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蔷薇花神》完晓爱

21、（二十）

　　当凤歌一步入客厅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的看过来，眼中都出现不约而同的惊叹，这是怎样一个钟灵神秀的人儿，晶莹剔透，风姿朗朗，脸上淡定从容的笑，配上她黑亮亮的眼睛，一身紫裘衣更衬得她雍容华贵，这真得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儿吗？为什么这般稳重，这般气质，无论是楚家人还是外来的客人，都惊呆了。
　　凤歌淡然的眼睛扫过大堂内不属于楚家庄的三位重客，其中一位白发鹤颜的老妇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坐在大堂中央，正用一双探究的眼看着自己，凤歌也不惧怕，淡笑着迎接她的目光，而这时坐在右边第一位子的楚玉龙已经站了起来，介绍到：“凤歌，来，快来拜见宁大人，她可是咱绍县的县官大人，快来！”
　　凤歌这时才恭敬地上前，不亢不卑地施了个礼，就退到了一边，等着那宁大人发话。只不过，这宁大人没有话，另一位坐在左边最末位的那位李国安大人倒先开了口，只见她恭敬的起身道：“大人，这就是我和你提到的那个丫头。”
　　“哦？小丫头可是好相貌啊！”坐在上头的宁大人不轻不重地夸了一句，拿在手里的龙头杖在地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凤歌上前继续行了一礼，轻笑回到：“宁大人谬赞了！小儿之姿，乃只是荒野山岭中稍稍拔出点罢了，您家小姐才能算是好相貌呐！”她原想这老妇这般年纪应该是有儿有女吧，拍个马屁总不会有错，但没想到，原本那一直端庄淑静的唯一一位男性，竟然不顾正在大厅之上，隐约抽泣起来。
　　“哎~~”宁大人看着抽泣的男子，安慰道：“霓裳，你也莫伤心了，让人家笑话了去，可不像话呀。”那名被唤作霓裳的年轻男子乖巧地嗯了声后不再多言，可是她眼中的悲戚却让人看了心酸。
　　凤歌心中有些明悟，于是她上前诚恳地说道：“宁老爷，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直接告诉小儿吧，小儿必定竭尽所能，在所不惜。”
　　不竭尽所能能行吗？这宁大爷可是县官，是县城最大的官了，只手通天，逼你做事你还能不同意，这实力和势力都在那里摆着呢！还不如明点事理，讨个近乎。楚玉龙在心里想着，对堂中的那个一身风雅的孙女真是刮目相看了，这孩子不但有胆，能和落莲拼，还很有智谋，这小小年纪就这般了不起，长大必是我楚家掌舵人呐！

　　“哎，凤歌是吧，我这次来，其实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女儿的病呐，我宁家一向来是人丁单薄，到了我这代更是久来不育，好不容易讨了房娇妻，终于得了这么个命根子，却不料这孩子命运多坎，前些日子，高烧不退，县里们的医生都束手无彻，正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李月师说这溪乡有个小神医，会古老医术，更救活了一个快没气的人，而这个人小神医，就是你，楚凤歌，是不是？”
　　老妇一口气说了下来，原本精索的人说道最后，两目朦胧，神色委顿，竟又似老了十岁般，而在她一旁的男子也早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凤歌一见此景，立马对着宁大人说道：“大人能亲自来此地，就说明大人对小儿的器重，小儿又怎能见死不救呢？大人，快备马吧，宁小姐的病怕是等不得呀！”

　　“对，对，凤歌，我已经给你备好了最快的马，你就随着李月师，快点前去我府吧！我们老妇弱男的就不耽搁你们行程了，我家女儿就拜托你了，快去吧！”宁瑞文向外面喊了一声后，就急急推着凤歌上马，李国安月师则早就骑上了一匹白色雪马，对着宁瑞文就是恭敬的一喊：“大人，那小人就先走了，一定尽快送神医到府，救助灵儿小姐。”
　　“快去吧！”宁瑞文连声催促，凤歌也就不再多言，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驾~”“驾~”两人一前一后，从楚家庄出去，在凤歌出去的当口，一抹纤细的身影痴痴地看着她，一缕调皮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脖子口，竟然触目惊心的都是黑紫色的淤痕。可惜凤歌一心只在救人，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儿。

