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考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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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至于喊那么大声吧？”雷古勒斯皱着眉，揉了几下耳朵，“我要是个哨兵现在已经聋了。”
“我可太希望你是了。”小天狼星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
“搞清楚，你出现在这，更失望的应该是我不是你。”
“你失望个——”小天狼星喉结滚动了一下，“鬼哦！难道你不知道来的会是我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不知道匹配系统自带隐私保护？”
“还隐私保护！它怎么不带血亲规避呢！我们两个一个姓它看不到吗！”
“你总不能对一段程序过分要求。”雷古勒斯给自己开了灌橙汁，“你喝什么？”
“喝西北风。”小天狼星已经是一天内第二次被问这话了，根本没什么好气。
“你要是不想配合就算了，我很愿意绕道找下一个，我暂时还没慌不择路到匹配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哨兵的程度。”
“你说谁情绪不稳定——”小天狼星反驳到一半突然咬了下舌尖，“你遇到什么事了，慌不择路？什么意思？”
雷古勒斯也愣了，“没人跟你说吗？我的精神海出现了异常波动，系统里的求助是我拜托斯拉格霍恩教授发的。”
“怎么回事？”小天狼星的皱着眉头，也许是受昨天的八卦内容影响，他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串遇人不淑惨被抛弃走投无路迫不得已的苦情戏码，“谁干的？”
“什么谁干的？”雷古勒斯一头雾水，“庞弗雷夫人说我这是基因缺陷。”
“噢……”
“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绝对没有！”小天狼星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这是担心你，没经过大风大浪，可别被哪个满口甜言蜜语的人渣哨兵骗。”
雷古勒斯幽幽看了他一眼，灌下一大口橙汁，没说话。
“而且什么基因缺陷？我怎么没事？”小天狼星继续问道。
雷古勒斯上下扫视他一番，小天狼星莫名觉得可能有几句不好的形容跟着橙汁一起咽下去了。
“可能因为向导精神力更强吧。”雷古勒斯将空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又从冰箱里拽出一个三明治。
“你没吃饭？”小天狼星三两步跨过去，把已经撕开包装纸的三明治扯下来，放进了微波炉，“冷着吃胃疼。”
“我这几天都不能去食堂，”雷古勒斯又坐回凳子上，“庞弗雷夫人不建议我去任何人多的场所，说会刺激到我的精神海。”
小天狼星神色有些凝重，“就没有特效药什么的吗？”
“有啊，我这不是找人来了。”雷古勒斯笑了笑，“和哨兵结合可以减轻波动频率，但具体怎样也要结合之后再看。”
“这种波动到底是什么症状？”
“头疼，耳鸣，说起来很像刚刚觉醒那个时候，人多的地方会觉得很吵，严重的时候会眼前发黑，虽然目前还没晕倒过，但我觉得有这种趋势。”
“什么时候——”微波炉的声音打断了这个问句，小天狼星把那个热气腾腾的三明治搞了出来，期间夹杂着被烫到手的叫声。
“大概一个月前。”雷古勒斯歪着头回忆了一会，“一开始只是有些睡不好，梦里总觉得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
“听觉敏感？你别是要转化成哨兵了吧？”
“八匹马都拉不回你那丰富的想象力。”雷古勒斯说完就站了起来，“问题解答到此结束，我走了。”
“唉你——”
“唉什么？你还真要和我绑定？”
“那倒不是，”小天狼星移开目光，脸有点红，“就是，咳，那你怎么办呢？”
“怎么？霍格沃茨就剩你这一个哨兵？”雷古勒斯倚在门边，似笑非笑，“五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哨兵不还是随处可见？别操心了，我看系统里有个拉文克劳的就不错。”
“拉文——什么！”小天狼星一个激灵跳起来，喊得比刚才更大声，“我不允许！”
“谁管你允不允许！松手！”雷古勒斯没想到他直接扑过来，“我跟谁谈恋爱关你什么事！你过敏源从斯莱特林改成拉文克劳了？！”
“就是不许！你不知道拉文克劳的哨兵多会骗人！他们会脚踏两条船！可怕得很！”
“你上哪知道的！难道你是其中一条船吗？别抓着了！快松手！爪子是铁做的吗！”
他们扭打在一起，向导的体能终归比不过哨兵，雷古勒斯几下就被按在了地上，整齐的制服变得乱七八糟。而他们谁都没听到门口“滴——”的一声轻响，所以当与门外的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目光相对的时候，小天狼星的手甚至还没从弟弟的衣襟处放下，腿也在雷古勒斯身上压着。
