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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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赵经年挂了个暂不接客的牌子，只有小卖铺还开着。
其实还有半个月才过年，但他就是不想营业了，天天伺候人他嫌麻烦，尽管每天仍然会有不少人来这边游玩，他也还是不接客。
对赵经年来说，钱不在多，够用就行。
不过，逢年过节，小渔村还是很热闹，就算没有游客他也闲不下来，今天这家办席，明天那家杀猪的，都来请他。
今天，王大爷家喂了一年的猪要杀了，一大早就让赵经年去帮忙，他昨天答应了王大爷，不得不早起，没想到起来的时候看到了许轻意。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去帮忙添柴烧火，王爷爷答应的。”许轻意解释。
赵经年就没见过这么闲不住的人，他推脱不开就算了，但许轻意明明可以躺被窝睡大觉，偏偏要主动请求帮忙。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杀猪一般六七点就得起，赵经年自己起床的时候都臊眉耷眼的，一看对面的许轻意满脸精神，旁边那条傻狗也吐着舌头，蓄势待发，精神得很。
啧，合着他还不合群了？
“行吧。”他无奈，这一个个的，真不会享福。
无独有偶，他一出门，就看到了对面冷得直哆嗦的小蔡和他活蹦乱跳的女朋友。
“小蔡，怎么，休班还起这么早，也来帮王大爷的忙？”赵经年走过去跟人打招呼。
小蔡点点头，跟他后面的许轻意打了声招呼：“小许咋跟着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许轻意还没回话，赵经年就帮他答道：“闲的！”
许轻意看了赵经年一眼，没反驳。
那稀松平常的一眼在小蔡看来就是害怕，他一把薅过赵经年的肩膀：“你没欺负小许吧？”
赵经年顿觉冤枉：“你自己看看他这精神抖擞的样子，像是受欺负吗？”
小蔡一看，许轻意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俩，像是在说怎么还不走，跟他后面催促他的女朋友一样一样的。
“杀个猪有那么有趣吗？”他不由得惊奇发问。
赵经年相当赞同：“就是，你女朋友也爱看？”
小蔡小声凑他耳边：“可不是，昨晚看到王大爷来我家请我帮忙，立刻就兴奋起来了，说是没见过杀猪，一定要来看看，你说这大冷的天，起这么早她都愿意跟来。”
赵经年和小蔡感同身受对视一眼，领着后头兴奋的俩人一狗进了王大爷家，再不走，那仨不觉得冷，他俩要冻死了。
屋里头早就等着好些人，他俩一去就被人叫去后院的猪圈，许轻意和小蔡的女朋友秦雅紧随其后。
杀猪最难的其实是把猪从猪圈里头拉出到正式宰杀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因为猪会拼命挣扎，有的时候十几个人都拉不住一头猪，光追猪就得追去半条街。
杀猪的大铁锅就在猪圈旁边不远处，许轻意自觉跑去了旁边添柴火，秦雅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抓猪的几人，眼里都是兴奋的光。
不一会儿，猪嘶叫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个抓猪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变大，许轻意正要起身去看，里头那只猪一下窜了出来，旁边看乐子的秦雅吓得连忙往他这跑。
猪仿佛也知道许轻意那边在熬它的轮回汤，跑到他俩前面时紧急换了个方向，跟着他们来的大海对着猪就是一顿吠叫，一时间猪飞狗跳，场面十分壮观。
后来是赵经年使唤大海帮他们拦截，从后一把扯住猪尾巴，小蔡再一个大鹏展翅，锁了猪的喉，其余的人连忙跟着扑上来，才把猪给制住。
许轻意看得目瞪口呆，秦雅则是脸都要笑僵了，许轻意耳边一直围绕着她魔性的笑声。
后面杀猪的时候，猪叫得太惨烈，许轻意有些不忍心看，回头专心添柴火，还往里头加了几个土豆，王奶奶拿给他的，说是这个时候烧的土豆最好吃。
猪那边彻底没了声响以后，秦雅也没了兴致，转过头开始跟许轻意搭话。
“你是小许对吧？”她十分自来熟地问。
许轻意点点头。
“我叫秦雅，是蔡正阳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
许轻意手碰过柴火，有点脏，没好意思跟她握，对方一秒看出他的意思，又道：“没事，我不介意。”
许轻意便伸手跟她轻轻碰了碰，对方忽而矮下身子，跟他一起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像是要跟他唠嗑的样子。
说实话，许轻意有点社恐。
“上次跟大年哥说给他生孩子的，是不是你？”
许轻意懵了，他什么时候说过？
“应该就是你，我上次瞟到一点你的样子，不会记错。”秦雅说完，看了看他的脸，又道：“你看起来不像是爱胡说八道的样子，你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他get不到你的意思？”
许轻意听不懂。
秦雅自顾自接下去：“我懂，个人体质不同是不是？banana理解不了orange，这很正常！”
许轻意头顶一排问号。
秦雅急了：“我的意思是abo设定，你假装是omega，然后他不懂你，所以把你当神经病，对不对？理解一下，他们网速不行。”
一瞬间，许轻意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omega？”
太耳熟了。
“对呀，难道你不知道omega吗？”秦雅十分惊讶，意识到什么，她眉毛一挑，“莫非你这边是那个，双x？”
许轻意不知道她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忽而急道：“我好像是个omega。”
