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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

  •   怎么这么多人!

      庭树毫不犹豫地转身,抬脚就要回到车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几秒钟的功夫,舅舅舅妈也来了,景逐年瞬间被包围。

      庭母在一旁补充:“你小子去干嘛!快点回来。”

      “哎呦,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
      “是啊,快跟着喊哥哥。”
      “哥哥好!”

      小朋友稚嫩的声音响起,仰着头眼巴巴盯着景逐年。

      景逐年把装着玩具的袋子递给他,小孩笑嘻嘻跑去玩了。

      “小景也太贴心了,人来了就行,还给小孩带什么礼物啊!”

      几个人把景逐年围在中间,边走边说。

      切,装模作样。庭树看着景逐年的背影,忍不住踢了踢庭院的石子,嘀嘀咕咕道。

      庭母听了走过来一把揪住庭树的耳朵,“这两个月你们没点进展吗?还在背后鬼鬼祟祟。”

      “哎,妈!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你喜欢景逐年是吧,让他给你当儿子去。”庭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真是亲妈啊。

      “这不已经是我儿子了吗。”
      “……”

      呵呵,万恶的结婚证。

      按理说像庭家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老人家过一岁生日都得隆重大办,管他是不是整十的大生日。

      以往是的,可自从四年前庭奶奶去世后,便都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庭父母亲自下厨一起给父亲做了长寿面。

      庭爷爷把长寿面给大家都分了分说:“我啊,活够了,剩下的给你们分分。”

      大伙都知道这是又想起庭奶奶了,以往这碗长寿面都是奶奶做的。

      庭树旁边坐着的是景逐年,他凑近了些,解释说:“我奶奶前几年去世了。”

      景逐年说:“嗯。”

      又说:“怎么去世的?”

      庭树小声说:“癌症。”

      景逐年记在心里,准备晚点再问问庭树具体是什么癌症,方便他提前为庭树预料。

      很多时候,近亲有癌症,患癌的概率会比正常人高些。在得知病人得癌后,医生通常都会问问家里人有没有这种情况。

      掀过短暂的带有沉痛的话题,饭桌上开始聊起景逐年。

      毕竟他是刚加入大家庭的一份子。

      除了庭树一家,还有舅舅舅妈,叔叔一家。几个小孩外,剩下的堂哥堂姐则是关系比较亲近,也挨得近些的。

      后半场的话题几乎都在景逐年身上,庭树才发现他也有这么能说的一天。

      都是些琐事,无关乎于和庭树相处的怎么样,问问专业学习,还有以后的计划。

      景逐年一一道来,有些关于和庭树相处的小细节自是瞎说的,但听着也像那么回事。

      庭树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声说:“诶,我发现你今天说了好多话啊!而且答的不错嘛,还以为你会害羞胆怯嘞!”

      景逐年面不改色地微垂头与人咬耳朵:“我参加过很多演讲。”

      而且,现在的,实际的我要比你大十岁。

      景逐年不否认性子冷的事情,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不会缺少与病人沟通的能力。

      他回国后便在急诊做事,号称医闹最频繁的地,有次碰上个特别不讲理的患者家属,科室的小姑娘苦中作乐说要是谁能搞急诊的家属,那真是能靠嘴吃上饭了。

      更别提和家里长辈聊天了。

      这都是小树的亲人们。

      庭树挑了下眉,“是是是,景大学霸你最厉害了。”

      顺便脑补了下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景逐年,参加大大小小比赛,演讲时的场景。

      突然得到一句夸赞的景逐年说:“你也很厉害。”

      也不管为什么,反正都是赞扬,庭树顺口就接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景逐年侧着头看向他,将这人得意的细微小表情尽收眼底,如晚间湖泊般的眼眸染上淡淡笑意。

      有点臭屁的小树。

      庭爷爷年纪大了,八九点就得会上楼准备休息。

      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聊了会也各做各的事情。

      庭树看着舅妈走进客房,疑惑地转身问庭母:“妈,他们今晚都…要留下来吗?”