米勒娃·麦格，一位在经历十个小时的高强度战斗后仍然能保持极度冷静的A级哨兵，上任格兰芬多院长以来却屡次感慨，教书比打仗更需要精神疏导，比如现在就是和绝佳的例子。她甚至怀疑外晚来几步是不是就要被他俩的衬衫砸在脸上了，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尚且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
“咳，”眼看着麦格教授逐渐石化，斯拉格霍恩教授率先开口，“匹配系统出了问题，可能是之前测试的人没有考虑到血亲这个情况，还是麦格教授用权限看了眼名字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应该还来得及，是吧？当然！你们如果已经产生了火花也不用顾及我们，霍格沃茨永远鼓励自由恋爱！”他几乎是喊口号一样说完最后一句话，而后马上就要拽着麦格教授溜之大吉，身后是小天狼星第N次崩溃的怒吼，“你们误解了什么啊？！”
“如果你再笑一次，小心我用胶带封上你的嘴！”休息室里，小天狼星终于忍无可忍。
“对不起，但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相亲相到自己弟弟是什么奇怪的play啊，而且还直接推倒了，天哪，你不知道麦格教授刚才过来问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急需向导的精神疏导。”詹姆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我要追上去解释的！但是我和雷古勒斯的领带缠在一块了！”小天狼星气急败坏，“我就说我不应该去！”
“没关系，从结果来说你的目的达到了，”莉莉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绕到詹姆旁边坐下，“向导那边都在传你饥不择食连亲弟弟都下手，还想霸王硬上弓，也许毕业前你都不用再困扰有人给你递情书了。”
这下连莱姆斯和彼得也笑起来，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像死狗一样瘫在扶手椅上。
第二天一大早，小天狼星就蹲守在了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为了不引人怀疑他特意找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柱子隐藏身形，但好像没起到作用，在送走第五波跟他道早安的人后，他终于迎来了要等的人。
“你在干嘛？”雷古勒斯停在离他五步远的位置，“我室友说你躲在门口等我。”
然而他听到的原话其实是，“你的绯闻男友来了。”
“去解释清楚啊！你不觉得这很必要吗！” 小天狼星一副抓狂状。
“除非你现在拿着大喇叭向全校宣布自己是个阳/痿，否则我觉得就算说一百遍咱俩没关系也收效甚微。”
小天狼星嘴角抽了两下，“想我死就直说，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
雷古勒斯马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他们最终还是去了，一方面也可能是雷古勒斯的乖学生做派受不了在老师那留下不必要的误会。
结果还没等到教职工休息室先被斯拉格霍恩叫住了，“啊，孩子！”雷古勒斯差点撞在这位有点像海象的教授肚子上，“我刚想去叫你呢，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哨兵吗？他也想跟你见一面呢，就去我的办公室，怎么样？”
“我们正巧也要去找您。”雷古勒斯露出了长辈面前的乖巧笑容，“正好见见。”
小天狼星像是被噎住了，他的“不行”已经到了嘴边，可斯拉格霍恩先一步揽着他的好学生走了，他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
“其实我们也是想来跟您解释一下，”舒适的办公室里，雷古勒斯笑着接过斯拉格霍恩递过来的咖啡，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昨天的事情——”
门突然被敲响，一个高个金发男推门走了进来，“抱歉，来晚了些，这位就是布莱克先生吧？”他身上穿着深蓝配色的拉文克劳制服，脸上挂着标准的绅士微笑。
“小巴蒂.克劳奇。”他向雷古勒斯伸出手，“希望你没有因此拉低我的印象分。”
小天狼星差点跳起来，没有比这更符合形容的人了，心中的小人尖叫着不能眼看着弟弟跳进火坑，哪怕自己已经离家出走了也不行，哨兵强劲的体能马上发挥了作用，他一把将雷古勒斯坐着的凳子拽得离那位危险人物一米远，而后自己握上了那只手，“您好，我就是布莱克先生，幸会。”
