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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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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倪潇儒看书看到精彩幽默之处会顾自笑起来,倪齐安虽然不再提让他去农村插队这事,但见儿子这个呆样儿,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又要数落排揎他。他爸爸数落时,倪潇儒多半是不声不响的,可有时见爸爸的话实在有点离谱,也免不了要顶上一句。
他爸爸说:“你就知道看这种闲书,这种书看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啊?饥不当食,寒不当衣的,倒还不如想想办法学它一门手艺靠得住。”
儿子辩说道:“这又不是闲书,是名著,是小说,都是一些大作家写的呢!看多了就会受益终生。”
他爸爸先“呵呵”了两声,然后不屑的说:“你不要拿名人来吓我,小说不是闲书那还有什么书是闲书的?”
儿子可不同意他爸爸的观点,他还是搬出名人来论理:“鲁迅先生在他的《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文中说:“我深恶先前的称“小说”为闲书,而且将“为艺术的艺术”,看作不过是“消闲”的新式的别号。”这话你听起来或许会拗口,那我就把南怀瑾先生的话说给你听:“不要轻看了小说,有许多人都是眼高手低,随便批评别人的作品,自己却写不出来。”他可是位大学者,外婆信佛的,她就知道这个人。再说,你还没看过,怎么好把它说成闲书呢?”
倪齐安一边看看儿子一边下意识的摇着头说:“你看书别的看不出有什么长进,倒把嘴巴看厉害了,张口名人,闭口学者,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倒想问问你,你说看这种“闲书”能终生受益的,那好,你倒说说看,你天天都在看这些书,都受了那些益了?是“饥能当食,寒能当衣”了?还是看成一门什么手艺了?”
儿子见爸爸这般奚落就顶一句:“能终生受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老师说的。”怕他爸爸不相信,又加上一句:“我老师的学问可好了!”
他爸爸果然是不相信,他狐疑地看着儿子,问道:“你老师说的?你老师会叫你天天看这种闲书?”
儿子说:“是老师说的嘛,你不相信啊,我笔记本上都记着呢!”
他爸爸很是不服气,可一时又找不着话来驳斥,因而只好摆摆手说:“既然是老师说的,那我还能说什么?你看吧,我看你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以前总是为去不去农村插队这事弄得一家子不开心,现在父子俩常为看书这事顶牛。私下里,两口子又为这事嘀咕起来。他妻子说:“你也真是的,儿子是看书,又不是去淘气闯祸。学生听老师的话,我想也没错,你何苦要有说没说地去说他呢?
倪齐安还是认为自己的看法要比他老师更正确,他说:“是在看书,可是他看的都是些闲书,是闲来无事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可看可不看的。”
他妻子说:“我没看过,甚至不一定看得懂,看这些书有没有好处那就更说不上来,既然不是坏事,那你就由着他吧!”
倪齐安无奈地摇着头,叹说道:“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样儿,以后可怎么办噢?靠什么去立足存身啊?”
他妻子倒没想那么远,也不赞同丈夫的说法,她说:“就你在说儿子是呆样儿,你可别忘了,这几年的年终总结还不都是儿子替你写的?你说厂长看了还啧啧称赞呢,要是儿子真呆,那还写得出来么?你老说儿子呆呀傻的,往头里说,这呆傻样儿还不全像你的?你忘了自己当年怎样摆弄那些树皮草根的?还不是那样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谁说都不听!”
倪齐安听了这话不禁又笑起来,他看着妻子说道:“好了,不说他了,有你这样护着,我还能说啥?说了也没用。”
他妻子笑了,说:“我看你这倒象是呆话,你们三个人,在我心里一样的,要说护的话,那我从来都是三个人一起护的。”
倪齐安对妻子说道:“我也不是故意在找茬,而是想让他看些有用的书。”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来找我治病的人不少,但这毕竟是咱倪家医技中最简单的部分。至于那接骨疗伤和用手抚捏的技巧,我是做梦都想着把它搞懂,可是力不从心哪!要是儿子肯看这方面的书、肯往这上面用功,那希望就大了。儿子的文化毕竟比我高,记性又好。文章写得好,说明儿子有悟性,不管学什么都离不得悟性这东西。你看,有的人信了半辈子的佛,到头来仍旧只能念经拜佛,吃斋打坐而已…”
他妻子显得有点不悦的样子,打断丈夫的话说道:“你说儿子就说儿子么,干嘛要数落你丈母娘的?”