      庭母解释说:“是啊,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明天陪你爷爷出去玩会。”

      “噢——”庭树懒洋洋地答道,看见堂姐堂哥们分别进入客房,说:“那你给景逐年准备房间没?”

      庭母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准备什么,肯定是和你一起睡啊!吃饭时你俩不挺好的吗,都夸你们俩很配。”

      庭树撇撇嘴:“配个屁,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睡,我不管,你赶紧腾个房间出来!不然让他睡赵阿姨那间也行。”

      赵阿姨是家里的保姆,是唯二能留在雇主家睡觉的保姆,方便照顾老爷子。昨天她请假回家了,因此现在她那间房是空的。其余保姆都是做完事,傍晚就下班走人。

      庭母说:“你好不好意思啊。”

      庭树厚脸皮说:“好意思。”

      “那你这样,等他们看见,要说你们俩感情不和的。”
      “说就说呗,反正本来就不好。”

      “……你这孩子,那传出去能好听吗!等会被你陈伯伯家的儿子笑话。”
      “而且结都结了,你没办婚礼已经有不少人问我了,我都是说等你毕业再办。”

      陈伯伯家的儿子,是庭树从小听到大的邻居家的孩子,在他坚持不懈成为第一名中给予了莫大动力,生怕哪天被比了过去,丢老庭家的脸。

      庭母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苦口婆心说了一堆。

      “好吧……那你给我多拿床被子,我才不要和他盖同一张。”庭树勉勉强强接受老母亲的劝说。

      “算了,要不然让他打地铺吧。”

      庭树刚说完前半句就想起打地铺这事,确实也是一个方法。话刚落,就被庭母硬生生给瞪了回去。

      好吧,庭树老实地闭上嘴。

      晚上十点,庭树没好气推开门,看见景逐年站在他房间的窗边。

      能看见后面那一大片的百合花,是庭爷爷为庭奶奶种的。

      算你识相,没自作主张坐我的床。

      庭树扫了眼房间,说:“那个,我妈说,今晚我们住一间房。”

      景逐年说:“好。”

      庭树转身把新的薄被丢给景逐年,“哝,给你盖的,还有枕头,洗漱的。”

      “我先去洗,等会到你。”

      景逐年站在原地,遵守庭树的指挥。

      直到浴室门被关上,景逐年才移动步伐,将手中的薄被叠放好在床上,开始欣赏起这间卧室。

      方才他刚进来没一会,庭树就来了。

      他记得A大旁的小别墅,是为了一家人想陪庭树才买的,住了不到两年。

      也就是这里才是真真正正庭树从小生活到大的房间。

      依旧是热爱的绿色系列,在这住的更久,生活痕迹也重些。依稀能看见少时的痕迹。零零碎碎的小物品,放着庄严,冷酷电脑的桌上有幼时留下的贴纸,还有衣柜旁测量身高的痕迹。

      听庭妈妈说老宅曾翻新装修过,使得新中藏着旧,等待被发现。

      景逐年伸手摸了摸书柜里庭树读高中的笔记本,如同跨越时空在窥探少时的庭树。

      另一个书桌放着得到的奖牌,荣誉,还有各种小玩具。

      墨绿色系的房间,因此而夹杂上五颜六色的物品,宛若点缀繁茂森林的各种花草。

      浴室门被打开,牵走景逐年的思绪。

      庭树边擦头边说:“我洗完了,你去吧!”

