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蔷薇花神》完晓爱

53、（五十二）

　　白云镇东，是一片荒岭，草木稀少，便只有靠着山坳楚孤零零的一间草屋，屋前亦无招牌，只是架起一只火炉，一方铁砧，旁边散乱着一些炼器的铁块，各色金属和一些打铁的工具。
　　铁炉中只有零星的一丝余火，铁砧上亦是锈迹斑斑，看起来平时鲜有人来，生意颇为清淡。
　　火莲叫了两声，不见人应，回头对凤歌说：“我爹去山里采石，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如果没什么事，就先等一会……”她看着闪电欲言又止，分明很想骑上去。
　　凤歌心中暗度，听百楚这一路上偶尔开口肯和她说话中，她了解到这火生师傅，技艺超群，炼器之术天下罕见，原以为一定是苗疆大富大贵的人物，却不料看着这如此荒凉，少有人来，更何况近处居民只是普通居民，也不舞刀动枪，平日里也难得来打造铁器，却不知他为何要留在此地，莫非是一个隐居的高人？
　　（苗疆普通男人身上的蛊也只是普通的小虫，并不具有攻击性，而有一定攻击性的蛊人，就像朗哥一样，都去参军了。）
　　她眼睛飘到了小女孩身上，将闪电的缰绳递到了火莲手中。
　　火莲大喜接过，但是凤歌却不放手，她看着火莲总有一股特殊的感觉：“你多大了？来此处多久了？”火莲早就心痒难耐，又怕凤歌后悔，只好答道：“我和我爹爹来这里等一个人，有三年了，我今年四岁。”
　　凤歌又问：“你母亲呢？”火莲身体一震，脸上露出极古怪的神情，摇摇头道：“自我出身就没有见过，每次问起爹爹，爹爹也是一脸茫然，似乎忘记了我母亲一般。”说道这里，她眼光低垂：“我想，我也许没有母亲吧！”
　　凤歌一听，心中一下子软了下来，不忍再问，手头一松，将缰绳放开，为火莲细细整理了下发纱，然后嘱咐道：“你小心点，这闪电不喜欢陌生人，可别摔下来了。”
　　火莲嘻嘻一笑，用手拂过闪电的鬃发：“我爹经常教导我，万物通灵，只要对它好，它自会对你好，闪电老兄，你说是不是啊！”最后一句却是踮着脚尖对着马耳说的。
　　凤歌见火莲童真稚眼，莞尔一笑。
　　在一边的百楚第一次看见这般的凤歌，因为每次凤歌总是色色的来骚扰他，让他很厌恶。却不料对着火莲的凤歌如斯柔和空灵，在这孤清的山地里，就如那平和的大山一样，有种踏实的感觉。
　　百楚对凤歌的看法，似乎在慢慢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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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莲，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摇摇传来。
　　凤歌抬头看去，一个白色配着桃花花瓣衣裳的紫发男人，慢慢沿着山腰娉婷走来，他的两只手中各提一只大篮，没想到，那么一个单薄的男子，竟然可以这么轻松地下得山来。
　　男人面容清秀，凤歌识得，正是那天酒肆中的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但是银发却别有深意地看着那个男子，金色的眼眸中有些不安。