　　“哼，你还想让她把你接回去，三儿~”一抹冷酷的声音在纤细的人儿后响起，风凌天一个哆嗦，又是她，又是这个“温和”的魔鬼！凤歌，你快来救我，凤歌，我信你，我信你，但是，为什么，这么久你都看都没来看我一眼呢？
　　楚凤莲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睛中也是友善的笑意，但是她的手却运转月力，死命得掐着眼前的人儿，“三儿，你不让我叫，我就偏叫，哈哈，三儿，三儿，三儿！你就从了我吧！”
　　她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凶狠地扑上风凌天的身体，风凌天沉静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一眨不眨，就像无底的深渊一般，寂静没有生气，这让原本疯狂的楚凤莲一个激灵，停下了手，“贱人，真让人倒胃口，喜欢那个废物，我以前竟然还看上你了，呸~”楚凤莲重重得踢了风凌天一脚，远去……
　　风凌天躺在地上，身上再次多了几条淤痕，但是她的嘴角却勾起了微笑：“凤歌，我偷到了，只用了一个月呐”
　　“凤歌，三儿誓死也不会让他欺负我！”
　　“凤歌，三儿如此得听话，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呢？凤歌~”
　　手中的月力隐没。
　　他的实力不能外泄。
　　这也是她的嘱咐。
　　凌天死死盯着凤歌远去的方向，最终失去了佳人的英姿，两行清泪流下，她硬挺着伤势，慢慢起来，他不能倒下，在凤歌回来接自己回去以前，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凤歌和李国安快马加鞭赶往绍县，途中两人一语未言，而跑在前面的李国安，有时会转过头来，傲慢得脸上此时有些欲言又止，凤歌淡然地看着李国安，心中却敲起了警钟，难道其中有诈，又或者宁家小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终于两人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宁府，宁府十分气派，朱红大门前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坐镇，黑色的门匾上是金色的篆书“宁府”，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这么大的宁府却是大门紧闭，连一个守门的人也没有，怎么回事？凤歌跳下马，向李国安挑了下眉。

　　李国安原本就有点心虚的脸连忙讪笑的岔开话题：“我家小姐病着呢？凤歌小医你还是快进去给小姐治病吧！”话还没说完，李国安就连忙朝着宁府边门走去，形容紧急，明显得在掩饰着什么，凤歌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在手腕上紧贴着肌肤的银针，心里暗道：只要一有变动，就发银针，哪怕是朱雀月师，也要吃暗器的闷亏。
　　进了宁府，身后的边门就自动合上，凤歌淡然的脸上一道厉芒闪过：“这是怎么回事，李月师？”李国安这时也不似刚才那般心虚，但也不似原本的傲然，她朝着有些疾言厉色的凤歌歉意而带着恳求地说道：“凤歌小医，实在是抱歉，我们这般也是迫不得已，就怕小医你看了我家小姐的病情就逃跑了，前面那些医生就看了一眼，就胆战心惊地直说治不了，小医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你家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那些大夫可是说了？”凤歌听到原本是这么回事，原本就揪着的心安定了不少。
　　“小医，您还是自己看看吧！”李国安撇开头去，刻意回避道。
　　“那还劳烦您带路，小姐的病可是不得再耽误了！”凤歌低低地叹了口气，这病怕是不简单啊。她随着李国安在偌大的宁府中转来转去，一路上假山丽水，冬日残阳照射在那些常青树上，琅琊檐回，十步一楼，九步一阁，没想到这小小的绍县府令竟然富有到这般，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凤歌心中再次叹息了一声，再看宁府的小厮仆环，身上穿得都是绫罗绸缎，和自己身上这件相比，哎，自己这一身最气派的打扮却和那些丫鬟小厮一般层次呀，凤歌微微自嘲，果然实力势力在这个世界才是王道！

