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表妹》思潭里

4、温泉相拥

　　她此时神志不清，回过头看到了李庭辰，并没觉得不妥，疑惑问道：“表哥？”
　　李庭辰原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宫女，见此景象错愕在原地。
　　“表哥？”顾绾娇见他没应，又喊了一声。他神志被拉回，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刚想先离开温泉，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以及水溅起的声音，接着又传来顾绾娇挣扎的叫喊。
　　李庭辰迅速回头，只见顾绾娇跌落到温泉中，不知为何起不了身，只半个头露出水面。
　　事出紧急，他顾不上其它，立刻朝顾绾娇而去，伸手便将顾绾娇拦腰抱起，紧紧搂到怀中。他稍想松力，顾绾娇便要向下滑落，好似浑身瘫软，他只能一只手紧紧箍着她。
　　两人不隔衣物，肌肤紧紧想贴，顾绾娇胸前的柔软随着呼吸起伏，磨蹭着李庭辰结实的胸膛。
　　两人此刻面对着面，顾绾娇的下巴隔在李庭辰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急促呼吸着，她的呼吸是温热的，人也是热的。两人挨得及近，李庭辰闻到了她呼吸中夹带的浓郁酒气，猜到她应是喝醉了酒。
　　他目视前方，手尽量不触碰到顾绾娇身上其它地方。
　　顾绾娇眼神迷茫，只觉被人紧紧勒着，呼吸不畅，抬手放到李庭辰腰上想将人推开，手上却使不上力，竟像是在抚摸。人不但没推开，反而觉得自己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
　　李庭辰欲将顾绾娇带到池边，只是刚想拖她向前，耳边便传来顾绾娇低低的喘息声，“疼，脚好疼，扭到了”。她此刻头微侧着，嘴唇张合间，轻轻碰到李庭辰的耳垂。
　　李庭辰额头渗出薄汗，呼吸也急促起来，在自己失态前，快刀斩乱麻，一把抱起顾绾娇，快速出了温泉。
　　他喊小太监把衣裳从屏风扔进来，人不用进来，拿到衣裳便见顾绾娇严严实实地盖住，将她轻轻放到池边的青冈石上，顾绾娇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李庭辰自己也披上衣裳。
　　此时外面传来顾绾娇的婢女琥珀的声音，“小姐，泡好了吗？”
　　她刚刚想起来时走得匆忙，忘记拿顾绾娇的小衣，便迅速返回去取，又匆匆返了回来，她以为东宫守卫森严，这温泉又在太子寝宫后，只离开一会儿应该无事，没想到竟发生了此事。
　　太子命她带两个宫女来将顾绾娇带回去好好安置，莫要再着了凉，又下了命令说，今日之事绝对不能传扬出去。
　　事情安排妥当后，贺富安伺候李庭辰穿好衣物，坐于寝殿榻上，小太监富源立刻跪到了李庭辰面前。
　　“表妹也在温泉中，你为何不告知我？”李庭辰眼神冷冽，面色微沉。
　　“奴才方才送酒入内时，温泉中的确没人，我还四下望了，确定池子保养的洁净。放好酒后我便出来候着您了。顾小姐应是我出来后到的。”富源声音焦急，身子微微颤抖。
　　太子殿下平日里谦和公正，多受臣民拥戴，不会做出胡乱冤枉人之事，但这事儿偏偏涉及到了顾绾娇，他就不确定了。
　　“当真这么巧吗？”李庭辰将信将疑，“是否真如你所言，等表妹醒了便知。”
　　李庭辰随后命令道：“暂时收押，不可苛待。” 富源便被人带了下去。
　　李庭辰静静地坐在榻上，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榻上小几上敲击着。
　　他一直将顾绾娇当做亲妹妹，母后病逝，皇家亲情淡薄，父皇对于他而言先是君王才是父亲，因此他把表妹看做唯一的亲人，他可以完全信任她，不需要任何猜忌，而表妹应是也如此，两人共同长大，经历颇多，感情深厚。

　　他回忆起中秋宴之前父皇曾招他进宫的一幕。
　　那日庆帝神色严肃地问李庭辰可曾听闻了东宫藏娇的流言。
　　李庭辰回道：“听说了，但儿臣与表妹妹清清白白，我只待她如亲妹，谣言终究是谣言。”
　　庆帝追问道：“既如此，顾绾娇去年已经及笄，为何婚事迟迟未定下，你的婚事你也总是各种理由推脱。”
