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沉迷了》油饼没有病

101、第一百零一章

　　不等姚远去搜索，首页硕大的新闻标题已经预示了贺延的遭遇。
　　“哎呀阿远先生，你这是干嘛？刀口被挣开了可怎么办？”照顾姚远的护工急急忙忙跑到病床旁，扶住意欲下床的姚远。
　　姚远腹部有伤口，整个人像被拦腰折断了似的，即使护工不来阻拦，姚远依靠个人力量也很难下床。
　　“我想、我想见你们院长！”虽然不知道医院名义上的院长到底是谁，但必然可以帮他联系上贺延或者贺延的家人。
　　护工无能为力：“院长哪是我能见就见的，你赶紧在床上躺着，还没到可以下床的时间。”
　　护工看着瘦瘦小小，手劲儿一点也不小，轻易就把姚远按回床上。
　　姚远得不到贺延确切消息，心急如焚，被护工按回床上之后，反倒冷静下来，随之就想到一个肯定知道贺延情况的人。
　　“喂，若若，你舅舅呢？”姚远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和嘶哑。
　　若若哽咽的声音自手机里传了出来：“舅舅出了事故，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
　　果然如此！
　　姚远脑子嗡的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
　　“哪家医院！？”
　　“善美医院。”
　　就是姚远此刻所在的这家医院。
　　挂断电话，姚远对护工的语气已经带着哀求：“欢姐，帮我找一辆轮椅行不行？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善美医院里抢救。”
　　护工欢姐皱眉，似在犹豫。
　　“求求你了欢姐，他、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爸爸，他昨天出了事故，我……”
　　“行了，你等着！”欢姐打断姚远，转身出了病房，没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上推着一辆轮椅。
　　姚远忍着腹部剧痛被欢姐扶上轮椅，因为抢救室在另外一栋楼，欢姐担心姚远受风，帽子围巾全都用上，还给姚远盖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抢救室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有亲友有会诊的医生，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
　　“院长，实在不行，就采用最后一套方案吧。”
　　姚远看向此人口中的院长，正是贺延的母亲贺妈妈。本来看起来年轻靓丽的贺妈妈，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贺妈妈说着，无力地闭上眼睛，身体不自主晃了晃，差点晕倒，幸而贺爸爸就站在旁边，及时稳住了贺妈妈。
　　姚远驱使着电动轮椅来到贺妈妈和贺爸爸旁边：“阿姨，叔叔，贺延他、他怎么样了？”
　　听到姚远近乎颤抖的提问，贺妈妈和贺爸爸同时看过来。
　　“小远？你……你这是怎么了？”贺妈妈打起精神，见姚远又是帽子又是围巾，很是意外。
　　姚远摇了摇头，声音近乎哽咽：“我没事，阿姨，贺延他怎么样了？”
　　贺妈妈的目光从欢姐身上扫过，结合姚远密不透风的装扮，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贺妈妈抑制不住震惊，完全没想到相熟的孩子是她的族人。
　　“阿姨，贺延到底怎么样了？他、他是不是……”姚远已经急哭了。
　　贺妈妈终于意识到姚远的提问，脸上尽是疲惫和悲痛。
　　“情况不太好。”
　　姚远心里一沉：“阿姨你们刚刚说的最后一套方案是……”
　　贺妈妈与贺爸爸相视一眼，叹了口气：“你之前可能听小延说过，他的游戏公司和这家医院，联合研发针对脑死亡恢复技术，最后一套方案，就是这个。”
　　“可是技术尚不成熟。”
　　贺妈妈点点头：“是的，所以希望……很渺茫。”说到这，贺妈妈的坚强再难维持，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贺爸爸安抚贺妈妈的同时，也红了眼圈。
　　姚远双拳紧握，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在经历撕裂一般的疼痛。
　　“阿姨，叔叔，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姚远一字一顿，以此麻痹自身的疼痛。
　　得到贺妈妈的首肯，提出“最后一套方案”的医生很快进入抢救室，对贺延展开新一轮的抢救。
　　时间如水，一点一滴流逝，抢救室外等候的人们越发焦灼煎熬。
　　“阿远先生，你的伤口不适合久坐，要不我送你回去，等这边出结果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欢姐见姚远脸色苍白额头全是虚汗，忍不住劝道。
　　姚远只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贺妈妈听到这边的说话声，即使整个人笼罩在巨大的悲痛和煎熬之中，还是过来帮着奉劝一句：“小远，小延有你这个朋友真是莫大的幸事，不过你现在也病着，如果让小延知道你带病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于心难安，不如你先回病房休息，这边手术一结束，我就让人去告诉你手术的结果。”
　　姚远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声音轻不可闻：“不，我要在这里等他。”
　　贺妈妈眉头轻轻皱了下，似乎想要问什么，紧闭的手术室突然打开，刚才提议“最后一套方案”的医生匆匆走出来，贺妈妈立马迎了过去。
　　“怎么样？”贺妈妈焦急问。
　　姚远也驱使着电动轮椅来到近前。
　　医生点点头：“脑机接口已连接，脑电波虽然微弱，但是主机端有响应，只是……”
　　“只是什么？”
　　医生看了看贺妈妈，欲言又止，贺妈妈忍不住再次催促，医生只得叹了口气：“虽然有响应，可我们找不到他在哪，找不到他在哪，就意味着没办法介入，没有介入刺激，单凭病人微弱的脑电波很难自我修复。”
　　“那怎么办？”贺妈妈虽然表现沉稳，但眼中续满的泪水预示着她内心的波澜。
　　“如果可以，”医生迟疑道，“可以试试让病人熟悉的人，与病人同时进行脑机连接，利用相似的脑电波来探测病人所在，说白了，就是让一个十分了解病人的人，进入虚拟世界寻回病人的意识。”
　　“我可以。”贺爸爸当仁不让，第一个提出去虚拟世界寻找贺延的意识。
　　贺妈妈摇头：“还是我来吧，我更了解小延。”
　　医生迟疑道：“院长，我必须提醒一下，正常人进行脑机接口连接，很有可能会损伤脑部功能，最严重的……”
　　说到这医生停顿了一下，而后语气沉重道：“严重的，很有可能与病人一同陷入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