　　再次转过了一个阁楼，李国安停在了一桩清雅的小屋子前，屋子虽是清雅，但是里面却人来人往，各个人脸上面露焦急，还都用手捂着口鼻，一些胆大的小厮们竟然还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凤歌淡淡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是脚步却没有停留，待得进入小屋，屋中的奴仆却都好教养的没有多关注凤歌，只是一瞬间就安静地给她让了路，这让凤歌对这宁家第一次有了点好感，能教出好的奴仆的家主，必定是一个讲礼节的人，遇上一个讲理的人，哪怕治不好这宁家小姐也还可以和她讲理。凤歌再往里面走去，直走到一间亮堂的卧室，卧室中有两个老爷子正在细心地给床上看起来还只有3、4岁的小女娃擦拭身体，看到凤歌进来，就恭敬的鞠了一躬退下了。
　　凤歌向他们点了点头，向床中的小女娃看去，脸色苍白，但是身体体温却高达40度，凤歌再细心得查看了她全身，突然她发现，这孩子的面部竟然有暗红色的小丘斑，她心中有种不好的揣测，连忙翻看孩子四肢近端，果然也出现了这种暗红色小丘斑，凤歌皱紧了眉头。
　　“你家小姐这发热现象有几天了？”
　　一个一直在旁边的一个奴仆上前恭敬的到：“回大夫，有2天了。”
　　“可还有什么病症？”
　　“小姐有些神志不清，前一天就开始呕吐，拉稀，有时还打寒战。昨晚儿还惊厥了过去，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奴仆说道后来就乖觉的闭了嘴，但凤歌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哎，怪不得那些医生连说都不敢说，这可是连21世纪都没法治疗之症，天花呐！凤歌心里哀号，但是脸上仍然一派淡然。
　　她叫来那个男仆嘱咐道：“从现在开始，你家小姐的一切用品要与你们府中之人的物品分开，而小姐用过的东西一律销毁，还有这个房间，进出的人最好少些，如果一定要进，则进来时穿上指定的衣服，出去后，再销毁，可知？”
　　男仆点点头，快步退了下去，吩咐外面的人去了。
　　然后凤歌又指挥了另一个男仆，喊道：“你快点给我打两盆干净的凉水和一瓶烈酒，记住，这酒越烈越好，等会进来之前，换上衣服，帮我也准备一套。”她一说完，就开始执笔写下要用到的药材，都是一些清热解毒，还有补充营养的药材。

　　当凤歌写好了这些，男仆把水和烈酒也拿来了。凤歌立马用凉水先擦拭了一遍女娃的身体，然后再她身下施下几个穴道，这些穴道的共同作用都是抑制高烧，并伴有减轻疼痛的效果。
　　烈酒不但有消毒的作用，酒精挥发更可以降温，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一直控制住孩子的体温并补充营养，只要熬过了这天花发病的周期，这孩子的病就算挺过去了，只不过，这发病的周期，足足有一个月。
　　几个时辰过去了，孩子的体温不降反增，凤歌一见此景，知道这是天花第一个阶段，皮疹期，期间是2~4天，不过这孩子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还出了许多汗水，看来补水降温刻不容缓了。凤歌布满细汗的脸上，再次咬咬牙，又要赌了，她再次命人去找来一个大小如碗的细口瓶，再兑换了一瓶盐糖水，她听着孩子越来越急促地呼吸声，双目有些赤红：“快，快去！”
　　奴仆们这才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凤歌则快速地给孩子用酒精擦拭，而这瓶盐糖水一到，她连忙掏出空心银管，一头扎进细口瓶中，一头扎进了孩子的静脉中，赌了，希望这瓶不合格的盐水能产生合格的效果。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大半瓶的盐水入了孩子的身体，终于孩子的喘息声轻了下来，温度也降了，凤歌和一大帮仆人都松了口气。
　　可这还是只有发病的第三天，度过危险期最起码还要10天，凤歌再淡然的脸都有了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