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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望向顶头上司的王之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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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佳蕊一脸鄙夷：“这事儿咱们不是早心照不宣了吗，现在抱怨什么呢。早劝你辞职跟我一起做电商搞直播带货，你不愿意啊！宁愿在那个破部门里，任谁都能踩一脚，你不是活该吗？咋不病死你呢。”
何沐桃眉头紧锁：“你那活我真干不了，让我坐在镜头前跟别人聊天，还卖货，你不如杀了我。再说我又不像你是富二代，哪有胆子瞎折腾啊。”
彭佳蕊被技师换了个姿势：“行了，先不说这个，快说说你又遇见什么奇葩事啦？”
何沐桃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堆破事，仔仔细细向彭家蕊描述了一遍。彭佳蕊听得一脸兴奋，一会儿叫一会儿笑。好容易讲完，彭佳蕊追问着：“诶，何大头，你不是看了什么爽文小说来给我说故事呢吧？这哪像你会做出来的事呢！”
沐桃悲痛欲绝：“我也希望是个故事啊！刚才来的路上我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狠狠掐胳膊来着。你看，掐紫了都没醒过来。一早上时间，把两个科级领导和一个办公室大拿得罪死了，我找谁说理去？”
彭佳蕊放下支起的胳膊重新躺好：“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事情可麻烦了。”
“我知道麻烦啊，闹不好我工作就泡汤了，所以才赶紧过来找你商量嘛！你点子那么多，肯定能给我好建议。”
彭佳蕊沉默良久，望向何沐桃：“你工作上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说实话，我还盼着你从那个破单位被扫地出门呢。我关心的是你的精神。”彭佳蕊郑重其事：“傻桃子，你该不会，存在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吧。”
“啥？”何沐桃身体猛地抖动一下，偏偏技师正在用肘部给她做按摩，瞬间积压到了肌肉，疼的她龇牙咧嘴。
“女士，请您趴好，不要动。”
何沐桃忍着疼痛接着问道：“你可别跟我开玩笑，这么玄乎的事能发生在我身上吗？”
彭佳蕊更严肃了：“怎么不可能？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精神可能有问题了吧。上周末给你约的那个心理医生可是咱们省数一数二的专家，他给你做测试以后怎么说的？”
何沐桃超级尴尬，小心翼翼地说：“蕊蕊，你别生气哦，那个，我上个礼拜加班，没时间去······”
“我靠！何大头你找死啊！”彭佳蕊气地玉臂翻飞：“你知道那个帅哥心理医生多难约不？我提前一个周才给你约上！你赶快过来让我给你一电炮！”
何沐桃可怜兮兮：“对不起嘛，蕊蕊，我真的是有紧急工作，下次，下次我一定······”
“我信你个鬼，在你那扫厕所都算紧急工作！”彭佳蕊骂骂咧咧拿出手机：“下次再敢放我鸽子，我就把你胸前那两只木瓜挤爆······喂诶诶诶陈助理，我是预约上周六十点到十一点做咨询的佳蕊，不好意思呀我们临时有事没有去······我知道我知道周医生特别忙，可是我们这边也真的有事，给你添麻烦啦······礼拜三？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准时过去······谢谢哦，您人真好，拜拜喽，爱你哟！”
无论听多少次，何沐桃总会震惊于闺蜜在悍妇音和夹子音之间的无缝切换，然后掉一地鸡皮疙瘩。
挂上电话，彭佳蕊恨恨地对何沐桃说：“后天！早上八点！你要是还敢鸽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后天就算下刀子我都去！”有这样的刀子嘴大福心的闺蜜，何沐桃感觉很暖。
这时，何沐桃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是刘主任，她连忙胆战心惊地接了起来：“喂，主任？”
“何秘书，你现在在哪里？”刘主任冰冷地声音透过电话传了出来，差点把她冻感冒。
“那个，主任，我出来有点事······”
