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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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下午柳繁开会的时候，沈从愿在邮箱里找到了几份娱乐公司的合同认真地看了起来。
直到手机响起来。
是柳繁的短信。
“给我带杯咖啡上来。”
“陪我。”
沈从愿回复：“好。”
会议室很安静，有人正在前面汇报工作，沈从愿端着咖啡低着头走到柳繁跟前才发现他旁边好像一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带着靠背的椅子。
沈从愿把咖啡放在柳繁手边，然后，在凳子上坐下，安静地在旁边陪着柳繁。
他打算开完会就告诉柳繁自己签了一个公司——许氏娱乐。
众多公司的合同里，他家开价最高，待遇最好。
且，一旦签约，就能给十万的入职奖励。
十万，足够第一期的留学费用，剩下的可以给柳繁买个生日礼物。
他去浏览器上查过了，柳繁的生日，在九月一号，也就是后天，如果明天到账，他明天就可以挑礼物。
此刻的柳繁拄着头，认真听着汇报，并不知道沈从愿心里的小算盘。
会议结束的关头，柳繁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立刻起身，反而是坐直了身体，宣布道：“明天开始，林小月将前往五帆娱乐做主负责人，沈从愿，会做我的新助理。”
沈从愿吸了一口气，眼神里满是震惊地看向柳繁。
也就是在这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娱乐的固定消息在每个人的手机上闪烁。
“新晋A大研究生沈从愿顺利签约许氏娱乐。”
“新晋校草花落许氏。”
这是许乐对所有觊觎沈从愿的人的正式宣战。
柳繁冷眼看着手机上消息，又看向沈从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随后他自嘲一样地摇摇头，然后起身面色淡然地出去，只留下会议室里议论纷纷的管理层，以及一脸错愕的沈从愿。
“砰！”会议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住。
等沈从愿跟着出了会议室的时候，柳繁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电梯里，他正孤独的站在里面远远地凝视着自己。
沈从愿看到柳繁的目光决绝冷漠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饱含的失望，让他终究挪不动脚步再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
他该怎么解释……
太尴尬了……
他让柳繁当着公司里所有人的面丢了脸。
“沈先生，柳总不愿意见你，你先回去吧。”林小月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拦住想要进去的沈从愿。
“我……想解释一下，小月姐，你让我进去吧。”
“柳总说了，让你回家休息。”
沈从愿头疼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浑浑噩噩地从公司大楼走出去，那辆柳繁出行用的黑色轿车正在等他。
是要送他走的吗？
沈从愿迟疑地上前，车子里的司机不明所以的降下车窗询问道：“沈少爷，你有急事要用车吗？”
沈从愿才如梦般醒来，柳繁这次彻底生了他的气，怎么会让人送他呢，他连忙摆摆手，走到公司楼下的公交车站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着自己要坐的那班车。
今日的天气也极差，漫天都是黄色的雾霾，沈从愿刚上公交车，外头就下起细细的毛毛雨来。
他心里自责地想，要是早早告诉柳繁自己的打算，柳繁也不会当众丢了脸面，也不会连见自己一面也不愿意。
为什么每次都是总差一点，沈从愿明明能避开这些让柳繁不高兴的事情，可偏偏每次他都会遇到都是这么多戏剧性的变化。
每次都让柳繁不高兴，沈从愿不禁开始觉得柳繁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很多钱。
所以他这一世，才摊上沈从愿这么一个灾星。
沈从愿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疲惫地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缓缓闭上眼睛。
〔〕
总裁办公室里，林小月拿着财务送来的报表，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柳繁接下来的安排。
“柳总，助理的职位，要不要请其他人暂代。”
柳繁停下签署文件的笔，“你看着安排吧。”
林小月点点头：“是。”
〔〕
