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置》我是August

29、校庆

　　汽车最终在A市第一中学停了下来。
　　成一先行下车，而后在副驾驶为乐英开门。
　　乐英一抬头，看到经过翻修了的大门，印有闪闪发光的几个大字，还有一个巨大的拱门。
　　两边是栅栏，也涂上了漆。也许是因为校庆的缘故，大门口挂上了彩幅，两边的栅栏上也同样装饰上了横幅。
　　“学校变了很多，对吧。”成一走到乐英身边，揽住他说道。
　　乐英走到离成一几步之外的地方，眼神警告道：“在学校外面，你克制一点！”
　　成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后笑着向学校里面走。
　　“走吧，进去参观参观。”
　　乐英便跟了上去。
　　进入学校，一切和乐英印象里也变得不太一样。
　　食堂从原来一层变成了如今的三层楼，教学楼似乎也都拆了重建，还安上了连廊。
　　操场换了新的橡胶和草皮，可以看到很多学生在跑步，踢足球。
　　乐英和成一走到另一个操场，可以看到一个刚搭好的舞台，应该就是晚上要表演的平台。
　　很多学生在前前后后地搬凳子，擦台面，打扫卫生。
　　“校服还是没变啊。”乐英感慨道。
　　“对。”
　　成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拉起乐英兴奋地说道：“校长之前给我发消息，说食堂的饭，我们可以随便尝。走吧，好久没吃了。”
　　说完便带着乐英向食堂走去。
　　这下倒是点醒乐英了，上一世两人就是在食堂大吵了一架。
　　丢脸了不说，还没好好地吃上一顿饭。
　　想到这，乐英甩开了成一的手，成一的眼神暗了暗，脸色有些黑。
　　“怎么了乐乐？”
　　“啊，我不太想去食堂…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上学的时候食堂的饭很难吃的，我不想再受这罪了。”
　　“可是没准现在他们的厨艺长进了…”
　　“那我也不太想吃，我们去外面吃吧。”
　　成一脸色不太好，沉默了几秒，就在乐英以为吵架不可避免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
　　“好，都听你的。”
　　乐英笑了笑，起身向外走。
　　成一盯着乐英垂在身侧的手，将想要牵上去的冲动咽进肚子里，跟了上去。
　　走出校外，乐英看着熟悉的街道，一个地方突然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鬼使神差地，他向那个方向走去，大概是想看看六年的时光，那个地方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成一想要让他挑选吃饭的地点，便由着他走。
　　可是越走，成一越发觉得不对劲。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大门前，两边都是墙。
　　“奇怪……”
　　“乐乐，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况且这里没有饭店。”成一着急地去拉乐英的手。
　　“这原来不是一个巷子吗，什么时候有个大门的？”乐英疑惑问道。
　　眼前的地方，就是六年前那条拥有死路的巷子，那条给乐英带来巨大阴影的巷子。
　　此刻，这条巷子两边十分荒凉，看起来是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的样子。
　　巷子出口还有一道门，门上了锁，锁已经锈迹斑斑。
　　“什么时候安的门？”乐英转过身问道。
　　“嗯…好像是…我不记得了，乐乐我们走吧，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进去看看。”
　　“乐乐，这个地方…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
　　乐英不顾成一劝阻，从墙边搬起一块石头，一股气砸坏了锁。
　　他推开门，走进去。
　　一阵风吹来，扬起了地上的尘土，呛得乐英直咳嗽。
　　成一一把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用袖子盖住他的脸。
　　等风吹过，乐英才看到里面的景象。
　　原来一巷子的饭店，此刻都是空房，地上零零散散几张传单，大概都是被吹进来的。
　　还有最多的，便是土。
　　“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乐英喃喃道。
　　这时，成一感受到身后有异动，他猛地转身——
　　一个全身黑衣服，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拿着刀冲了过来。
　　成一立马带着乐英转身躲避。
　　黑衣人不罢休，举着匕首又再次冲向他们，气势汹汹。
　　成一比他高，一手控制住那人拿刀的胳膊，一只腿踹向他的膝盖处。
　　黑衣人吃痛了一下，一条腿跪了下来，可他依旧不死心，另一只手将要偷袭，乐英想要跑过去帮忙，可成一没给黑衣人机会，另一只手打掉他偷袭的手。
　　最后，没经过几个来回，黑衣人便被成一一只手束缚住了双手，跪倒在地。
　　“你是谁？”
　　乐英仔细地看了看黑衣人，而后恍然大悟地指着他，“他应该是之前尾随我，还在废弃仓库偷袭我的人！”
　　成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就是你！”
　　乐英连忙报警。
　　“死娘炮！你怎么还没遭天谴？”黑衣人愤愤地说道。
　　乐英报完警后，将他的帽子口罩摘下来，发现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认识你吗？”
　　乐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有过过节的人，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别装不认识！你，还有你那个男朋友，死gay，我都不愿说，你们做过什么你们自己还不知道吗？”黑衣人边说边挣扎。