“上班时间，谁允许你乱跑的？我会通知李秘书算你半天旷到！给你十分钟，马上来我办公室！”对面不由分说挂上电话。
何沐桃一阵无语，平时王文强、李倩倩之流经常三五天不见人影，刘主任都像是没看到。自己这刚出门半小时就被追债，什么世道！
当然，这是来问罪的。
何沐桃满脸歉意地对彭佳蕊说：“蕊蕊，不好意思，今天又没法陪你了，我们主任叫我回去······”
彭佳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滚吧，真不知道我怎么跟你这种废物玩成闺蜜了。”
何沐桃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被孙科长叫废物自己会“生病”，可被闺蜜又叫了一遍，还莫名挺开心的。
何沐桃收拾好衣服离开包间，身后传来嘱咐：“心理咨询，别忘啦！”
“放心吧，一定去。”
何沐桃见过彭佳蕊，心情好了不少，她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奔回单位，可惜还是晚了五六分钟，惴惴不安地向主任办公室走去。路过王秘书的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那双能把自己活剜了的眼神。看来上午那场现场直播的事到底瞒不住，何沐桃更是心惊胆颤了。
刚要推开刘主任的门，何沐桃犹豫了一下：今天的自己这么容易犯病，一会儿进去该不会不自觉再把刘主任怼一顿吧？求求了，千万不要。如果我的身体里真的还有一个人，麻烦你，一定睡一会儿。我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再被打击了。
刘主任正在喝茶，看到何沐桃进来马上进入了战斗状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告诉你十分钟，多久才过来？越来越嚣张了！好啊，现在胆子大了，敢当面骂领导，骂前辈了，是觉得没人管的了你了是吗？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刘主任声色俱厉，言辞激烈。今天何沐桃的表现，实在让他觉得丢了天大的面子。他当然觉得奇怪，这个何沐桃打进自己部门以来，就是个最容易拿捏的软柿子，今天的表现为什么会这么狂妄？
王秘书是自己的嫡系，替自己办了不少脏手的事，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别提孙科长，那家伙虽然职位不高，但却是局长的铁杆亲信，关系类似于自己跟王秘书，自己巴结还来不及。想起前几天自己信誓旦旦地跟孙科长保证，下面人能写好人家的发言稿，刘主任就想抽自己嘴巴。
这不是啪啪打自己脸么？还是个才入职几年的小姑娘，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事！你看那副德性，只知道低着头看自己的脚，不是废物是什么？
“我······我知道了。”低着头的女孩吐出幽幽几个字。
“知道？你知道什么？”刘主任越战越勇：“你要是知道自己闯祸了，就赶紧去找孙科长道歉，哦，还有王秘书！孙科长那是领导，你一个小秘书也配跟人家龇牙？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你就给我写报告滚蛋！”
何沐桃还是那个冷静的语气：“我知道······老虎不发威，你们会一直拿我当病猫。”
何沐桃转身把办公室门打开，以便外面的人能听见办公室里的动静。然后，她脱下自己的小皮鞋，雪白的袜子踩在办公室的地板砖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刘主任吃惊地看着何沐桃的行动，心下闪过一丝不安。
“您看啊，主任。我现在光着脚，而您，穿着鞋。”何沐桃慢慢抬起脸，稚气未脱的清纯脸蛋上赫然挂着一双森冷的眼睛。刘主任感觉以前在看动物纪录片时，在狼王眼睛中看到过这种眼神，那是如同能刺入□□的钢刀般，随时会撕裂对手的眼神。
当了多少年科级干部，刘主任从未感到如此胆寒。他努力克制住发抖的声音：“那又怎么样？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呢？只是想提醒您，我一个光脚的，真不怕您这样穿鞋的。”何沐桃原本还算软糯的声音，现在不光透着冰冷，还有狠戾：“我也入职四年了，您的那些破事我知道虽然不如王文强多，但是给纪检部门递个实名举报还是足够的。您想试试吗？”
刘主任虽然还是害怕，但禁不住还是怒火中烧，他咬着牙说：“你在威胁我？我做人做事向来行得正走的直，难道还怕你举报吗？”
