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表妹》思潭里

10、寿宴（女二登场）

　　顾绾娇刚回到宜秋宫，便有宫人迎了上来，恭敬地递上了一份精美的请帖。
　　顾绾娇接过帖子，打开一看，竟是中书令沈聪的寿宴请帖。
　　这中书令的寿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受邀参加的。而她顾绾娇能得到这样的邀请，无疑是沾了她表哥太子殿下的光。
　　顾绾娇心想，真巧，今天刚听到沈大人家的八卦，就收到了他家的请帖。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见到那沈大人的千金呢？
　　日子一晃就到了沈聪的生辰，顾绾娇和李庭辰一同来到了沈府。
　　沈府门前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两人步入府中，只见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沈聪在朝廷中地位显赫，如今又逢他生辰之日，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来为他祝寿了。众人纷纷送上贺礼，恭贺沈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沈聪为了维持清廉之名，办寿宴并不允许官员送贵重华美的礼物，所以大家所送多为风雅之礼，名家字画之类的。太子则送上了一幅亲手所绘的字画。
　　沈聪看到李庭辰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沈聪的长子沈阶也随着迎了上去，沈阶现任大理寺左少卿，近来因着萧轻绪的案子，同李庭辰往来密切。
　　“太子殿下，您能来参加我的寿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沈聪拱手施礼道。
　　李庭辰微笑着回答道：“沈大人过誉了。您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您的寿宴是京城中的一大盛事，我当然要来凑热闹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聪还得去接待其他贵客，便让沈阶引李庭辰和顾绾娇入座。
　　沈府能容纳的客人有限，因此也只有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才能被留下参加宴会用膳。太子和几位皇子以及朝廷要员及其家眷自然在受邀之列。其他宾客则只能在送上贺礼后离去。
　　宾客落座完毕，宴会正式开始。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沈聪虽已经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喜爱热闹，尤其喜欢听曲赏舞。
　　献舞献曲环节的开始使得宴会的气氛逐渐升温。
　　随着轻盈的乐声响起，一群身着粉色舞衣的舞女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曼妙动人，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然而，就在众人陶醉在这美妙的舞蹈中时，一道身影缓缓走上了舞台。她身着淡绿色的长裙，面戴轻纱，神秘而优雅。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大家都好奇地注视着她。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开始舞动起来。她的舞姿优美而流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柔美。她的身影轻盈地旋转着，脚下动作快而不乱，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踢腿、弯腰、压腕，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身姿软若无骨，可见功底之深厚。
　　最妙的是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柔情与妩媚，配合着摆动的身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动人的故事。
　　一舞完毕，她缓缓走向主位，轻轻掀起了面纱。当她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的面容端庄大气，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眉宇间流露出华贵的气质。她的双眸晶莹剔透，如同剪水的双瞳，唇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自信与从容。
　　“父亲，女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您身体康安、长命百岁。”她微微欠身，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众人惊叹不已，议论纷纷。原来这就是沈大人的千金——沈余蘅。
　　“难怪之前有高僧曾预言她是大富大贵的命格，这般样貌，的确不俗啊。”
　　“可不，这样的出身与才情，不知哪家的公子能有幸得她青睐啊。”
　　顾绾娇听着身旁的夫人议论，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分。她之前并未见过沈余蘅，但此时此刻，也被沈余蘅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魅力所吸引。这独特的魅力不是来着美丽的外表，而是那通身高贵的气度，这气度即便是许多名门闺秀也没有的，定是多年有意培养才能养成的。