      闻言,景逐年拿起换洗衣物进去。

      浴室内弥漫着白色雾气,热气扑面而来,似乎还残留主人的气息。和庭树身上的味道一样,那股清新味被捕捉,萦绕在景逐年的鼻息间。

      半个小时后,景逐年打开浴室门,看见庭树已经吹好头发坐在床上了,旁边是放好的吹风机。

      庭树在玩手机,看了他一眼说:“怎么洗那么久,吹风机那在。”

      呼呼声响起,湿.湿的头发逐渐变干。

      景逐年收好吹风机,看了眼床。庭树占一半,另一边空着,叠好的薄被也还静悄悄放在床尾处。

      庭树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景逐年,以为他是嫌弃,开口:“不上床,就出去。”

      景逐年立马坐上床,盖好被子,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

      庭树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过二十三分。

      还早。

      但明天要早起,庭树玩到十二点,侧头看了眼景逐年,背对着自己。

      哟,好学生连手机都不玩。

      庭树靠前,想悄悄看一眼景逐年睡着没。

      闭着眼的,噢,又睁开了。

      庭树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偷看的窘迫,说:“我关灯了。”

      景逐年闭着眼闷声道:“嗯。”

      灯灭,室内瞬间暗下,景逐年才换了换姿势,由侧躺改为平躺。

      貌似这样能离小树更近些。

      明明庭树最近一年一直都住A大那边,可这间卧室,这张床铺,都是庭树的味道,将景逐年包围。

      使他心跳加快。

      不由得让景逐年回想起上次的那个唇角吻,还有随着而来的半搂半抱。

      回忆被放大。

      两人各睡各的枕头,各盖各的被子。庭树从小都是给最好的,床也够大,多加一个景逐年也睡得下。

      庭树原以为会难受的睡不着,失眠。或许是同屋檐下两个月的相处,习惯了他身上那淡淡的冷杉味,又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清幽幽的香沁人心肺,闻着很舒服。

      庭树迷迷糊糊进入睡眠。

      景逐年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变得愈发平稳而有规律,知道他睡着了。

      此刻景逐年才又侧了侧身,换了一个姿势,朝着庭树的方向。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穿过窗帘,只将一点点光留在室内,足够他看见庭树面庞的轮廓。

      漆黑冷沉的眼眸蒙上浅浅月光,似是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池水。半晌,景逐年伸手轻轻摸了庭树的头发。

      比想象中的还好摸,很软很舒服。

      再用力点就能大方地摸摸这总是冒出稀奇古怪想法的脑袋,景逐年忍住了。

      像是感觉到什么,庭树翻了个身,直接滚到了景逐年的身旁,与他面对面。

      景逐年的黑瞳微微睁大,盯着突然凑近,只剩一点距离的庭树。

      对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自己脸上,好痒。

      再靠近些,景逐年能吻到他的鼻尖。

      庭树依旧紧闭双眼,沉浸在睡梦中。

      片刻,景逐年试探着凑前,在那秀气漂亮的鼻尖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好一会才小心翼翼退回来,观察他的反应,生怕惊扰了这棵梦中小树。

      庭树睡觉是真的不老实,景逐年刚退回来一会儿,那不听话的脚就探出薄被,毫不客气地搭在景逐年的被子上,也压在他的腿上。

      被子也因不老实的动作而乱跑,深夜偏冷,庭树下意识寻找热源,无意识地往景逐年身上拱。

      景逐年看着怀里突然出现的脑袋,还有和八爪鱼似抱住自己的庭树,尝试推开这棵小树。

      没用,也没反应。

      景逐年只好小心翼翼把他那层夹杂在两人中间的薄被轻轻扯出,随即盖在二人中间。

      没了遮挡物的薄被,庭树抱的更紧了,很暖和很舒服。

      少年人偏瘦,但不似柴骨。庭树的腿搭在景逐年腿上,手抱住他的腰,脑袋靠着他的肩膀。

      对方平稳有规律的心跳透过薄衣,距离变得亲密,身上的触感也被放大无数倍,清晰的感受到他在抱着小树。

      景逐年平静了好一会,等自己的心跳跳得不那么快,免得吵到人。

      才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揽住庭树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找到两人间最舒服的姿势。

      漆黑的眼眸在深夜中泛起润色,似点缀夜幕的繁星,流露淡光。

      景逐年微微向前,顺着搂抱的睡姿,轻轻在庭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小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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