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小女仆》存金

2、第 2 章

　　乔治小王子看着小小的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这上面居然有很多他不认识的词汇！还有，凭什么一个小女仆的字都比他写得好？！就在稍早前，他还因为无法抄下一首完整的诗被家庭教师要求更加认真！

　　他是王子，未来的英格兰国王，为什么要抄那么长的一首诗？他只要好好长大，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管家侍卫仆人都会做好的。以后，他只要坐在王座上，命令别人就好！

　　“这些东西我有管家就行了，你赚的几个便士都不够我吃一餐。”小王子将账本重重合上扔了回去，“想当我的女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哈，快哭吧。

　　珍妮没有哭，只是将账本收起来。她原先只听说过小王子身体不好，没听说对方具体性格。这么一会儿下来，她大概了解了一些。

　　小王子确实身体不够好，因为同样的年龄他比她还要瘦，还要矮。都这样了还能看见他鼻孔朝天，可见对方平时习惯了高高在上。

　　“那殿下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留在殿下身边呢？”珍妮更加放软了声音，一点不计较刚才账本被扔回来的粗鲁对待。

　　“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乔治小王子瞪大了双眼，他才不会再上当！

　　旁边的哈廷顿侯爵一样好奇，也竖直了耳朵。

　　“当然是因为留在您身边我能吃到更多的食物，穿更漂亮的裙子。最最重要的是，我能赚到更多的钱养自己，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珍妮眨着绿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害。

　　无论是年长一些的哈廷顿侯爵还是年幼的乔治小王子，他们的原生家庭都一言难尽。前者父母德文郡公爵、公爵夫人和夫人的闺蜜同时也是公爵情妇的事情已经在伦敦家喻户晓，后者父母又是分居又是闹离婚还没离成的，同样也是王室丑闻。

　　她年纪小，说需要钱养自己养妈妈，可能会得到一些同情。至少，能给他们留下印象。

　　房间里的人看着小女孩流利地说着自己的目的，她眼里还闪着没有隐藏的野心，那是对金钱的渴望。

　　乔治小王子突然很想知道她为了赚钱能做什么，他想得到这个答案。

　　“我这里有1个基尼，你想要吗？”1个基尼等于21先令252便士，“想要的话，待会儿就跟着走，不许问为什么。”马上就要出去了，如果有这个陌生的小女仆跟在身后，有人一定会冒出很多疑问。

　　“殿下。”哈廷顿侯爵不是很赞成这个主意。

　　“怕什么，大不了身边的人再换一遍。怎么样，要吗？”后面一句他问珍妮。

　　“要！”只是跟着出去而已。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怎么留下来呢？珍妮看了一眼基尼，就很主动地站到了乔治小王子的身后。

　　露面的时间快到了，贝克管家掐着时间进来告知，所有的宾客已经就位，就等晚宴的小主人出现。

　　“走吧。”乔治小王子都有点等不及见到一些人，脚下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不少。

　　贝克管家和哈廷顿侯爵先出去，然后是生日晚宴的小主人。珍妮跟在后面，一点都不敢落下。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就算身后还跟着不少男仆，一路走来的脚步声也全都被地上昂贵的毯面吸了去。

　　慢慢地一行人遇到的人多了，大家不管在忙什么，都停下来行礼。就这么走着，一扇金色的双开大门出现在眼前。

　　“威尔士的乔治王子。”门口的侍卫在推开门的同时大声通报。

　　一下子，门里面嘈杂的声音传出，一两秒后只剩下一点点脚步声、布料摩擦声，还有酒杯不小心碰撞的声音。

　　“王子殿下——”

　　随着乔治小王子步入，门后环形饭厅里的客人们开始依次行礼，就连一同前来的哈廷顿侯爵也加入了其中。

　　“还没到社交季，你们能出现在这里真是辛苦了。”被行礼的人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走向长长的餐桌主人位。

　　是的，今天卡尔顿府的主人威尔士亲王也就是小王子的父亲不在，他在南边的布莱顿度假根本就没打算回，来的只是他年长的情妇泽西伯爵夫人。

　　“乔治，大家都等了很久了，入座吧。”把威尔士王妃赶走后，一直以女主人自居的泽西伯爵夫人笑着上前来牵小王子的手。这只是一个想要得到关注的没什么礼貌又不会说话的小男孩，她不该和他生气。

　　“别用你叫威尔士亲王的语气来叫我的名字，叫我殿下，伯爵夫人你的礼仪呢？”才5岁的小王子已经不会在这方面吃亏了，他懂得很。就算以前不懂，一年里偶尔和母亲见几次，也就懂了。

　　在场的人没人会在这时候插话，大家都知道小王子的性格，也知道他最讨厌什么人。

　　“今天是你的生日，别生气。”泽西伯爵夫人能赶走威尔士亲王曾经秘密结婚的那一位寡妇，又在他大婚后占据了卡尔顿府，当然不会因为小孩子的一句话就退让。

　　她看向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一定是新来的人不够讨你喜欢，换一个更可爱的就是。刚好有位先生带来了他的女儿，她准备了礼物给殿下。”使了个眼色，一个男仆就靠拢要把珍妮拉走。

