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熟透的果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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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保证后，西泽尔不耐烦地挥挥手。
三人连连道谢，落荒而逃。
他们离开后，雷伊走到西泽尔身边：“真的很感谢你能饶恕他们。”
西泽尔突然伸手抱住了雷伊的腰。西泽尔屡试不爽的小伎俩立刻使他失去平衡，跌坐在恋人的腿上。
西泽尔眯起眼睛，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
“那就做点什么，展现你的诚意与感激，比如，向我展示一下你的技巧——”
西泽尔伸出手指，抚摸着雷伊的嘴唇，随后撬开他的嘴，捏着他的舌头。
下午。
按原计划，两人本来打算上午前往珠宝匠的铺子，由于三人的冒昧闯入，他们不得不将计划推迟到午餐后。
于是，雷伊体验到了他注定毕生难忘的午餐：在他两段人生中，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漫长、如此令人坐立不安的午餐。
他全程坐在西泽尔的大腿上，亲自喂他吃饭。一开始还算正常，到了后面，唇舌代替餐具，口腔充当酒器。浪费的食物比吃下去的还多。
再后来，餐具和酒杯都被甩到地面的砖石上，他的双手死死抱住西泽尔的肩膀。
玻璃酒器被摔得粉碎。银质的果盘被打翻，熟透的果实散落在在崭新洁白的亚麻桌布上。
不经意间，雷伊压碎几个熟透的果实。成熟的果实瞬间迸裂，特有的香气瞬间喷溅到空气中，整个餐厅都泛着甜腻的香气。
果肉果汁黏在他的后背，黏糊糊的感觉诡异极了，而这只是个开始。
一开始果汁，后面是红酒和奶油——恍惚间，雷伊觉得他仿佛变成了餐盘，还是小猫的餐盘。
最终，洁白的亚麻桌布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艳果汁、奶油与红酒的污渍，白色背景之下格外醒目。
即便雷伊事后以最快速度洗了澡，那诡异的黏腻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此外，崇尚勤俭的雷伊陷入对浪费粮食的罪恶感中。
西泽尔的出现打断了他对自身的反思。西泽尔拿起海绵，主动提议帮他擦背。
如果不是雷伊大声提醒接下来的出行计划，西泽尔很可能强行挤进他的木桶里，实现长久以来的夙愿。
雷伊心想：这就是成为城堡主人后的自由吗？夫人还没有离开，他们就已经在餐桌上肆无忌惮地胡闹了。
午餐后，西泽尔眼中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两人在悬挂着珠宝匠木牌的店铺门口停下。
雷伊推开门，珠宝匠的妻子路易莎接待了他们。
雷伊小心翼翼地取出绿宝石，详细说出他的要求。
路易莎则认真地记录他的要求，最后表示他可以在两周后取镶嵌后的珠宝。
雷伊决定推迟龙血石的镶嵌：他有种模糊的预感，这块宝石很快就会发挥作用。
很快，他的预感将在那个神秘的魔晶矿得到印证。
就在雷伊与路易莎沟通时，西泽尔一直抱着他的腰，时不时低头亲吻或抚摸。
起初，雷伊不停拍开他的手。过不了多久，西泽尔的手又会回到原位，仿佛他的手天生长在雷伊腰间。或者某位爱好恶作剧的术士下了咒，将他的手和雷伊的身体黏在一起。
雷伊注意到，路易莎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她的视线却不自觉地瞟向西泽尔的手，嘴角也悄悄上扬。
雷伊立即停止沟通。他转向西泽尔，冲恋人挤出一个微笑：“亲爱的，能不能麻烦你在门外等我？”
西泽尔皱了皱眉，用表情表达了不情愿。
不得已，雷伊只能凑上去吻了吻西泽尔的双唇，并向他保证，残忍的分离不会持续太久，几分钟后他们就会相聚。西泽尔这才乖乖走了出去。
看着西泽尔离开的身影，雷伊松了口气。他压低声音，询问柜台前的路易莎：“请问，你们有没有可以作为仲夏节礼物的首饰。”
按习俗，情侣们会在仲夏节夜晚，在月亮升起的一刻交换定情信物，许下一生相伴的诺言。
虽然雷伊没有挑明，精明的商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快速点头，变戏法一般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雕工精美的项链吊坠盒，效仿雷伊压低声音：“这是最近很流行的情侣礼物。”
接下来，雷伊惊讶地看着对方一层层打开手中吊坠盒：小小的吊坠盒面竟然有三层。
路易莎熟练地介绍着每一层的作用：“第一层可以放恋人的画像，第二层一般放恋人的头发——最近流行将情侣双方的头发缠绕在一起。”
雷伊立刻被征服了：这正是他需要的礼物。
他毫不掩饰对精巧物品的喜爱：“我想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钱和时间都不是问题——唯一要求是仲夏节前能拿到手。”
路易莎立刻表示，如果能额外付一点赶工费，时间不是问题。并表示可以根据他的需求定制一件，按他的喜好选择材质、雕刻的花纹以及镶嵌的宝石。
