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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先生,让您久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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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要下班时,闺蜜钱多多打来电话,开车要来接她去酒吧。
钱多多,幼儿园老师,长得小巧玲珑,在这个世界上,郝琦妙唯一的好友。
郝琦妙和钱多多坐在吧台上,各持一杯鸡尾酒。
郝琦妙从来不涉足这种地方,但架不住钱多多在电话里软磨硬泡,说人生苦短,要体验一下夜幕下多彩的生活,才不枉此生。
两个人喝着酒,听着震耳欲聋的DJ《西楼儿女》,看着迷彩变幻的灯光下,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
郝琦妙没有什么兴奋的情绪,反而想起被陈天浩冤枉抛弃,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痛楚,不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醉眼迷离地笑着对着钱多多说:才发现,酒真是好东西,能麻醉神经,忘记烦恼和忧愁。”
她说着话,回头又端起一杯酒来,要喝,被钱多多一把摁住。
“都和陈天浩分了,还值得你这样,少喝点,明天还要上班呢!”
钱多多说着,放下酒杯,“我去一下卫生间,回来咱们回家,你这样喝下去,非喝醉了不可。”
“来这里不就是喝酒吗?不喝酒来干什么?”看着钱多多去卫生间的背影,她擎着酒杯带着几分醉意慵懒道。
此时在一旁几个打扮很另类的小混混,看到微醉的郝琦妙,互相递个眼色,然后上来拽她。
郝琦妙醉眼惺忪的挣扎着不走,怎奈对方人多,拽着拥着,将其拽到舞动的人群里,不怀好意地围着她随着音乐摇摆。
郝琦妙头晕眼花,想从这个圈子里冲出去,无奈,这几个人,将她围成一个桶状的圈子,嬉笑着不让她走。
这时钱多多从卫生间出来,不见了郝琦妙,不由放眼在繁多的人群里四处寻找。
寻了半天,不见郝琦妙的身影,不由拿起手机打电话,可是手机响了半天没人接听,正当她焦急万分时,看到不远处的人群里,郝琦妙被几个小混混嬉闹围在中间。
钱多多恼怒非常,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将郝琦妙拖出来。那几个小混混毫无防备,等反应过来时,钱多多拽着郝琦妙已经走向门口。
这时,一个高个子时尚的年轻女人,从一处走过来。
她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宽额头,尖下巴,高傲中带着几分贵气。她随手给了那几个小混混一叠钞票。
那几个小混混接过,谢了她。
她朝他们扬扬手,叫他们散了。
天大亮,一张大床上,郝琦妙和钱多多各占一半,两个人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昨夜,她醉酒没有回住处,直接夜宿钱多多这里。
她俩先后闭着眼睛摸索着枕头旁手机,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对准手机屏幕。
瞳孔顿时一下子睁大。
八点十分?
郝琦妙瞬间清醒。起来四下寻衣服,嘴里不住地念叨:“完了,完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钱多多也慌忙地跳下地,穿衣服洗漱化妆。
郝琦妙手忙脚乱穿完衣服,简单洗漱一下,也来不及吃早餐,便匆忙地下楼。
刚好来一辆出租车,她刚想上前,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一个小青年,将她撞一个趔趄,抢先一步上了车。
她咬牙切齿状时,一辆红色的福特停在了她的身边。
郝琦妙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上车催促,“快快,来不及了!”
“迟到一次就迟到一次呗?看把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至于嘛?”钱多多启动车,不急不躁地说。
“能不急吗?这可是我们公司今年接的最大单子,如果有什么三差二错,我们那个王总掐死我的心都有。”郝琦妙急的屁股坐不稳。
想起刘爱静那个小妮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不仅把她手里的项目抢走,还竟然让她为其服务。
再说休病假期间,酒店方曾三番两次催工作进度,昨天她刚跟客户约好的时间,怎好迟到。
红灯,前方车阵停下来。
郝琦妙屁股坐不住。
“能不能沉住点气!你这么晃来晃去的不也是得等?”钱多多瞄她一眼说。
郝琦妙嗓子冒烟,心焦似火,迫使自己做深呼吸。
终于前方红灯变绿灯。
钱多多说了一句:坐好了!便一踩油门,车“呼”地一声窜出去。
钱多多把车开得左出右进,连连超车。
吓的郝琦妙紧紧地抓住车门把手。
“多多,求求你,慢点慢点,太吓人了。”郝琦妙紧张地盯着前方,脸都变了色。
“我的车技,你还怀疑什么,也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钱多多的一双秀目注视着前方,终于,一个急刹车,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一座二十多层的大楼门前。
郝琦妙一时惊魂未定。
“下车!还等什么?!我还要上班呢!”钱多多说着对着车视镜照自己的妆容。
郝琦妙顿悟,下车刚关上车门,钱多多的车便疾驰而去。
她一路小跑到一楼大堂,眼看着几步远下的电梯门就要关上。
“哎——等等我!”郝琦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匆忙地叫道。
就要合上的电梯门又缓缓地向两边打开。
电梯里的人满满当当,齐刷刷地立着像鱼肉罐头。
“谢谢!”郝琦妙硬着头皮挤了进去,气喘吁吁地紧挨着穿着灰色西装的陆志铭,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清淡的香水味侵入她的肺腑。
嗯?这香水的气味那么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她心头掠过一丝疑云,尽力屏住气息站直站稳,使俩人之间有空隙。
电梯运行至五楼,有几个人下电梯,空间宽松许多。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电梯指示灯的数字变化。
眼的余光发觉有人盯着她看。
她不由轻转秀眸,正与陆志铭深邃的目光相撞。
这不看还好,一看下去,她顿时怒从心头起,气从胆边生。
这不是那天在酒店用餐时调戏她的那个男人么?