另一头，沈从愿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进门就倒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
不敢打电话，怕被拒绝，他给柳繁发了几条短信，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几句话。
“哥，你还好吗？”
不好。
“哥，能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能。
但都石沉大海，没一点回音。
倒是许氏娱乐的负责人给他发了短信，让他明天早上去公司报道。
沈从愿只是麻木的应下，订好闹钟，然后回卧室给李又上了柱香，洗涮一下就上床睡觉。
这一夜几乎是没怎么睡着，闹钟没响，沈从愿就从床上起来，给自己煎了两颗鸡蛋匆匆填饱肚子就下楼了。
他心里暗暗期待着，出了楼道门，说不定柳繁就在门口等着他。
可是，没有。
沈从愿的心情瞬间没落，他低垂着头，一步步拖沓地从楼道里走出来，连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都没听见。
许乐跑到沈从愿面前的时候，立刻注意到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许乐，你怎么在这儿。”沈从愿握住背包肩带，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
许乐握住沈从愿的肩膀，一脸担心地问：“我倒要问你吗，怎么跟丢了魂一样，刚才叫你好几遍，你头都不抬一下。”
沈从愿抿唇，疏离又轻轻地推开许乐的手，“我没事，倒是你，我今天没空陪你玩了，我得去上班吧。”
许乐看着沈从愿的傻样，不禁笑了，“对啊，我是来接你去公司的，走吧。”
一上了车，许乐就告诉了沈从愿，许氏娱乐是他们家的产业。
沈从愿震惊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许乐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立刻警惕了起来，表情带着些许难过地看着许乐：“所以，你……是拿我寻开心的吗？”
“不是，我是真的要你成为大明星，成为亚洲巨星。”许乐的表情坚定地说着。
“哦。”沈从愿麻木地应和了一句。
随后，他心里暗暗说道：可我只是想要赚出国留学要用的钱。
还要送柳繁一份生日礼物。
“那十万块，明天能到账吗？”沈从愿脸红着看着许乐的眼睛，他确实很急用，明天就是柳繁的生日了，到时候他肯定要回柳家老宅，带着礼物给柳繁，他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许乐沉默了一下，“当然。”他立刻拿出手机，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沈从愿的账户打了十万块。
“但是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知道吗？”
沈从愿眨眼，用手捂住本就被衣服盖的严严实实的胸口，“我只卖艺不卖身。”
“你想得倒美。”许乐抬手点了点沈从愿的脑门。
一整天下来，拍了几十组写真，换了上百套衣服，妆就化了不下十次，这才结束了这煎熬又漫长的一天。
沈从愿一结束工作，就跟个一辈子追求自由的小鸟似的赶紧打车飞去了京城最繁华的商场。
除了和朋友偶尔吃吃饭以外，沈从愿很少真正地逛这间商场，毕竟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界物价也是不一般的贵。
沈从愿逛了很久，终于在一家精品玩偶店停下脚步，他想起自己好像也还没送过柳韵稚一份礼物。
他最后选择了两只可爱的卷毛布偶熊，一大一小，大的那只穿着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马甲，小的那个穿着一套休闲卫衣套装，他们两个的小衣服上坠着大大小小的珠宝，商场的灯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就像那对父子一样，精致贵气。
两个娃娃，将近三万多。
沈从愿痛快结账，提着两个礼物盒高高兴兴地坐地铁回了家，就等着明天送过柳繁和柳韵稚。
〔〕
柳繁瞪着熬了一整夜而通红的眼睛，穿着得体的一身西装，头发利索的向后梳着，他坐在车上的驾驶位看着沈从愿和那个之前那个前男友走在一起的背影，心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一样，那种麻木又刺痛地跳动着。
他天真的以为，沈从愿给他做人参鸡汤，又让他留宿在客房，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他以为他
自己想通了，他一直对沈从愿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反之，沈从愿对他也是如此。
他以为落入俗套的爱情剧情会真的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以为，他能忍得住那份爱意。
