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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话——混乱 ...

  •   “赵恒翼,赵恒翼……”

      无意识地念叨男人的名字,那在心里最深处模糊的人影慢慢描绘出的是男人的面容,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他眷恋。司徒明雪觉得身体里消失一个月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找回来了——幸好没把他一把掐死!

      “可是冶国的瑞王爷?”他歪头问道。

      见司徒明雪想起来,赵恒翼开心地点点头:“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吗?”

      “王爷出什么事了!”这时候,在外面把风的御风一听到楼里巨大的响动急切的冲了上来,结果看到房里的情况当场傻掉。

      这是什么情况?司徒楼主为什么会掐着王爷一副审问色狼的样子?难不成刚刚的动静是王爷夜袭未遂发出的吧?现在夜鸢和凤罗姑娘都不在,他要怎么做?对了,当务之急是要保护王爷!

      御风反应过来,准备抽出配剑。

      “御风,别……”怕司徒明雪对御风动手,赵恒翼急忙制止御风的行为。

      “哟,还带帮手来了啊。”

      司徒明雪笑得风和日丽地松开赵恒翼的脖子,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狭长的丹凤眼瞟了瞟男人白皙颈项上悍人的淤青,眼神里一闪而过异样的情愫。

      “御风先下去守着。”摸摸还健在的脖子,赵恒翼用公鸭似地嗓子说完心中庆幸:居然还可以说话,是小妖孽手下留情了吧。—_—

      御风有些迟疑,但是在赵恒翼催促的眼神下他只好出去继续望风。

      待御风出去后,赵恒翼用他的公鸭嗓继续说:“既然你认出我了,那事情就好办了,马上跟我走,不然就有麻烦了。”

      躲避过赵恒翼伸过来的手,司徒明雪眯起凤眼摇头晃脑地走回到床前坐下,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再说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能有什么麻烦?”说罢,以神速变回到一个醉鬼。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么?”赵恒翼郁闷。

      “这天下本楼主认识的人多的去了,敢问瑞王爷是排第几?”浓浓的鼻音混合少年特有的娃娃音带着几分可爱,威力可媲美于寒冬腊月的霜打得赵恒翼像焉掉的大葱。

      “况且,我等的人不是你……”说罢,某醉鬼的脑袋晃着晃着就躺在床上呈“大”字型欢快地打着呼噜。

      “你!”

      咬牙瞪着床上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的人,赵恒翼被心里的那股酸水淹得脑子有点短路,俊脸就扭曲得跟麻花似的。

      他没想到自己历尽千辛不顾危险的赶来救司徒明雪,结果人家倒好,把自己忘了不说还没心没肺没心眼来了句“我等的人不是你”。靠,等的不是他难道还是那传说中的某某人?!都过了个把个月了怎么就没见那某某人来岚国呢?!

      赵恒翼完全没发觉自己已经泡在醋坛底了。

      突然绣楼下传来一阵骚乱声,这倒像桶水浇熄了赵恒翼的心头怒火。他摸到窗边朝下一看,见到守在下头御风正和景帝拉扯,不远可以看到一队不下百人的禁卫军正在往这边赶来。

      心里暗叫一声“糟糕!”,他当机立断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床上醉鬼。

      “我说你干什么?本楼主说了我哪都不去!你马上放我下来!”醒过来的司徒明雪发现自己脑袋朝下被人架在肩上很不配合的对赵恒翼一阵拳打脚踢。

      赵恒翼翻了个白眼,对着司徒明雪的翘臀重重拍下一掌。

      “你居然敢打我……”小醉鬼吸吸鼻子,声音万分的委屈。

      听说醉鬼的情绪喜怒无常,今儿赵恒翼总算见识到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司徒明雪改用横抱然后拍拍他的背,安抚道:“乖,等出了皇宫我就放你下来。”

      果然,听了他的话小孩儿努努嘴安分窝在怀里闭起眼呼呼大睡。

      其实这家伙乖乖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司徒明雪睡觉的样子但好像每次看都会意外的收获,想到此赵恒翼宠溺地笑出了声。不过下去之后,他便连笑都笑不出来——怡香阁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冶国的瑞王爷,深夜到访有何贵干?”隔着御风,李然冷声问道。

