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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莫奈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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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中环果然热闹,江璎拿着江瑟瑟的命盘没什么收获,走了一天,接近天黑的时候,她得回去上班,今天她接着上晚班,陈黛西今天晚上调休,明天上白班。
回到酒店,又看见了那几个南亚人,她有印象,上回她带着面具出席了他们的会议,今天她没来得及,正不想和这些人打照面,正好主管叫开会,她借故扭头就走了。她扭头一走,陆柢山就出来了,还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神女宝石她是贴身佩戴的,她身上也没什么特殊的,不值得让这群人关注,江璎心想,她也只是凑凑热闹,她来香港的目的很明确,拿回第三块碧水玦。至于往生花,她根本没听过,古籍书里也不见记载,很有可能就是这群人拿出来骗人的,有什么目的不好说,但这么玄乎的事,她们寨子都没传言,那外头的更扯淡。
不过在她抵港的第一天,知道的那个信息很重要,就是这个神女宝石有三颗,一个在意大利的博物馆,还有一个是俄罗斯的什么博物馆,这个她也没听寨子里的老人说过,但这个很好求证,是真是假,只需要去一下那个意大利不就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她没钱。
至于往生花,她保持审慎的态度,瑟瑟能不能活,估计是不能了,没谁死了还能活,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如果真有往生花,那瑟瑟的母亲也死得很冤枉,她呢,上上代神女,历届神女最美最能打最强的那一任,她任神女时已经打遍了苗疆各大侗寨苗寨,几乎无敌手的神女大人江桥,她呢,如果她能复活,那其他小寨全要俯首称臣。
陆柢山受了伤,往生花他已经有一枝,这一枝很关键,虽起死回生不行,但海上仙山即将成行在即,听说叩开仙岛大门就需要往生花,岛上的散仙不能下岛,不能出海,所以他们很信奉往生花语:往生才能封天。
是不是死了就成仙了,陆柢山很怀疑,但无所谓,那仙岛他一定要登,那岛上,可能有什么遗世的财富,当然一切都是传说,一切都是未知,但南亚人手上的花,他势在必得。
还有南亚人说的需要三支,也纯属扯淡,陆柢山在宗门内阅遍群书,就没哪本书说三枝能医白骨,无非是那几个南亚人怕被人硬抢,编出来的谎话罢了。
今日值班组长不是邝生,是陈黛西说的那个要移民法国的领班,她叫白清荷,香港大学毕业,正经的大学生,没有邝生那么好说话,面容柔和,但给人距离感。她说:“梓妍,你过来,”点名了乐梓妍。
江璎上前,被白清荷纠正:“名牌戴在领口下方,袖子少了一颗扣子,领结这里散了,重新整理一下仪容仪表。”被拉出来当靶子,但白清荷也没多说什么,也没说要扣钱,江璎现在有点焦虑,她还得攒钱,出都出来了,她怎么也要去那个意大利和俄罗斯的博物馆看一看,如果真和她的宝石是一样的,她是不是也要想办法复原一下,都拿回来。
心里好大一声叹息,正巧陆柢山走过,叹到他耳朵里去了。
南亚人想走,在前台问船票,引起了陆柢山的注意,不能让他们走。陆柢山手势刚起,术法未成,结界被破,强大的威压四面八方而来。
谢寒潭来了,他在香港养尊处优有几年,很少下山,在半山住豪宅,几乎想见首富,谈风水,供灵药,都要过他这关。
首富叶先生要花,谁也拿不走。
陆柢山已经和谢寒潭在起势间碰撞了一个来回,谢寒潭修外家功法,霸道强劲,但很伤内脏,动一次武,肺腑五劳七伤,陆柢山准备再抢,却见剑三娘来了。
剑三娘说起来是陆柢山师姐,当年修为就不低,不知道她改换宗门之后,是长是退。剑三娘也没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收了百万酬金,就要护卫往生花的安全。
陆柢山运气强抢,大堂所有人都被冻住不能动,时间停止,陆柢山动了大势,以往他能冻住时间一分钟,一分钟之内他早就抢花走人了。今日大伤,刚刚起势,后面就提不起气了,只是瞬息,他就要功破。
好巧不巧,神女黄宝石就有弥合时间之功效,不仅能穿越时间,还能修复时间记忆,也就是说,陆柢山偷走的时间,江璎能用神力抹去所有人的记忆,甚至能倒穿时间。
时间的缝隙里,寂灭之间,陆柢山剑灵与江璎相撞,剑灵问:“你欲何为?”江璎见陆柢山已经收走往生花,宁心静气,抓取了谢寒潭和剑三娘的记忆。两个南亚人只是普通人,不值得她牺牲修为,去与天地抗衡。
酒店大堂如此熙攘,江璎大庭广众之下动用神力,时间破封之前,陆柢山一把抓住江璎手臂,“走。”
在海边,艳阳下,江璎甩开陆柢山,“做什么,拉拉扯扯的。”
“你做什么?消除记忆为什么不一并全部消除,徒留后患。”陆柢山道:“你只看见了那两人,那在你头顶,在墙边,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宅心仁厚,自寻死路。”
江璎撇嘴,“我动用神器,你也会失忆的,今日在场所有人,都会失去今天的记忆,你想变成神经病吗?”
