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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给你一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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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暝没找到的程砂，而程砂自己现在也搞不懂自己什么状况，因为他一清醒就站在室外，他似乎在排队，队伍中男男女女众多。
程砂透过厂房玻璃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她有一张鹅蛋脸，辫子长长地挂在身后，眼睛大而有神，一张少女脸。
这次程砂没有很惊讶，显然，他又变成了女孩子，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就把这回当成普通扮演，上次的克里斯汀空洞无物的内心世界令程砂颇为满意，这样方便他自己发挥。
不过也可能是程砂心理素质太过强大，他大多数时候并不情绪化，太客观，不容易改变想法，所以听不见角色的心声，与搞艺术的叶秋暝过于情绪化从而共情角色的天赋型演技不同，他是推断，毫无想象力，就这样理科生思维推导出自己应该怎样。
然而，共情是把双刃剑，从叶秋暝老被角色控就能看出。
现在，程砂主动控制这具少女的身体走近室内，那是一间厂房，堆叠的木材和半成品彰显此地似乎为家具厂，程砂茫然跟着大部队走，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往哪走？这边才是装配区呢，小沈你可别跑偏了。”又是一名少女拉了一把程砂，她笑着调侃程砂找不准自己工作的方向。
程砂也冲她友好微笑，跟在对方身后进了房间，此处不知什么季节，程砂只觉得闷热，不过不到一会就有一股巨大的风力吹得他刘海都呼起来，原来是个黑色大型风扇，是厂房里经常见到的类型。
而程砂落座，发觉周围坐了许多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他静静观察，跟着那些女孩的动作进行工作，她们在分拣零件，在堆叠得乱七八糟的零部件中挑出特定部分数好个数分类。
程砂现在还不知道该干嘛，所以跟着做是不会错误的选择，先观察看看，总不能先把角色ooc了吧。
但下一秒，就有个年轻男人走进来，他个子高挑，站在人群中有鹤立鸡群之感，模样周正，就是有股子痞气，他从车间里走近装配房，在一群女孩中很吃得开。
那男子几乎与屋内每个女生都认识，进来就热切打招呼，程砂想了想，也摆上微笑，却不知他这一举动，正勾得男子有意无意乱飘的眼神看过来。
男子的目光或许在乱飘，也可能一开始就在偷瞄某个身影，总之，他最后才晃到程砂身边，开口问程砂，“这工作适应得怎么样？我说了轻松吧，信哥的话。”
实际流水线枯燥乏味，且工时长，说轻松也并不轻松。
但，“挺好的。”程砂礼貌性回答。
好像这工作是这男子给介绍的，怎么说也该表示感谢，他这是正常人行为，而下一刻，男子蓦地靠近，这有些突破男女社交距离，程砂也不喜欢。
“小云今天心情不错，笑得真好看，一会一起去食堂？中午快收工了吧，有什么要帮忙的，找我就是了。”
“哎哟，小杨这么关心我们小沈呐，啧啧。”有女生调侃起哄。
那一瞬间，程砂没来及做出反应，因为他察觉到这具身体居然是僵硬的，在越来越多的起哄中，在他人暧昧的眼神中，在那名年轻男子故作反驳却乐在其中的反应里，她感到窒息。
程砂抬眼望向“小杨”，他嘴上说着，“别乱开玩笑，我和小云就是同乡，你们以后再这么开她玩笑，人家以后不敢和我见面了，哈哈哈……”脸上却是挂着笑，有点得意，有点，你们继续起哄的意思。
在所有人都喊姓当简易称呼的档口，年轻男子偏要用“小云”称呼她，不就为凸显与少女关系不同吗？
装什么？程砂不爽。
更令他不爽的还有女生身体的反应，程砂不知道对方的心理，因为他现在满心都是对这男的的不爽，但从身体的反应来看，女生不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被误解，其他人的调侃让她尴尬、无地自容，年轻男子的似有若无的暧昧令她不知所措……
但她还是紧绷身体，似乎强迫自己坐在原地，显然，在所有人的包裹下，小沈忍耐了，于是程砂冷漠半秒，片刻，只好摆上那时，女生可怜、似乎若无其事的微笑。
中午该去食堂，程砂走在路上，那个杨不知道叫啥，算了，先简称小杨吧，他自动黏上来，程砂都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
总之，小杨跟上来，跟程砂笑容灿烂打了招呼，“唉？你怎么不等我，不是说好中午一道走？”
程砂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小杨却自顾自想贴上去揽他的肩，但他现在在一个女孩子身体里，过了过了大哥。
虽然不知道女生会做出什么反应，但程砂先下意识避开，于是小杨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接触到了空气。
他的面色有片刻僵硬，而后一撩头发，小杨很自信地讲，“小云啊，这车间就咋俩同乡，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而且这活还是我介绍的呢，老实说，你对我什么心思啊？”
程砂，“?”