秦雅又开始乐：“哈哈哈我懂你，果然是abo，他们不看小说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男的都想当omega，女生都想当alpha啊？”
许轻意蹙眉：“可是我就是omega。”
“啊？那你是就是吧。说起来，如果我们这里是abo世界，那蔡正阳一定是不甘平凡，坚韧勇敢的小警察辣o，而我就是在路边对他吹流氓哨被他逮捕的变态alpha哈哈，哇哦好带感啊！”
秦雅说着说着，忽然转身冲许轻意道：“小许，你说我写一本这样的小说怎么样？你要当omega是吧，那我就把大年哥写成beta，这么不解风情当然只能做beta啦！”
许轻意想反驳她什么，但发现自己好像什么也反驳不了，他脑子里的东西并不多。
这时，他俩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小雅！”
是小蔡，他应该是忙完了，朝着两人走来。
而秦雅却一下子戏精附体，一边往许轻意后面跑，一边说：“完了，警察叔叔抓我来了！”
已经走近的小蔡耳朵红了起来：“秦雅，这里是外面。”
许轻意听见身后的秦雅回他：“怕什么，小许又不是外人，小许是…omega！”
小蔡正要批评她，一看许轻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扶额，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冲秦雅招招手：“过来，给你烤红薯。”
秦雅忙不迭跑过去，一把抱住他胳膊：“警察叔叔你对我好好啊，你刚刚抓猪的样子也好帅，我都要被你迷倒了。”
刚来的赵经年恰好听到这一句，挑着眉看着小蔡，眼神写满“真会玩”三个字。
小蔡脸都红了个透，哄着秦雅离开了这个尴尬之地。
赵经年走过去，见许轻意盯着小蔡和他女朋友离去的方向，看呆了一样。
他把手往许轻意眼前挥了挥：“看这么入迷呢，你也想要警察叔叔？”
许轻意回过神，对他这句话非常摸不着头脑。
赵经年越发觉得他呆，把手里的烤红薯给人递过去：“喏，大海都吃好几个了。”
许轻意接过，这才想起自己放柴火里的土豆，连忙转过身，好几个土豆都熟了，再晚就糊了。
他扒拉出一个大的，递给赵经年。
赵经年毫不客气地接过：“你倒是客气，还整个回礼。”
他三两下撕了皮，正要吃，才碰到嘴边，就听见许轻意说：“年哥，我是omega。”
赵经年一下被烫得龇牙咧嘴，是被刚从火堆里薅出来的土豆烫的，也是被许轻意这句话烫的。
“什么玩意儿？”感觉这词哪里听过，忽然他脑袋一嗡，大声道：“你想起来了？！”
许轻意“嗯”了一声。
“想起什么了？”赵经年神情紧张。
“想起我是omega。”许轻意语气平静。
“就这？”
“嗯。”
赵经年深吸一口气：“是不是小蔡女朋友跟你说什么了？”他见过那丫头几次面，那丫头脑回路清奇，神神叨叨的，小蔡却说她古灵精怪。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关她的事。”许轻意轻飘飘道。
赵经年一愣：“你还护上了？”
许轻意忽而又道：“年哥，omega是做什么的？”
赵经年无语：“是一个希腊字母。”
许轻意：“……”
于是，赵经年眼睁睁看着许轻意叹了口气，然后掏出了手机，自己开始查。
什么意思，不信他？
他就不信他能查出什么花来！
五分钟后，许轻意举着手机震惊地对他说：“年哥，我能跟你生孩子！”
赵经年忍着凶人的冲动往他手机上看，一个醒目的标题：《omega生崽后被霸总宠上天》，点击就看霸总如何携娃追妻。
哈哈两眼一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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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帮了忙，王大爷一家做了一大桌饭犒劳他们，吃饭时间，赵经年和许轻意坐在一起，而许轻意旁边是秦雅和小蔡。
一上桌，许轻意就举着手机跟秦雅聊个不停，俩人那一见如故恨不得拜把子的样子看得赵经年火大。
他还真没见过许轻意这么健谈的样子，那小嘴叭叭的。
直到饭菜上完，俩人才停下，然后开始上演你给我夹菜我给你还的场面。
赵经年咬紧后槽牙的同时，看到一旁的小蔡也是一脸无奈，顿时心里平衡了。
吃完饭，小蔡领着秦雅来跟他俩告别，秦雅冲许轻意飞吻：“小许，记得经常找我聊天啊！”
许轻意用力点头：“好！”
看到俩人走远，赵经年拉着许轻意往家里走：“你跟人家小蔡的女朋友那么亲密干什么，人家两个人都要订婚了！”
没想到许轻意一下瞪大了眼：“真的吗？”
怎么感觉他更兴奋了？
“男女有别不知道？”
许轻意蹙了蹙眉：“年哥，可是我是omega。”
没完没了了是吧？
“omega是个什么通行证吗？”赵经年黑着脸问他。
许轻意点了点头。
赵经年：“……”
他还在兀自气着，许轻意又问他：“年哥你是同性恋对吧？”
赵经年一怔：“是啊，怎么了？”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我查过了，同性恋群体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许轻意一本正经。
赵经年看着他：“所以呢？”
“但是有一种情况下你可以一举两得。”
赵经年莫名其妙：“什么？”
“就是……”许轻意忽然扭捏起来，“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生孩子。”说完害羞地低下了头。
赵经年愣了几秒，差点想骂他，但又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另类的表白吗？”
许轻意：？
算…算是吧。
赵经年笑了他一声：“脑袋好了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