　　火莲压低声音对凤歌说道：“你可不要和我爹爹说我们打赌的事情，我爹不许我到处卖弄的。”看她一脸姜黄紫色，像是常常和人打赌，怕是为此受吃过不少苦头。
　　百叶上前就一拱手：“在下半步颠百叶，来请火生师傅接驳一件兵器。”火生淡淡回了一笑：“半步颠啊，难怪你们能找到这里。”
　　百叶恭声道：“火生师傅的本事厉害，自会吸引人过来。您的炼器之术，可谓是天下无双，任何破损的兵器到了师傅您的手上，均可以焕然一新，所以才冒昧地来打扰您。”
　　“小莲，你不许碰那马。”火生严厉地眼神先扫了小莲一眼，见火莲撅着嘴退到了一边，这才对百楚淡然说道：“我这么年轻，又怎么会是你口中的大师呢，你怕是找错人了。我平日里，也只是帮村民修修锄头，补补锅碗，何来什么天下无双的炼器之术？你们怕是白走一趟了。”
　　百叶听了哪里肯信，他当下就解下了右腰上的刀鞘，双手奉上：“不瞒火生师傅，小弟的身份是半路颠族长之子，受‘蛊神教’所托，而这刀乃是震教之宝‘金蛊刀’。如果你重接宝刀，不但 ‘蛊神教’会重谢，我们半路颠也会重重谢您。”
　　“蛊神教？”火生脸色微变，沉吟不语。
　　百叶也不催促，料想这蛊神教的名头，不怕这火生师傅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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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蛊神教’是苗疆唯一的大宗教，作为维护苗疆的裁判官，统领苗疆三族。
　　而最近教主闭关，还需要半年或者更久才能出关，所以教中打算在下月初一在另外五子中选出代教主，暂管教中事务，没想到这距大会还有半月之时，“金蛊刀”竟然莫名其妙地断在鞘中。
　　此刀并非凡品，不但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而且对苗疆中带古虫之人，有增幅200%的特性，简言之就是该刀能让使用者，一条蛊虫，发挥出两条蛊虫的功用，被教中人视为神刀。
　　而此刀的护卫者就是教主的左使，魄渊，正是初定为代教主的人选，如果被人知道他护刀不力，一定会让他失去代教主的机会，故秘密地让半路颠来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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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百叶他同样需要维护他们半路颠地名誉，所以他定是要火生答应。
　　火生一听是‘蛊神教’，他心里就百转千回。
　　他心知此处正是‘蛊神教’的势力范围内，若不答应他们的请求，这事定无善了。当下他就淡淡笑着回到：“我也只是图个清静，所以才在这隐居，帮你接刀也是可以，只求你帮我转告‘蛊神教’别再来找我。”
　　他心中虽有不愿，但是为了火莲的安全，他只能先答应，以后怕是要搬地方了。
　　只不过那天山仙人，让我在这山脚下等待一个人，这三年之期也快到了，希望她能在我修刀之间快点到来。
　　百叶一听火生答应接驳宝刀，自是有十足地把握，心中大喜，应承道：“我一定转达，我们半路颠的信誉一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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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歌在一边看着淡淡的火生，总觉得他虽然容貌陌生，气质也有些复杂，但是还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看百叶了却了心事，又见火莲在一边心思不属，笑着说道。
　　“火莲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胆量过人，机灵可爱，还尽得火生师傅你的真传，可是了不起啊！”
　　火生转头，看见凤歌，淡然微笑。
　　他是极疼爱这个女孩的，听见凤歌夸奖，心中欣喜，但是对着火莲却又是冷淡之色：“姑娘过奖了，小女顽劣，如不严加管教，不知早闯下了多少祸事了。”
　　火莲不服气：“我哪有闯祸？镇上谁不说我懂事乖巧，暗地里可是说爹爹你管教有方……”火生佯怒道：“有客人在旁边，也只有你说得出这样子自夸地话了。”
　　火莲何等机灵，见火生那柔美的眉目之间隐隐的一抹笑意，就知道他这是面历心软，终现调皮本色：“当然应该在客人面前夸我，这样爹爹才有面子，总不成，我们父子俩在家里你一句，我一句，岂不笑死人了。”
　　凤歌一听，对着这火莲更是喜欢上了几分，就连在一边梦游地银发，金色的眼睛都睁开了几分。
　　她把马缰交给了火莲：“放心吧，有我帮你做主，你尽管去骑吧！”转过头，对着火生说：“小莲既然爱马，就让他骑吧。”
　　火生淡淡然的眼睛在接触到凤歌黑亮有神的眼睛后，有些失神，竟然就这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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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从地心醒来，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和火焰一样的婴孩，听着她叫自己“爹爹”。
　　他的脑中不知为何，多了两本宝典。
　　一本就是《炼器宝典》还有一本是《天运宝典》。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回响：“我乃神木天门山的天山老人，现传你两本天书，记得好好习练，教导你的孩子，她乃天地灵秀，将是五百年浩劫至关重要的利器。记住来我神木天门山下，等待你命中之人，三年之后，你们必定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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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回过神来之时，火莲正和凤歌在谈话。
　　“我可先不能走，不然谁来给你补宝刀？”凤歌奇到：“你也会补刀？”
　　火莲洋洋得意：“既然得了姐姐的好处，那无功不受禄，怎么也得露一手才行。”
　　火生笑着对凤歌说道：“这孩子也算是得了我几分真传，平日里帮邻居补补锅瓢，做些小玩意，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让你笑话了。”
　　火莲笑嘻嘻地说道：“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练习的机会，现在刚好有了这把断刀，就让我多多磨练下嘛！”小孩子心性不定，此刻他一心一意想着试着接驳宝刀，倒将骑马的事抛在了脑后了。
　　火生微微嗔道：“你帮我拉拉风箱，递递工具也就罢了，这把宝刀我可不敢给你这个败家子来碰。”
　　火莲不忿：“我怎么败家子了？”
　　火生啐到：“你好意思说，那日让你打磨一把剪刀，结构废了我十斤生铁。”
　　小莲脸一红，兀自强辩：“我那时精益求精，这才反复炼制，不然若是炼出一把什么也减不动的剪刀，岂不坏了老爹你的名声。”
　　凤歌看着这一对可爱的父女，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