“你看，我长得也周正，在厂里还是很受欢迎的，要不你看看，啊？”
“这事我说了不算。”程砂一边往前走一边假装为难地回答，这事他说了确实不算，因为不是本人，而且叶秋暝会想鲨人。
对方却还是跟上来，一只手要放不放地试探在女生肩膀悬空处，小杨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主张自由恋爱，哪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处处呗。”他的手很快啊，终于落到实处。
程砂，“……”好想把这手抖下去，受不了一点。
女生的身体又是僵硬了一瞬，在程砂做出反应之前就挣动了一下，想和小杨保持适度的社交距离，他们的年代是刚开放没多久，女性有了更多选择，能通过劳动变得独立，但大部分人起码还没有开放到男女能如此亲近，就是现在也没有。
小杨挨得很近，甚至想把她往角落里逼，她双手放在胸前是防卫姿态，而恰逢此刻，程砂看到虚空中突然出现个选项——你的同乡小杨想和你多加亲近，你的选择是……
a：给他一拳
b：半推半就
程砂，“……”神金。
他感受到了，女生在此时的身体反应是防卫状态，但即便不是，程砂也要……
给他一拳！
程砂一拳正中小杨的大脸，他没想到一个文静的女生打人也是很痛的，总之小杨捂着眼睛嗷嗷叫唤，“哎呦哎呦，你怎么打人呐？！你……”
程砂并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但突然他就听到系统传来提示音：“解锁剧情——琦纨之岁，正在发放剧本碎片。”
再然后，程砂眼前一晃，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然而，不多时小杨周围出现另一个年轻人，他拍小杨肩膀，“怎么，碰壁啦？”他若有所思望向前方跑走的女生背影。
“哎哟，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就她不一样，那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呐……”小杨抱怨。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呀，再说，你不是很受欢迎？再找别的呗。”
“啧，我还就和这耗上了，所谓烈女怕缠郎，我就不信……”
……
这边叶秋暝和森靖在被水鬼姐姐追，森靖大声询问，“不是，这符咒怎么没用啊？”
“你问我？我卷子都被换了！”
走廊全是他们奔跑溅起的水声，但走廊终究是一条道走到黑，最好不要上楼，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且他们都在夜晚出房门了，还指望上楼就能逃吗？
他们只会遇到第二条走廊，第二个怪。
当然，也可能根本上不了楼，因为，在奔跑过程中，叶秋暝逐渐发觉，这条走廊过于长了，仿佛永远跑不到尽头，周围分布无数房间，显然，白天的时候，一楼不可能有这么多房间，跟数不清一样！
虽然逃跑一般不回头，但叶秋暝回头了，他发觉水鬼少女追击的方式还挺奇特的，会在原地短暂消失，而两秒后瞬移出现在距他们更近处。
也就是说，这玩意挪动有空档？
叶秋暝于是随机拉森靖进了其中一间房，他一拉门把能感受到上头全是潮湿水汽。
“不是，你不怕那东西堵门吗？”
“直跑才容易被抓，毕竟那东西只用往前瞬移都不用转变方向，刚才趁它瞬移的空档期随机进了房间，让它自己猜一会该挪哪间房吧。”
叶秋暝一边说一边快速翻找起这间屋内的柜子，虽然他们白天就彻底翻过一楼，但显然楼层在夜晚发生了变化，难说会不会漏了什么。
这点和达米安那个关有点像，时间到了产生变化的点才会出现，比方他必须在夜晚进入老母亲房间。
很遗憾，至少这间房的桌柜等地是什么都没有的，一阵潮湿感传来，房间内墙壁开始滴滴答答滴水，熟悉的感觉……
叶秋暝和森靖对视一眼，二人立马换房间，显然，被找到了，二人快速进了别的房间，而原本待着的房间的墙壁，突然挂了个潮湿的身形。
这次他们进了个更精彩的房，才打开门第一眼便看到阳台上直直倒载下去个人影，关键那人并不是只有影，它脸上摆着狞笑，一身红衣，就那么直直面对两人，站在窗台上倒栽下楼。
知道吗？一般人一打开门看到这玩意还真会被吓到尖叫。
“我靠。”叶秋暝轻轻说出声，随后动作不减，跟没看到过一样快速搜索起整个房间，仿佛脑子里全是如何找到摆脱追击的方法，并不在意其他。
森靖，“……”叶秋暝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是二班的。
潮湿的水汽再次追来，两人还在往前跑，而就在刚才，森靖跟着翻找的时候，还有个黑影不停在他跟前晃荡试图引起他们注意，它是突然在眼前探头，又探回去，再探头，不停试探他们能不能看到。
森靖发现叶秋暝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想问，被叶秋暝一句话堵住，“不要说话。”
直到离开那间房，叶秋暝才告诉森靖，“不要让它们知道你能看到，麻瓜在鬼怪面前是无敌的，只有能看到的人才会被吓，那些东西也是有些恶趣味的呢，只要他们不攻击我们，就不要浪费符咒，符咒用来拖延水鬼。”
虽然也不大有用就是了。
那些搜寻过的房间似乎都没有什么东西，奇怪了，但当叶秋暝越跑越远，他察觉感到这头的房间似乎有所不同，因为，没那么潮湿。
水汽渐渐的少了，是不是意味着水鬼平常很少在这里游荡？它不喜欢这块，那叶秋暝就喜欢了。
这次，叶秋暝的手握到其中一个门把，那上面十分干燥，而他选择这间的原因也很简单，并非之前一样逃跑完什么都不看，是因为这间房门，尤其干燥，一点水汽没沾……
这间房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没有，安安静静停留着家具，实际上潮湿房间也有这种安静类型，只不过这次，叶秋暝从柜子里翻出来了打火石，不是，打火石，干嘛？
除此以外只有一张空白符纸，唯一的奇特之处就是空白的，没有朱砂，像个废符。
“你找到什么了吗？”森靖发问。
“打火石，空白符纸？这是在干什么？”
没人回答叶秋暝，而不到片刻，阴魂不散的潮湿再次袭来，水汽不断漫上地板，有东西爬伏在地面上伸出发皱的指节，长发黏连苍凉肿胀的白皮，它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