直到有一天沈从愿不再拘束，从容不迫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以为，凭借他的能力足够赋予沈从愿一切荣光与美好。
可看到这样伤人的现实，他还是心底暗暗嘲笑自己，真是一个缺爱缺到极致的可怜人。
居然妄想一个没有真心的人对自己真的能有一丝真心。
妄想毒气与荆棘覆盖的沼泽中能开出美丽的向阳花来。
柳繁动了情，也伤了心。
〔〕
一连两天没有见到柳繁，沈从愿的心思也乱了，整个人都很烦躁，没有一点能坐的住的定力。
现在许乐是他的经纪人，刚入职的第二天就给他弄下了一大堆的工作，按着计划，整整要拍到晚上十点半才能结束。
但好在今天一天下来，他的报酬最起码能有三千。
为了能赶上柳繁的生日宴，沈从愿开大马力，积极配合拍摄，又让许乐多次调度时间，终于在八点前完成工作，并一改往常的节俭习惯，一路打车回家拿上礼物，又打车到柳家老宅。
等到了老宅的时候，里头灯火通明，有许多人都在院落里的摆着和十几张桌子上喝酒谈天，沈从愿抬着头在人群里搜索着柳繁的身影。
来庆祝柳繁生辰的人，大多都是公司的领导骨干，所以有人看到沈从愿来，脸上的神色都或多或少都有不可置信。
把柳繁的脸面几乎折尽了的人，怎么还敢站在柳家的席面上这么明目张胆地露脸呢。
不过也是，沈从愿好歹是沈梦的儿子，依靠着柳家，多少能蹭到点豪门的血脉，享受泼天的富贵，卑躬屈膝地丢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众人都觉得，沈从愿吃相太过难看，为了点蝇头小利，居然非要站在柳家的对头的许氏娱乐，真是有些顾此失彼的愚蠢。
沈从愿扫视了一大圈，只看到大堂主桌上坐着的沈梦和柳玉山，他鼓起勇气才提着两个礼物盒子小跑过去。
“妈，叔。”沈从愿低头给座位上的两人问好。
“你……你怎么来了。”沈梦有些急迫地站起来，想赶紧撵沈从愿先回去，免得碰上柳繁两人再生了大气彻底闹掰了就糟了。
沈从愿突然在会议室当着全公司的面跳槽那事传的沸沸扬扬，她和柳玉山是知道的。
也是这次的事情，公司的人都暗中猜测沈梦母子在柳家的处境究竟糟糕到各种地步，至于让沈从愿抛头露面地当明星圈钱。
“哎，小梦，没事，年轻人之间有点意见不合都正常。”柳玉从容淡定地说，拿着扇子悠然地给自己扇风，他看得出沈从愿迫切想要和柳繁一见的心理，想要成全他，同时也是为了做个家和万事兴的样子给外人：“阿愿，柳繁在繁林轩呢，你想见他就去吧。”
沈从愿立刻弯下腰行礼：“谢谢叔叔。”
他提着礼物从大堂侧边的屋檐下小跑着走到被绿植掩藏躲在黑暗里石子路上，直到走到了繁林轩的拱门里才缓下脚步，落寞地看着院子里的几个石凳和一张石桌上堆满了的各种包装精致的礼物。
他想把自己的悄悄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希望柳繁不要因为是他的心意而丢弃。
但最终还是不甘心地紧紧提着提着，想亲手将这份礼物交给柳繁。
这是他的劳动成果，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成绩，他想柳繁能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
他挪着步子，走到正屋的门口，手扶着门框，静静看到柳繁正坐在椅子上写字。
这个夜晚，一如沈从愿曾经来过的那天晚上。
月光皎洁无暇，树影摇曳多姿在院落的六方转石路上留下浓墨色的光影子。
只是天气早已经转凉，如今吹的已经不是夏季的热风了。
“哥，生日快乐。”沈从愿站在台阶下，月光铺洒在他身上，从衣服上反射到四周的微光，显得他格外耀眼。
虽然身上这套只是他平日最喜欢的休闲打扮——白半袖搭黑色长裤。
脸上未来得及洗去的妆容显得他的容貌精致美观，眼尾眉梢间带点勾人心魄的媚色。
柳繁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瞥一眼门外站着的人，便记住了他的样子，看到了他那副委屈的样子。
不知道是真是假。
只是他没想到会让沈从愿会凭借他低头时的叹息得寸进尺的走进来，站在自己面前。
沈从愿没有真心，但最会利用柳繁的真心。
坐着的男人抬一下眼睛，再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终是再低下头，继续写还没写完的字，心中感到倦怠乏力地说，“你回去吧，今天你就算见我一面，也没有酬劳。”
沈从愿呼吸一滞，差点就把自己心里的话咽下去，“繁哥，我不是故意的，去许氏的娱乐，我本来打算会议一结束就告诉你。”
柳繁说：“无所谓了。”
你已经离开了，不是吗？
沈从愿弯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柳繁的腿边，他蹲下，手扶在桌边，想要看着柳繁的眼睛，说话的语气更加柔软：“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挑了好久，哥，别生我气了。”
柳繁放下毛笔，终于正视眼前沈从愿那张带着脂粉香气的脸，一脸严肃地说：“沈从愿，你真的以为，我会在意你的这点东西吗？”