　　“啪！”
　　乐英给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有病！神经病啊，有什么仇你就直接说，别在这恶心人。”
　　“我还有你们俩恶心吗？你们给我等着，你们不是报警了吗，等我从警察局出来，我还会再找你们的！”
　　成一也听不下去了，给了他一脚。
　　“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到底是谁？”乐英问完，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名。
　　“你是不是叫思深？”乐英问道。
　　“谁他妈认识什么死神，活神的，你们要杀要剐的给个痛快，杀了我那么多弟兄，反正也不差我一个！”
　　“你真不认识一个叫思深的人吗？”
　　“不认识！这是咱们之间的恩怨，你不要拿其他人垫背！”
　　“好，那你跟我说，咱们有什么恩怨？”
　　“你！你们！你们他妈的怎么能不记得？别装傻！你们难道不知道老子为什么来的吗？”
　　说完黑衣人朝乐英的方向吐口水，乐英躲了过去，嫌弃地看了看他。
　　成一十分生气，使劲地拽黑衣人的胳膊，“咔嚓”一声，他的两只胳膊成功双双脱臼。
　　黑衣人“哎呦哎呦”地叫，成一松开他，他躺在地上打滚，身上裹了一层土。
　　“你再不说清楚，小心我把你胳膊卸下来，要不然，就是你的腿！反正，这地方又没有监控，你穿的这么鬼鬼祟祟，你看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
　　成一顿了顿，继续说：“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黑衣人疼的有些虚脱，装死般躺在地上，声音变得有些轻，“不是，你们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
　　“有屁快放！”气得乐英又给了他一巴掌。
　　“难道不是你们杀了我的弟兄？”
　　“谁杀你弟兄？我们没杀过人！”
　　黑衣人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征愣，继而疑惑道：“六年前被我们堵在这个巷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一句话，让六年前的回忆又冲进了乐英的脑海里。
　　“你是…六年前堵我的那些混混之一？”
　　“哈哈哈！”黑衣人突然无能狂笑起来，“我没找错人啊哈哈哈！就是你！”
　　成一又给了他一脚。
　　“你找我干什么？六年前没得手还念念不忘？”
　　黑衣人又啐了一口口水，“呸！谁他妈对你一个死gay念念不忘，你们不是为了报复我们，杀了我那么多的弟兄吗？”
　　“什么？你在说什…”
　　乐英话还没说完，被成一一把拉走。
　　“喂成一！你干什么！我话还没问清楚，而且就这么把他放在这万一他逃跑呢？”
　　“乐乐，不用继续听下去了，我们走吧。”成一不容置喙，继续拉着乐英走。
　　眼看着马上就要出门了，乐英使劲甩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不会是你杀的吧？”
　　“不是！”成一停下来，看着他，“这事不能继续问下去了乐乐，听我的跟我走。”
　　“你别管我！”乐英往回走，“否则我怀疑是你干的。”
　　他走回去，黑衣人马上爬起来又被乐英一脚踩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继续说。”
　　“你让老子继续说老子就……啊啊啊！疼疼疼！”
　　黑衣人本想嘴硬，没成想乐英一脚踩上他脱臼的胳膊，只能听到关节处咔咔作响的声音。
　　“我说，我说！我说！”
　　乐英放下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六年前，你不是被我们老大堵在这个巷子里了吗？我们老大很早之前就看上你了，他说你长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上起来特别……”
　　“说重点！”说着，乐英又想踩上去。
　　“别！你听老子继续说！”黑衣人动了动，选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那天不是有个女孩把你救走了吗，我们老大记住了那个女孩的样子，然后就召集那些兄弟们，把那女孩给…给上了，为了…为了报复她。”
　　“后来谁能想到，那个女孩当天就自尽了。”
　　“我们所有人都没太在意，结果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弟兄们接连惨死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警察查不出来凶手，本来想找你问话，找不到你，找你男朋友做过笔录。但是我…我有点害怕，每天都担心下一个是我，我不想这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开始找你，可是我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你。”
　　“直到最近…所以我开始尾随你。”
　　“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你杀了我这些弟兄，可是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你没有这样的能力，我…我不太甘心，我不相信，我把你当做这么多年的仇人，结果发现不是你。”
　　“但是，我还是宁愿当做是你，为我兄弟们报仇！”
　　黑衣人不再说话，场面一度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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