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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山谷村庄 ...
春意盎然,鸟语花香,宁静的郊外鲜少有人踏足,杂草丛生树木茂密,晴朗的日光从树荫缝隙里挥洒,斑驳的光点随风在皮肤之上摇晃。
麻雀落在地上,从土里翻出虫蚁进食,它无忧无虑地蹦蹦跳跳,那地上堆积的枯枝败叶忽然晃动起来,胆小的雀鸟瞬间展翅飞走。
顾争将身上有些厚度的枝叶打落,撑着一旁树干站起,又把那些格外坚强的残渣抖落后深吸一口气,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传送卷轴……也太痛苦了,还不如鬼市通道稳定呢。”按了按尚且作痛的后脑勺,顾争喃喃自语。
活动活动筋骨调整好状态后,顾争用树枝翻找脚旁人形的坑洞,没有发现那颗主动碰瓷的心脏。
可能是传送途中不小心掉在哪儿了吧……找了一圈没看见的顾争这样猜测着。
她没有坚持寻找下去,把手上的树枝一丢,随便找了个方向前进,不知道这儿是哪儿,顾争希望能离都城近一点。
偏僻寂静,只有落叶被踩踏的声音簌簌响起,顾争在林中穿梭,视线所及之处,毫无人烟。
大概走了半小时,有并不清晰的水流声从左前方传来,顾争绕过灌木丛逐步靠近,潺潺流水的声音越发明显。
溪流出现在眼前,顾争也从林间走出。
流水哗啦从远处而来,冲刷着溪涧石块,让它们变成圆润模样。溪水来处隐约能见到山壁高耸入云,绝不像是出路,顾争随着水流一路往下,溪水绵延不绝从村庄内穿流而过。
“你好。”顾争踩着地上石块靠近,在距离村民一米远处出声打招呼,“请问都城该怎么走?”
正埋头修理篱笆的村民手里动作不停,没有搭理顾争的意思。
没得到回应的顾争也不觉尴尬,走到她身边提高了点声音再度开口:“你好,请问都城怎么了?”
木条在双手之间摆弄编织,篱笆破洞很快被补上,村民将它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面破损的篱笆开始缝补。
顾争见村民一声不吭,看了眼前方村庄,决定重新找了个人问问,她丢下一句打扰了,绕过村民往村内走去。
刚进村她就见到一个正在摘菜的村民,她穿着和另个村民差不多的衣服,头上围了片花色头巾,低头坐在木凳上将坏掉的叶片扔到地上。
“你好,请问都城该怎么走?”顾争快步走到她跟前,礼貌询问。
……仍是无人理睬,顾争没有再次询问,抿唇朝前方继续走。
砌院墙的村民、扫地的村民、打水的村民……
顾争很快就将这村庄走了个遍,见到数十个忙碌的村民,她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顾争这个闯入者视而不见。
顾争绕了一个圈,又重新走到修理篱笆的村民面前,距离她上次来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对方左侧堆着的损伤的篱笆仍有不少。
她竖起一面篱笆仔细观看,发现破洞是因为外力原因,看这形状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破坏造成的。
篱笆丢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顾争距离村民只有一步之遥。
她抬手轻轻一推,村民轻飘飘向后倒去,篱笆和木条却被紧紧握住,她以仰面朝天的姿势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这非人的模样让顾争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寒霜给她的传送卷轴究竟把她送到了个什么地方?
顾争将这位倒地的村民重新放回原位,这些村民模样与人无异,穿着同款服装,和普通游戏里的NPC一样,只会机械地重复做被设定好的行为,没有任何智力可言。
在村庄里没有任何收获的顾争打算离开这里,心中不自信地想着,顺着溪流继续往前,一直走下去总能找到出路的吧?
出了村庄一路往南,视线内的风景从稻田回归树林,日光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晃眼,顾争用手挡住光线,眯着眼望向远处。
林叶深深,遮挡住大部分视角,远处山峰在阳光下投出一片阴影。
顾争拿出食物吃了点儿补充体力,继续朝着远处前进。
走进林间,一阵微乎其微的沙沙声在身后响起,她猛然回头,后方只有茂密的灌木丛因风吹动微微摇晃。
顾争再次迈步,林中没有大型动物留下的痕迹,一路走来见到的也只有昆虫与雀鸟,同样也没有人类留下的痕迹。
她用木棍当作开路工具,平稳前进,随着深入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凉快起来,天然的阴凉让行走时的疲劳消退许多。
顾争顺利走到溪流源头,流水从远处不停歇地奔向此处,而能走的路也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汪水潭,幽静深邃,在这林畔映出山峰倒影。
抬头直望,山峰陡峭险峻,高耸入云,顾争沉默打量着它,提不起半分想要尝试攀爬的心。
她就近找了块平稳大石坐下休息,安静地欣赏着山中美景,又在不久后突然起身,毫无征兆纵身一跃跳进潭中。
“!”
