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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小肚鸡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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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懂呢?陈若沉默,当然知道你的关心,你的心疼,你的爱护,可是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陈景瑞见陈若又垂着眼流泪,他抚着陈若的头发说:“你知道我知道你要离开我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慌张?你还真是个又绝情又狠心的丫头,就这么离开了,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从你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就没睡个好觉,一直担心你在哪里睡,在哪里吃,你没有带衣服,冻着了怎么办?钱也给了别人。你究竟还活不活了?”
陈若听得动容,想说话又不知为什么憋了回去。陈景瑞仿佛没看到她的挣扎,抱着她的肩继续说:“我以为你出去两三天,就消气了,哪知道你这么有脾气,居然做了长居外地的打算。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让你觉得有我没我都无所谓?(陈若想说不是,但忍住了)我吃不好睡不好,担心有人打你主意,不敢登报上电视,只能派私家侦探。事实证明,以后如果我破产了,你可以当个出色的躲债人,居然连进行地毯式搜索也到现在才把你找到。”
陈若终于被他的形容逗得破涕为笑,小声说:“哪有,今天不是就被你找到了吗?”
“哼,要不是你自己走出来,再八百年也找不到。” 陈景瑞说着就气,也不知道是气那些侦探的无能,还是气别的什么,“你也真会躲,躲在那种旮旮里,还安安稳稳的做那种工作!我让你练钢琴,画画,是为了有一天把你的手拿去洗盘子吗?”
“劳动不分卑贱,你不可以这么看不起我的工作。”陈若记吃不记打,又瞪着陈景瑞反驳道。陈景瑞抓着她的手,斜着看她说:“你把我宝贝的手糟蹋成这种样子,要怎么赔?”
“手是我的!”陈若抢回自己的爪子,拒绝赔款。
“手是你的,但为了培养这双手我花了多大心血,你不能替我爱惜一下吗?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它变成这种样子有多心痛?”
“如果这双手什么都不会,你是不是就不心疼了呢?”爱钻牛角尖的小孩睁着忧伤的眼神问。
苍天啊!陈景瑞深刻的理解了“无语问苍天”的含义,狠狠的给了陈开一个爆粟,咬牙说:“只要是你的手,不管它是什么样,我都心疼。所以,要是你不爱惜它,你就小心点!”
“原来我的手比我还重要。”陈若自言自语。陈景瑞终于知道,跟她根本没法沟通。
“你先睡,有什么明天再说。”
“你应该送我回去,我的工作还没有完。”陈若拉着陈景瑞的衣角说。
“回去?”陈景瑞终于彻底的败了,他只说:“从明天起,我就是那家破店的老板,我现在解雇你。”
“这是什么意思?”陈若不懂,但预感事情好像变麻烦了。
“我要收购那家店。像那种黑店,少一家是一家!” 陈景瑞知道陈若居然在那种地方打工,还受到这样的剥削之后,就想砸了那家店。现在看陈若似乎有维护那家店的意思,不由气愤她实在太好欺负。
“其实,那也不是黑店,老板对我还是很不错的。”陈若在那里的主要工作是端碗、洗盘子,这样的工作跟老板一天呆在厨房里又炸又焖的,相较轻松很多。陈若觉得自己跟老板比起来,还不算太累。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他们给了你这种工作,让你有底气继续躲我?你不用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陈景瑞拉开陈若的手,就要向房外走去。他对别人总是不如对自己那样宽容的,陈若想说他不讲道理,但他听了肯定会更气。觉得今晚是没有能力劝服他了,只想明天等他气消了再说。
陈若昨晚半夜才睡,加上遇见陈景瑞之后的安心,一睡就安稳的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见外面白蒙蒙的一片,推开窗才知道下雪了,一股冷清的空气闯入室内,陈若打了个寒战,觉得更加清醒。不知是不是心情太好,她看外面的一切都很美。穿着杏黄色外褂的环卫工人正在打扫地面上的雪,水泥路上化了的雪水把路面弄成灰白的颜色,雾气已经侵占了城市,从这里看对面的街都是灰白的颜色,只有近处种的装饰树上还堆积着莹白的雪,向两边看,装饰树起伏连绵成一条静卧的长龙,肩上都披着冰雪做的铠甲。
过了一会儿,前台打电话来说陈景瑞给她订了客房服务,陈若知道陈景瑞一定出动了。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是他平时办公的时间。客房服务送来的不只是早餐,还有一套冬衣。
“酒店还有衣服卖吗?”陈若看着衣服笑问。
“不是,是陈先生让我们代买的,他说今天下雪,请您多穿衣服。”
“那他说他去哪儿了吗?”
服务生摇头:“他没说。”
“那好,你先出去吧。”陈若点了下头,对服务生说。服务生温文有礼的说:“您慢用。”然后退了出去。
陈若翻了一下衣物,不仅有外套,还有羊毛衫、羊毛底裤和牛仔裤。她先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衣服居然都合身,有点疑惑陈景瑞那样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尺寸。其实,上次陈景瑞给她买礼服的时候就记住了,想她几个月间不可能变化太多,就照原来的尺寸给她买。
独自吃完早餐,陈若用酒店的电话给陈景瑞打电话,是司机李叔接的,见是个陌生号码,随手就按了。陈若又连续打了两次,李叔才接了。
“喂。”
“李叔吗?我爸在不在?”
“哦,他在一家小餐馆谈事情。”
“小餐馆?”陈若疑惑,想起昨晚陈景瑞说要收购老板的店的话,不由着急起来,问他,“是不是欣欣小吃店?”
李叔看了一下招牌,说:“是的。”
陈若知道陈景瑞是认真的了,暗自骂他野蛮,对着李叔说:“你告诉他我要去南方,如果他不回来就算了。”
“去南方?”李叔一愣,知道事情又麻烦了,连忙下了车走进餐馆,边走边说:“小姐,现在大冷天的你去南方干什么?再说,昨天先生才找到你,你现在是整哪出啊?”
“哼,昨天才找到我今天就去谈生意,他根本就不在乎我!”陈若故意这样任性的说。
陈景瑞这时正站在她住的小屋里,身后老板和老板娘忐忑的陪着。老板娘一开始就觉得陈若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来头这么大。要是知道会惹上陈景瑞这个凶神,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那样使唤陈若。现在不由暗暗后悔,就怕陈景瑞会报复他们。
陈景瑞昨天只是从资料上了解陈若在这里做事,现在来看了她的工作环境和住处,想把这里烧了的心都有。外面的院子那么冷,想到陈若两个月都在那里洗东西,怪不得手脚会冻成那样。看了住宿条件更气,小得连转身都难的地方随便搭了个木板,只铺了薄薄一层棉絮,被子又旧又薄,不知道陈若晚上怎么睡。看着墙壁上的乱七八遭的灰印,陈景瑞冷冷的说:
“这里我看还是关门吧。”
“关门?”老板娘心一跳,不甚明白的说,“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的意思很明白,像你们这样的店还是早点关门歇业,我现在没有时间,如果你们不关门的话,我的秘书会跟你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