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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俞佳寅!?

      那个男人是当朝相国俞佳寅???

      梁丘伊差点以为自己眼瞎了。

      难以置信地再三观察,确认对方真的就是俞佳寅后,他倒希望自己是真瞎了。

      没想到居然在街上偶遇敌方势力,真让人觉得晦气!

      梁丘伊狠狠地拧起眉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朝相国居然会出现在街头?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情况吗?

      梁丘伊回想最近的政事,好像没有能让相国当街处理的重要事件,所以是因为——

      梁丘伊将目光转向站在俞佳寅身边、跟他谈笑风生的女子,难道是因为这个人吗?

      只是他不是听说俞佳寅有夫人了吗?

      这是偷偷在外面养了人?

      梁丘伊看着那两人之间无形中流露出的亲密气氛,越想越有可能。

      哼!听闻相国公很宠爱他的夫人,所以这么多年都未曾立妾室,原来都是骗人的。居然为了好名头在外面偷偷养了人,也不知那个被“宠爱”的相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梁丘伊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过若不考虑其他,要是他的话,比起将她养在外头,他更倾向于将她迎娶回家。

      毕竟那名叫钟凝的女子,光看那双眼睛便莫名蛊到他心头,引他忍不住主动搭话。如今看到整张脸,真的是世界少有的美丽。

      眉若细柳,眼里含着熠熠的光,小巧精致的如玉脸庞只有巴掌大小。他曾见过很多女人,但哪怕是西域的公主都不及她分毫。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真的是他猜测的这样吗?

      梁丘伊一直在保持距离地打量,始终不上前一步以免跟俞佳寅迎面撞见。

      但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本来正跟男人交谈的女子突然转过头,有些警惕的视线跨越无数途经的路人落在他的身上。

      ——是那个说书先生?

      他依旧是初见时的装扮,只不过换了一身青袍。只见他身姿笔挺地沿路站着,头上戴着一顶布帽,年轻的脸依旧粘着白胡子。

      既然在路上巧遇,而对方也看见了她,钟凝正想和梁丘伊打个招呼,却见他转身一走,很快那抹青色人影就消失在人群中。

      俞佳寅见钟凝突然往一侧张望,但是那里除了行色匆匆的路人什么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钟凝有些疑惑,难道是她认错人了?

      按照他那次表现出来的外放性格,应该不至于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吧。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在街上逛了许久也累了,钟凝便带俞佳寅去余松茶楼。

      好像无论在哪个时间段,茶楼里都是人山人海,不巧这个时候并未有先生说书。

      站在茶楼前,俞佳寅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着挂在顶上写了茶楼名字的门牌,突然问道:“你经常来这个地方吗?”

      钟凝道:“不是,这是第二次来。”

      她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问答,想牵着他的手往里走,但发现自己居然没牵动。

      她问:“怎么了?这地方有什么不对?”

      “最好不要再来了。”

      旁人不知情,但有特殊情报渠道的俞佳寅可是清清楚楚。

      “这里有一个——跟我立场不和的人。”

      俞佳寅神色淡漠地说。

      钟凝一愣:“不和?”

      是谁?

      有一瞬间她想问出那个名字,但既然俞佳寅没主动说,她便将这个疑问暂藏心底。

      “我担心他若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会伤害你。”

      俞佳寅没有选择强势要求钟凝按照他的要求做,反而将钟凝拉到面前认真地解释。

      在此之间宽大的手掌不自觉握紧柔软的小手,他下意识遵循心底渴望把玩起钟凝的手指。说是把玩,其实只是用指腹在摩擦。

      抬眼是眼中隐含担忧的面孔。

      垂眼则见到手指被对方摩擦生热。

      钟凝:一时不知道哪边是重点。

      “好。”她答道。

      既然有此前因,她便没必要再以身犯险。纵使想打听,也会选择其他方式。

      虽然没去成余松茶楼,找间其他茶楼坐坐也是一样的。

      现在的这间茶楼虽然没有余松茶楼人多,但一楼入目可见的位置也是坐满了人。

      两人一进入店内,店小二便主动上前接待,将两人引至楼上装潢得当的靠窗雅间。

      窗外便是街道,遍地都是小商小贩。

      “说来好像很多人都在这条街行商。”钟凝若有所思,想到颜子瑾之前提过的一句话,“颜公子的铺子是不是也在这条街?”

