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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明明早就知道 ...

  •   聂谦到的时候,叶以安已经彻底喝上了头,在门口抓着叶旭初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二哥,你不要玩儿火,你要喜欢男人,会被爸打死的。”
      叶旭初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到聂谦怀里,“赶紧把她带走。”

      聂谦搂紧她,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怎么喝这么多?”
      叶旭初叹气,“拿红酒当饮料喝,灌了一瓶,加上香槟白葡萄酒喝杂了。”
      叶以安靠在聂谦怀里,朝叶旭初伸手,“红酒好喝,拿瓶我带走。”

      叶旭初没好气地把她的手拍下去,“96年的波尔多红,就得了这么一瓶,被你牛嚼牡丹地干了,赶紧滚,看你就来气。”
      聂谦同叶旭初道别,上了车,叶以安难受得哼哼唧唧,不停朝他身上扒,“师兄,我想吐。”

      叶以安大半个身体都挂在聂谦身上,聂谦把车窗降下来,一手搂她,一手挡住她脸的头发梳到后面,“现在吗?”
      叶以安在他怀里摇摇头,“会吐在车上。”
      聂谦抚摸着她柔顺亮泽的乌发,“没事,我明天要去洗车。”

      叶以安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一路向下摸到聂谦的腹部,自言自语,“师兄也有腹肌。”
      聂谦想到停车场里宋旭尧和他说的话,想起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心里升起一股戾气。

      这年头谁没有一段过去?
      相亲时他就知道她曾经有过一段恋情,那时他并不在意,对这段婚姻他其实并没有多重视,她也一样,一开始他就看得出来。

      书架上她常翻的那本书里夹着一张泛黄的书签,书签背后是她用钢笔手写的一句话——
      “自从遇见了你,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更靠近你。”
      《艺伎回忆录》的经典台词,他恰好看过那部电影。

      她陷在前一段感情里,不是那个人,和谁结婚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和很多现实男女一样,他们因为“合适”结合,而不是“爱情”。
      明明早就知道。

      她的手还在继续乱动,聂谦感到心浮气躁,捉住她的手,“除了我,谁还有腹肌?”
      叶以安突然安分下来,“泳池里那些男的,好几个都有。”
      聂谦心口窒了下,好像和他想象得不一样。

      泳池里那些男的?
      心念电转,他忽然明白过来。
      轻掐一把她的腰,“等你醒了再收拾你。”

      第二天,等叶以安宿醉醒来,她连怎么回家的都记不起来。被窝干燥温暖,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而她的身体清清爽爽,闻不到一丝酒味,连头发好像也是洗过的。她摸摸床的另一侧,温度还没有散尽,应该是才起不久。
      掀开被子,她揉着胃走出卧室,客厅没人,厨房有响动。

      她知道是聂谦在做早餐,乖乖坐餐桌边等。
      聂谦煎了三明治,热了牛奶。
      叶以安先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口,“师兄,昨晚是你去接我的?”

      “要不然呢?”聂谦把她那份三明治推到她面前,“胃还难受吗?”
      叶以安“嗯”了一声,“难受,我昨晚没吐吗?”
      聂谦打开手机看助理推过来的备忘录,“吐了我一身。”

      在车上时没吐,到了家门口忍不住了,全吐在聂谦身上,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
      叶以安不好意思地撒娇,“对不起嘛!”

      聂谦自然不会跟她计较,“明天晚上有空吗?长安街那边新开了一家西班牙菜,据说味道不错,一起去试试?”
      叶以安摇摇头,“明天下午开股东会,晚上要和他们吃饭。”

      聂谦挑挑眉,“今年股东会怎么开这么晚?这都六月了。”
      “本来不需要这么晚的”,叶以安扯下三明治的一个角,“我家老爷子也是够狠的,其他商场都是把主要负责人叫回总部开会,就伊丹,要单独开,生怕我丢他的人。”

      聂谦看着她,“你不是证明给他们看了?伊丹经营得很好,去年不是又引进了两个国际大品牌?”
      叶以安心情低落下来,“我以前没想过里面生态这么残忍,有些品牌,讲真的,产品非常好,但宣传落后营业额就是做不起来,年终综合排名,只能列入撤柜名单里。”

