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连环杀人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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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萩原研二所在的楼层内清醒着的只有一名护士和两名警员，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本身就只是皮外伤的萩原研二已经在床上被迫躺了一天了，从松田那里他得知，昨天袭击他的凶手离奇身亡，这让本就一团迷雾的事件更是蒙上了一层纱，脑海中原本拥有的猜测被推翻大半，现在就连他本人都牵扯到这件事情的核心。
“白天里睡得太多，现在根本睡不着啊。”萩原研二轻轻的叹息着，虽说已经是大部分人都陷入睡眠的时间，可是他却依旧神采奕奕，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病房的隔音并不算太好，隐约间传来了隔壁病房门开关的声音，也许是哪位家属出来透个气。
萩原研二闭目养神，并没有将走廊上的声音放在心里，脑海中依旧在分析着现在持有的线索。
走动的声音由近及远，慢慢的消失在这一片区域，随后便是护士轻柔的声音，好像在说一些注意事项。过不了多久，门外警员的影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确认了什么情况，微微朝着门两边倾斜着。
非常细微的‘咔哒’声，在平日里或许根本不会有人听到，但此时此刻，安静的住院部衬得这个声音非常的明显，至少躺在床上的萩原研二一秒就警觉起来。
盯着病房关的非常严实的房门，还有透过房门上的玻璃依稀可以看清的两名警员的影子，萩原研二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面朝房门下床，动作轻柔的拿起放在不远处椅子上的手枪。
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甚至就连警员也没有什么动作，萩原研二靠在墙角，略微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一惊一乍了。
正当他松了口气，准备站直身子回到床上的时候，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椎骨飞速向上攀升，刺激的他天灵盖都感觉到一凉。
萩原研二动作僵硬，双目微微睁大，看着玻璃上毫无变动的两个影子，大脑嗡的一下清醒了。
这两个人影为什么不会动？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都不可能维持一个动作长达十分钟一动不动，只要还是活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起伏，呼吸的时候会有微小的动作，调整重心的时候也会有微小的动作。能够保证百分百不动的，只有死物！
感谢之前有危机感的自己，提前和小阵平一起研究出了一个触发式报警器，只需要按下，其他两个人都能收到提醒，现在也不例外。
举起手中的手枪，萩原研二慢慢的移动到窗户旁，一边看着门口可能会有的动静，一边看着窗外有没有其他的埋伏。
夜色昏暗，楼底下压根儿没办法完全看清，萩原研二顶多能找到一条提前被看好的逃生路线，更多的完全无法判断。
仿佛是知道房间内的萩原研二还是清醒的，并且已经意识到门口有人这件事，病房门玻璃上的影子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走廊上柔和的灯光。
萩原研二决定不要思考那么多，顺手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朝着房门砸去。
如果是自己想多了，房门外还是两个警察的话，自己大不了就说是手滑半夜拿掉了。但是如果没有人进来查看，那么自己就要即刻跳窗找新的出路了。
伴随着清脆响亮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萩原研二心如擂鼓，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在玻璃杯碎掉之后，他仿佛可以听得到自己血液从身体内流淌而过的声音，双手掌心微微濡湿，嘴唇死死的抿着。
静悄悄的等待就好比受刑一般，在漫长的半分钟内，萩原研二没能等到前来查看的警察，面前的房门外依旧是静悄悄的，甚至连警察的影子都没能出现。
背对着窗户灵巧的将窗户打开，萩原研二飞快地将枪插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一个翻身就从窗口跳跃而出。
在手还抓着窗户的围栏上的最后一刻，萩原研二看到自己的病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小半个陌生男性的脑袋，下一秒自己就已经落向不远处的歪脖子树，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尖锐的树枝，凭借着自己的臂力安全的到达地面。
萩原研二朝着目光所及最近的一个警局分局奔去，身后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冥冥之中他还是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塑料纸片摩擦地面的声音，自己喘息的声音，各种微小的声音被萩原研二捕捉着，直到身后医院大楼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脚步声，萩原研二猛然转身，打开手中手机的手电筒，直直朝着声音的方向照去。
一个瘦长的人影矗立在住院部大楼的正门口，站在灯光所照射不到的阴影角落，唯一能看清的特征就是这个人瘦到有些病态了。
被萩原研二的灯光照射，男人略微瑟缩了一下，被照亮的面孔是苍白瘦削的，眼窝深深的凹进去，一度让人看不清他是不是真的有眼珠子这个器官。他的眼白充斥着红血丝，嘴巴开裂，隐约能看见他没有舌头的口腔内部。
仅仅只是一秒的退缩，男人像是被灯光刺激到，面容狰狞的向着萩原研二所在的反向猛冲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地减少，就算萩原研二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也依旧被男人慢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又是一个，为什么非要盯着我啊！”萩原研二别无他法，反应力迅速的矮身躲过男人的一个手刀，避无可避的在空旷的住院部大楼前与这个看起来就不正常的男人展开搏斗。
