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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

      “喂,你和你那继兄是怎么个情况。”白紫用手戳了戳沈从愿的腰小声问。

      两个人此刻正站在小婴儿的床边,小娃娃的手正握着沈从愿的手指。

      “师母,说什么呢,他不是我继兄,也没什么情况。”沈从愿立刻否定,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仿佛自己肩膀上那个暧昧不清的咬痕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那是什么?他关心你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哎。”白紫八卦地说道。

      沈从愿尴尬一笑,心里没了底:“我……我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关心我不也正常吗。”

      白紫思考的一会儿,最终莞尔:“别说,你们俩这样还挺刺激的。”

      沈从愿心塞:“额……”

      两个人下午两点多就走了,沈从愿最后和院子里的陈远和白紫挥手告别,车窗最终被身旁的某人缓缓升起然后关住了。

      没了外头嘈杂的环境音,沈从愿立时间就开始紧张起来了,他不觉间握紧了胸口上的安全带。

      柳繁在后视镜里看到那紧紧攥但快要扭曲的手,忍不住皱紧眉头,“今天你没事?”

      沈从愿这才抬头,回应:“嗯,今天休息。”

      柳繁咬了一下嘴唇,又立刻松开,开口询问:“送你回家?”

      “不用,顺路把我放在批发市场吧。”沈从愿立刻提议,毕竟柳繁的车子开到他家得绕不少远儿。

      “去那里做什么。”

      “陈老师给我了一张名片,让我去订好下学期要买的实验香料。”

      “刚好,我下午去旁边的云宝观上香,你陪我吧。”

      沈从愿自然地点头:“哦,好。”

      到了地方,下了车,两个人并排走在马路上,彼此心照不宣地伪装成一副仿佛之前的争吵和那些无法深究原因的举动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此刻,他们就是兄友弟恭的代表。

      最近好像快到了什么佛教节日,路上好多人都在买红绳或者是香包,将他们整齐的挂在许多排铁网上兜售,沈从愿想起之前上台表演之前因为托付学妹照顾柳韵稚,所以答应给学妹送一个香包的,他停住脚步在一个摊贩面前站住。

      “香包怎么卖的?”沈从愿开口询问。

      柳繁也停下,侧着脑袋看了看沈从愿指的那个表面看起来华丽,但用料廉价,刺绣潦草的香囊,上面绣的正是花花草草一类的。

      “十五块一个。”

      “哦。”沈从愿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商贩,把香包从架子上摘下来自然而然地放进口袋里。

      柳繁只是期待地眨眨眼,然后就只看到沈从愿那呆样,他叹了口气,立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迈开腿继续往前走了。

      沈从愿不明所以地揉揉脑袋,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名片,发现好像已经快到了陈远说的那家香料铺。

      又走了两步,沈从愿在不远处看到了和名片上名字相同的招牌,他赶紧抓住柳繁的手腕晃了晃,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面说:“哥,我们到了。”

      “嗯。”柳繁不知道是怎么了,抽回手大步往前走着,像是故意甩开他似的。

      生气了?莫不是他也喜欢香包,刚才看着自己,是想要的意思?沈从愿觉得自己想到了问题的关窍,赶紧在凑巧旁边站着的商贩那里精挑细选出来一个和刚才买的那个样式完全不同的递给老板。

      “五十。”

      沈从愿利索掏钱,又揣着一个香包快步跟了上去。

      有陈远的名头,这家的生香料确实要便宜一点,沈从愿按着单子数量一样一样地订好货物,付了定金,两个人就往附近的云宝观的方向走。

      柳繁突然抓住沈从愿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拿了一条红绳出来,“伸手。”

      “谢谢哥。”沈从愿笑着伸手,柳繁顺礼成章地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戴上。

      只是这么一握就没再撒开,沈从愿就这样被柳繁拉着一路走。

      可走着走着他就不想这样奇奇怪怪地拉着了。

      可他又怕柳繁会生气。

      所以正当柳繁要握住他手心的时候,沈从愿像是终于抓到了他得寸进尺的把柄一般抽回了手,“哥,我自己会走。”

      “要过马路了。”柳繁说。

      沈从愿:“我……”然后又把手伸过去让柳繁拉着。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到了云宝观的山下。

      这座道观的台阶又长又远,好在山路上的风景很好看。

      柳繁大多的时候都是走在前头领着沈从愿,或者在他身后推着他往上走。

      “哥,我好累。”

