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有只可爱鬼》鱼也困

7、第7章

　　检言之带伤上课去了，芮初从衣柜里面爬出来，掠起袖子准备做“田螺姑娘”。
　　鉴于检言之因为她的扑倒导致肩膀脱臼，芮初认为自己有义务帮他打扫卫生。
　　上午九点，正是阳光大好的时候，芮初溜到宿舍楼下查看，确认路上没什么学生经过，便抓紧时间把检言之的枕头和被子抱出去晒。
　　走到拐角处，有个男生从对面走过来，芮初连忙把自己藏进被子里，顶着被子慢吞吞也往前走。
　　男生经过时，停下脚步，关心道：“同学，你这样走能看见路吗？小心跌倒。”
　　芮初赶紧说：“可以的。”
　　几秒之后，芮初想起来除了检言之，别人都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说话。于是芮初撑着被子前后动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点头”。
　　男生很乐于助人，问：“我帮你吧。”说着朝芮初走了几步。
　　芮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趁着男生还没反应过来，撑着被子跑走了。
　　“哎，同学，你慢点，别摔了。”男生在后面喊心道这人好奇怪，怎么冒冒失失的。

　　芮初把被子放到宿舍楼后的晾衣架上，呼出一口气，好险，差点要上演一出青天白日撞鬼事件，看来下次在外行动还是要小心点，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宿舍里面很干净，但芮初眼里有活，她把检言之只扔了两张废草稿的垃圾篓倒干净，顺便把其他人的垃圾也清理了。
　　床单被罩扒下来，再加上一件外套，芮初吭哧吭哧接了盆水，开始手洗。
　　床单布料有点厚，芮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拧了水，但挂到宿舍阳台上几分钟后，床单还是往下面滴水。
　　芮初在宿舍里拖了地，擦了桌子椅子，忙活了一上午，累得要趴下。
　　中午检言之回到宿舍，便看到自己的床位上床帘被掀开，床板上面除了席子什么都没有，而始作俑者很明显是瘫在他椅子上的芮初。
　　“我把你的被子晒了，衣服洗了，宿舍地拖了，垃圾倒了。”
　　芮初细细总结，觉得自己真勤快，有做“贤妻良鬼”的潜力。
　　李方明拎着食堂打包的快餐进了门，看着拖得雪白的瓷砖，疑惑：“谁打扫卫生了？我记得这周是我值日啊。”
　　李方明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没注意头顶，迎面被水滴砸个正着。
　　“我靠，检哥，这是你的床单吧？洗衣机甩干功能坏了？怎么还在滴水？”
　　李方明踩到阳台水滴聚集成的小水坑，再回到宿舍里，把瓷砖踩了几个黑脚印。
　　“哎呀，李方明这个笨蛋，把地都踩脏了。”芮初不高兴地瞪眼。
　　李方明毫无知觉，打开饭盒吃饭，芮初跑到他椅子后面戳他。
　　李方明转过头来，背后空无一人，奇怪道：“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戳我。”
　　检言之慢悠悠道：“你说错了，不是人，是鬼。”
　　李方明呵呵道：“我正准备看《咒怨》，你别吓我，应该是因为阳台门开着，有风吹过来。”
　　芮初站在李方明旁边做鬼脸，检言之不忍直视，出门去食堂吃饭了。
　　芮初本来想捉弄一下李方明，结果被电影吸引了注意，一人一鬼沉迷看剧异常和谐，但还没看到三分之一，李方明就不敢看了，他暂停电影，摸摸僵硬的后颈，自言自语：“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还是他们都回来再看吧。”
　　“哎呀，你怎么胆子这么小，继续看啊。”芮初在后面催他，可惜李方明听不懂，他把电脑关上了，玩起手机。
　　芮初看剧被打断，觉得无趣，又见李方明在看校园论坛，想到之前记下的“检言之资料汇总”的帖子，便躲回柜子里摸索着怎么上论坛。
　　A大论坛游客可以进去浏览，但是只有注册了账号才能发帖评论。
　　芮初进了论坛，就看见一个加了红色“hot”标志的置顶热帖，标题：A大名草在校庆晚会上弹琵琶！
　　帖子里有一个视频链接，芮初点进去，发现是校庆晚会检言之弹琵琶的视频直拍。
　　芮初看李方明没注意到这边，偷偷摸走检言之桌子上的耳机，戴上耳机专心看视频。
　　视频开头黑了几秒，然后灯光大亮，伴随着巨大的欢呼声，检言之在舞台上抱着琵琶开始表演。
　　视频拍摄者有点手抖，镜头一直在晃，但不影响听曲。
　　芮初的心脏随着弦声的节奏跳动，一曲终了，她心想，《彝族舞曲》果然很好听。
　　视频里的检言之在舞台上起身，脸上细小的装饰钉把灯光反射进镜头，像熠熠生辉的钻石。
　　芮初把视频看了五六遍，检言之在视频里和平时给她的感觉不太一样，视频里面的他矜持冷淡，平时的他嘛，芮初不确定地想，平时的检言之好像更活泼？特别爱损她欺负她。
　　视频下面有几百个评论。
　　“检言之居然有酒窝钉，我去，我还以为他是那种书呆子，没想到这么狂野。”
　　“读书好不等于书呆子好吗？刻板印象了，我周围成绩好的人又会学又会玩。”
　　“求检言之同款眼影。”
　　“不愧是一生要链接的中国女人。”
　　“我男朋友弹得真好听，呜呜，你们都不许听，只有我能听。”
　　“早说了大白天不要睡觉，你看你做白日梦了吧。”
　　“话说，检言之从大一开始一直是单身吧？我从来没看过他和哪个女生一起走。”
　　“举手！上次有个女生在教室门口找他，两个人交谈了好一会儿。”
　　“我也有看到，女生是新闻系的于檬檬，大才女一枚。”
　　“呜呜呜，不要啊，帅哥是大家的，检言之要谈恋爱，那岂不是公共资源要变成私人财产了么？”
　　芮初扑哧一声笑出来，给检言之发消息。
　　“听说你被私有了？”
　　检言之回：“？”
　　芮初把论坛上的事情告诉他，检言之无情道：“谣言止于智者，看来你还是太笨了。”
　　芮初被怼，噎住两秒，愤愤回道：“你才是笨蛋，连恋爱都没谈过。”
　　检言之反问：“你谈过？”
　　芮初自信满满：“当然。”
　　检言之：“你不是失忆了？还记得自己谈过恋爱。”
　　芮初自夸：“哈哈，我这么漂亮，难道会没人追吗？我以前的男朋友肯定是温柔体贴的翩翩公子。”
　　检言之：“……”

