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高中》我爱臭臭

1、升学

　　窗外麻雀欢欣的早会带来一点清晨的感觉，打断了我正连贯的梦，我翻了翻身，继续睡去。不多时，老妈风风火火地推开房门，把我鼓捣起床。“起床了起床了，第一天去学校别搞太迟！”老妈还沾着油的手拍着我的额头。“知道了。”支吾不清的回完话我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她来不及等我的下一个反应就风风火火跑出我的房间忙她的早餐店了。睡意缓慢爬开后我才懒洋洋盘腿坐起来，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发呆，想着几天前的事。
　　几天前的早上，天上下着大雨，天空黑沉沉一片，我正在老妈的早餐店打下手，正忙前忙后之际，老妈跑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周小敏和她爷爷来了，她找你有话要说呢，你过去看看。”说完就用围裙擦着手转身同满脸愁容的周小敏爷爷交谈起来。我走到门口，看见周小敏站在门外，穿着简单，头发还是和往常一样扎个简单的马尾，个子高高的，还没开口说话我就发现她眼眶红红的。耳边传来她爷爷和老妈讨论声颇大的话语，她爷爷眉头深深皱起，手指间的香烟干烧着：“这丫头今天去学校看见了分班张贴出的榜，发现没和你家二宝一个班，才知道想进好班是要提前找关系的，在家埋怨了好久，唉，你们家找的谁的关系啊......”“哎呦，你们怎么现在才想着找人啊，现在班是已经分好了是吧？我们家就是找的班主任他丈母娘家那谁谁，不就住西边菜市场那吗......现在再找估计已经迟了吧。”周小敏闻言渐渐在那小声啜泣着，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才好。我只好上前一步，柔声问:“分班结果出来了？”她擦着泪，点头“嗯......”“升学考试成绩出来后好多人就开始打探初中班主任的消息了，今年这个班主任听说挺厉害的，上届带出了8、9个考上省重点的，所以今年他们班特别火热，据说好多人都是早早在托关系进他们班。”我沉默了会，等她情绪恢复点，又说：“我妈不是说了西菜市场那边有人能托关系吗，你和你爷爷赶紧去找找，没准还能成。“嗯......”她点了点头，说不出别的话来。楞楞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爷孙俩走远我才注意到我妈的大嗓门：“小敏这丫头还真是要强，知道你分进了好班马上就找到她爷爷闹，啧啧啧。”我有点无奈：“可能是新班没有像我一样跟她一样好的朋友了吧，而且她成绩那么好，没分去好班肯定不甘心。”后面几天就没有再听到他们家那边再传来消息了。我想，该去报道了。
　　今天天气还算好，渐渐升高的太阳掀起点点夏天味道的酷热。在入校东边一个小平房的窗□□完学费后，我才第一次看见旁边墙上贴着的分班红榜，我在三班，里面也有很多我熟悉的名字，以前的同班同学占了三成，我也看到了周小敏的名字，在一班。一路询问着三班位置，去了校园入口往西边的一个两层小楼，三班在一楼，等我进门的时候班级位置已快坐满，仅剩最后一排还有座，虽然很不愿意坐最后一排但是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找个没人的双人桌落座。感受着升学带来的新奇感，陆续和几个认识的老同学打过招呼后，我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了下来，来人身上的气味很清新，抬眼看去衣服也蛮洋气的感觉，我对上了他的眼睛，顿时，开学的兴奋感熄灭了，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来人我认识，但是名字一下卡在脑子里，一时检索不出来。“我叫周小栋，你是？”他隐约觉得我熟悉，语带犹豫地先打了招呼。说实话我和他的外貌变化都不大，变化最多的可能是气质。我听到他的名字后心底一寒，真的是他，一些不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胡维，咱们认识的。”我勉强开口，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听到我介绍，他也尴尬了一瞬。我和他不仅认识，甚至可以算是老相识了。很小的时候我和他同班过，他和他堂弟一起欺负甚至可以算是霸凌了当时的我，同班两年后他们转学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他。几年不见，他气质沉稳了些，看上去似乎比当初更好相处了。可我依旧想立马换座位。环视了一圈，老师还没有要来的迹象，周小栋看出了我的不自在，很识趣地找前桌攀谈起来，没有再同我说话。我目光在班里搜寻了一阵子，相互熟识的同学已经三三两两的抱团聊得眉飞色舞，讲着一个暑假的见闻。没有看见周小敏的身影出现在三班后，我心里叹了口气不免为她感到有点可惜。