如果疑问有实体，小巴蒂和斯拉格霍恩的头上或许都露出了问号，匆匆赶来的弗利维教授见状更是直接停下了脚步，“我记得，这位同学是哨兵呀？”
“啊，是的，我对……克……呃这位先生，久仰大名，今天得此一见，实在是感慨良多，相见恨晚。”小天狼星把手迅速抽了回来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多个朋友多条路！”
“你看上了？”雷古勒斯面无表情地问道，“那要不就让给你，我无所谓的。”
小巴蒂脑门的问号更多了，嘴唇颤抖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我来主要是想——”雷古勒斯转过头要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
“解释我们的匹配度不错，想要进一步发展。”小天狼星心跳如擂鼓，只想着豁出去了，大不了之后跟雷古勒斯解释，这会子让他说完可就坏事了。
“原来是这样，”小巴蒂恍然大悟，“那不如就公平竞争，如何？”
这都什么跟什么，雷古勒斯瞳孔地震，但还没等说话就见那两个哨兵又握上了手，“正有此意。”小天狼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一周后有一场实战考核，”小巴蒂定定地看着他们，“就用分数说话吧。”
误会没解除，反倒还加深了，刚踏出办公室雷古勒斯就狠狠瞪了小天狼星一眼，抬腿刚要走又被后者一把拽住，“我真是为你好，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被外表骗了。”
“我的感情生活关你什么事？！”雷古勒斯甩开他就要往前走，“而且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小天狼星说到一半发现他手头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明，“总之我就是知道！”
雷古勒斯刹住车回头，“你是不是跟他有过节？”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闭嘴！”
连着几天他们都没见面，小天狼星在公告栏上找到了小巴蒂说的实战考核，知道的人不多，联想到莉莉说的传闻，他有理由怀疑这是塔的高层联合学校的一场表演赛，用来给高官子弟刷经验，这也就能解释小巴蒂主动提出把这个作为评判标准了。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小天狼星奔着输人不输阵的态度上了车，盖上外套倒头就睡，再醒来已经是荒郊野外，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正在布置警戒线，天气不算好，稀疏的林子上空弥漫着一层浓雾。
下车后看到的景象让他眼皮跳了跳，雷古勒斯已经到了，正和某个哨兵在一棵树下面聊天，从表情来看应该相谈甚欢。
小天狼星以一种突破哨兵记录的速度窜了过去，一把揽住雷古勒斯的肩膀，对着对面的人点头微笑，“Hi！”
“这就是你的哨兵！”那人眼睛亮了亮，“真是一表人才，眼光不错呀！”
迎面的夸赞倒把小天狼星弄糊涂了，甚至没听清楚雷古勒斯回了句什么，就被拖着离开了那棵“是非之树”。
“你在这干什么？”他们步行到了营地，等着带队老师分配帐篷。
雷古勒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联合演习，哨兵向导需要组合入场。”
“啊？什么？”小天狼星努力回想着那张公告上的内容，发现自己除了时间场地之外就一概记不清了，完全没留意是不是要组合参与。
“不然你以为小巴蒂为什么要提出分数定胜负？这种演习可以直观看出匹配度如何，有没有战斗的默契。”
“我以为，”小天狼星挠挠头，“我以为他是想比出谁的实力更强劲。”
雷古勒斯再次无语凝噎，“你平时都在看什么啊，比武招亲吗？这种桥段现在连论坛上的连载网文都不屑于写了。”
“不说这个，”小天狼星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你岂不是要上两场，除非小巴蒂那边已经有了向导。”这真是个蹩脚的暗示方式，说完之后他都暗暗唾弃自己。
“嗯，差不多吧，不过反正我也不是哨兵，只是后方疏导而已，应该问题不大。”雷古勒斯淡淡应道。
“可你的精神力——”
雷古勒斯突然大声咳嗽打断了他，并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往下说。
“这种地方千万不要暴露短板。”进入他们被分到的帐篷后雷古勒斯悄声说道，“一会儿可是要真刀真枪的上场的。”
“你真没问题？”小天狼星还是不放心。
“不是有你嘛，”雷古勒斯笑了起来，“拜托了呦，格兰芬多的尖子哨兵。”
小天狼星看着他的笑容，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好像他身处的地方不是野外的帐篷，而是高山云端。
