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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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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答应过。”陈暮野说,“是你单方面说分手。我没有同意过。这几年我是不是给你错觉了?你从来都是属于我的。”
林原清愕然地看着陈暮野:“你怎么这么无耻。”
“要不然我怎么办呢。你一出去,一不小心就被别人盯上了。总要想办法解除危机吧。”
“那是别人随便说说,难不成真的会被一个小孩追吗?”林原清推开陈暮野,“陈暮野,你不能这样勉强我!”
陈暮野看着他:“那好,我不勉强你。我只问你一句,我给了你四年自由,让你想清楚我于是你什么样的。你有答案了吗?”
林原清呆呆地看着他。
其实这个问题需要想吗?这个问题需要答案吗?答案不是不言而喻吗?
“我现在仍然给你选择。”陈暮野退开一点,“要么你就拒绝,要么……”
林原清看着面前的陈暮野。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陈暮野照样把选择权交到了他手上。但其实他的选择又不重要。陈暮野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任由他挑战他的权力?
何况,他又并不想……
就像若含打电话给他,说陈暮野的伤口不好,让他去看看。他要是真的狠得下心,他完全可以不管。他不管,若含和陈烈会不管吗?陈暮野死不了的,又不是非要他管。
可他还是来了。
陈暮野吻他,他可以拒绝吗?可以。只是他没那么做。
陈暮野这个人对他的吸引力,于四年前毫无变化,甚至更猛烈。
林原清低下头,看着刚才因为亲吻而被他慌乱中扯开的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他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有了追求爱情的权力。
他的债也还清了。
他的人生似乎可以重启了。
他似乎不会,再连累到陈暮野了。
陈暮野眼里浮过一丝失望,他又退后一步,打开门。
“你走吧。”陈暮野说。
林原清抬起头,看着陈暮野的侧脸。忽然向前一步,双手捧上陈暮野的脸,用力地亲了一下。
陈暮野呆呆地看着林原清。
“你对我的答案,还满意吗?”林原清的眼睛里有水光浮动,那样致命地吸引着陈暮野。
陈暮野微微一笑,拦腰抱起林原清,大步朝睡房走去。
陈暮野抱着林原清进入房间,腿一勾,将门关上了。
林原清被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罢休。陈暮野抱着他去浴室冲澡,林原清浑身无力地扒在洗漱台上,浑身颤抖。
之后林原清便沉沉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十点了。
陈暮野洗了澡,正在电脑台那儿处理工作,看见他醒,便放下工作,吻了吻他的额头:“饿不饿?”
“有一点。”
“那我去给你做早餐。煎鸡蛋怎么样?”
“嗯。”林原清点点头,缩在被窝里看着陈暮野脖颈上的一颗红印,脸一红,“你那个,要不要换一件衣服遮一下?”
“不用。”陈暮野笑着看着他,“你先去洗个澡,我送你去医院。”
“嗯。”林原清点点头。
陈暮野满面春风去公司,就连一向不爱参加的早会也端着一杯咖啡晃进去,他的目的不在于开会,他就是要前后左右晃一圈。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扣子开了两颗,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
当然所有人也不是非要眼尖,只不过扫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那粒嫣红,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那代表什么。
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陈暮野这个人吧,在工作上,脾气是有点偏暴躁的,平时本就不喜于色,做事雷厉风行,不讲情面。但那张脸却又十分有诱惑力,不少人飞蛾扑火。
陈烈就总说他那双眼睛不要随便看人,一看就如林原清所说,便要不自觉地陷进去。那双多情的眼睛真是个祸害。
但他今天管不了这么多了,对谁都是和颜悦色,不止帮赶电梯的员工拦下电梯,还帮冒冒失失的实习生捡起掉落的资料。
“陈总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看是吃对药了。”
“听小陈总说,陈总最近追到了自己从高中就喜欢的人。”
“哇!这么长情的吗!”
“可不!听说还把陈总甩了,时隔四年追回来的。”
陈烈干咳一声,那些员工一回头,便瞧见两尊大神,前者用眼神警视他们,后面那位,倒是面色平静。平时被抓在茶水间议人私事,可没有好果子吃。但今天不一样,后面那位被议论的主角眼睛微微一眯,居然笑了。
“这么凶干什么。现在是休息时间。”他拍拍陈烈的肩。
办公室里,陈烈看着某人一脸笑意地在文件上签字。
陈烈啧了一声:“行了。”
“嗯。好。”陈暮野收了一下,又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陈烈踹了他的椅子一脚,椅子便从这边滑到那边,他长腿一伸,便刹住车。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又笑起来。
“真好。”陈暮野说。
陈烈翻看了两下财务报表,扔到桌上:“好什么好。你看过报表再来说好。”
“不亏就是赚。少操点心。”陈暮野说。
“啧!是谁当年拼死拼命要把公司搞起来,没日没夜的。现在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不是。”陈暮野的语气相当温和,“那时候失恋了嘛。”
“……”
陈烈都要暴躁了。
“反正这一年多你都在外面读书都是我搞,现在我要休息了。”陈暮野将杯子放下,“走了!”
“哎,你去哪?”
“约会咯。”
科室里,林原清到了下班时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走。李好奇怪地看着他。
“就走?”
“下班了啊。”林原清说,他看了看李好,“怎么了?”
“没啊。”李好笑笑,“你以前下班了也留在这里看各种手术资料。没什么事吧?”
