色上还带着匆忙。

　　狼焰注意到我们，喊林逸辰和小妖们先自行练习，自己则是跑了过来。

　　“昊哥，林哥！你们来了。”

　　看着殷切讨好的语气，我有些尴尬，因为我实力恢复后狼焰曾经找我切磋过，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自那之后，狼焰都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我才知道，原来狼焰是实力主义至上者。

　　牛昊轻“咳”一声，让狼焰回过神来，“你去把小林公子和那群救回来的孩子都喊过来一下。”

　　狼焰蹙着眉，但还是照做。

　　最先过来的是看着我眼睛有光的林逸辰。

　　“阿隐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点头示意，让林逸辰先不要动身。

　　我灵力注入双眸，直接扫视所见的一群孩童和狼焰身上。

　　片刻后，我脸色阴沉地朝牛昊摇头。

　　“因果命线已经渗透到阿辰身上和狼焰身上，这几天这群孩子都一同训练，我怕阿娇他们也是都渗透进去了。”

　　“因果命线那是什么？”狼焰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神情不加掩饰。

　　牛昊这时候也看向我，他也不是很明白因果命线是什么。

　　我本不想回答，但是看着满脸期待新知识的林逸辰也望着我。

　　那神情就好似在对我撒娇，我没有抵抗住，正打算开口，牛昊猛地一震。

　　“林公子，还请稍等片刻。”

　　我疑惑地望向牛昊，牛昊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块玉佩，交给我看。

　　我知道那是传音石。

　　“我师傅有事找林公子。还请林公子移步。”

　　我耐着性子让牛昊带着我离开训练场地，然后在一处隐蔽的环境中发动传音石。

　　传音石在接收到灵力之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那光芒却越来越大，最后冒出来在我和牛昊面前形成一个光圈，光圈里面有喷吐不尽的云雾缭绕。

　　这一手借物传送的本领让我对牛昊的师傅的评加又上一个台阶。

　　这得多精通传送术法才可以做到这一手精妙绝伦的传送术。

　　“还请林公子前往一叙，牛昊在此侯留片刻。”

　　里面传来沧桑的声音，我知道那就是那个牛昊他们口中的师傅。

　　我在牛昊敬畏的眼光中走进光圈。

　　眨眼间来到另一个场所。

　　那是一片混沌的空间，无尽的色彩散落在空间中，我还看见巨大的吞天鲸有吞下苍穹的架势，只是那一刻都静止下来，而那无数浓郁妖气造成的伤害都穿过那道横跨半个空间的结界，化为浓郁仙气。只是那转化的速度逐渐慢下来，有了颓废之意。

　　这些攻击都是针对一位老者，老者身上浓郁的道然仙气，浩然正道。

　　他回过头。

　　我惊讶震惊与不解的表情都被老者映入眼帘。

　　“你终于来了，尊者。”

　　我回过神来，将供给给双眸的灵力关闭，开始自然吸取四周的仙气。

　　“为何叫我尊者？”我疑惑，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喊过我这个名字了。

　　“本来还不信，从前我在仙界远远观望过尊者一眼，还有能看出因果命线的不多。如今见面了，倒是确定是尊者了。”

　　我在仙界露面那是我跨越穹天宙宇裂缝之后几年的事情，而他那时候就见过我，竟然是个同样活了无数年的老妖怪。

　　“想必尊者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老道也不含糊，尊者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吞天——”

　　“混沌中第一位修道成仙的吞天鲸。”

　　“果然。”我点头冷笑，“你就是这头吞天鲸，也就是说你把我和阿辰吞进腹中也是故意的。”

　　吞天眼中丝毫没有歉意，坦荡承认与道歉。

　　“是的，当时是我控制身体，确实是我故意为之。尊者还请息怒，不知能否听吞天讲一个简短的故事。”

　　他也不等我同意不同意，自顾自开始讲起来。

　　“混沌中最混乱的妖始之地出生了一头吞天鲸，吞天鲸天赋不好，所以常常被族人欺负侮辱，不受族人待见。当时混沌万族混战，可笑的是吞天鲸一族派出的炮灰军里就有那头倒霉的吞天鲸。

　　吞天鲸努力在战场中活了下来，在其中吞食了不知道多少妖族和妖力。

　　吞天鲸变强了，战争也快结束了。

　　但是却不想回到那个任族人欺辱的肮脏之地。

　　恰逢天地间第一位神明作为，他出面阻止万族混战，并且一力之下创建仙族。

　　万物万族皆可成仙。

　　吞天鲸以为自己找到逃离妖族的方法了，他铤而走险占有一个名额，却得知妖力深厚无法顺利成仙。

　　吞天鲸便采用一个古老的法子，将自己元神一分为二，并且有禁术混沌两仪转换大法将自身妖力等量转化为仙力。

　　再然后，尊者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又找回听话本的状态，兴致盎然。

　　“肯定是吞天鲸成功成仙，只是混沌两仪转换大法有失平衡二道，这是窃取平衡的规则。想必分出一半的另一半估计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了。”

　　“确实如此……”吞天语气变得寞然起来，他望向那吞天架势的吞天鲸，“终究是我犯下的错，还得是我自己来偿还。”

　　“耽误尊者的时间了。”

　　我疑惑，有些事我是看出来了，但是还有很多事情吞天怎么讲的模模糊糊。

　　“尊者想必还有很多疑惑，比如说为何要将尊者和小林公子吞进腹中。只是吞天不能透露太多，只是想告诉尊者因果命线大可放心，我会牵制住我的另一分身。”吞天向我保证。

　　我也不去管那个没讲完的故事，也不去管吞天为何又回到自己分身腹中的缘由。

　　只是正待我准备走的时候，吞天又喊住我。

　　“只是希望尊者可以保护我腹中养育这么多年的妖族们，还有我那五个徒弟。”

　　“凭什么？”我冷呵。

　　“就凭……尊者将我这积攒多年的仙气快吸空的回报吧。”

　　吞天的语气多上一丝玩笑意味。

　　我顿时有些尴尬，我看着那时刻可以溢出的仙气，不仅感叹这老头子胡说八道。

　　但是拿人东西手短，我只好退一步答应：

　　“我只保证你五个徒弟安危，其他的与我无关。”

　　吞□□我微笑，一个老头子笑得如此灿烂。

　　他再次打开光圈，向我微微行着很久以前无数仙娥神明朝我行的旧制礼式。

　　“如此……甚好。多谢尊者！”

　　我便毫无留恋地离开这空间。

　　……

　　光圈渐渐闭合，空间内静态的环境又灵动起来，我没有听到更不会亲眼看到吞天那满脸的愧疚与不舍。

　　只是在空间中有道长久不能散去的叹息声，

　　久久回荡……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其实是去染头发去了。
第一次去理发店找专业的师傅染发（之前都是我的手艺人老母亲帮我染发的）
却没想染头发花了我近乎一个下午。
但是颜色还是很好看的——闷青色。
我很喜欢这个颜色，很衬我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