      “本王为何在此,景帝不会不明白吧?”赵恒翼没好脸色地反问。

      “王爷快带司徒楼主离开!这里有我挡着。”御风拦着李然说。

      御风啊,我也很想走啊!可我现在是瓮里的鳖,怎么走?凤罗夜鸢你们怎么还不来啊——

      赵恒翼无泪仰望苍天。

      “没有朕的命令谁都别想走!冶国瑞王……”李然微眯眼睛,怒道,“给朕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御风拔出剑挡在赵恒翼前面,星眸冷冷的将在场的禁卫军扫了一遍,最后对上李然愠怒的双眼缓缓地吐出六个字。

      所有侍卫的眼神在他和李然身上徘徊数次,全部都是进退两难竟果真无人敢上前一步。

      “六弟你让开。”李然拧眉低吼。

      六弟?!赵恒翼目瞪口呆地看着现场直播——早听闻李然最宠六皇子,可岚国的六皇子突然在两年前失踪了。失踪就失踪吧,那是李家的家务事他没兴趣管,但他没想到自己两年前在强盗手里
      救下的少年竟是岚国的六皇子。真是号外啊号外!

      “那三哥先把兵撤了。”御风提出条件。

      李然的俊眉皱得更紧了:“六弟别任性!”

      “三哥,您方才答应我让瑞王爷走的,君无戏言啊!”

      “朕可没说他可以带司徒走!”李然看向赵恒翼突然笑起来,“呵,瑞王不简单啊,竟可以让朕的六弟为您效命。”听起来好似夸奖的话却透露出主人的几分怨毒。

      “谈不上本事,那是缘分。”赵恒翼也礼貌地笑笑,“话说回来雪儿来此叨劳景帝已有一月有余,本王觉得是时候该回去了。”看到李然他就先刺激他,于是他故意语气亲昵的这么说有意气死李然,只是他没留意自己的话说得是多么的顺口。

      “叨不叨劳轮不到你赵恒翼来说!”李然恼怒地说,怒火中烧的表情一点都没让赵恒翼失望。

      “就算轮不到我赵恒翼来说,司徒明雪的人也轮不到你李然来留。”赵恒翼笑了笑语气很是强硬。

      “瑞王爷若是你此刻放下司徒,朕可以不追究你诱拐朕亲弟的事。”李然压下怒气与赵恒翼谈判。

      “本王要是怕这点破事现在也不会在这儿。就这么跟你说吧,本王既然今晚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赵恒翼冷笑。

      “看来瑞王爷注定要在朕的刑部大牢住下了。”李然皮笑肉不笑的与赵恒翼对视。

      “三哥!”御风恳求道,“求三哥您就让瑞王爷和司徒楼主走吧。”

      看到御风藏在眼中只有他才看得懂的伤心,李然一愣,硬声说道:“不可能!来人,把六王爷带下去!”

      星眸黯淡里几分,御风紧抿嘴唇心一横将手中宝剑架在脖子上,“若三哥真不放瑞王爷,那就让禁卫军从我身上踩过去!”

      “六弟,你!”

      “御风,你别乱来!”赵恒翼被御风举动惊吓出一身的冷汗。这李家兄弟演的是哪出戏啊?要不是双手抱着司徒明雪他早抹汗了。

      李然盯着眼前这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的弟弟,忿忿地将手背在身后。就在御风以为已经他妥协时,李然吐出一口气与御风对视,“若赵恒翼定要带走司徒的话,今日就是有十个李御风也打消不了朕要他脑袋的决心!六弟,你以为脖子上架把刀就能要挟得了朕吗?”

      御风的手一抖冷质的兵器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六弟把剑放下!”

      “御风把剑放下!”

      李然和赵恒翼异口同声地吼道。就在这时,岚国尽责的禁卫军,趁御风失神的档儿冲上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他手中的剑,成功地解决了现场危机。

      “吵死了……”

      被吵闹声惊醒的司徒明雪揉揉眼,先是茫茫然的看看赵恒翼再看看御风最后定格在李然的身上,突然惊喜地叫道,“赵晦气,我终于把你给等来了!”说罢,跳出赵恒翼的怀里给李然一个熊抱。

      ……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被点穴了,能动的也就剩下那个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惬意地蹭蹭李然僵硬的脖子,娇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李然看看挂在身上的人心里泛凉,一瞬间觉得嘴里的唾沫都变的苦涩不堪——不是早知道了吗?可为什么现实摆在眼前心还是会这么难过?

