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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魔剑斩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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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摇晃,活色生香。
柳闻莺推开房门,看见花枝正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穿着轻纱,玲珑曲线若隐若现,一双白皙长腿略微抬起,可以看到她大腿侧有一朵海棠样的印记。
“你怎么又来了。”她没睁眼,开口道。
“我说了,我要带你回玉京山。”柳闻莺语气正义凛然。
花枝玩弄着自己手指,淡淡说道:“若是我不跟你回去呢?你打得过我吗?”
“我打不过你,也不会打你,因为...我们是夫妻。”
花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们拜了堂便是夫妻。”
“那是幻术!”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不是幻术。”
花枝长叹一口气,没人告诉她,睡个男人还得负责啊!
而宴鱼这边,她从幻梦中悟到了“万事东流水”剑法的真谛,前世她虽学会,可参不透真谛,历经三世,她终于完全掌握此招,可惜,教她那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师父....”宴鱼双手撑地,陷入无限的思念之中。
折玉扶起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宴鱼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却也得到了一些安慰。
花枝和柳闻莺都不见了踪迹,师挽月方从幻梦中苏醒,而折玉好像从未入梦。宴鱼想起方才在幻梦中,二人发生的故事,不管是阿决还是皇后,带给宴鱼的情感,都十分真切,就连此时,都还触动着她的灵魂。
师挽月向两人走来,她似乎还有些昏昏沉沉,拉住宴鱼的手,道:“小师妹,方才我梦到你变成了我的亲妹妹。”
宴鱼对她一笑:“师姐,我愿意当你的妹妹。”
折玉看了一眼还躺着的鎏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先将她带出去罢,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我们玉京门监管不力,鎏离宗那边,又有话要说了。”
待三人带着昏死过去的鎏芳出了山洞,只见好几个弟子急匆匆跑过来,行完礼后焦急说道:“门主,大事不好!镇剑塔有异动!”
魔尊宴鱼身殒之后,其佩剑斩鲸就被玉京门以法阵和宝塔镇于后山的风水宝地,之前从无异动,可方才宴鱼悟道之时,那一道光似是撼动了镇剑塔,随即斩鲸便一直想要冲阵而出,竟然还将附近的邪祟全部吸入塔中。
折玉了解完情况后,让师挽月带着鎏芳先回去,自己与宴鱼前去看看。师挽月担心宴鱼的身体,可宴鱼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况且,她早就想去拿回她的斩鲸了。
二人御剑来到镇剑塔前,只见镇剑塔内发出阵阵铮铮剑鸣,甚至整座塔都颤动起来。玉京门的三位长老及其亲传弟子早已候在塔外。
折玉沉思片刻,对大长老说道:“请大长老带着二长老和三长老在塔外结阵镇压魔剑,我与白安进塔去看看情况。”
“门主,此剑很有可能已经不受控制,而且塔内遍布邪祟,此时进去危险万分啊!”大长老苦心劝道。
“无妨,我有分寸,我了解这把剑。”
大长老知道,折玉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只得让弟子们在外圈护法,自己与其他两位长老结阵,护折玉和白安安全。
“走罢。”折玉看了一眼宴鱼,宴鱼点了点头,二人步入塔中。
镇妖塔内灯光昏暗,折玉向前扔出几颗光球,这才照亮前路。塔内一阵死寂,可两人都知道,这些邪祟不过是在等待时机。
霎时,无数只三头老鼠从前方窜来,宴鱼以婆娑风露在地上画出一个半圆,登时两人面前腾起一个屏障,那些三头老鼠无法进来,在外发出尖厉的吼叫。
“师尊,您能动动手吓吓这些脏东西吗?”宴鱼说着礼貌的话,语气却是有些阴阳怪气。
折玉无视掉她的语气,手掌间旋转着一朵流光莲花,那莲花越转越快,而他身后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莲花,随后,那些莲花一齐向前飞去,炸飞了数不尽的三头老鼠,又落入到黑暗中,旋即又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先吓吓它们。”折玉说道。
想来这些邪祟确实是被折玉这招吓到了,再加上它们都知道此地是玉京门的地盘,都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两人前进的道路倒是通畅了许多,偶有几个不怕死的都被宴鱼一剑砍飞。