　　“表妹性子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儿臣需要先仔细替她相看，之后还需问过她的意愿，因此迟迟未定。至于我的婚事耽搁，确是因之前事忙，且未想到合适人选能担得起太子妃之位。”
　　庆帝闻言神色稍缓，“我知你与顾绾娇一同长大，你之前大病一场，也多亏她照顾，你们二人感情深，你舍不得她出嫁也是人之常情。但辰儿，如今你二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再住于东宫，难免会有那有心之人造谣生事，坏你风评，需得尽快把她的婚事定下来才好啊。”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儿臣知道了。”
　　“辰儿，你从未让父皇失望过，父皇相信你知道分寸。”庆帝说罢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李庭辰应是，向庆帝行礼退下。
　　这些时日，他的确是在帮表妹挑选合适的人选，状元郎林景行也在他考虑的范围内，那日中秋宴上他也有意留意顾绾娇见到林景行的神色，似乎并无反感，只是还需好好派人调查他的过往，多加了解，才能做决定。
　　那日在明德殿中，他本想同顾绾娇提及她的婚事，让她在中秋宴上留意心仪的人选，可因为发生的那个意外，他二人都有些尴尬，因此他终究没提。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顾绾娇披风滑落的那一幕，眼前又浮现出刚才温泉中的一幕幕，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躁在他体内涌动，让他无法静下心。
　　“殿下，时辰不早了，早些睡下吧，明日还有好多要务要处理。”贺富安的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庭辰压下心中的躁动，起身往内屋走去，睡下了。

　　琥珀与其他宫女将顾绾娇带回宜秋宫后，她便一直睡着，直到第二天一早。
　　醒来时，只觉得有些头疼，掀开眼皮茫然地望着四周，一些片段陆陆续续地在她脑海中闪现：她似乎看到了表哥，还跌入了池中，好像还被表哥抱着……。
　　她喊来琥珀询问，琥珀道：“昨日小姐进入温泉后我便想起忘记拿你的小衣，于是返回来取，再回去时便看见你躺在温泉池边，太子殿下也在一旁，之后他就命我和几个宫女送你回来了。”她只将自己所见如实相告，不敢妄自揣测。
　　顾绾娇仔细回忆，她记得自己进入温泉后喝了些酒，但这之后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只隐约记得几个不甚清晰的画面。
　　“小姐，太子那边派了人来，说是有些事情想请问小姐。”屋外传来婢女琉璃的声音。
　　“让他稍等。”琥珀见状为顾绾娇梳洗，穿衣。等一切收拾妥当，将人唤了进来。
　　“顾小姐，在下于东，乃东宫侍卫统领。” 来人朝顾绾娇行了一礼。
　　他面容深刚毅，棱角分明，身着一件藏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革带，革带上镶嵌甲片，甲片之间，悬挂着长剑和短刀。
　　“于统领有何事？”
　　“太子殿下命我来向您核实一些情况。请问您昨日因何原因去的温泉？从哪条路去的温泉？何时去的？为何会喝酒？”
　　顾绾娇一头雾水，但还是都据实回答了。
　　“为何要问这些？”
　　“在下也不知，只奉命行事。那在下无事了，先告退。”说罢于正便离开了，回去向太子复命。
　　李庭辰从未觉得此事会是顾绾娇故意为之，只是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因此对此事十分谨慎。
　　如今小太监和顾绾娇的回答都说明真的只是巧合罢了。于是他命人放了富源，只教训他以后办差需更加谨慎，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差池。
