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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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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溪镇,拂春楼,烛火彻夜不灭,红帐俏影,美酒佳人,好生风流。
“想吃吗?”
三步远外,红衣美人痴愣愣盯着客人手里的糕点,半晌反应过来:“饿,想吃。”
客人讥笑,收回盘子,换成一壶酒:“爷心情好,喝完,就给你吃的。”
红衣美人爬到宾客腿边,尝试窃取桌角下遗落的吃食,在后者揪住头发前,拼命塞进嘴里,生怕对方会要回来。
在他的认知里,客人和姐姐丢弃的饭菜,大到鸡鸭鱼肉,小到馒头粥米,只要他捡到,都是他的。
“不乖。”
宾客捏住他的下颌,霸道地灌酒,甚至都来不及吞咽,酒满后,都顺着唇角流到衣衫上,湿漉漉,灼得心口疼。
他不知道怎么拒绝,更无法反抗。好在拂春楼老鸨子黑心,酒壶装得少,很快烈酒见空,宾客不满地松开他,随手扔了块点心,招呼老鸨子过来。
老鸨子已经三十余岁,珠钗碧饰,穿梭在各个隔间招呼宾客,只见她薄扇轻摇,满脸陪笑,往这儿赶。
“官人,是曲子不好,还是酒不够烈?”
扇面半掩,余光瞥见趴在台阶上啃食糕点的红衣美人,口风顿改:“不是让你后半夜才出来吗?”
红衣美人忙跪起身子,咽下最后一口:“洪妈妈不要赶走我,不要……”
太饿了,他饿得胃疼,只能从后院遛到前楼,眼巴巴瞅着宾客掉落的食物,期待能讨一些。
“诶,洪娘子莫打。”宾客掏出一锭银子,“今晚让他陪。”
洪娘眼咕噜一转,先收下银子,顺手招呼过来两位女子,笑道:“官人,前些日子刚练出来的姑娘,青青和妖紫,唱曲儿、琵琶样样精通……”
“就要他,一脸的不羁劲儿,偏生一副好皮囊。”
洪娘为难:“官人,您这不是……实不相瞒,他天生心智不全,还是个男的,恐扫官人雅兴……”
客人装作听不见,抛了两块枣糕,饶有兴趣地看着红衣美人抢着吃,宛如逗宠一般。
见犟不过,洪娘只能道:“官人回房等着,我带他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