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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是所有药都是苦的 ...

  •   在另一头的小县城,正发生着不愉快的事。
      “妈,我大学都还没毕业,你就让我去相亲?”邢炙不能理解她母亲的思想,简直逆天。
      “早结婚好啊,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女孩子上了年纪就很难嫁得出去啦,你妈我……”邢母还没说完就被邢炙抢去话语权。”
      “早结婚好?你在开玩笑吗?”邢炙冷笑。“谁家女孩子还没念完书就去相亲了?”更何况她已经交了一个男朋友了,同意相亲的话怕是会连累杨森。
      “你还顶嘴,怎么没有了,只是你没听说过罢了,见识短怪自己没好好读书去啊。”邢母不容她反驳,又道,
      “还有,我可是你妈!那个叫什么,李非凡的,那可是从大省城里出来的,学历高着呢,要不是咱家和他父母熟,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别不识好歹,今晚你必须和我去吃饭。”
      “凭什么?”
      “凭我有你的监护权。”
      “我又不是未成年……”
      邢父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邢母,“你可想好了,真要她嫁去李家?李非凡那小子18岁时留过案底,听说是吸毒被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么了?”邢母这话说得显然有些犹豫了。“他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邢父没有再说话,说到底他还是向着妻子的。
      “况且人家家里有钱,嫁过去又不会亏待你什么,你今天下午就呆在家里,那都不许去。”
      邢炙受不了她母亲的蛮不讲理,便气愤的回房间去了。
      她知道邢父的得性,那个男人爱赌博又爱钱,只是他的妻子说话太难听了,开口劝劝,没想到居然有些动摇,这件事让她亲戚知道了又要在背后嚼舌根了。
      她坐在床头,凝望着窗外的景象,楼下密密麻麻涌动的人群,雪下的好大,树上也积了好一层雪,不知道景琦市今年会不会下雪,刚想到这,杨森的信息就过来了。
      杨森:“邢炙!这边下雪了!”
      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是五个人站在树底下的雪中合影,除了自己……
      邢炙:“抱歉,我今天和家里人有约,线上也看不了了。”
      她好想回去,真的受不了了,拉上窗帘,又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没事,过几天,再熬过这几天,就能回'家'去了。”

      回到游乐园,杨森熄掉手机屏幕,说,“照片我发群里了,现在我们去哪玩?”
      杨森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又陪众人玩了几个项目,直到傍晚,都要回家吃饭了,他才最后一个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谢茴给爷爷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喂?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了谢淮特地拉长的声音。
      “爷爷,是我,谢茴。”“还有谢荟!”
      “哟,是你们呐——舍得打电话回来啦?”
      “元旦快乐!老头子。”“元旦快乐,爷爷。”
      “好好好,你们也快乐,记得吃好饭,不要老让我操心。”
      “好的,爷爷。”
      “对了,你们俩啥时候回来呀?”
      “预计是过年,大年初一之前。”
      “好好,你们爸妈也会回来,下周就回来,不要失约噢。”“还有,最近天冷,穿厚点,注意保暖,这边冷起来了,你们那边也挺冷的吧。”
      “嗯,知道啦,老头子,我和姐姐要去吃饭啦,拜拜!”
      “好,等你们回家了,我给你俩姐妹包饺……”还未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谢淮长叹一口气,他句句离不开“回家”,是真心希望她们一定要回来,能把他的关心话给听进去才是。
      其实,只是谢荟的手机没电关机罢了,不过,谢茴的手机还是能付晚饭钱的。“那么,这顿只能你请客咯?”
      谢茴挑眉,“我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吃完就回去了,回的是,她们租的公寓。

      “504?在哪?”谢荟拿着钥匙,在公寓大堂的楼层示意图研究来,研究去的。
      “呐,这里,上次我不是和你来过吗?”谢茴指给她看。
      “ 噢,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对这里压根没印象,可能我梦游跟你来的吧,哈哈。”
      上了楼,找到了504,拿钥匙开了门,在玄关探头往里面看,用谢荟的话来说,像个“陋室”一样,客厅几乎没什么家具,大概是最近才搬进来的原因。
      “墙很早就刷好了,生活用品也都在这了,只剩家具还没搬进来。”
      “我们今晚就睡这吗?”谢荟问。
      “那不然呢,这个点学校已经到门禁时间了,要不你先进房看看?衣服就先穿着我的吧。”谢茴拿了一套衣服递给她。
      手中的衣服被一把拿走,谢荟指着两个门口,问,“哪间是我的,我好困,要洗洗睡了。”
      “那。”
      浴室是独立的,幸好不在谢茴的主卧里,不然怕会打扰到她。
      谢荟洗完澡出来,想起一件事。她先是找邢炙要了一张单人照,捣鼓了半天,把邢炙给P在了今天下午他们的合照上面,“简直天衣无缝,我的技术又长进了。”谢荟惊叹。
      第二天一早,谢茴买完早餐回来,就去叫了谢荟起床。谢荟说,让她帮忙请假,今天就不去了,有点不舒服。
      “那你多喝点热水,假我帮你请,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打电话和我说。”
      “另外,桌子上那碗粥醒了记得喝。”
      “嗯……”