倪齐安赶紧摆手解释说:“没有没有。我不过是在说这种现象。你看,有的人做事,做一回和做十回没有多大区别,而有的人却不一样,总能一回比一回要好。眼下儿子的毛病不是不勤奋,也不是没悟性,而是对他爷爷留下的这些东西没兴趣。这实在是太可惜了!我是想慢慢地把他引到学医的路上去。”
他妻子听了很是赞同,脱口说道:“对啊,这是一条好路子。”她停住话头想了一想后又接着说道:“不过也得好好说才是,要慢慢来,不能逼他,那样反而更不好。儿子毕竟半大不小了,他有自尊心,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只要好好地说,儿子是一定会听的。”
他妻子知道儿子不喜欢这些树皮草根,也不想看那些旧医书,对他爸爸在摆弄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只想将来当个什么作家的。因而他妻子悄悄地对儿子说:“潇儒,你也要学得乖巧一些,你爸爸说你的时候,千万不要去和他争论。其实你爸爸是很看重、很在乎你的。他也全是为了你好才这样费口舌的。你爸爸让你做什么,你就先应承下来,就是去做一下又没有什么坏处的,说不定很有好处都不一定呢!还有,星期天的时候,你有事没事的找点什么做做,那你爸爸也就不会说你了,懂了吗?”
倪潇儒顺从的回答说:“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一天吃晚饭时,倪齐安和颜悦色的对儿子说:“潇儒,你看书,我不反对,况且你老师也说这是好事。我反对的…嗯…是你老看一种书。我想,其它的书也应该找来看看,这样,人的见识才会广,你说是不是?”
他妻子没等儿子回答就接着说:“潇儒,你爸爸说的有理,既然看书是好事,那你何不多看它几种,这样不就更好么?”
倪潇儒想了想后问道:“爸,那你想让我看什么书呢?”
听了儿子这句问话,倪齐安心里还是挺高兴地,不过这事急不得,不能再让儿子产生那种逆反心理。欲速则不达,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事与愿违。他这样想了想后说:“这个么…具体的我倒也说不出来。你知道,家里也没别的什么书。你爷爷是个中医,留下来的尽是些医书,如果能拿出来的话…那就先拿出来看看么,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哎呀,爸,你原来是想我让看这些书啊!这可是我最不喜欢看的书噢!”倪潇儒不可置否的回答,因为他心里不太愿意,所以一下应承不下来。
他爸爸听了后并不象以前那样,满脸不悦。而是笑着问道:“你没看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呢?这和我还没有看过那本书就说那本书是 “闲书”不是一个道理么?”后面那一句是他故意“将”儿子的,因为早几天儿子就说过这样的话。
他妈妈在一旁鼓动道:“潇儒,你爸爸说得蛮有道理的,即便不喜欢,那看看也不会有什么害处吧!说不定你爸爸一直没看懂的地方,你倒看懂了,这下不是帮你爸爸的大忙了?”
妹妹潇佚这时也说:“是啊!哥哥,爷爷留下来那么多书、那么多药方,我想肯定都是很有价值的。可是再有价值也只能束之高阁呀!爸爸执着却看不懂,哥哥你么是不感兴趣。真是太可惜了!”
倪潇儒眯了一眼妹妹,然后故意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懂个啥?这些书坚深专业,你以为只要随便看看就能懂了?”
妹妹潇佚说:“哥哥,你肯定能看懂,我最佩服的就是你。我爱看书不就是受你的影响么?我的作文虽然没法和你比,但老师说我大有长进,非昔日可比。我想,这都是因为我家的求学氛围好,你看,上有爸爸苦心钻研作楷模,旁有哥哥潜心求学作表率,焉有不长进之理?这叫…这叫…蓬麻什么来着?”
倪潇儒看着妹妹,笑着拉长声调说:“这叫蓬麻可望。“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这是荀子在《劝学篇》中说的。”
妹妹潇佚说:“到底是哥哥,博学多闻。我想只要哥哥你肯动手做,那保准行。”
倪潇儒乜着妹妹,说:“呵哟,你也想来哄我啊?”
他妹妹笑着说:“哥,我可没哄你的意思。真的,哥哥,要想把爷爷的医技传承下去,那只能靠你了。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看来非你莫属了!”
倪潇儒故作不悦地说:“去去,尽瞎说,我那有这个本事的?”
他妹妹说:“你就有这个本事。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就这样说定了,传承倪家医技的重担就由你来挑了!”
在这个十六岁的女孩看来,似乎只要哥哥答应,那她爷爷的医技就可在朝夕之间重现。女儿的话可把她爸妈给说乐了。妈妈对儿子说:“现在就连你妹妹都这样说了。”
倪潇儒撅一撅嘴后说:“哎,看就看呗!不过不能抱什么期望哟!其实这些书名都听说过,特别是那部《本草纲目》,那可是集医学、药物学、植物学之大成的一部宏幅巨著,卷帙浩繁,内容庞杂,学问可大着呢!”