　　第一节课是班会课，在班主任到来之前，我已经收拾起一点心情，把要换位置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也许班主任会按高矮个子排座，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熟人做同桌也不迟，先忍忍。这样想着，班里渐渐已经坐满了人，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短袖的身影从窗户旁掠过，带着一阵风出现在讲台上，是班主任来了。他的头发是利落的寸头，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嘴唇又红又薄，嘴角虽是带着笑意的，却也隐隐透着几分严肃，是一个皮肤白皙的中年男人。头顶的吊扇呼呼吹着，讲台上的班主任迎着一众期待的目光，简单介绍了他自己：“我是三班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英语老师，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上一届带得还不错，一个个都是“慕名而来”，所以我希望你们这三年要好好努力,争取比上一届考得好，别让我的招牌砸在你们手里。好了，下面去领新书，就在东边缴学费窗口那领，班里男生有没有自愿去搬的。”班主任话音刚落，班里呼啦啦跑出去小半同学，嬉闹着搬书去了。待别人把书搬来他们也就顺手发了，我一边整理着同学路过分发在桌子上散乱的新书新本子新习题册，一边想着需要买多少书皮来包哪几本书，不多时，桌子上的书就堆成一个小山了。这下，想一趟把这么多书全部带回家是不现实了，还得分两趟运。我看了看桌肚躺着的旧书包，背带连接处已经微微开始断裂，有些发愁。回头或许还得问家里买个新书包，也不知道老妈会不会同意......
　　眼看着新书本已经发放完毕，发书时不见踪影的班主任又从窗边冒出来，踱步走向讲台：“咱们班这次还有一个转班生，她就是从一班转来的周小敏。周小敏，你坐那边那个空位吧”在班主任开始介绍前，周小敏从教室外走进来，顺着班主任的手指示意走向第四组第一排的位置。终于看见了她来三班，我眼睛亮了亮，她竟然转过来了，这样我们还能继续在一个班做同学。待周小敏坐定，班主任又开口了：“今天这堂班会课正好也把咱们班的班干部定一下吧。班长我看就蔡小杨吧，副班长郑小婷，学习委员汤小林......”班主任念着手上的人员名单把几个重要位置的班干分配完毕后，表示剩下的各组小组长可以自荐，轮到了我所在的第三小组时，我心里一喜，举手表示我要当。小组长官职虽小，但是大小也是个官啊，而且还有颇多便利可以行使，干这个不亏。“第三组组长，嗯......”班主任注意到我举手，说：“就那位举手的同学吧，叫什么名字。”“胡维”“好，第三组组长就胡维吧”。开学的第一堂班会很快就结束了，可惜班主任一直到离开都没有提排座位的事，我只好把换座的事咽回肚子里。下课后我兴冲冲从最后一排跑去周小敏的第一排找她道喜。“转到三班了啊，这下咱们又在一个班了。”我蹲下来，眼睛仅和课桌平齐，于是我仰望着她。“嗯，是啊，咱们又在一个班了，可惜老大老四分到别的班去了”她微笑着眼角弯弯，倚在课桌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她们两个应该也是忘记找人托关系了，但那也没办法，听说这次三班全班同学都是托关系进来的”“嗯，听说老四知道分班结果后也想找人托关系来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找......”十分钟课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只好回自己座位上。
　　第二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大哥哥，中等长度的头发四六分着，双眼皮，眼睛很大，双唇略有点厚。当他踏进教室的时候，底下不少女生都一脸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暑假老妈怕我升学之后落于人后，所以逼我去过数学补习班，因此现在的我听起课来不是很吃力，但开学正式上的第一课还是认真听进去了大部分。下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黑板边把班会课班主任贴在墙上的课程表抄下来。升学后，一天比以前多出来两节课，比如什么早读课以前就从来没听说过的，且多出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科目，比如生物政治什么的。后面的课基本上都是和任课老师互相认识，课本上的内容只教了一点点。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在期待和憧憬中过去了，当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时太阳已经西沉了，橘黄色的阳光洒满空气，暑热的感觉也稍稍退散开，校园里走动着的只有各个班级被安排留下来做值日的同学，我也背上我的破书包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