　　沈聪听了沈余蘅的祝福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自豪与喜悦，又开口对旁人道：“小女初回京城，对这的规矩还不十分熟悉，以后若是又什么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贵人多多照顾，多多海涵”。
　　沈聪说着，瞥向坐在他身旁的李庭辰，暗暗观察他的神情，只见他神情还是一如往日淡淡的，只是手指轻轻敲着酒杯的杯沿。
　　沈聪心道：果真喜怒不形于色，不愧是一国储君。
　　沈余蘅也暗暗打量起李庭辰，心中止不住地惊艳，太子殿下果真如爹爹所说，俊美无双。只是李庭辰的目光似乎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地停留。
　　“去换身衣裳吧”沈聪又对沈余蘅道。
　　沈余蘅颔首退下，款款而去，留下翩然背景。
　　顾绾娇此刻也无心再听身旁的人在讨论什么，因为等会她要献曲，得去准备了。待她刚要起身，便见婢女琉璃面带焦急之色赶来，在她耳旁轻声道：“小姐，不好了，您的琵琶断了两根弦。”
　　“好好的怎会断了，明明出门才检查过。”顾绾娇也有些急了，毕竟马上该她献曲了。
　　“琵琶一直放在马车上，车夫说除了如厕，中间并未离开过”
　　“能否问府里借一把琵琶？”顾绾娇想到。
　　“奴婢问过了，府里并没有琵琶。”
　　沈大人喜欢听曲，这府里怎会没有琵琶？
　　顾绾娇正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就听对面传来一道女声：“小女听闻顾绾娇顾姑娘今日也要在此献艺，不知是否也要献舞一首？”说话的人正是多次与她作对的卢云。今日，她应是跟随她祖父来参加这次寿宴的。
　　卢云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顾绾娇身上，而顾绾娇此刻被则她置于两难的境地。若是说她准备献曲，那琵琶已坏，要如何献？若是在众目睽睽下说并没有准备，岂不是拂了沈大人的面子。虽然顾绾娇并不精于舞蹈，但此刻别无选择，只能顺着卢云的话接下去。于是她站起身来，向沈聪施了一礼：“沈大人，小女顾绾娇愿为您跳一支舞贺寿。”
　　沈聪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那就有劳顾小姐了。”
　　顾绾娇颔首示意，随即去准备了。
　　李庭辰望向顾绾娇，眉间微蹙。
　　卢云则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她之前可是打听过，顾绾娇并不擅长舞蹈，现如今又有沈余蘅珠玉在前，她估计也只能要献个丑了。
　　府里琵琶没有，备用的舞衣总该是有的，毕竟沈余蘅才刚刚献过舞。
　　琉璃找到府里的婢女交涉，果真找到了一套舞衣，只是这舞衣对绾娇来说并不是很合身，尤其是胸前那里穿着实有些紧。本就贴身的舞衣紧紧贴合着顾绾娇的身躯，勾勒出分明的曲线，更显得顾绾娇身材傲人，前凸后翘。
　　由于事发突然，顾绾娇这会只顾着琢磨等会该跳什么舞，根本无暇顾及舞衣如何。
　　顾绾娇准备妥当后，有人通知一旁负责奏乐的乐师，奏起音乐。
　　音乐声起，顾绾娇缓缓来到场地中央。
　　她身着一袭墨绿舞衣，这舞衣跟沈余蘅的相比颜色老气，款式普通。可顾绾娇皮肤白皙娇嫩，被这深色一衬，更是白得耀眼。舞衣样式简单，反而让人将注意力放到了她那婀娜曼妙的身段上。
　　顾绾娇随着乐声缓缓起舞，她天生的身子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柔媚。裙子贴合着她的身形，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肢，每一次弯腰的动作，都让人担心她的腰会折了。
　　裙摆宽大而飘逸，随着她的旋转和跳跃，扬起动人的弧度。
　　顾绾娇不常跳舞，体力随着舞步加快而有些不支，跳了一会竟有些香汗淋漓，少女的高耸的胸脯也因着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挺翘的臀部随着送胯的动作而摆动。顾绾娇的舞蹈论动作的确不如沈余蘅标准，但却偏偏让她跳出了妖妖娆娆之感。
　　身段如此勾人，偏又生了张清纯惹人怜惜的脸蛋，此刻她的长发被轻轻挽起，露出优雅的颈部曲线。几缕秀发轻轻垂落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娇弱。
　　在场的男子根本不无暇关注她的舞姿如何，紧紧盯着的只是顾绾娇本人而已。
　　李庭辰此刻看着顾绾娇的身姿，眼神晦暗，握着酒杯的手隐隐收紧。
　　此刻沈余蘅也早已换好了衣裳，做到了席位上。
　　她早就听说过顾绾娇，听闻太子殿下待她如亲妹，以至于太子妃还没住进东宫，她倒是先住进去了，因此她对顾绾娇十分好奇。今日终于见到真容，果真是个可人儿。
　　她暗中留意李庭辰的表情，却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音乐声止，一舞终了。观众中有人觉得意犹未尽，有人则觉得嫉妒不已，比如卢云，她心中暗恨：“好好的舞蹈，竟跳得如此风尘，以为自己是青楼的妓子吗！当真是个狐媚子！”
　　顾绾娇步伐轻盈地走向沈聪，并向他献上祝福：“沈大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顾绾娇微笑着说道，声音温柔而甜美，只是还带着喘息。
　　沈聪听了露出一丝笑容，感慨地说道：“顾小姐舞姿优美动人，真是多才多艺。”
　　“谢谢沈大人的夸奖。”顾绾娇有意不好意思地说道，她知道自己的舞姿自是不能与沈余蘅相比的，沈大人不过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说说场面话而已。
　　她向沈聪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下。
　　顾绾娇打算去换回自己的衣裳，她和琉璃被沈府的下人领着前进，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一个身影正暗中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