他妈妈听了后赶紧说道:“原来这书有这么好啊,那你为什么放着不看呢?”
倪潇儒说:“我不是明天就找出来看么?”
一家子有说有笑,好是高兴。不过最高兴的当属倪齐安了,他要悄悄地,在不知不觉中把儿子引上学医的道路。现在已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儿子终于答应看这些书,他能不高兴么?他知道儿子的脾性,有一股死钻牛角尖的犟劲儿,愈难愈深他就愈会下死劲去钻。他相信,只要儿子肯看这些书,那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的。倪齐安深知,如光凭自己的力量,想去弄懂倪家祖辈留下的全部医技,那已是很渺茫了。他寄希望于儿子,希望儿子能成为倪家独门医技的真正传人。
过了一段日子,也在吃晚饭的时候,倪齐安问儿子道:“潇儒,那些书还在看么?”
“看呀,天天都在看呢!”倪潇儒回答说。
倪齐安十分地满意,他鼓励说:“好啊,这太好了!不过贵在坚持哟!”接着倪齐安又说:“那我提个问题问你,怎么样?”
“行啊,你问好了。”倪潇儒想都没想就说道。
倪齐安搁下碗筷,拿出一卷《本草纲目》,他在木部里挑出两味药名来问。倪潇儒一边吃着饭,一边眯着眼,他稍稍地思索了一会便把这两味药的性状和功能说了出来。倪齐安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他感叹说:“就是不一样啊,我即便连着看上十遍也说不了这么完整。看来你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妹妹潇佚从爸爸手里拿过书,对照了一下,惊叹道:“哎哟,几乎是一字不差,要是真遇上考试的话,那绝对是个标准答案。真不简单噢!”妹妹潇佚还颇显骄傲地继续说:“哥,我说你肯定行,这下你相信了吧!”
倪潇儒冲着妹妹说:“行什么行呀!这是“雨点打在香头上——碰巧”。前几日我刚看过,印象还很深,所以才说得出来。其实这事实不难,就象念书那会儿背个词语概念一样。”
妹妹潇佚说:“哥,你还这样谦虚呀,不简单就是不简单嘛。再过上个一二年,等你把书上那些药名药性全搞懂了,那你就是一个中医了!”
倪潇儒问道:“你真以为只要把药名药性全搞懂了就是中医了?”
妹妹潇佚反问说:“那当然喽,要是能把药都搞明白了,那还不是中医么?”
倪潇儒乜着妹妹说:“你真是傻妞一个,哪有这么简单啊,古话道:“只靠书本当医生,要害人;只靠兵书当将军,要害兵。”若无千百次的亲身体验,就是把世上的医书倒背如流也没用的。若照你这么说来,那张仲景、王叔和、孙思邈、李时珍这些医学大家不是在白忙乎了?你知道《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脉经》、《千金要方》、《本草纲目》这些经典医书是怎么来的?是从亲身体验的积累中而来。”
妹妹潇佚服输的说;“人家不懂嘛,才这样说的。哥,那中医真的很难懂、很难学吗?”
倪潇儒回答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借《红楼梦》里贾政的话说:“医道却是极难的,越是不时兴的大夫倒有本领。”有好多学问都是易学而难精,就像子路学瑟,登堂容易入室难。而中医却是难学更难精的。中医是个医学体系,但它同时还带着那种哲学的思辨,是个非常庞大的宝库,历代名家又在不断为这座宝库增添新的内容。中医理论源远流长,一脉相承,之中学问大得很,可谓深不可测,钻之不透!就象颜回赞叹老师孔子的学问时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那样。”
妹妹潇佚这下有点明白了,说:“怪不得,妈妈说爸爸那样的执著和投入,可就是看不进去,入不了门。哥,这可怎么办呀?爷爷这么好的医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佚传,那不是太可惜了呀!”
倪潇儒故意调侃妹妹说:“有你这个懂事的好孙女,爷爷在九泉之下一定感到很欣慰,你说是不是呀?”
妹妹潇佚捶了一下哥哥,撅着嘴说:“人家说的是正题话,你却来挖苦我,哼,不象当哥哥的样。”
倪潇儒说:“好好,我不说这个,就说正题话,行不行啊?”
