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析》lagin

7、第 7 章

　　回去的上，林落突发奇想想要跑趟商场，但鉴于那里的人流量，以及二人来得匆忙，不算高超的伪装，这个意见很快被作废……

　　林落有些失望，也无可奈何。

　　金栗色的头发塌下来……

　　黎温想了想，笑着说：“如果想要去买零食的话，也不一定非得去大商场，我们稍微找个超市就行。”

　　林落转头看着他：“这样行吗？”

　　“怎么能不行呢！落哥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不得让你吃个开心？”

　　不知为何，林落好像从第一句听出了些抱怨的语调……

　　他们还是在附近找到了一家不算大的超市——薯片、辣条、雪碧之类的……应有尽有!

　　最后回去的路上，几个大购物袋占满了整整一个后车座……

　　林落忘不了结账时大妈看他的眼神，他坐在车上和黎温说道：“你以后还是别和我一起出来了——”

　　黎温拐了一个弯，随口问道:“嗯？”

　　林落捂住脸试图忘记那社死场景：“太他妈丢人了!”

　　“你是说某人差点搬空超市这件事？那确实挺壮举!”

　　“……你可闭嘴吧!”

　　把所有的零食拿出来铺到沙发上，黎温给林落讲着前期大体的剧情，二人一边聊一边吃，不知不觉吃了一下午……

　　林落吃完袋子里的最后一根山楂条，拿纸巾擦了擦手：“还好我前几天刚刚恢复身材。”

　　不然哪能经得起这么吃！

　　垃圾袋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满屋的辣条味使得俩人陷入了自我怀疑……

　　黎温打开窗户透气，顺便拉起不情不愿的林落，去外边消消食。

　　“我发现，以后不能随便来探你班，再来几次，我这健身白练了。”

　　“彼此彼此。”俩人相视一笑。

　　等食差不多消下去，已经快到俩人的戏份了。

　　俩人过去换好衣服，化好妆，等着打板。

　　由于‘林落特别出演’到时候可以作为一大看点，李导最后非常愉快地给对方加了个名字——路甲，敷衍到不能再敷衍，气得林落一再要求涨工资。

　　几个人沟通着拍戏的细节，黎温看了眼旁边未开刃的手术刀，想了想下午和林落搭戏时候的感觉，和导演商量：“李导，我建议莫齐前期在路…甲”

　　他在林落的眼神攻击下将自己的笑意憋下去，继续说道：“脸上比划的时候不应该是真刀，他一开始并不想要去真正的伤害他，而是通过这个东西来使他的心理得到满足，比如说是……对方的恐惧？”

　　李导转身打了个喷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如用一些没有危害的，触感又和刀片有些相似的…比如纸片，或者…？”

　　林落插嘴:“扑克”

　　黎温猛地抬头，打了个响指，俩人一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想要的答案：“对！就是扑克！”

　　李导看着讨论的上头的俩人，想了想，立马让工作人员去不远处的小超市买了副扑克。

　　穿着工服的男人跑过来，笑着把扑克递给黎温，开玩笑道：“还好是扑克，要是黄金可就难办了——”

　　林落也笑着附和：“那咱们可就得换个地方再聚了——”

　　场记打下板……

　　路甲迷迷糊糊醒过来，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他记得自己是收到了一封信，他根据信的引导去了学校后山的小屋里，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导师，再然后…好像就昏迷了，但在昏迷前，他是隐约看到一个模糊身影的，这个身影很熟悉，带着本身的特点，是谁呢？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后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他的大脑快速运作，不安的表情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他想起来了!

　　昏迷前对自己笑的是——！

　　是导师！——那个举手投足间自带儒雅春风的人！

　　那打晕自己的也是……！

　　他终于反应过来，眼睛也随着接近的真相睁大起来，来不及了——再装昏睡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发现了他。

　　“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日里如沐春风的音调此刻听起来却像是在唱着的恐怖歌谣，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路甲这才注意到自己被绑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路甲的害怕，莫齐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眼神中依旧是一片温柔，他弯下身，就这样贴着路甲笑，产生笑意的振动同样传送到路甲身上。

　　路甲闭闭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得清楚，眼前的雾气终于消散，他看见了自己身旁的一排手术刀，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怕什么？”温柔的、带着笑意的语气再次袭来，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让路甲意识到偷偷拿过手术刀解开绳子捅死对面人的可能性为零。

　　像是不满意路甲的反应，他的手举起一旁的手术刀又扔了回去，几个手术刀相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路甲的身子随之一颤。

　　“这有什么好怕的？”

　　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莫齐不停地重复着和说出的话完全相反的动作，他安慰着路甲，却又怕真安慰到路甲。