暗中观察的人一惊,连忙从灌木丛中钻出踉跄跑到水潭边上,她俯身靠近水潭,低头张望,不知那人究竟跳进哪里。
“喂!”她朝水里喊:“你还活着吗?”
水面波澜仍在,却始终没有人冒头,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跳进去救人时,水面忽然一震,一个人头从水里钻出贴在她眼前。
受到惊吓的人落水,慌张在水面扑腾着,顾争将她拎到岸上,掏出毛巾让她擦拭身上的水。
“咳咳……”会水的人也禁不起突然的掉落,理所应当难受呛水,她用力拍着胸脯撑着地面咳嗽,只觉耳鸣眼花。
“你是谁?”等咳嗽声减缓,顾争开口。
因为难受涨红了的双眼瞧着顾争,她发现不对劲,诧异问:“你身上怎么没湿?”
她不过掉进去一分钟不到浑身就湿漉漉的,顾争下去那么久,身上竟然还是干燥如常,一滴水都没沾到。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顾争跳进去是为了验证心中想法顺便引出跟踪的人,自然做好万全准备,用灵气包裹全身避免呛水这种狼狈情况发生。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阿一。”她圆溜溜的眼睛打量顾争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遇到个正常人,顾争再度问出那个问题:“你知道都城该往哪儿走吗?”
“都城?”阿一用毛巾把头发擦干,说出的话毫不留情打破顾争的希望,“你出不去的,这里没有外出的路。”
回去的路比来时顺利,两人交换姓名,得知顾争是无意落入这里后,阿一面露同情但还是无能为力。
“村庄是唯一能住人的地方,其它地方都是树林,而树林边缘都被山峰围绕,没有出路。”
阿一顺路采摘野果,拿布随便擦擦就往嘴里塞。咬了一口想起还有个顾争,随手递给她一枚,被拒绝后只耸耸肩继续说:“但你可以随便找个屋子住下,不用担心吃住问题。”
顾争沉默片刻问:“村庄里的那些村民……”
“你见过她们了?”从古怪的语气听出端倪,阿一态度如常,“她们是纸人,只听指令行事的。”
想到村民不同寻常的重量,是纸人就很正常了,只不过事情到这儿还有许多疑问。
“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走出树林阳光重新落下,照得人暖洋洋。阿一脚步不停往前,嘴里回答着顾争的问题,“这里很好啊,有吃的有喝的,也有很大一片地方可以到处乱逛。”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阿一语气一转,“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帮姑姑守着宝……”
察觉失言,阿一止住话。
村庄近在眼前,篱笆终于修好,那村民正勤勤恳恳将它们重新放回原位,再用木条将它们连接在一起。
“你想离开的话也有一个办法。”见顾争仍没放弃去别处寻找出路的想法,阿一又给她提了个建议,“我姑姑半个月左右会从外边回来,到时你可以跟着她一起离开。”
顾争:“你不是说没有外出的路吗?”
“正常的没有!”阿一露出笑容,“但我姑姑可不是普通人,你听说过仙人吗?我姑姑就是传说中的仙人,能腾云驾雾点石成金。”
纸人村民不需要睡眠,自然也不需要属于自己的屋子,阿一就近找了间空屋打开,里面很干净,只有一张床一面桌。
“你就先住在这里吧,纸人会负责送吃喝给你,有别的需要也可以找我要。”
村民抱着床单被褥进屋,动作麻利地铺好,阿一看着顾争说:“等姑姑回来后我让她送你出去。”
顾争暂时同意这个安排,习惯一个人生活的阿一对顾争的兴趣很快消散,不知跑到哪里消失不见,纸人村民回归日常活动,无声地守在自己的位置。
顾争没有继续待在村里,这次她换了个方向行走,直到天色将晚才回来。
阿一在路边架了个火堆,夜风微凉,油滴溅落下,火焰在星空下发出滋滋声,烤鱼烤鸡烤肉摆成一排,纸人熟练地翻动着食物,好不快活的场景。
见到顾争归来,阿一没有询问她去了哪里,只轻声邀请:“来一起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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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新文《从救世主开始搞基建》更新中,喜欢可点专栏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