仅仅只是交手了两三下，萩原研二就判断出，这个男人同样是和巷子里的那个男人一样，应该是用药物刺激肌肉神经达到人类巅峰的体能，辅以完全感知不到痛觉不会回避攻击的反应，强行将自身化身为战争机器！
好在小巷中的遭遇战之后，萩原研二早已有防备。作用于人体迫使对方失去战斗力的药剂对男人根本不起作用，那么就用其他的药剂一个一个试过去。
“眼前这不就是一个完美的线索吗！”萩原研二向后翻滚躲过男人的下劈，循着肌肉记忆拔出口袋中的枪，不需要精确的瞄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百分百会命中的。在一声枪响之后，住院部大楼门前的空地突然安静了下来。
接到通知，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支援警察们在不远处听见这一声枪响后，皆是脸色大变，在原本就已经非常快的速度上再次提速，为首的警察顾不上自己后面的队友，飞快的举着手电筒冲到萩原研二面前。
“江户川先生！您没事吧！”原本应该呆在三楼的萩原研二深更半夜出现在楼下，想到刚刚警方接到的来自松田阵平的电话以及无法联络上值守警员的事实，在场的其他支援警官们纷纷惨白着一张脸，死死的咬住后槽牙。
“哈哈，我倒是还好啦。”萩原研二蹲在地上，身上的外套被脱下来抓在手上，双手青筋暴起，好像在压制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你们赶紧找一个韧性强的绳子和一个牢固的笼子，我快撑不住了。”
这时，警察们的手电才聚焦到萩原研二的手底下，一个瘦骨嶙峋却异常凶恶的咬着萩原研二的外套的黑色猫咪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这是？野猫？”
“不是啊，这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团伙成员之一啊！”萩原研二吃力的说着，虽然将男人变成了猫猫暂时压制住了，可是强化后的增幅是依旧没有减少的，只是稍微减少了一些，是萩原研二能压制，但很吃力的地步。
“化猫药剂？”警员很快的反应过来，这也是警方的常用手段，对付穷凶极恶杀伤性强的犯人，实行抓捕都会使用化猫来减少警察伤亡的可能性。
“搭把手搭把手，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萩原研二苦巴巴的哀嚎着，连着两天都碰见这样诡异的敌人，就算他是堪比降谷大猩猩和松田大猩猩的萩原小猩猩也抵挡不住啊！
手忙脚乱的将那只黑色的猫咪捆绑好，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中央叁号院，派了四名警察配合押送，剩下的人跟着萩原研二一起重返住院部。
在经历过刚刚的刺激风波后，住院部一二楼还值守的护士医生们也活跃了起来，点亮了楼内除了病房内所有的灯光，检查着病人们的基本情况。只有三楼还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从楼梯爬上来，一行人谨慎的打开了三楼住院区的大门，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后，骇人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中。
“这是什么！”为首的警察捂住自己的嘴巴，如果不是良好的职业素养，此时此刻他已经吐出来了。
站在大门口就能看见护士站的情况，在足够的灯光下，众人能非常清晰的看见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倒在地面上，上方墙壁还沾着一大团溅射开的模糊肉团。
上前多走两步，就可以看见走廊内部的情况，两个喉咙被捏碎的尸体并排瘫倒在萩原研二的病房门口，脸上还有惊恐的表情，身上还穿着与在场的警员一致的警服。
到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男人，有着我无法抵抗的速度，力量。我估计，他应该是从隔壁病房的窗户进来，伪装成病人走向护士站，向护士寻求帮助。在两位警察的视线死角，快准狠的把护士的头按在墙壁上...杀死对方，随后装成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回到我的病房门口。为了不让警察发出声音引起我的警惕心，他选择废除掉有可能发出声音的声带，同时一击致命，这也是我看见警察影子微微晃动随后倾斜的原因...”
萩原研二回想着刚刚自己听到的些许动静，最后想到了凶手有可能走动的行动轨迹，内心也是一片冰凉，就在自己面前，有三个，不，加上病房内的病人，一共有四个无辜的人被残忍杀害了！
“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偷偷进行杀人实验了。”警方的支援小队中的队长微微颤抖着手，扶在身旁的栏杆上。
“现在可以定性了吧。”萩原研二转过身，一向温和的脸庞此刻崭露出锐利的锋芒，刚刚的疲惫仿佛已经消失了一般，此刻只留下昂扬的斗志。“关于这次连环杀人案，不是单人作案，而是团伙作案的定位。”
“关于这一点。”警用对讲机中，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我们已经抓到相关的尾巴了。”
下一刻，从住院区大门踏进来一个身着西服的男性，身后跟着一列身穿奇怪制服的人，井然有序的穿梭在住院区内处理着地上的尸体。
“警方目前最好按兵不动，我们已经找到那条大鱼的尾巴了。”男人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被抬走的尸体面露不忍，微微低头，好似在流泪一般。
“你们是谁？”萩原研二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慢条斯理的拿出一张名片。
“我是报丧鸟第三执行组二十七小队队长，瓦尔·卢西。”
“喂，你们报丧鸟是明知道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了一点线索弃民众不顾吗？”一名警察激动的双手死死捏住瓦尔的肩膀，身旁的其他警察们纷纷围过来拉开二人。
“不，我们绝对不会将人命放在天秤上，但是今晚的行动我们确实不知情。”瓦尔并没有对那名警察的激进举动感到愤怒，他的情绪矛头此刻直指向案件的罪魁祸首。
“今晚警方有人给了我们误导的线索，我们收到的情报是，一小时前有可疑人在中央叁号院附近走动，疑似目标为上一起事件中的凶手尸体，所以我们的大部分警备力量都派往了中央叁号院，直到刚才为止那里的成员都一无所获。”
“所有知道这位江户川先生事件的高层警察都有可能性，他们其中有一个‘叛徒’。”
萩原研二紧闭双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连环杀人案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