　　过了没一会，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从哪抽出一张扑克牌——红桃四。

　　他带着可怖的笑意看了一眼牌，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啧！红桃四啊！你真是幸运啊！——”

　　随后扑克被他贴近了嘴边，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路甲，朝牌吹了一口气——

　　冰冷的凉意从脸上划过，对方手中的扑克牌，仿佛是比手术刀还要锋利的武器，突然，他从后边环过路甲的脖子，将他的头按到沙发背上，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眼里的惧意，扑克牌从他的额头划过眉毛到达眼睛，最后到嘴唇上微微停止……

　　这里并没有硬性要求，黎温这样摆明了是要占便宜，林落一下子就察觉了，翻了个白眼，俩人就这样第一次NG。

　　“停，林落，你在里边要怂，你在里边翻白眼这正常吗？”

　　按照导演的设计，这里的人物在遇到这些事情后是要吓得尿裤子的，这才符合莫齐的变态心理，但无奈林落那家伙包袱多得要命，还非要仗着导演好脾气不说话装酷。

　　林落道歉，并给了憋笑的人一个白眼，俩人接着拍。

　　这下子NG的是黎温，黎温举着手道歉:“对不起，刚刚落哥一冲我翻白眼，我就发现我下不去手了。”

　　在场其他人听到也笑了起来，别的不说，俩人刚刚配合的是真好啊！所谓的基情满满。

　　李导也看出来，这种情绪戏也不好恢复，给了两个人五分钟调整时间。

　　俩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同时开启二倍速感受之前的情绪，等吸收完后，才冲场记打了个ok。

　　莫齐将牌停在路甲的唇中心，为对方的不说话感到气愤，狠狠压下手中的扑克，笑了起来，“为什么不说话呢？说话！”

　　“说，说什么你会放过我？”路甲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莫齐这才将牌从唇瓣上拿开，唇瓣中间因为缺血时间太长，已经形成一条白线。

　　莫齐满意的一直盯着那条白线，直到它恢复。

　　“老，老师，你怎么了？”路甲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日里平易近人的老师，尝试着唤醒他。

　　“我？我没怎么啊。我现在很开心啊！不过等一会我会更开心的！”

　　他解开路甲的衬衫，冰凉的扑克牌划过有着热气的胸膛，莫齐低下头，看着路甲的脸，手指轻轻拂过：“这么漂亮的脸蛋，毁了可惜，我会好好保留着的。”

　　林落，“……”

　　不怪林落出戏，这句台词，绝对是黎温那逼私自加上的。

　　莫齐带上手套，将一块厚厚的纱布塞进路甲的嘴里，接着，泵出的血液染透了莫齐的白衬衫。

　　摘掉手套，进入浴室，一阵水声后是穿着干净白衬衫的莫齐坐在自家餐桌前吃着五分熟的牛排，感觉眼睛上有些脏东西，摘下来一看，是刚刚留下的血迹，这才笑了起来，笑的同时看了眼面前的牛排，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ok，过！”李导从马扎上站起来，言语里满是激动，这场戏，黎温把握的太好了，尤其是最后笑着看牛排的眼神，要给播出后的观众留下‘他是不是吃了路甲肉’的幻想，这里，很难，但黎温做到了。

　　黎温和导演说着话，卸好了妆的林落也走了过来。

　　“好不容易和你小子合作了，下次继续！”李导笑着拍了拍林落。

　　林落也笑了，“这次合作太短，下次咱拍点长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导看了眼手机，“这也不早了，等明天小落你再拍几个活着的镜头就算是完事了”

　　“……可以——”时间不早了，夏哥估计已经回大宅了，他掏出手机打算叫个车回去。

　　黎温拉住他想要打车的手，建议道：“今天太晚了，落哥你直接和我睡一晚吧，也省得明天再折腾了。”

　　林落也没有异议：“行！”

　　趁黎温洗澡的空隙，林落抽空给许青回了个消息，并告诉她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另一旁的许青早有猜测，留下了一句‘注意安全，不要过火’就挂了电话，留下一头露水的林落。

　　“我洗完了，你去吧。”黎温用毛巾擦着头发，低下 身在半开的行李箱里拿出一身新睡衣和新内裤递给林落。

　　林落压根没想到自己会顺道拍个戏，什么衣服都没带，幸好俩人身材差不多，直接借了一套黎温的。

　　架子上放着黎温常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林落将洗发露打在手中搓出泡沫，恍惚间他想到，那天……黎温的颈间好像就是这个味道……

　　晚上的戏多多少少有些消耗情绪，俩人都有些疲惫，没有再闹，一沾上床就睡了过去。

　　相同味道的洗发露萦绕在俩人鼻尖，仿若安神香，窗外树枝摇曳，那是一个又甜又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