“这才象当哥哥的样。哥,快说给我听听!”妹妹潇佚催着哥哥说。
倪潇儒这才对妹妹说:“学什么东西都一样的,要说难,什么都难,要说易,什么都易。《儒林外史》第二十二回中,有两淮盐运使荀玫写的一付对联,叫做:“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用在此处不很恰贴,但“知难不难”的道理是一样的。说到难,我想起了《易经》中的一个重要原则,叫做简易。任何复杂的事物,只要了解它的过程,掌握它的原理,复杂就变为平凡了。不过只有当一个人的智慧到达很高的境界时,才能把复杂变为简单。难,并不代表不可学,不能学了。区别就是有没有毅力,能否持之以恒。恒者,才能求得天下难求的学问,恒者,才能做成世上难做的事业。近代洋务运动的首倡者曾国藩说:“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古人亦有言:“恒则事成,学则艺深。”理学家说:“月映万川,一理万殊。”不管做事还是求学,归根结底的道理是一样的。唐朝孙思邈,少年时因病学医,贯之一生,终成大家。成为俗话所说“久病成良医”的最好诠释。明朝李时珍,耗时二十七年写就了《本草纲目》这部巨著。这部书分十六部,五十二卷,收录药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种,收录方剂一万一千多首。难吧?可他们却都做成了,这就是光武帝刘秀所说的:“有志者事竟成也。”他们的执着,永不言弃的精神真值得我们效法惕励啊!”
妹妹潇佚叹服地说:“是啊,古人的话说得那么有哲理,精神难能可贵,真了不起啊!”
哥哥说:“那当然喽,“圣人言语,神钦鬼伏”呢!”
妹妹接着又问:“哥,中医为什么把方剂称首呢?”
倪潇儒告诉说:“清朝康熙年间,有位年届八十的老中医,名字叫汪昂。他著了一本叫做《汤头歌诀》书,这本书在中医里头很有名且又很实用,将三百二十多种常用的灵验药方,用七言诗体编成歌诀二百余首,朗朗上口,便于诵读记忆。大概是这个缘由吧!不过,这一点我也不敢肯定,还有待考证确定哟!”
“我可不管什么考证不考证的,反正觉得你说得有理就是了。哎…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妹妹潇佚一边点头一边问。
倪潇儒回答说:“这个么…都是书上看来的嘛。课堂上讲课的是老师、书本也是老师、字典也是老师。只要在某一点比你懂,就是你的老师,这就是所谓的一字之师嘛!知道吗?怎么,老师没对你讲过这话?”
“没有啊!”妹妹潇佚脱口回答说,一边还作了个两手摊平的动作。
“这是我老师讲的,现在转述给你听了,可得好生记住噢!”倪潇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妹妹潇佚听了后,冲哥哥作了个鬼脸。
兄妹俩在一唱一和一问一答时,倪齐安一直坐着在听,一时又插不进话去,因而只能光听不说。他想了想后问道:“哎,潇儒,我想你妹妹说的也蛮有理,要是真把药性和功能都搞明白了,我想那应该就是个郎中了!”
倪潇儒转过头来回答说:“不是的,这事可没有这么简单。爸,你想想,要照这样说来,那药房里的药工不就都成郎中了?中医是个大体系,识药只是其中一环而已。叫得出它的名,知道它的性状,了解它的功能,这只是识药而已。要做到识药并不难,因为它是静态不变的,变的是配方和剂量。什么病用什么配方,用多少剂量。药与毒药的区别就在于剂量。合适的剂量才是药,少了不起作用,下猛了就成毒药。中药方子可说都是因人定制,不像西药那样广谱,个体的微小差异,都会丧失治疗效果。因而配方和剂量就完全不同,千变万化,学问就蕴藏其中。因而即便把一部《本草纲目》倒背如流,那还不是郎中,至少还不是一个称职有见地的郎中。”
倪齐安听儿子这么说,觉得也蛮有理,但还不甚明白,因而便继续问道:“那怎样才算是郎中呢?”
倪潇儒回答说:“我想要能识药知性,能辩证施治,能配方用药,能预测疗效。汉朝张仲景创立了一套辩证施治的理论和方法。他认为病症只是一种表象,它与体内脏器,生活习性,病症成因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因而他主张在诊断病症和下药施治时,应同时考虑各种因素,这样才能准确的诊断和有效施治。从那时起,中医就非常注重运用辩证施治的理论和方法。这里面有很深的学问。人有男女老少,个体有差异,病期有长短,程度有轻重,病症多种多样,成因各不相同,而你却能识别判定这是什么病症?该怎么施治?这样才好对症下药,包括用什么药和用多少剂量。对症用药只需戥子称,如不对症,那即便车载斗量也白搭。以前苏州有位名医,号“朱一帖”。这位郎中真是惜药如金,用药十分精准,一帖药下去,如无反应,他就会拱手让你另请高明。这说明他有辨症识病和对症下药的自信与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