午饭时间一过，第一组考核就开始了，小天狼星实在是手气强劲，直接抽到了第二个入场，他们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小巴蒂也到了，身旁站着一个胡子梳成牙刷状的中年男子，两人的站姿几乎一模一样，小天狼星怀疑是他父亲。两位“情敌”遥遥对视一眼后就各自偏开头去，小天狼星甚至在“不经意”间挡住了雷古勒斯的视线让他看不到这位“渣男”。
第二声哨声响起，兄弟俩共同踏进了那片浓雾弥漫的森林。
这糟糕的天气无疑加大了考核的难度，浓雾阻隔着哨兵发挥视觉优势，听觉和嗅觉也有些受限，进入场地的一刻钟内，只能听到身旁记录他们行动的飞行器嗡嗡作响的声音。
考核规则很简单，分别有两种积分方式，“杀掉”对手和变异种。其中，淘汰一名对手加十分，变异种共分为A,B,C,D,E五个等级，最低级的只有五分，每个梯度间隔五分，当然，越高级的变异种难度越高，投放也得越少，想要大量刷分，只能自己找寻。
“你还好吧？”小天狼星解决掉第二只D级变异种，两个人也进行了初步的精神链接，往林子里走得越深，他越担心弟弟的精神海出问题。
“比刚进来时候好多了，”雷古勒斯长舒一口气，“庞弗雷夫人说得没错，精神链接还是有用的。”
“话说回来，”天色逐渐变暗，小天狼星打开了手电筒，“你精神海出问题的事告诉小巴蒂了吗？”
“没有。”雷古勒斯从背包里翻出两瓶水，扔给他一瓶，“确切说我只告诉了你。”
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来了，小天狼星好像看到自己的精神体在图景里摇尾巴。
“最好别告诉。”他冷着脸说，“就他那种家庭，只会愿意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向导。”
“你对他哪来那么大意见啊？”雷古勒斯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抢过你女朋友？”
小天狼星刚张开嘴准备把那件八卦稍微分享一下，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一道红光。
“小心！”他迅速撞开雷古勒斯，右手打开了大腿上的枪袋。
雷古勒斯就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攻击，借着手电的亮光，他看清是一只大如狗熊的狼形变异种，正冲着小天狼星张开血盆大口。
手臂上的定位器发出示警的声音，雷古勒斯反手掏出自己腰间的短匕，跑到那怪物的后身。
“是A级！”他怕惊扰到敌人，只能做出口型。
小天狼星在远处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并在那狼再一次扑过来前跃起开枪。
枪声惊起林子里的一串鸟雀，子弹打中了目标，但却没起到什么作用，更危险的是，那怪物似乎被激怒了。
雷古勒斯迅速铺开精神屏障将小天狼星的精神海纳入其中，由于匹配度高，精神链接结合得早，哨兵现在的消耗不算大，可他们要面对的并不止是面前的A级变异体。雷古勒斯的目光扫过密匝匝的灌木丛，哨兵们天生五感强劲，这么大的枪声很容易被定位到，如果他们想要独占积分，就只能速战速决。
小天狼星像是觉察到他在想什么，又是两枪射出，这次对准的是那狼的头部，然而这鬼东西却像是钢筋铁骨一样，虽有短暂哀嚎，行动速度却丝毫不减。
“你快躲起来！”眼看尖锐的爪子要划到雷古勒斯跟前，小天狼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忙不迭地从狼的视野盲区中跑出来想要把它引走。
也是在这一瞬间，雷古勒斯察觉到自己铺开的精神屏障中，多出了另一股精神力。在场没有别人，只有可能是别的哨兵找过来了，也许就躲在周围等着瓜分成果，雷古勒斯一边步步后退，一边对小天狼星使了个眼色，二人背对着背，引着那狼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然而那股精神力并没有消失，虽若隐若现，但颇有存在感，雷古勒斯找了个空旷地方停步，面前的凶残猛兽已经又一次举起爪子，年轻的向导动用全部精神触角冲着那里狠狠一压——
预想当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那头巨大的变异体举着爪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小天狼星抓住时机跳到背上将匕首狠狠插进了它的脑袋。雷古勒斯看着目瞪口呆地看着它摇晃了几下，重重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到底是——”
“小心！”雷古勒斯还没等说完就被从怪物身上跌下来的小天狼星砸了个正着，向后倒着跌入了身后的河里。万幸河水不深，两个人湿淋淋地躺在里面，相视一笑。
手腕上的定位器震动着提醒二人积分已被收入囊中，但他俩谁都没顾上那个，皎洁的月光下，两位临时搭档慢慢靠拢，交换了一个湿淋淋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