“啊。没事。就是……”林原清话没说完,电话就来了。
林原清走向门口接起电话:“喂。”
“医院侧门。”
“好。”
陈暮野的车停在侧门,车窗摇下来,手搭在车窗外。他看着侧门走出的人群,几秒后眼神微微一亮,笑意就浮上来。
林原清背了一个双肩包,穿着白T,牛仔裤和板鞋,整个人十分清新。他一出侧门便抬头张望,在相距不过十米捕捉到了陈暮野的目光。
林原清忽然站住脚步,静静地看着陈暮野。
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并不是少年时期与陈暮野相识时,总能在人群中找到他。而是在很遥远的某个时刻,似乎也曾经被这样注视过。那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将某个心底的记忆唤醒。
他刚要细想,陈暮野看到林原清站住不动,早就没有耐心,开了车门径直朝他走来。
林原清看着陈暮野走到自己面前,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并不顾忌有多少人看到。
“想吃什么?”陈暮野牵着林原清的手,一手把玩着车钥匙。
“你推荐就好。”
“好。”陈暮野想了想,“倒是有个好地方,就是有点远。”
“远啊。”林原清倒是不在意,“没关系。我明天下午轮班。”
“那行。”
已经来到车前,陈暮野替他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林原清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贴心,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陈暮野启动车子,拿出导航看了看路况。
“大概四十五分钟。饿的话,吃点蛋白棒。”陈暮野指了指旁边的盒子,“里面还有水。”
“嗯。”林原清打了个哈欠,昨晚他没有休息好,上午喝了几杯咖啡才勉强维持精神。他估计陈暮野也没有。不过现在这一看,这人很是精神,没有一点疲色。
他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脸色有点发烫,目光不知道看哪里,只好看向窗外。
陈暮野看他一眼,又看向前方:“怎么了?感冒了?”
“哦。没有。”林原清扯开话题,“去哪里?”
陈暮野不肯说。
“你睡一下,得四十分钟。”
“好吧。”林原清拿过毯子盖了盖,陈暮野开车太稳当,也没打扰他,他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
或许陈暮野喊他了,他没能醒。所以陈暮野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他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睁眼便撞上了陈暮野的眼睛,他怔了半晌,才意识到陈暮野在吻他。
“肯醒了?”陈暮野离开他的唇,笑道。
“啊。”林原清坐起来,看向车外,便愣住了,“怎么……来这里了……”
陈暮野解开安全带,道:“前阵子周叔店里请了新厨师,新菜非常不错。”
“你来过?”林原清跟着下车。
陈暮野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不过,倒没有牵他的手,很是规矩地走在身边,说道,“周叔说你很久没回来了。”
林原清一愣:“嗯。太忙了,总想抽空回来一趟,不过都一直在往后推。”
眼下正是晚饭时间,生意里外都坐满了人。周叔照例是大嗓门,吆喝着新请来的小伙子干活不够利索。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两个人。
“原清?”周成冬大步走过来,一脸喜色,“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是……”林原清看了身边的陈暮野一眼,说道,“以前不也是说来就来了。”
身后又有客人在喊:“老板,来一扎啤酒!”
另一桌客人也喊:“老板,我们的菜咋还不上!”
周成冬又想去招呼客人,又不舍得扔下林原清。
林原清却已经走过去,搬起一扎啤酒送过去。
周成冬笑着看着林原清:“这孩子,又长高了。是你带他来的吧。不然他哪有空这个时候过来。”
陈暮野笑了笑,问:“周叔,有我能帮的吗?”
周成冬还是和他客气一下:“这……这咋能让你做这个……”
“没事儿叔。我去帮他。”陈暮野朝林原清走过去。
周成冬也就不客气了,又来了一桌客人,陈暮野系上围裙去帮忙,那一身穿着就不像是做这一行的,不过他也没有半点姿态。
一忙便忙到九点钟,客人才走了七七八八,只有里面一桌还在喝酒。周成冬才亲自炒了几个菜,端到外面的桌子上一起吃个饭。
周成冬拿出了自己珍藏都不舍得喝的酒,给陈暮野和林原清各倒了一杯。
“陪叔喝一杯。”周成冬说。
林原清看着周成冬,周成冬老了,时间的列车从不为谁停留。周成冬今年也差不多六十好几了,鬓边已有一丝白发。不过精神头好,做起事来,很是利索。
“叔,你少喝白酒。我带了药酒。”
周成冬一把按住林原清:“别!今天就陪我喝这一杯酒。你们都大了,都能陪我喝酒了,怎么还喝那药酒。”
“叔,敬您!”陈暮野端起酒杯。
林原清只好端起杯子:“那你只能喝这一杯。咱们等下喝点茶也好。”
“行。”
三人喝了一口酒,周成冬给林原清夹菜。
“你来一回,瘦一回。工作重要,但是别太辛苦了。”周成冬叮嘱道,“你也别嫌叔唠叨,叔老了,话就密。”
“没有叔。我吃挺好的,工作虽然忙,但是能吃好睡好。”
“那就行。以后去见了你妈妈,我也有个好交代。你儿子我照顾得挺好,也争气,都当上医生了。”周成冬哈哈一笑,“比我那亲儿子强。才毕业呢,就结婚。人也不带回来给我看一眼。”
林原清和陈暮野互看一眼。
林原清也许久没有和周羽阳联系了,他工作忙,周羽阳自己则做生意 ,更是忙。脚不踮地的。别说和他联系,好像和陈烈都聚少离多。为此陈烈只能每周去外省见他。
只是不知道周成冬知不知道周羽阳结婚的对象是……
这时来了两个人问有没有饭吃。
林原清忙起身招待。
周成冬叹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结不结婚,生不生小孩的那都不是人生重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