柳繁站起身，将碍着他腿脚的所谓礼物一脚踢开。
“哗啦……”盒子里发出破碎的声音，让沈从愿的心都开始颤抖。
“在我发火之前，出去，以后不许踏足我的房间。”
沈从愿握紧拳头，深深低下头，胸口拒绝的起伏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胸腔里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他真的也很累了……
如果抛开柳繁生气的这一条唯一的因素，他是不觉得自己有错的。
一个人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错？
但这样的一点点委屈，和对于伤害到柳繁的悔意还是让沈从愿难以控制地掉下一滴眼泪，他起身，走上前紧紧握住柳繁的手臂。
那颗眼泪滴恰巧在柳繁的手心。
“柳繁，真的不原谅我吗？那你说，我有错吗？”
沈从愿思绪混乱不堪：“或者说，我可以补偿你，你说吧。”
柳繁冷笑，还真想知道沈从愿还能为自己付出什么，他缓缓抬起被沈从愿双手握住的手腕，用力在他眼前晃了晃：“补偿？”
“我在众人面前的威严受损，你拿什么补偿？”柳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表情像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咬断沈从愿的脖子。
沈从愿瞪大眼睛，吸了吸鼻子，天真的看着柳繁黝黑深沉的眸子，轻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哥，我真的不明白？”
我要你，你给么？
柳繁哭笑不得，他一只手扯下沈从愿的双手，语气平静地回答并质问：“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沈从愿，你突然去许氏娱乐，是因为我许诺你的太少，还是对你那个前男友还有情？”
“亦或者是说。”
柳繁用手轻轻扼住沈从愿的脖子，拉过他脑袋，将他的耳朵靠近到自己嘴边，灼热的，刺痛人心的话以最近的路线钻进心爱之人的耳朵：“你认为，许乐能给你的，我给不了吗？你想要什么？明明完全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只要你要，我都会给你。
“不是。”沈从愿痛苦地摇头，“我……只是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那都是什么理由？！”柳繁松开手，用力将沈从愿推倒到桌子上，他扯了一下领带，居高临下地等着沈从愿的解释。
沈从愿的肚子被桌面的边角硌得生疼，他没有力气的将身体矮下去，“哥……我不想再依靠你了……我可以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我想报答你对我的好，行吗。”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成功，想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想送你同样昂贵的礼物……
柳繁不禁轻笑出声，“报答？”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不过……”柳繁手臂一环，把沈从愿从桌子上轻而易举地捞起来，扛在肩膀上，带着人一路往寝室的方向走：“真要报答的话，也不根本需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自己就是很不错的筹码。”柳繁的声音清冷悠逸，全然不想是愤怒之下的语气，反而像是陈述事实一般冷静沉着。
可这样的语气反而让沈从愿惊慌之下忍不住浑身发抖，他用力拍了拍柳繁宽阔且强壮的肩膀：“哥，哥！放我下来，你冷静一点！”
冷静？他为什么要冷静？他想要的，为什么不能直接拿？柳繁心里大声质问自己。
沈从愿让他当众丢了脸面，他稍稍收取一些补偿，又有何妨。
可他真的看到沈从愿满脸通红，脸上全是眼泪的时候，他却真的下不了狠手了。
“哥。”沈从愿紧紧握住上衣和裤子的连接处，本能地守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底线，不想让柳繁看到自己的身体。
他是柳繁啊。
他们不能这样。
柳繁松开沈从愿后背上的衣料，头压在他胸口，终于缓了一胸口的怒气，“怕了吗？”
沈从愿立刻点头，“怕。”他说完，手却不自觉地环抱着柳繁的后背，边哭边说：“我怕你不原谅我了…哥，我们不能这样，对吗？”
“别说话了。”柳繁打断他的哭声。
两人就这样彼此靠拢着，各自平复情绪。
“把衣服撩开。”柳繁抬起头，再次撑在沈从愿上面。
沈从愿眼泪还在不断地流，他的语气呆愣愣地问，“你要做什么……”
但他还是很听从柳繁的话，用手撩开自己的上衣，直到露出锁骨，像是一只待宰羔羊一样。
柳繁沉默，直接俯身，在他的肩上用力咬下。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