      “少说些。”柳繁握着沈从愿的腰,带着距离感一样用力推着他往前走,仿佛越用力就能够越没有感情一样逃避着自己的心。

      但他们两个都忘了,等到了观里,已经快到黄昏时分了,如果再下山,路上可能天就全黑了。

      这座观中虽然有些清贫,但好在有留宿的地方,工作人员把手牌递给两人,他们便进了观中。

      两个人在主观上过香,又跟着同样留宿观中的游客一同用了简单清淡的斋饭,主持就领着他们一众人进了一处有些破败但还算干净的斋院里分配房间,两人一间。

      主持离开前对柳繁单独行了一个道礼:“柳施主,早些休息。”

      柳繁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多谢主持。”

      对于不能回家的变故沈从愿还是勉强能接受的,只不过和柳繁住一间房,属实是有点为难他。

      等主持和其他人都走了,柳繁看出沈从愿的不情愿:“你不想住?”

      “不是……”沈从愿抿唇试图遮掩不想和柳繁再次同床的事实。

      但是到了晚上天那么黑,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沈从愿像是无形中被拿人捏住了要害,进也不成,退也不成。

      “所以呢?”柳繁说着独自先走到那间客房门口,进一步诱导沈从愿。

      沈从愿如他所愿地回答:“住,明天早上天亮再走。”

      “行,想好了就进来吧。”柳繁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面天黑,屋子里也只是稍稍亮堂些,门对面破败的桌子上的两对红烛劳苦功高地燃着,目光移向左右,只剩下一个右边帷幔束起的小木床,左边一个靠着墙的高桌子上摆着几样摆设。

      沈从愿瞧这屋子和柳家用古玩收藏堆起来的比,说是清贫都有些少了,家徒四壁这个词语刚刚好。

      他不自觉地拉着柳繁的袖子,“哥,你确定你能住的习惯吗?”

      柳繁神色平静地点头,随后驾轻就熟地将门口的架子上已经扑了层灰的铜盆和塑料水壶拿上,“去床上坐着,我去打热水。”

      “哦,好。”沈从愿抬脚迈进进了屋子,然后拿着桌子上的然后红烛绕了一圈将屋子周围的灯都点上,这屋子里被金黄色的烛火温暖的照射着,一时间升温不少。

      他把红烛当归原位,走到床边摸了摸床垫,有点硬,但好在还能住,他拿了一旁的床帚将上面扫扫,又床被子铺好捂着,就坐在床边等柳繁回来。

      门被推开,之见柳繁单手挎着一个盆,另外一只手提着水壶,走进来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屋子,还有坐在床边等着他的沈从愿。

      “先洗脚,还是先刷牙。”

      沈从愿回:“先刷牙。”

      柳繁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在两个纸杯里各倒了点热水。

      沈从愿走过来,柳繁把纸杯和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他,然后又拆开包装,拿出一根牙刷来挤好牙膏。

      “走吧。”

      沈从愿跟着他走到几个小电灯勉强维持的还算亮堂的院子里,不远处的大树旁边有个公共的洗漱区。

      柳繁拧开水龙头兑了一杯温水递给沈从愿,又把他手里的纸杯拿过来也兑了一杯。

      “哥,你是不是以前来过?”沈从愿摸着温度合适的纸杯。

      柳繁已经把牙刷放进嘴里开始刷牙,但还是回了一个:“嗯。”

      两个人回到房间,沈从家主动端着那个铜盆放在床边,然后自然地和走过来打量床铺的柳繁说道:“哥,你先洗,洗完我再去打水。”

      柳繁只是轻笑:“你先,一会就要熄灯了,外面太黑,你不一定能看得见。”

      说完,他就推着沈从愿在床边坐下,然后蹲下去,亲手给沈从愿脱了运动鞋,将他的脚浸在那盆有些滚烫的水里。

      这是山中的温泉水,他去外头打回来的,最能舒缓经络,只是天色太晚了,只能打回来兑点热水泡着。

      沈从愿泡脚,柳繁就在他旁边坐着看那双在水里的显得更加白皙透亮的一对儿脚丫。

      这对脚丫的主人有些不好意思,两脚交叠着蹭了两下就要把脚拿出来。

      “别动。”柳繁按住他的膝盖,移开视线:“多泡会儿,我去找几套禅服。”

      柳繁起身就走了,沈从愿就自己坐在床边泡脚,只不过不再那么拘谨地挺着背,百无聊赖地动着水下的脚丫。

      柳繁换好禅服,抱着自己的衣服和另外一套衣服回来的时候,沈从愿已经把脚丫泡好了,甚至摸黑重新出去打了水给柳繁备着。

      说是摸黑,其实是手机的功劳,沈从愿毕竟不是傻子。

      柳繁把衣服递给坐在床边的沈从愿,顺手拉下床上的帷幔,把沈从愿的半个身子都遮盖上了,“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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