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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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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兴致勃勃地说:“正好,我身边缺一个助手帮忙跑腿,倘若你愿意,不如留在我身边?”
徐蘅如临大敌,抿紧唇线,看向王兴珠的目光流露出浅浅敌意,射出尖锐的冰棱子。
王兴珠跳过徐蘅寒冷的目光,喜出望外,她未料竟然如此顺利,紧忙赶在徐茂改主意之前,欢欣雀跃道:“多谢娘子收留,我什么都愿意的!”
徐茂安排王兴珠住下,回来瞥见徐蘅冷着一张脸,嘴撅得可以挂油壶,又是百般安抚,总算劝动徐蘅。
时间转瞬即逝,马上就到测验的日子,可是每日相同的训练索然寡味,无趣得紧。
唐桂花改名唐折桂,新鲜了两日又陷入空虚中,感觉自己忙活一天,累倒不说,主要在于没有切实可见的收获。
没有赤手空拳地肉搏,仅仅是编整队伍,看上去队列齐整美观,实际有华丽丽的空架子之嫌。
“都这么久了,娘子还未传授我们拼杀之技,那测验该如何通过?”唐折桂焦虑地说。
手快一步、顺利改成徐姓的梁碧荷思忖良久,猜想道:“或许测验不比武艺,而是我们近日来练习的这些事项,娘子应当不会过于为难我们。”
见徐碧荷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唐折桂直接说:“还有其他的呢?娘子起事日久,我们也要随娘子四处征战,如今却还不会个一招一式的,适时怎样同朝廷派来的军队拼杀?”
她的性命贱如草芥,不足惜,但她不想看到徐娘子遭遇危险,艰难建立起来的事业毁于一旦。
唐折桂将她的担忧说出来,徐碧荷才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虽说徐娘子举义顺遂,一呼百应,可这才起头,她们本来就没有底子,徐娘子的好身手是日积月累锻炼出来的,短时间无法速成。
可她们的队伍交战势弱,再不加紧训练,以勤奋弥补缺陷,好不容易达成的大好形势便要消散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唐折桂都明白,徐娘子岂会不知?
徐碧荷微微拧起眉梢,满肚子疑问。
倘若这样的安排是徐娘子故意为之,那她又是到底忽略了哪里,以致无法揣摩出其中的深意?
徐碧荷和唐折桂捡根棍子,一起蹲在沙土里写写画画,摆放各种颜色、奇形怪状的小石子成列,清点梳理清晰徐娘子所有举动,挨个排查。
须臾,盯得出神的徐碧荷伸出细瘦的手,一把抓住唐折桂的衣角,眼光锐利如刀,她指着暂时命名为征募的石头道:“看这里!”
唐折桂看不出所以然来,挠挠头,疑惑问道:“怎么了?”
“编队!”徐碧荷眼冒精光,颇为激动地说:“军法有定,五人成伍,五伍为两,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即为军。而徐娘子编定士卒不同,设三人为一小组,九人一大组,二十七人为一班,这与寻常军队的编排方式迥然相异,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唐折桂横看竖看,还是没有头绪,一脸迷茫,“仅仅修改了编列方法而已,其中有何关联?”
徐碧荷摇头,高深道:“莫要小瞧娘子的新编队,三人小组是队伍里最小的,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三人作为基础,依次叠加,组成大军,故而大军战斗力如何,小组至关重要。”
“你再想想,小组为什么偏偏是三个人,而非五个人、六个人?”
“这是因为三人即可实现各路大军之用,一人进攻,一人掩护,一人支援,三方协同作战,职责明确,组成简单,即便一个小组被打散,也能迅速同其他人集结起来,建立新的小组。”
唐折桂张大嘴巴,感到深深震撼,“原来如此,小组竟然这般厉害。”
“此外,我们以前都没习过武,基础薄弱,三人小组正好可以补足这个缺陷。”
“我们各自来历不同,唐娘子出身屠户,惯会宰割,我没入奴籍,幸得老夫人怜惜,学着识文断字,看过些许杂书,那新来的吕娘子耍百戏分外精彩,我们三人可以结合优势,共同学习,经验互补。”
“纵使最终武力不可胜过朝廷大军,但也不至于强行学习寻常练兵之法,生搬硬套,反而落了下乘,我们利用好生活经验,他们未必能赢。”
唐桂花拍手道:“是啊,从前我经常拿石子打鱼,百发百中,准头可好了,说不定这也能用上!”
徐碧荷微笑,缓缓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想,娘子肯定比我考虑得更加周全。”
唐折桂认同地连连点头,羞愧道:“徐娘子深谋远虑,实在令人敬佩,我却连一点皮毛都体会不到。”
“来日方长,娘子身体力行地教导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徐碧荷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
未几,徐碧荷转开目光,极目远眺。
她没透露的是自己真正身世,太过久远,她险些快要忘记,血海深仇背负在身,她还有一笔血债要向狗皇帝讨呢。
唐折桂高兴地跑去把徐碧荷的分析告诉大家,众人斗志昂扬,努力回忆自己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互相交流学习。
如今身体负累,忙碌却充实,真正为自己而活,在这里,她们有了喜欢的新名字,不是某家的女儿、妻子和母亲,仅仅只是她自己。
她们不想被官兵打败,不想过回以前那所谓的安分守己、安安稳稳的日子。
“我知道,对付地痞流氓时候可以上戳双目,下捣命根,无往不利,那么应该同样也适用于拼杀吧。”
“不太妥当,交战之时刀枪剑戟错乱,没有合适的时机,况且人家也不是木头,会立在原地等着我们打他,恐怕到时候是我们这边先自乱阵脚,不到迫不得已最后一刻,这招决不可用。”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半天,各种技巧陷阱和小招数很多,然而适用的实战技能极少,气氛一下冷凝,大家受到打击,原本激动的心情跌落谷底。
徐碧荷清清嗓子,“我……叔父曾在军中行走,知晓一套克敌制胜的刀法,七日便可成。”
“不过多年过去,我有些部分已然记不太清,怕有疏漏之处,误人子弟,踌躇不决,只此时别无他法,不知大家是否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