“那也比你置身危险强,赶紧走,离开这里,别回来了。”陆柢山道:“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你身怀宝器,如此神奇,很快会引来杀身之祸,赶紧回家去。”
“我不能走,我还有——”江璎正在犟嘴,被陆柢山拉了一把,他念隐身咒,两人一言不发,见周围人来人往,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
白清荷被人盯上了,因为有人见到酒店服务生帮了陆柢山,是个女生,而在场的服务生,与江璎样貌最相似的就是白清荷。
江璎是第二天被批评的,邝敏生说她:“被清荷说几句不会死,你自尊心也太强,她说你仪容不整,也没说别的,你怎么就跑了,晚上不上班,谁许你旷工。”
“随便吧,扣工资。”江璎回。
邝敏生指她,“念你能干,我帮你求情,你多上一日班,扣奖金,再多两次,自己辞职。”
瞧瞧,资--本--家嘴脸,江璎笑了笑,没出声。
今天夜里很太平,因为南亚人走了,陆柢山也走了,江璎眯着眼复盘陆柢山说的话,她确实心慈手软,动了神器,不如困他们在时间的空间里,他们自会失忆。
上了三天的夜班,这日轮到白清荷领班,她叫住江璎,说:“阿妍,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江璎回应,“嗯。”
白清荷笑笑,露出爽然的神情,她说:“阿妍,那日我不是故意批评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很能干,大家都赞你,我不是故意打压你,是因为你那日的工作服没整理,还有我不知道你住在酒店,洗衣晾晒不方便,对不住啊。”
“我明白,我理解的。”都是不足挂齿的事情,江璎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她有点担心白清荷,听说她即将启程去法国,她直接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问住了白清荷。有点想逼宫的意思,就是你赶紧走,赶紧嫁,快点去法国,这领班就是我的了。
但江璎完全不是这个意思,白清荷倒也好脾气,耐着性子回:“快了,我公公说要宴宾客,等我们在香港办完婚礼,就会去法国了。”
“到巴黎?”
“不去巴黎,是科尔马,法国的一个小镇,你去过吗?”
“没有,我没有去过。”江璎当然没去过法国,去过才有鬼了,她出寨子都是千勉强万勉强才出来的,要不是瑟瑟身亡,无人做主,她是不会出寨子的,她发过誓,要誓死保卫十八寨。
“那你想看看照片吗,我们在那边买了一套房,有个花园,我拿照片给你看。”白清荷盛情相邀,“如果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去我家里做客。”
江璎抿嘴,点点头。白清荷看她那为难样儿,笑了,说:“我带你去洗衣间,那边能洗衣服的,但没地方晒,因为你的衣服可能会被偷走,之前有人丢了工服,还私人掏腰包买了一套,你洗完之后烘干,稍微等一等,再拿回去穿。”
“好。”江璎的衣服确实几日没洗,她还想半夜拿去厨房洗,但晚上她要值班,白天又没机会。
白清荷的婚礼在西九龙的私家花园里,旁边不远处是香港城市大学,这地方江璎也是第一次来,还是陈黛西带她来的。
白清荷邀请了陈黛西和江璎来参加室外婚礼,婚礼就在她家的花园里办,很隐秘,又很浪漫,外头写着‘my garden’,江璎看不懂,问黛西,“这是什么字?”
“我的花园。”黛西小姐最向往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豪门谈不上,但有大宅,花园不十分大,但在香港这寸土寸金地,也很有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