快走到的时候,斩鲸似是察觉到了宴鱼的气息,更加用力挣脱锁链,其力之大,甚至连宴鱼都察觉到了。
正当宴鱼盘算着怎么把斩鲸拿回来的时候,它竟然扯断了锁链,向宴鱼飞来。
宴鱼大喜过望,心想自己的剑就是懂事,不像什么婆娑风露,半天都拔不出来。
手中的婆娑风露似是察觉到宴鱼心中所想,不满地颤动了一下。
可宴鱼没料到的是,那斩鲸直直飞过来,不是要和她叙旧的,而是要杀她的。
“闪开!”斩鲸来势汹汹,差点刺穿了宴鱼的胸膛,折玉适时帮她一挡,这才避免被它穿胸而过。
这把剑是个疯的,宴鱼早就知道了。
斩鲸并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它魔剑。只因它是上一个大魔头留下来的,据说它受千万人之血滋养,才有了撼天地的威力。
魔剑剑灵是个任性的小孩,上一任主人死后,它就凭着心意到处作恶,以魔力驱使别人杀人,或者就是和其他的名剑打架,因此许多人都想抓住它,名门正派想抓住它镇压起来,妖邪们想抓住它为自己所用。
宴鱼都不是,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人都驯服不了这把剑,她去的话肯定能成功。
当时那一仗,确实耗费了宴鱼不少心力,后来魔剑认她为主后,她便给它取了斩鲸这个名字。
斩鲸安溟波,截鼇作天柱。
是她对这把剑的祝愿,也是对自己的祝愿。
斩鲸疯了似的在镇剑塔内乱窜,又直直向折玉冲去,折玉懒得惯它的臭脾气,抽出花朝坐隐挡下了它的攻击。
斩鲸察觉出花朝坐隐那熟悉的气息,竟更发疯起来,疾速挥砍,折玉不知为何,竟无法抵抗。
宴鱼见此,以婆娑风露相助,不知为何,斩鲸竟不认宴鱼,按理来说,它应该是感受到了宴鱼的气息才有此暴动,可如今却如疯魔一般,见人就砍。
宴鱼陷入沉思,一是有可能自己如今的身体是白安的,斩鲸不认,二是如今灵力较弱,斩鲸不服。
想罢,她腾空而起,用力抓住斩鲸的剑柄,斩鲸拼命挣脱,带着她在塔内横冲直撞。
“斩鲸!”宴鱼大声喊道。斩鲸像是听不见一般,仍然发疯暴走。宴鱼只得死命压制,她知道,若此次无法驯服斩鲸,它就再也不会认自己为主了。
于是她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折玉识破身份,让折玉退后,自己一人对抗斩鲸。她摸了摸婆娑风露,执剑迎上斩鲸的攻击。
斩鲸通体如墨漆黑,婆娑风露如玉润白,一黑一白在微弱的灯光中不分胜负。
突然,斩鲸停下了攻击,悬浮在半空之中,随后,一个红头发的小孩出现在两人眼前。
那是斩鲸的剑灵。
他恶狠狠地盯着宴鱼,又更加恶狠狠地盯着折玉。宴鱼莫名有一种孩子在怪罪母亲的感觉。
剑灵一怒,无数丛火焰从天而降向宴鱼和折玉飞来,折玉一时不慎,差点被砸中,宴鱼连忙护在他身前。
斩鲸不知为何更生气了,他在镇妖塔内四处冲撞,发出极大的声响,发泄他的不满。
疯小子。宴鱼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她拍了拍折玉,说:“等他发泄一下吧,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正当两人放松警惕之时,斩鲸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折玉冲去,电光火石之际,斩鲸从折玉小腹贯穿而过,折玉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斩鲸!”宴鱼不可置信地大喊,她连忙去查看折玉的情况,折玉受此重伤,差点晕了过去,他苦苦支撑,将周身灵力汇集在腹部伤口,这才勉强维持住不让情况恶化。
“抓..住..它。”折玉断断续续说道。
宴鱼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数颗,不由分说塞进折玉嘴里:“按理说这大回转丹吃一颗就行了,但是我看你这样子离死也不远了,你多吃几颗。”
折玉被她塞了满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了,坏小孩,玩耍的时间到了,你该回家了。”宴鱼起身,执剑指着还在发狂的斩鲸。
只见她腾空而起,数招之内,就把斩鲸逼至角落,旋即,宴鱼捏了个诀,从天而降一口金钟,将斩鲸困在里面。
斩鲸在里面撞来撞去,金钟岿然不动。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但是我知道你对我放水了,不过你不应该杀他,你是要给我报仇吗?你这样会给我惹麻烦的,知道吗?”宴鱼俯身,低声对斩鲸说道。
斩鲸听了这话,停止了骚动,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好了。回来吧。”宴鱼伸手,那金钟自动消去,斩鲸飞入她手,稳稳当当。
她摸着斩鲸如墨玉般的剑身,前世记忆汹涌而来。
正当她陷入回忆中时,“砰”,方才还清醒着的折玉,昏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