      “嗯。”俞佳寅饮了一口刚端上的茶水,“这间茶楼就是他的。”

      “哎——”钟凝是真的惊讶了。

      没想到这么巧,今日刚提完便在几个时辰后坐在他的铺子里。

      她本来想着随便找一家,便选了距离余松茶楼不远的铺子,从这个位置若是视力好,甚至能看清一点余松茶楼大堂的景况。

      同样,若是有心注意对面也能看见他们。

      一刻不休地处理了半天公务,白嘉言合上书卷,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尽管俞相国抢先一步将颖川地方官带走,但幸好他们的人封口及时,尽管已经被叛徒泄露了一些消息但没被对方抓到重要把柄,现在只需要把剩下的小尾巴清扫干净。

      想到叛徒,白嘉言眼底猩色一闪而过。

      已死的颖川地方官无需再提,那些还活着的喜欢见风使舵的朝廷官员,狗鼻子都没他们灵敏。一嗅到皇帝隐隐有偏向相国的苗头,他们嘴上说着忠于东厂,实际跑得比兔子还快,但面上又表现的畏惧他不敢翻脸。

      实在是可笑之至!

      白嘉言觉得反胃,表情变得很难看。

      他突然很想见到红色,只有像血一样的颜色能够令他平静。因为只有见了血,那些该死的、活着就是来恶心他的人,才能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保持他眼前的清净。

      东厂失势只是暂时的,他不会让这种情况维持太久。即便小皇帝不偏向他又有何关系?在经历年少的痛苦,好不容易才在精心筹谋下穿过腥风血雨爬上厂督的位置,他早已认清这个世界的眷顾从不会落在他身上。

      在东厂彻底被瓦解前,必须另寻出路。

      白嘉言面色沉郁的如同融入了墨。

      他突然从桌上摆着的几十个文卷中取出一卷,看着鲜红的落章,陷入久久的思索。

      “厂督!”

      门被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看清来人是梁丘伊,白嘉言这才放下警惕,把下意识掏出的带毒匕首藏回袖子里。

      “你猜我刚刚在街上看见了谁?!”

      他不自觉表情扭曲起来,语含兴奋。

      看的白嘉言着实觉得对方病的不轻,懒得搭理他。

      梁丘伊也猜到白嘉言不会接他的话,自顾自地就往下说:“是俞佳寅!”

      白嘉言一顿,重复一遍:“俞佳寅?”

      他出现在街上?

      按照他对他的了解,俞佳寅最常呆的地方便是宅在家陪他夫人,即便出门也是乘坐马车,但被帘子挡了梁丘伊应该看不见啊。

      白嘉言道:“他在干嘛?”

      梁丘伊道:“在逛街。”

      白嘉言:“?”

      梁丘伊大概是瞎了。

      白嘉言很冷静,走到窗边吹吹风透一下气。差点被他骗到,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见白嘉言不信,梁丘伊一脸着急地解释道,“我看见他正在陪一个女子逛街,那女子应该是他在外面养的人!”

      白嘉言终于忍不住,给他递了一个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朝堂里除了新上任的官员,谁不知道俞佳寅当初为了迎娶钟凝花了多大的心思……

      见私底下跟相府协商不成,百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当庭向先皇请求为自家女儿赐婚,明示的很清楚,夫婿的唯一候选人就是俞佳寅。先皇思考后觉得他年纪也到了是该婚配,便选了一家的女儿想要为其赐婚。

      俞佳寅面对重重压力,甚至敢当面驳了先皇的脸面,只为了拒绝强求的婚配。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转而为自己赐婚,对象也是钟大将军待字闺中的女儿——钟凝。

      本事不关己的钟大将军:“……”

      现在朝为官的钟凝兄长:“……”

      先皇瞪着底下那倔强的身影,气笑了。

      “爱卿当朝让朕下不来台,不怕朕降罪还敢另提要求?真是好大的胆子!”

      先皇怒发冲冠,吓得百官立即跪下。

      朝中寂静的无一人声,在众人匍匐在地时惟独俞佳寅一人站得笔直,直视皇帝。

      “臣要如何,皇上才能答应赐婚?”