      还没到中午,谢荟就醒了,头痛的厉害,粥也忘了喝,现在她只想洗个澡,身上好多汗。迷糊地去了浴室,又迷糊地洗完澡,便回房间继续睡了。
      那种迷糊很难说得上来,倘若能在沙漠中看见海市蜃楼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下午,谢茴叫的人来搬家具,动静很大,把本来就半梦半醒的谢荟给吵醒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缓缓坐起身,又出了好多汗,伸手尝试性地探了探额头……什么都探不出来。
      从床上翻出手机,给备注为“高冷版的我”发消息,
      谢荟:家里有没有探热针啊,姐。
      高冷版的我:你发烧了?
      谢荟:可能?
      等了很久,谢茴没有再回她消息。
      直到外面的嘈杂声居然安静下了,正当谢荟疑惑之时,门被人打开了。
      谢荟下了一跳,还没看清来来人的脸,条件反射地就将身边的抱枕给扔了过去,那闷哼一声,道:“你下手好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恐怖分子呢!”
      来人是黎邹河?“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没有我家钥匙吧?”
      “不能是我吗?你姐把我带进来的,听说你可能发烧了,我就跟着过来看看了。”黎邹河倚在门框上。
      “咳,你是病人家属还是我是病人家属,你自己说过来看几眼就好了。”谢茴拿着碗粥和一支探热针进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你好好养病,谢荟。”黎邹河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再看上谢荟两眼,挥了挥手作道别。
      为什么要过来看几眼?谢荟这样想。
      “喂,人家都走了,怎么?你舍不得啊?”谢茴掀开谢荟半边被子,准备给她探热。
      “没有。”
      “38.7?果然发烧了。”谢茴又去客厅把退烧药冲泡好,让谢荟喝下,可谢荟哪会愿意呢?
      “爷爷给我喝过这个,好苦,我不要……”谢荟一脸拒绝的样子,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这个不苦,你又怎么知道是爷爷给你喝的那个?”
      “真的吗?”
      “嗯,不是所有药都是苦的。”
      听罢,谢荟这才乖乖喝下了药,有点涩,但是不苦。
      不过那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
      是在奶奶那里。
      十五年前,那时她还小,而姐姐由妈妈带着,她们不常回家,便让爷爷去帮忙照顾谢荟一阵子。
      爷爷谢淮和奶奶白芷都是从医的,而爸爸却是经商的,这让老夫妇俩很是苦恼,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姐妹俩身上。
      闲暇时,他们会教谢荟认识些草药名,和些医治普通疾病的法子,可日子不会总过得那么温馨。一场瘟疫来到了北城区(当时的老城区),卷走了许多普通老百姓们的生命。灾难未平,一波又起。洪水、旱灾在当年一同发生,政府不来帮忙,只会逃避。
      凭借当时的医疗条件,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老谢家了,其余的大多数都是庸医。老谢家忙里忙外的,日日夜夜从死神手里抢人,或许是上天的怜悯,放过了苦命的百姓,谢家才得以休息。
      那时谢荟记得最清的是,奶奶常常对不听话的病人说,“不是所有药都是苦的,就像人生一样,苦尽甘来,不是么?”那慈祥的面容,遮掩了眼底的疲惫,谢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北城区的老人们都很敬佩白芷,自然而然的,奶奶成为了那一带的名医,普通的草药铺也早已成了医馆,但奶奶坚称那只是草药铺,不过是在危难是站出来救人罢了。
      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至于爷爷谢淮,作为奶奶的得力助手,当然也跟着出名了。直到奶奶病故,爷爷接手了草药铺,谢荟也在葬礼后被妈妈接去了市中心上学,姐妹俩很少再回去……
      谢荟把碗递还给谢茴,“姐姐,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你没事吧?”
      “没事,我躺会就好,不用担心我。”
      “好吧,那我回学校了。”谢茴带上门,她走前叮嘱谢荟,一点要照顾好自己,把药吃好。
      谢荟躺倒在大床上,空想着。自己的姐姐这么好,自己却老是麻烦她……
      她又想到了黎邹河,最近经常想起他,可能是因为他经常出现在自己实现里的原因吧。

      另一头,学校的男生宿舍里,斜靠在椅子上打游戏的黎邹河问杨森,“杨森,你什么时候认识谢荟的啊。”
      “怎么?你看上人家了?”杨森挑眉,有点吃惊。
      “没有……你不要乱说。”黎邹河用胳膊肘怼了怼他。
      “嗯……挺早的。高中时我们做过同桌,玩熟了,便成了朋友。”他顿了顿,又道,“她人超好的,我上课打瞌睡,还会帮忙望风,结果我们两个都被班主任骂了。”
      “玩这么好,没喜欢过她吗?”
      “那怎么可能?!我和她是纯友谊,更何况她身边老有个跟屁虫。跟屁虫还说,叫我悠着点,别老欺负谢荟,可我也没欺负人家小姑娘啊,挺莫名其妙的 。不过,跟屁虫高二下学期就转学了,我后面和他又成为了好哥们,也怪可惜的。”
      “跟屁虫?”
      “对,当时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谢荟。”
      “是吗?”
      “嗯!但谢荟是个死呆瓜脑子,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且!她对谁都很好,尤其是跟屁虫。每次都是这样,只对别人好,却经常忘了自己。”
      杨森摇了摇头,又喃喃道,“话说,林赋弦那家伙下周就来本市了吧,得找个时间好好聚一聚……”
      “你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再走神,游戏就输了!”
      “嗯,输了就输了吧,我觉得老叫一个女孩子外号是不是不太好?”
      杨森快要哭了,什么叫“输了就输了吧”,这是排位啊!
      “对!你现在知道不好了?当时怎么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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