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如何在恶人堆里自救》老鸭头

4、潘塔罗涅 一.

　　薄薄冰霜覆盖在枝头，蓦地被落下的雪花砸落，打在地上与浓浓清辉融合，在这静谧的夜发出稀稀疏疏难以让人关注的声响。
　　风呼呼作响，将你的头发吹起一抹弧度。

　　“皮耶罗……”
　　你身体本能握紧拳，努力平稳住语气，“我累了，背我回去。”

　　这场赌博开始了。
　　皮耶罗比多托雷更看不起身为人偶却有意识的神明存在“阿琉弥斯”，他的「-50」好感度也能证明。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下死手，这不是偶然的，他一直生活在女皇的宫殿里。
　　如果他想做什么早就做了。

　　想通这一点，你再度看向不远处，“我知道你在。”
　　系统已经因为强烈的死亡气息发出警报声响，它不敢相信这个人偶竟能做出如此放肆的事情，着急道：“宿主！宿主！你疯了吗？！快回去找阿贾克斯！”

　　「警报！警报！来人正带着十足的杀意，警报！警报！生命体正面临危险！警报！警报！！」

　　在那样刺耳的声音中，你直直地站着，但心脏依旧猛烈跳动着。

　　不过几秒，愚人众首席皮耶罗出现在你面前。
　　他戴着半块面具，而一双眼眸更是深不可测，拥有着神之心的人偶在此刻的他看来如同蝼蚁。

　　好感值：-50，他十分厌恶你。

　　当然，当然，他怎么可能不厌恶呢？如果人偶没有醒来，冰之女皇不会擅自做决定前往黑暗国度。在知道一切真相的“皮耶罗”看来，人偶「阿琉弥斯」知道自己是假货却恍若未知装作神明的样子非常可笑。
　　你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带我回去。”
　　刚刚那话都那么挑衅了，皮耶罗还是没下死手，也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冰之女皇应该做了什么。
　　和表面不一样，你现在其实挺着急的。
　　那该死的金丝雀体质又冒出来了，才淋了一会雪你就觉得头脑昏胀，鼻子还很痒，这种不妙的感觉让你迫切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

　　皮耶罗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微皱着眉准备走过来，又听到一声猛烈的——

　　“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少女因为鼻子的酸胀半弯着腰，皮耶罗叹口气，走到前面几步，微蹲下身，“上来。”
　　你没犹豫，立刻跳到了他背上。

　　皮耶罗这个人很神秘，就算是系统查到的资料也都是黑框。它也有些震惊，催促道：“宿主，你赶紧讨好一下，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
　　实在是太冷了，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恋爱脑系统看来什么机会都是增加好感值的机会，揉了揉眉，腹诽道：“怎么讨好？”
　　对宿主身体状况一无所知的恋爱系统提议：“就夸他人好呗！”

　　下一秒——

　　“皮耶罗，你人真好。”
　　系统惊了，皮耶罗也愣神了。
　　在短暂的诡异宁静中，故意这样说的你意外发现他的好感度上升了。
　　比所有人都上升的快，-50、-48、-40……最后，好感度停留在了-30上。

　　突如而来的转变令你也陷入沉默中，随后看向皮耶罗，那人波澜不惊，论谁都看不出来他心中的波浪。

　　…
　　……
　　………

　　你有点怀疑自己其实是穿进了什么古早强制爱小说里。
　　传闻中有这样一种小说，女主一定是身体柔弱坚强不屈的小白花，一碰就倒但身心非常坚强，虽然被强制然而宁死不屈，最后和几位男主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然怎么解释只淋一场雪就发烧这件事？主要是……这副身体也能称得上「魔神」吧。
　　冰之女皇生病，这可是件大事情。
　　因为皮耶罗的命令，多托雷连夜赶到了女皇宫殿里，干起了医生的活。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床边上，真有威慑力，让人想睡都不能睡，你想。

　　皮耶罗先看了眼在床上装死的人偶，又看向饶有兴趣的多托雷，“怎么样？”
　　人偶生病，这件事多托雷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虽然是这具身体的创造者，但并不会医术，用他的话来说，与其去治疗一具破碎的身体，还不如换一个完好无缺的傀儡支架。
　　“这种事我可不在行，”他隐晦道，“真正了解人偶的只有一位。”

　　刚来到至冬国的「第六执行官」——散兵。
　　他已经脱去了过去的身份，被冰之女皇取名为斯卡拉姆齐，成为了愚人众的一员。当然，多托雷并没有把那具愚蠢的人偶当做自己的同事，而且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如果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的模样。
　　散兵曾是稻妻的浮浪者，是皮耶罗亲自将他招到了愚人众门下，在皮耶罗看来，「散兵」的真面目只是武器。