      若是现在说话的人不是俞佳寅,而是换做任何一个其他官员胆敢如此以下犯上,甚至当庭直视龙颜,先皇当即就会下令将对方拖出去砍下人头,并且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但那人偏偏是惊才绝艳、世代忠臣的俞佳寅,更是他早早便在心中定下辅佐太子,为其稳固朝政不流入外人之手的心腹重臣。

      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事杀了他?

      但在百官面前,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要他轻轻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你便去凉州处理灾疫,只要能够解决,朕不但应了你的赐婚请求,并且还任命你兼任为太子帝师。”

      俞佳寅还未作声,虽然不明状况,但不忍心敢于在百官面前表态倾慕他女儿的人白白送死的钟大将军高声道:“皇上不可呀!”

      凉州疫情严重到已经死了数千人,这叫根本不会医术的俞佳寅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朕知道解决不易,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内解决不了,朕就不再那么好说话了。”

      俞佳寅神情镇定:“是。”

      先皇这明显是在为难人,只有短短一年,怎么能够解决这么严重的灾疫?

      但这事偏偏就被俞佳寅办到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甚至用不了一年顶多半年时间,凉州的疫情便得到了极大改善,凉州百姓的死亡率明显直线下降。

      既然俞佳寅做到了,先皇愿赌服输,将钟凝许配给俞佳寅。

      白嘉言知道这半年里俞佳寅有多不易,甚至差点也染上了疫病。

      他深受震撼,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子以身犯险。而且根据他私底下的调查,钟家那女子在当时甚至根本不认识俞佳寅。

      这俨然就是俞佳寅自己在一片痴心,并且痴心在外人看来还来的莫名其妙。

      有了这事在前,所以当梁丘伊说俞佳寅居然背着他夫人在外头养了别的女人,白嘉言第一反应就是俞佳寅绝对不可能这样做。

      天底下从不变心的痴情男子虽然仅有万分之一,但依照白嘉言的了解,俞佳寅绝对就是这种人。

      “真的!”

      见白嘉言始终不相信他的话,梁丘伊要急死了,他多想拆穿俞佳寅那虚伪的假面。

      突然,梁丘伊的目光穿过白嘉言望向窗外,最终定在不远处坐在窗边的两人身上。他霎时一喜,也不管为什么那两人要坐在那儿,指着那处就对白嘉言叫道:“快看那!”

      见梁丘伊情绪异常激动,白嘉言挑眉,望向他所指的方向。

      白嘉言:“……”

      “快看!”有了证据,梁丘伊兴高采烈,“俞佳寅正和那个女子坐在那里。”

      白嘉言沉默片刻,道:“我知道那是俞佳寅,也看到他旁边坐了一个女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梁丘伊心里莫名感到不安,有些迟疑:“我只知道她叫钟凝,还没来得及去调查她的身份。”

      白嘉言皮笑肉不笑:“那就是相夫人。”

      梁丘伊:“!!?”

      “你不是知道俞佳寅的夫人叫钟凝吗?”白嘉言脸色一黑,“你情报搜集到哪里去了?”

      梁丘伊委屈:“我以为同名同姓而已。”

      毕竟谁能想身份尊贵的丞相夫人会只带一个婢女在外面随便走啊?若对方是男子只携一人在街上还好说,但若是名门女子谁出门不是坐轿子?身旁还有十多个侍卫守着?

      更何况俞佳寅将他夫人保护得很好,梁丘伊几乎没有机会见到她的真实相貌。

      白嘉言忽然感到头疼,要不是梁丘伊是他在路边捡回来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真的很会让对方“好好”长一点记性。

      “没想到她已经成亲了。”梁丘伊喃喃道。

      白嘉言听出不对味,满是疑虑地盯着他:“你不会也喜欢上那个女子了?”

      “啊!”梁丘伊猛然一惊,矢口否认,“只是有些感兴趣而已,说喜欢倒也不至于。”

      天下男子谁不对美人感兴趣?

      她正好长得符合他的味道,但是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就好,你最好别给我动什么花心思,那不是你能动的人。”白嘉言警告,“你跟其他女人玩玩就行了,若是招惹上她,俞佳寅可得把你扒下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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