　　芮初看完首页的置顶帖子，找到了“检言之资料汇总”的精华帖。
　　精华帖有上万条回复，第一页是检言之的各种照片。
　　检言之在新生运动会举旗子的照片，在花店手捧玫瑰的照片，在图书馆低头读书的照片，在不歇湖边晨跑的照片……
　　芮初咋舌翻了好久才翻到底，最后面的是晚会上的照片，这张照片抓拍得很传神，是检言之抱着琵琶鞠躬的那个瞬间，他眼睫低垂，额头边上的碎发垂在眼角，眼神显得温柔许多。
　　帖子下有很多大一新生留言：“前来拜见学长，学长好风采。”
　　“那天在食堂偶遇检学长了，我们宿舍几个人激动了半天，害怕打扰到他，就没上去打招呼。”
　　“数学系学妹报道，那天系里搞活动，检学长来给我们指导，长得又帅脑子又聪明，好羡慕。”
　　“呜呜，我是文学系的新生，可以去数学系蹭课吗？能不能见到检言之。”
　　“哈哈楼上，学文的去数学系听课，不会睡着吗？”
　　“怕什么？学长的脸是最好的提神剂。”
　　看来检言之还真的挺受欢迎，居然这么多人关注他，芮初小声吐槽。
　　衣柜门突然被拉开，芮初吓了一跳，检言之站在柜门前：“你在柜子里说什么呢？”
　　芮初拍拍胸口：“你怎么走路不出声，想吓死人么？”
　　李方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宿舍了，检言之拖出椅子坐下，顺手把一个袋子扔给芮初，里面是一盒鲜果切。
　　芮初惊喜，她这几天动不动就去宿舍站门禁处溜达一圈，看看自己能不能出去。
　　宿舍站大门对面是一个水果店，芮初每天看着学生拎水果来来往往，早就馋得不行，昨天检言之上课回来，恰好就看到芮初眼巴巴望着一个女生提着的果盒。
　　芮初打开盒子，说：“检言之你太好了吧。”
　　检言之：“刚刚还在说我坏话，现在又觉得我好了？”
　　芮初否认：“我没有说你坏话，我是在夸你。”
　　检言之扬起嘴角，“是吗？”
　　芮初小鸡啄米般点头：“是啊是啊。”
　　检言之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表示：“夸人别偷偷摸摸的，现在本人在面前，你可以大声说。”
　　芮初皱脸，但她看着手里的水果，屈服了。
　　芮初清清嗓子，学着论坛上的评论，大声说：“检学长好风采，弹琵琶帅呆了，好想做学长女朋友。学长，你知道吗？你要对我负责，因为你让我眼盲，爱情让人盲目。”
　　检言之：“……停。”
　　芮初：“学长你别不好意思，我还没夸完呢。”
　　检言之打断对方：“芮初，吃水果，别讲话了。”
　　检言之本来是想捉弄一下芮初，没想到先把自己尬住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得让芮初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