稍微懂点微表情的都能听得出来，刘主任说的话有多没底气。
何沐桃冷笑：“哈哈，刘主任好大的官威呀。你行得正走得直？好啊！我不去找纪委，只要现在让我跟你太太通一个电话，跟她聊一聊你行得正走得直的事，你敢吗？”
刘主任压根没想到何沐桃会来这一出，他涨红了脸，强辩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凭什么让你跟我太太通话？你想造我的谣，让我身败名裂是不是？你这是痴心妄想！”
何沐桃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无所谓地说：“好，刘主任不打就不打，但是你大概忘了，之前让我代你提交的档案里是有你的家庭成员资料的。您不打，我来打。您放心，我会对我说过的所有话都负责，就算以后闹到纪委或者法院，我全都愿意出席。”
刘主任慌了，是真的慌了，他赶忙伸手紧紧抓住何沐桃的手机：“何秘书，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冲动，咱们又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我只是找你来问问话，没想拿你怎样，何必撕破脸呢？”
“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一个小角色怎么敢跟您这样的领导龇牙呢？”何沐桃握着手机不松，慢条斯理地说：“您不想怎么样，我也不想怎么样，说实话就是不想再受欺负了。刘主任，我在这个部门里待遇怎么样，您不会不清楚吧？麻烦您放开我的手机。”
刘主任悻悻放开了手。
何沐桃慢悠悠穿好鞋子：“刘主任，之前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想跟您计较了。但是以后，如果还想接着压榨我，给我穿小鞋，劝你们还是谨慎点。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何沐桃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对了刘主任，我周末加了两天班，今天特别累，跟您申请下午调休，而且我觉得，是调休，不是旷到。麻烦您啦！”
办公室门被重重砸上。刘主任瘫坐在办公椅上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沐桃往外走地时候，办公区各种眼光不一而足，有惊异，有幸灾乐祸，也有为何沐桃真心担忧的。李倩倩就是真心担忧的那一个，她忧心忡忡地叫了一声：“沐桃，你······”
何沐桃无力地摆了摆手，精神慢慢恢复了正常，她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办公室。
最害怕的事还是发声了。早上面对孙科长和王秘书，好歹还只是阴阳了一顿。现在更出格，面对顶头上司，直接上彪悍加威胁的套路了。
何沐桃欲哭无泪：如果我的身体里真有一个人，你到底是想干嘛呢？是准备玩死我吗？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听彭佳蕊的，早早去看那个心理医生。重新约的时间是后天，很难保证后天之前自己会不会被玩死。
楼江然突然拦住她的去路：“不错嘛，又进步了，我更高看你一眼了。”虽然是夸奖，但骨子里透着那么傲慢。
何沐桃抬了抬眼皮，不想搭理他，依旧有气无力地往外走去。
“等会！”楼江然大概还没有习惯被人无视，拉住何沐桃的小臂，气鼓鼓地说：“你不觉得别人说话你当听不见很没有礼貌吗？”
何沐桃气若游丝：“有什么事，你快说，我想回家补觉。”
楼江然有点无语，办公桌对面的姑娘虽然性格比以前讨喜了一些，但怎么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呢？
“我给你的手机上发了一张邀请函，你晚上没事的话去看看，可以当散心。”
“干嘛的？”
“你去了就知道！”
“我不去。”难得在何沐桃嘴里听到不字：“我现在只适合回家躺尸，再出去瞎逛容易暴毙。”
“你以为我愿意请你去呀！”楼江然梗着脖子：“还不是看你状态不好，给你找个地方吃喝玩乐。我告诉你哈，你要是敢不去，不等老刘我就给你小鞋穿了！信不信我一会儿把你凳子腿卸了让你站着上班！”
何沐桃依旧意兴阑珊，一句话也不想说，摆了摆手把楼江然晾在原地。
“何沐桃！我不是跟你商量，你得去！”
何沐桃还是没理睬：装什么霸总呢，没心思看你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