“他是金发绿眼，”看到路易莎露出“我懂”的表情，雷伊立刻补充，“当然，我说的那个人绝不是大公，只不过发色和瞳色凑巧相似罢了”
路易莎脸上依然带着“我懂”的笑容：“放心，我们从不过问、从不透露客人的私事。既然如此，那么我推荐您选择金子作为材质——首先声明不是纯金，因为纯金材质太软，不适合雕刻复杂花纹。”
“雕刻纹样可以选择蔷薇或者狮子——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大公的家徽的图案，不过是我冒昧揣测，也许您凑巧喜欢这类广受欢迎的装饰纹样。”
就在雷伊在狮子与火焰蔷薇中犹豫不决时，路易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也看穿了这是一位愿意花大价钱的客人。她抓住机会，在恰当的时间节点给出了恰到好处的建议：
“您可以选择这两种图案的结合，我们还能帮您镶嵌一枚与对方瞳色相近的翡翠宝石。”她立刻从另外一个口袋掏出放置宝石样品的盒子，指着最接近西泽尔瞳色的那颗绿色宝石说，“看，多可爱。”
雷伊立刻被这个建议征服了。
“除此之外，我们这里还有颜色接近、品质稍差的宝石——”相比之下，另外几颗绿色宝石品质与颜色就逊色许多。
“但我们相信，您的恋人绝对配得上最高品质的宝石。只不过，需要多交一点点手工费，”路易莎捏紧拇指和食指，做出一点点的手势，“请您放心，我们的品质绝对配得上您的付出。”
雷伊将在这件礼物上付出数月的薪水，远远高于他的预算。然而，当路易莎说出如果现在付总价的一半，她将会赠送另外一颗翡翠和一个原价不菲的天鹅绒盒子时，雷伊立刻感到物超所值。
怕对方反悔一样，雷伊第一时间掏出钱袋支付高昂的定金。
在路易莎热情的道别中，雷伊步履轻快地走出店铺。
此时，他的钱袋是空虚的，但他的内心是充实的，充满了快乐与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他被路易莎的的那句话打动了：西泽尔是世界上最好的恋人，当然值得最好的。
走出珠宝匠的店铺，雷伊意外底发现“世界上最好的恋人”竟然不在。
就在他四处张望找寻西泽尔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猫叫声。
雷伊循着声音望去：不远处的后巷里，西泽尔正蹲在大约十几只小猫中间。各种花色的小猫们围绕在他的身边，不停发出喵喵叫声。
刚才那声熟悉的猫叫正是西泽尔发出的。
雷伊向西泽尔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围在西泽尔身边的小猫，它们立刻停下交谈，四下逃窜。
返回城堡的路上，两人的话题围绕西泽尔的奇遇展开。
“刚才你为什么发出猫叫声？”
西泽尔立刻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冲雷伊眨眨眼：“因为我在跟它们开会呀。”
在雷伊怀疑的眼神中，西泽尔继续解释或胡编：“毕竟，我也有作为猫咪生活的短暂经历，能听懂猫的语言、与猫交流也是很正常的吧？”
西泽尔的话让雷伊半信半疑，但他还是决定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你们的讨论会围绕什么主题展开？”
西泽尔吹了个口哨：“它们在讨论哪家的厨余味道更好。”
雷伊突然想起，西泽尔刚才就蹲在酒馆的后巷，那个位置为他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讨论的结果是？”
西泽尔忍不住笑出声：“激烈争论即将得出结论的时候，你出现了。”他摇摇头，“看来，‘哪家酒馆厨余最美味’大概要成为城里未解之谜了。”
雷伊也逐渐适应了西泽尔独特的幽默：“很抱歉，我扼杀了你探究真相。”
西泽尔故作深沉地摇摇头：“没关系，人生在世，遗憾总是难免的。”
话音刚落，西泽尔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他的快乐的笑声神奇的感染力，带动雷伊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最后，他笑到不得不趴在马背上，连小栗子都忍不住扭头冲他呲牙抗议。
热恋的日常正是如此：雷伊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如果是其他人说出同样的话，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然而，恋人每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都是那么有趣，闪烁着智慧之光，他都会忍不住同对方一起笑出声。
距离城堡大约还有半小时路程，西泽尔抛出了一个雷伊也好奇的问题：“露是不是说过，水晶龙没有性别，对吧？”
雷伊点点头：“她确实这么说过。”
“那——”西泽尔疑惑地看着雷伊，“她和水晶龙不就是纯粹的精神恋爱？”
作者有话说第104章 熟透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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