      “生意场都是残忍的”,还有一半三明治聂谦吃不下了,最近他都没什么胃口,“第一次参加股东会,紧张吗?”
      “年报亏损才需要紧张”,叶以安嫣然一笑,“伊丹去年的年报可漂亮了,我得想想怎么在股东会上吹出劳苦功高的感觉来。”

      聂谦莞尔,“的确,会做事不够,也得懂汇报。”
      叶以安注意到聂谦盘子里剩的三明治,“师兄,你怎么吃这么少?”
      “最近胃口不好。”

      叶以安有些担忧,“是不是年前你总是加班,三餐不规律,把胃饿坏了?我让秦远阳介绍个医生,陪你去看看。”
      结婚之初,两人都没什么参与感,好歹同居了四年,足够培养出互相关心的情谊。

      聂谦不想她担心,“好,空了我问问他。”
      聊着聊着,叶以安吃完了三明治,牛奶也一滴不剩,她起身收拾餐桌,聂谦拉住她,“一会儿我来收,我有事求你帮忙。”

      叶以安惊奇地挑挑眉,聂谦几乎没有麻烦过她,她连早餐都没帮他做过一顿。
      她坐回餐椅上,“什么事啊,这么郑重,我有点儿紧张呢。”

      “不是什么大事”,聂谦先安慰她一句,“安安,我以前只知道你每周学两天舞蹈只是为了保持体态,不知道你从小就开始学了。”
      叶以安小时候物价没现在这么离谱,加上只是个三线城市,兴趣班并不烧钱,所以即使她那时的家庭并不富有,也能学得起。她从八岁开始学,本来是打算以后当个舞蹈老师的,但回到叶家之后,她父亲逼着她报财经专业,后来便只能将舞蹈当成个爱好,工作后,把舞蹈当成锻炼形体的运动,一周跳两次。

      这些她都没跟聂谦说过。
      “是!我八岁开始学的”,她从瓶子里倒出一颗维C咀嚼片放进嘴里,“秦远阳告诉你的?”
      “不是,宋许尧说的。”聂谦观察着她的反应。

      叶以安表情凝滞了一瞬,“那天以后我俩没碰过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聂谦轻轻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分公司需要拿下一个远郊的建设项目,但恒企的关系不是那么容易打通,送恒企董事长的礼物都被退了回来。”
      叶以安耐心聆听。

      “宋旭尧打听到恒企董事长有个过世的太太,曾是国家队的专业舞者,他和太太关系很好,太太过世了五年,也没考虑续弦,他应该非常思念他太太。”
      叶以安冰雪聪明,马上想明白了他们的计策。
      “国家队的专业舞者,五年前过世的”,她喃喃自语,“不会是□□吧?”
      聂谦点头,“是他!”

      叶以安不知道该哭该笑,“师兄,□□老师拿过桃李杯金奖,那只舞到现在都还是艺考教科书,即便是我一直在练,也比不得啊!”

      聂谦乍听到这个计策时,也觉得行不通,每个舞者的风格都不同,请一个专业舞者来跳,也未必就能让李卫杰产生太太回来了的错觉。
      “那就”

      叶以安忽然抢话,“也不是不行。”
      “我身形和□□老师差不多,虽然不及她高,也跳得没她好,但如果加一张屏风,我不现身,只在屏风后跳,借用灯火的光影营造出一种假象,此情此景一如当年,未必成不了。”

      叶以安认真望着聂谦,“师兄,你再想想长恨歌里那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聂谦想象了下那种情境,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摸摸她的发顶,“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叶以安拍一下手,“结尾不用长恨歌,用苏轼悼念亡妻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聂谦思量一下,可行,“你需要多久时间练舞?”

      叶以安想了下,“一周,明天开完股东会,我就闭关苦练,反正只是我的身影出镜。我听说□□老师和她丈夫是在她跳《雨霖铃》时认识的,师兄,你想办法帮我弄一身□□老师演出时的舞蹈服。”
      “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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