　　顾绾娇醒了有一会了，脑子渐渐完全清醒，努力整理了思绪，拼凑起线索。想着想着，只觉得血气上涌，满脸通红，心怦怦直跳。她竟被表哥看到了□□的样子，她似乎也看到了表哥的身子，高大而健美，两人居然还曾肌肤相贴。顾绾娇突然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娇娇，我来了！”谢燕双掀起珠帘进来时便看见顾绾娇娇羞的情态，如一朵绽放的花朵，引人采摘。
　　谢燕双本想宴会第二日就找顾绾娇继续谈心，因为宴会上两人话还没讲完，便被卢云二人打断了，但得知顾绾娇病了，就没来打扰她休息。她昨日听闻顾绾娇痊愈了，今儿一早便赶来看她了，想同她说说贴己话。
　　两人一同用了早膳后，到东宫的花园中散步，没让婢女跟着。顾绾娇昨晚扭了的脚，但好在及时用了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药，今早已经不影响走路。
　　终于只剩下两人，谢燕双早就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朝顾绾娇挤眉弄眼，促狭道：“快说，今早我来的时候你想什么呢，满脸含春的？”
　　顾绾娇就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支支吾吾道：“昨晚我去泡温泉，不知表哥也会来，只见旁边放了一壶酒，现在想来该是给表哥准备的。我喝醉了，表哥好像不知我在里面，也进来了，后来我好像又扭了脚，表哥把我从温泉中抱了起来，我就只记得这些了。”顾绾娇脸越说越红，有些语无伦次，头都快埋到胸前了。
　　“刺激啊”谢燕双满脸兴奋，“那你还记得你表哥有那个吗？”说到这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
　　“哪个？”顾绾娇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与单纯。
　　“就是起反应啊？”谢燕双说的更直白一些。
　　“起什么反应？”顾绾娇还是不懂。
　　“娇娇，你也太单纯了吧，” 谢燕双扶额，“不过也是，以太子殿下那清高性子，估计也没让教习姑姑引导你认知男女之事吧，哎，真真无趣。”谢燕双说罢摇摇头。
　　顾绾娇看过尺度最大的书也就是谢燕双给她的那两本画本子了，但那书有些隐晦，她也就只能看懂亲嘴、牵手、拥抱之类的，其它的地方看得懵懵懂懂的。
　　“娇娇，我告诉你，男人啊，与女人不同，身体这处有个命根子，你掌握了他的命根子，便掌握了他的命，他的命在你手里，他自然什么都听你的！”谢燕双坏笑着，贼兮兮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将手向下身某个位置指去。
　　谢燕双以前经常出入军营，士兵多是些粗人，军中日子寂寞难熬，经常会说些荤话排解，她呆得久了，自然学到了不少。
　　顾绾娇随着谢燕双的手看去，茫然了一会，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来了精神，认真问道：“真的什么都能听我的吗？那我若是掌握了表哥的命根子，是不是可以命他也喜欢我？”顾绾娇如今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李庭辰不再只把她当妹妹。
　　谢燕双乍然听见那个词从顾绾娇口中说出，竟有一些愧疚涌上心头，仿佛自己玷污了一朵纯洁的白莲花，不过这一丝愧疚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她回顾绾娇道：“自然可以，娇娇真聪明！”
　　“那我如何才能掌握表哥的命根子呢？”顾绾娇听了谢燕双笃定的回答，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满眼渴求地看着谢燕双。
　　饶是谢燕双这样大胆的，此刻听着顾绾娇嘴里反复提及太子殿下的。。。，也觉得有些受不了，“啊……，娇娇，我们还是换个词儿比较好，比如我们就说’那处’，嗯，这样说比较好”，顾绾娇不明所以，但此刻她的关注点并不在此，随口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