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黯灯

11、第十一章

　　太阳的光束冲破黑暗，黎明裹着暖阳降临。
　　陈鸣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场景依旧熟悉，她又进入了循环，身上的疼痛没有加重，看来她的生死与循环是否开启无关，只要没有调查出凶手、把整个案件查的水落石出她就无法脱离循环。
　　陈鸣拨打了110。
　　检测员看着从房子各处搜出来的六个摄像头，不禁不寒而栗，谁能想到自己最为放松自在的场所——家，是完完全全暴露在别人眼下的。他原本甚至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觉得报警人有被害妄想症，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地认为有人在自己家里装了摄像头，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带齐了装备出警。所幸装备齐全，那些针孔摄像头藏的隐蔽，若不是专业的仪器，恐怕还找不出来。警员们看着身旁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落泪的女孩，皆心生同情。
　　警察收拾好了东西，看向陈鸣郑重承诺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把事情调查出来给你一个交代。”陈鸣点了点头，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警察的目光染上疑惑与探究。陈鸣开了口:“我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对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每次我想要报警求救时，他又换了方向，我想起了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我想——”陈鸣看了眼警察的神色。
　　“你有什么需求，警方会竭力为你提供帮助。”
　　“我——我希望警方能暗中保护我，以我为诱饵，引出对方。”
　　“这样太危险了，警方暗中保护就不能离你太近，万一对方行凶对你造成威胁怎么办？”
　　“可是不这样的话我们就难以抓到他，拆除监控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警察还是有些犹豫，另一名警察同他耳语几声，警察再次看向她，眼神有些复杂，警察最终同意了她的建议。先留下了一名警员，等会再派一名警员来。
　　门刚关上不久，陈鸣的手机便响了。来电显示是沈念，是沈念的视频电话。
　　接起，却看到意料之外的一幕。记忆中的电子音响起“半个小时内过来，别带‘尾巴’来，你也不想你的挚友因为你死吧？”
　　对方的语调嚣张狂妄，陈鸣咬了咬牙，和身旁的警员对视一眼道:“定位发来。”
　　对方得到满眼的答案，笑得开怀，逗弄小狗般说道：“真乖。”

　　二十分钟后，陈鸣如约而至。这是一片废弃的工厂，位置偏僻，明晃晃的太阳悬挂在空中，工厂却视若无睹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陈鸣抿了抿唇，而后走进。
　　到了三楼，陈鸣看见了等候多时的何凯，以及被铁链束住手脚、遍体鳞伤的沈念，她身上的伤口似乎比刚刚视频时多了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还在流血的伤口，陈鸣分外焦虑，自责与愧疚再次染上心头。陈鸣看见何凯，冷静道：“你想要什么？”
　　何凯听到她的话忽地笑了“哈哈哈哈，想要什么？”何凯神色忽变，脸庞染满了恨意，狠狠第挥动了一下手中沾血的长鞭。“你说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我要的属于我的东西，那些爱戴与景仰，那些本应写着我名字的第一名！那些赞誉与偏爱！我努力了那么久才得到这些，你见过凌晨两点的月光吗？它们洒在书面上煞是漂亮，可是我没有心思欣赏，我困极了，我想要第一，想要超过你。我每天超负荷的学习，信心满满地考试，可是每次的结果都差人强意！凭什么！你的到来搅乱了这一切。为什么你不学习也能考得比我好。我下想了好久，终于想明白了。因为钱。你家里有钱，所以你从小就能接受优良的教育，都说生而平等，可你的起点就比我高。”何凯自嘲地笑笑，抬头擦了一下泪，又把目光移到陈鸣身上。
　　“你给我的那个荷包其实也不是装着祝福吧，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真心的。还有保送名额的事，也是你的手笔吧，之前一直定的是我，你一来倒是变了。”看着陈鸣无奈和想辩解的神色，何凯嘲讽地笑了：“行了，你装什么装，你总是有借口和理由证明你的光明磊落、温柔善良。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只猫吗，我不过是高考压力大，把对你的恨释放到了一个畜生身上，你又没怎么样，那只猫不过是舌头被我拔了，死的有点惨而已，贱命一条，你们竟然还为它哭，还要为它找凶手。而你，明明拍到了我杀猫的照片，还意有所指地为它立碑语‘无舌不会让苦难无声，灯光照亮寻找凶手的路程”，我拔它的舌头还是因为它总是啼鸣惨叫，我怕打扰到别人！还灯光，暗指你忘关的闪光灯吧。你竟然还把这事告诉学校，替换我的保送资格。陈鸣，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为你那张照片担心，我好累啊，你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