　　和面前的这具「阿琉弥斯」一样生了自我意识而被抛弃的人偶，但却没有她的幸运，惨遭多次背叛，憎恨故土而来到了最北面的至冬。
　　皮耶罗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想法，那家伙绝不是表面上那样单纯。

　　多托雷双手抱着环在胸前，微勾了勾唇，“不过，也有不那么麻烦的方法。”
　　皮耶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聪明的博士怎么猜不出床上的人在装睡，带着恶趣味地说：“没有比一具毫无意识的傀儡更听话的存在。”

　　“……”该死的皮耶罗啊，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故作难受地拉住皮耶罗的衣服，在他看过来后轻咳两声，“我没事了，皮耶罗，让普契涅拉来吧，昨天的政事还没有处理完。”
　　说完后，你坐直身，在多托雷略带揶揄的视线中恍若疼痛地晃了两下身体。

　　随后，一双手轻轻搀扶住你。
　　还在看好戏的家伙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在扶住你之勾敬了个礼，“女皇如此记挂人民，我自会用尽全力帮女皇缓解症状。”

　　……你最好是。

　　多托雷是最没有人性的存在，他不在乎人的情感，对自己也是如此。只不过，这次出现的多托雷似乎比之前长大了一点？这就是他的另一个「切片」吗？
　　所以该怎么杀了他呢？

　　不知道是不是你没话的时间太长，皮耶罗先一步开口：“好了，多托雷，你先回去吧，让普契涅拉过来。”

　　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但经过一晚的睡眠，你觉得自己还是好了一些。
　　不过皮耶罗也没有走，十分坦然地在女皇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下了。

　　普契涅拉还没有来，你也不知道做些什么，盯了一会桌上的文件，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的尸体只有店主一个人，但任务是「寻找迫害店主及其女儿的凶手」。
　　所以还有一个尸体没有被发现？如果不在案发现场会在哪里呢？

　　要试试问皮耶罗吗？毕竟他昨天也在。
　　你看了眼他目前-30的好感度上，并无十足的把握对方会回答自己，在思虑之下还是没有开口。

　　“咚咚——”
　　敲门声吸引你看过去。
　　普契涅拉正在门口，他拿着几份文件，先行了至冬礼节，得到你的允许后才进来。
　　进来后，他就将文件放在了你的桌上。

　　“女皇，那位名叫潘塔罗涅的商人想要与您见面。”普契涅拉将文件推开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封信。
　　潘塔罗涅的字很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从小培养而成的。
　　女皇召见至冬的大臣，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同意不同意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知道了，”你点头，“这件事辛苦你了。”
　　公鸡普契涅拉自然不敢应下这声“辛苦”，摇头，“女皇信任我，是我的荣幸。”

　　唉，这就是至冬好公仆啊。

　　这次要处理的文件中只有这一件是大事，剩下的大多都是“贵族”那里的破事。
　　和贫民比起来，这些贵族呈上来的请求书简直就是在过家家……一会是这个家族发现自己领地的边缘被另一个家族的马车踩了一脚、一会是那个家族的小姐想要邀请女皇共进晚餐的。
　　都是些不需要看的东西。

　　“普契涅拉，你认为贵族怎么样？”你忽然说出了这句话。
　　在你说完之后，这里都安静下来了。公鸡并不清楚女皇问这事的原因，再三考虑之下说出自己的感受，“占用了至冬的大部分资源，却只会享乐。”
　　虽然这种情况因为愚人众的成立好了很多，但还是很严峻。

　　真正的女皇不是不清楚，她也不是故意放任，而是因为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无法破除。
　　贵族为了保全自己的地势，是会报团的。他们虽然只会享乐，但手下有不少劳动力，如果这些劳动力全部罢工，那供给至冬热力的能源就会少一半。
　　这才是贵族阶级一直没有被消灭的原因。
　　原本的至冬一直是贵族占据商路，直到北国银行的建立，这种僵硬的局面开始缓缓破碎。

　　思索之后，你将签上字的信交给普契涅拉，“告诉潘塔罗涅，明日的这个时辰我会在北国银行等他。”

　　你看了那封信，也隐约察觉到——
　　潘塔罗涅并不是想要和愚人众合作，也不是单纯地想要与至冬的顽固贵族对抗。
　　他的那封信上写满了这一年来的成就，反而是一种含蓄的、带着想要被夸赞的意味。

　　仿佛在说：
　　女皇，请您弯下腰躯，同意我这小人与您一同进餐的诚恳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