如果不是他,陈天浩怎么会打她耳光?又怎么会和她分手?她又怎么会遭遇车祸?如果没有车祸,她正常上班,项目又怎么会被别人抢走?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引起的。
郝琦妙想到这里,气血上涌,是怒悠悠,恨也悠悠,于是,冲动地一抬手,只听“啪”地一个耳光甩在陆志铭那张威严高冷英俊的面孔上。
而与此同时,电梯“叮铃“一声到了一个楼层,她不等陆志铭有所反应,便眼疾腿快表情沉着离开电梯。
她不知道,男人背后还有一双女人的眼睛正诧异地盯着她。
而出了电梯的她,很快傻了眼,一家粮食进出口公司粗狂的大字映入眼帘。
她下错电梯,这是十二楼。
她所在的波澜装饰公司在十八层,同事都调侃他们公司是十八层地狱。
本来就迟到,这可如何是好?
她气急败坏地跺了一下脚。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遇上他就倒霉,她想起陈天浩因为他而和她分手。
她盯着墙上消防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牙一咬,心一横,冲向一侧爬楼梯。
这大楼举架高,她一口气地爬到十八楼,墙上一行鎏金华丽的波澜装饰有限公司几个字出现在她的视内。
她腿软心跳,靠着墙喘息了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稳稳气息,正正表情,这才推开门走进公司。
“郝经理,维景酒店那头刚才来人了,在会议室等你。”前台接待王灿是新招来的女大学生,嗓音甜,人柔美。
她说一声知道了,扭头去工作室,途经格子间时,发现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有四五个人不干活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走近时,听到刘爱静流露出惊诧神秘的的语气说:“我刚才去一楼大堂取快递在电梯里,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谁?”众人齐声问。
“郝琦妙啊!她今天迟到了!”刘爱静点醒众人幸灾乐祸意味不言而喻。
郝琦妙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观看接下来的一幕。
“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上班高峰期堵车,一个月谁还不迟到一次半次?”销售部小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迟到是没什么好奇怪的,问题是,你们猜她在电梯里对一个男人干了啥?”刘爱静脸上荡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们谁也猜不到!”
几个同事很疑惑地面面相觑。
“爱静姐,快说说,郝经理干啥了?”女同事小张沉不住气,焦急地催促。
“她打了一个男人的耳光!”刘爱静提高声音,两眼闪烁着光芒。
“怎么可能?”几个同事都惊呆了。
“我跟你们说啊,我当时都惊呆了,你说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了,让咱们郝经理这么生气?”刘爱静似乎在引导着说。
“遭遇咸猪手!”几个同事几乎异口同声。
“不过,是不是遭遇咸猪手,说真话,我还真的没看到,因为我在那个男人身后”。刘爱静笑着看着大家说。
几个人感觉被她引导说出不合时宜的话,都不在发声。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啊?”性急嘴快的小张,刚说完话,一抬头看到紧绷着一张面孔的郝琦妙,表情顿时极不自然起来。
大家发现她的异样,随着她的目光,看到郝琦妙,便一个个表情怪异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爱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像没什么事的人一样,高傲地从她身边走过。
嘴大舌长,竟然八卦到她的头上来了。
郝琦妙冷冷地回头白了她一眼,然后,疾步回到自己的工作间,拿起桌子上放的维景酒店装修合同版本,脚步匆忙地朝会议室方向奔。
迎面走来刘爱静,捧着一堆文件夹,躲闪不及,被匆忙的她撞了一下,文件夹散落一地。
本来想弯腰帮她拾起来,但想起刚才她的嘴大舌长,便淡淡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便在刘爱静不满的眼神中来到了会议室门口站住。
她清清嗓子,正正表情,稳稳情绪,便微笑地推开半掩的门。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背影,立在窗户边上,正看着外面的风景。
看体形不是她以前交往的维景酒店那个瘦小的个子财务王总监,难道换人了?
郝琦妙带着疑惑,笑盈盈盯着男人背影,开口说:“不好意思,先生,路上堵车迟到了,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