　　“夫人说错了，殿下很喜欢我，还准备把他手里的基尼送给我。”珍妮在人伸手前，先一步靠近了身边的人，“殿下，我没说谎吧？”给她吧。

　　既然要留在乔治小王子身边，那么阵营一定不能选错。就这么短的时间里，是个人都能看清楚两者之间的水火不容，所以珍妮根本就没得选。既然矛头指向了她，那么她就利用这次机会好好表现自己。

　　“没听见她说的‘我很喜欢她’吗？”把手里捂热的基尼塞进还等着他答复的小女仆手里，“上回你就给我送过小女孩，可惜那些人笨死了，你的眼光不怎么样。”

　　喝退了上前的仆人，又嘲讽了眼前年纪大到都快能当自己祖母的老女人，乔治小王子这才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等他被抱着坐到主位上后，其他人也快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吃吧。”他没有什么祝词，直接宣布用餐。

　　珍妮为了避开捧着铜盆的仆人，特意往后退了一步。

　　“人呢？过来给我洗手。”一转眼，刚才还勉强表现不错的小女仆已经退到了身后他快要看不到的地方。

　　洗就洗！为了更好的生活。

　　刚才这人还拿着基尼玩呢，既然要洗，当然要洗干净。于是珍妮就抓着小王子的一双小手浸在了盆里，等完全浸湿后再抓起一只一根根手指仔细搓洗。

　　等察觉到对方开始不耐烦时，她拿过手帕给他擦干。

　　“殿下，洗干净了。”珍妮抬头朝着瞪过来的人露出了笑。

　　要不是小女仆刚才还有点用，要不是那双手比她的声音还要软，乔治知道自己一定会把这冒犯他的人赶走的！绝不是他迷上了小女仆的笑容！算了，先记着。

　　“过来，给我布菜。”既然要做小女仆，这些事情当然要她来做。

　　这没什么可以难倒人的，小男孩再难伺候也不过只有5岁。唯一的难题是，珍妮人不够高，还够不到面前所有的菜。

　　“劳驾，殿下要尝尝这份小牛肉。”既然够不到，那就只能靠坐着的人帮忙了。只是将食物连带餐盘暂时移到桌边来，不妨碍什么。当然礼数上，咳咳，她只是一个仆人，现在做的不过就是想办法满足这位小寿星的口腹之欲，谁又能说什么？

　　就算说了，珍妮也不在乎。

　　所以卡尔顿府偌大的环形饭厅里出现了有趣的一幕，几十号人坐在餐桌边几乎没有交流，都忙着看一个小女孩拿着餐盘满场跑。

　　大概40分钟过去，珍妮看着主位餐桌前越来越多的食物慢下了动作。小王子胃口不怎么样，这明显是吃不完了，再拿也是浪费。

　　“殿下，还要吗？”

　　“就这样吧，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扔下了手中的刀叉，乔治小王子已经待够了这里，他跳下了坐着不舒服的不属于他的餐椅，“还不跟上来？”空着手算什么，刚刚的食物都白拿了？！

　　“谢谢殿下！”才迈出脚步的珍妮一下子就看懂了小王子停留在食物和她身上的目光，虽然这不太友善，但确实是在为她考虑。

　　赶紧从自己拿的食物中挑出了喜欢的，珍妮端着餐盘重新跟上。

　　当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环形饭厅里的众人才开始交流起来。

　　“那小女孩是谁？”能和泽西伯爵夫人对着来，还没有被小霸王嫌弃，难得啊！

　　知道真相的哈廷顿侯爵只专注自己眼前的餐盘，一点没有加入讨论的意思。不远处一直在的汤姆·贝克尽管不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他暂时停了自己的计划。

　　那位客人再重要，也没有小王子来得重要。

　　再说，等到今晚的舞会散去，到了明天泽西伯爵夫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小珍妮还能不能留在卡尔顿府，都是说不好的事。

　　汤姆·贝克收起了想法，朝着餐桌走去。一会儿这里的舞会可不适合所有人参加，至少像哈廷顿侯爵这样年纪的男孩是不会留下来的。

　　当这边的音乐响起，当等候在外面的侍女们依次入内，珍妮已经在之前的房间里用餐。说实话没好吃到哪里去，就吃个食材的新鲜。

　　“殿下，我吃饱了。”被这么盯着十来分钟，也就她脸皮厚才能吃得下去。当然，这也和肚子饿有很大的关系。

　　“吃饱了就去铺床吧，你接下来就睡我那里。”确定了小女仆的好胃口后，乔治小王子起身走向卧室，“不是要当女仆吗？还不跟上来！”她就睡在卧室的沙发上。

　　“殿下，我不回去的话妈妈会担心的，我能让人带个口讯吗？”事情这么顺利，就怕贝丝不相信。至于睡在哪里，珍妮倒是不介意。

　　有个妈妈就一直提，要不还是赶出去吧？

　　“快点去！”算了，难得有个看得顺眼的，先留着再说。要是明天她还“妈妈妈妈”的，一定要把人赶走！

　　乔治小王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随便挑了个座，晚餐刚吃完，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睡了。等小女仆进来，就让她读诗歌。能写那么多字，应该难不倒她。

　　“麻烦你了。”门外的珍妮谢过了叫寇克的男仆后，这才进入属于小王子的卧室。

　　就一个感觉，真大。不，还有第二个感觉，那就是真有钱。没关系，未来她也会赚到这个钱买大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