      司徒对他一直都是亲昵中带着几分疏远,就算是服下“忘忧”也是一样。五十天的时间说短了不长说长了也不短,足以让他清楚这个像风一样的少年从来没有把心留在自己身上。可这五十天却让他空虚了两年多的心变的异常充实,是司徒让他明白原来有一个可以宠爱的对象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时间告诉我们幸福总是短暂的。即便他贪恋着这份感觉也清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将离开,可是现在结束得太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快得让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所以现在心才会有钝钝的疼。

      艰难地咽下唾沫,良久李然才口气生硬地说:“司徒,你认错人了……”

      司徒明雪松开手,奇怪地盯着李然凤目微眯一把揪起他的前襟,野蛮地说道:“赵晦气,你的酒喝进脑子里啦?不会是不想认我吧?”

      “呃……”见司徒明雪一副“我认定你就是谁谁”的样子,李然不知该作何回答,求救似地看向还在石化中的赵恒翼——赵晦气应该是赵恒翼的绰号没错吧?

      “李然你到底给小妖孽吃了什么?”赵恒翼好不容易找回舌头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的意思是朕给司徒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李然语气不善地反问——靠!老子刚失恋你就给我问这些有的没的,说的好像他给司徒明雪下毒似的!

      “要不然他怎么会把你当做我?”赵恒翼气急败坏也没发现这个称呼不对,只顾着吼回去,“你别告诉我这是喝酒喝的!你给我说清楚除了‘忘忧’你还给妖孽吃什么了?不说清楚本王跟你没完!”

      “我怎么知道!就算是食用‘忘忧’出现了异常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忘忧’根本就不会有副作用!”李然一急竟忘了对自己的称呼。

      三哥居然忘记自己的称呼?御风吃惊得望着李然,眼神暗了下去……

      从小的帝皇教育使李然君君臣臣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但李然从不会对最亲的人用“朕”的自称。以前最亲的人是李然的母妃,现在最亲的人中又多了司徒明雪,可就是不会有他哪怕他是最受宠的皇子。这事两年前就注定了,如今就是过了两年也没有改变,也许他早该死心了,或者这次他根本就没有回来的必要……可有些事他心里明白,比如李然给司徒明雪下药的缘由,但他还是想要问一问,他需要听李然亲口说。

      这样想着御风也这样做了,他抖着唇问:“三哥为什么要对司徒楼主用这个药?”

      御风渲染若泣的眼神直直地射到李然的心,他别过头轻轻地出声:“六弟……”

      “吵死了!本楼主有让你们说话吗?本楼主现在清醒的很!”司徒明雪凶神恶煞地喝道,扫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对李然恶狠狠地说,“赵晦气你说一定会履行我们的约定,但你现在装作不认识我是什么意思?”

      李然眨眨眼,倒是御风问了:“王爷可记得与司徒楼主做下的什么约定吗?”

      “约定?”赵恒翼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没有啊。”转向对司徒明雪哄道:“妖孽,乖,我们回去再说。”

      传说醉鬼需要哄,那应该哄哄就没事了吧。赵恒翼在心中如是地想。

      “你给本楼主闭嘴!”

      “赵晦气,当年你信誓旦旦的同本楼主说你一定不会忘记的,你现在是不是打算跟本楼主来个死不认账?我告诉你,你休想!”司徒明雪咬牙切齿地楸住李然的衣襟死命地摇晃,“你要是不想
      起来,本楼主跟你没完!”

      “妖孽,快把手放开!再摇下去,李然就要断气啦!”赵恒翼冲上去一把夺回司徒明雪魔爪里的布料。

      此时的岚国皇帝已经被摇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连站都站不稳,幸好有御风及时搀扶着。
      同情地看了眼李然,赵恒翼对处于暴走期的司徒明雪继续软言哄道:“既然,赵晦气不记得了,那司徒楼主能说说那个约定吗?好让我们帮他一起想起来。”

      现在“哄”才是王道!眼下把司徒妖孽哄好了才是正事,但是为何他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呢?

      【晦气啊,你难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话遭到了多少人的白眼?—_—】

      听赵恒翼这么一说,司徒明雪变脸和翻书一样扭捏得跟什么似的说:“当年,翼哥和我打过勾,约好等我长大当他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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