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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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人开始对异性抱有不一样情愫的初中时，乔钰只是一个无情的学习机器。
帮着前后桌传纸条，乔钰只会一本正经地说上课这样不好。
前桌的女孩子脸涨得通红，最后回复一句“知道了”。
乔钰很自豪，她觉得自己挽救了一个差点误入歧途的女同学。
而同桌却笑得前俯后仰，说她不懂少女心，小心遭报复。
于是，乔钰真的遭报复了。
初中的男孩子什么都敢，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拉帮结派觉得很威风。
他们围着乔钰，个个面色不善。
“为什么不帮顾瑶传纸条？”
顾瑶，她前桌的女生，听说很多人喜欢，一群人里有自己班的，也有其他班的。
乔钰抬眸。
就这？
就这？？？
上课不好好听讲，净盯着顾瑶了吗？
“上课影响不好。”
乔钰答得真诚。
许是没料想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带头的男生有点生气，上前就要揍乔钰。可没跨出一步，面前的少女慢悠悠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页面正被接通着。
“嗯，老师也觉得影响不好。”
初中，的确天不怕地不怕，但多数还是怕老师怕请家长。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撂下一句，“下次别拒绝！”
就一溜烟，全跑了。
与此同时，乔钰听到头顶的一声叹息。
“唉，还以为终于有正当理由打架了~”
乔钰顺着声音望去，楼梯上，哪有什么人影。
她觉得，这一定是错觉。
第二天，乔钰随口把这件事讲给同桌听，同桌愤恨摇摇头。
“还以为会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浪漫情节呢！”
乔钰有点无语，她本以为会得来一两句关心。却没想到，以此为契机，她得到个“浪漫绝缘体”称号。
拜她这个同桌所赐。
而“浪漫吸铁磁”顾瑶，在一脸歉意说明她去教训那群人后，又一脸真诚地握住乔钰的手，脸蛋红扑扑。
“乔钰，我觉得你未来一定会遇见你的真命天子！只是不在这个学校。”
“喜欢人是什么感觉？”
“啊？”
乔钰突然有点好奇，看着顾瑶继续问，“可以描述给我学习下吗？”
“就是……就是……”顾瑶眼神飘忽，目光落到一处又迅速收了回来，“不敢看又想看，然后心脏怦怦跳。”
乔钰本来想说，心脏本来就会跳。可同桌掐了一把她，乔钰只好状似听懂般点点头。
是的，有了同桌的加持，前桌的预言。
作为晚熟代表的乔钰，她的初恋发生在学习更加紧张的高中。
在那之前，她的眼里，同龄人不分男女。只分对她好的，与对她不好的。
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与每个幻想有美好恋情的女孩子一样，16岁的年纪里闯进一个名字。
名字的主人，是宁月辰。
宁月辰三个字，是烂熟于心的三个字。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总是会被成绩好的、老师夸的、长得好看的异性吸引。
而宁月辰一个人，把头衔全部占了。
他除了是全校女生排着队喜欢的存在，也是老师眼里排着队夸奖的存在，更是常年霸榜第一的存在。
不管是在哪里，仿佛天神一般，需要仰望。
最开始，乔钰只是在月考成绩榜单上仰望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中，她望向的每一个地方，广播站，校足球队，新闻社……哪里都有他的身影。
他很努力，也是天才，脸上总是带着笑容，阳光明媚得不像话，被那么多人喜欢也理所当然。
乔钰想，她也一样。
但作为高中生，这股子喜欢，也许更多是欣赏，是在意。
所以，高一下学期的尾巴里。
偶然闯进那个秘密基地，头一次看到输球躲在角落里哭的宁月辰后，乔钰吓了一跳，哆哆嗦嗦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
这是高三学长们参与的最后一场球赛，宁月辰是作为唯一的一年级正选上场的，带着所有人的期盼，作为一年级超新星。
然而，场上他失误了。
虽然事后分析，那球更多是另一个学长的过错。
乔钰鼓足勇气，给他递了毛巾，“擦擦吧，会着凉。”
他抬起头，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人都会犯错，你也是，所以不要紧的。”
那是乔钰第一次跟宁月辰说话，也是最后一次，甚至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她以为，她小小初恋的种子会永远埋在地下不会发芽。
他们不是一路人，乔钰继续望着光芒万丈的少年，默默收集有关他的一切，珍藏与他唯一的对话。
有个仰望的目标，奋斗的步伐越发坚定。作为曾经的无情学习机器，乔钰变得更加努力，也更加执着。
她突然想起顾瑶的话，然后意识到，这就是心脏怦怦跳。
只是，她与宁月辰，高中再无交集。
乔钰继续听着宁月辰的传说，她以为他会去国外，亦或者去京市。
他们是相交的交叉线，相遇一次，就永远分离。
所以，大一入学时，当乔钰推着行李去往宿舍的路上，她突然听到“宁月辰”这三个字时，乔钰是欣喜的，不可置信的。
她认为，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再相遇。
她望着高考后就没见过的少年的背影，心想他又长高了点。
乔钰小心翼翼藏着这份喜欢，悄悄在告白墙留下便签，虽然第二天就不见了，但不妨碍把这份喜欢转换成动力。
直到某一天，头脑发热。
那个人，也陪着发热。
所有人都知道，宁月辰脱单了，在大二下学期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4月的春天，阳光暖洋洋，香甜香甜的。
那时候乔钰正靠在树边晒太阳，温热的气息照得人晕乎乎的，眼皮逐渐变重，视线开始模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鸟鸣突然传入耳朵，吓得乔钰一哆嗦。再抬眼，就看到了阳光下的宁月辰。
这不是乔钰第一次在校园里望见宁月辰，却是最近的一次。
他偏头看着停在他肩头的小麻雀，垂下的刘海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泛着光，整个人都显得虚无缥缈。
他轻轻抬手点了点小麻雀，小鸟儿飞离的瞬间，他也沐浴在阳光里渐行渐远。
那一瞬间，乔钰觉得宁月辰要消失了，正如过往里无数次的背影一般，她不能允许这样突兀的消失。
“宁月辰！”
她费了好大力气挣脱开困顿感，跌跌撞撞靠近他几步。
“我喜欢你！”
脱口而出的话语，奏响了乔钰的春天。
意识回笼。
乔钰红透了脸颊，捂住嘴倒退一步。
天啦，她刚才说了个啥？？？
完了完了，有什么不该说的话喊出来了。
宁月辰压根不认识自己吧？不行，一点都不想听拒绝的话！
一秒内脑袋里打了一架，乔钰咽咽口水，一个转身准备逃离现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只听“咚”地一声响，乔钰吃痛地后退几步，却跌进了宁月辰的怀里。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吗？乔钰欲哭无泪地捂着脸，下意识想藏起来，埋头就往宁月辰外套里钻。
头顶上方似乎传来一声微弱可闻的笑声，熟悉又陌生，乔钰来不及细究，对面一阵戏谑。
“哎哟，你抱着谁呢？几分钟不见，有女朋友了？”
宁月辰轻笑一声，“那自然。”
乔钰愣住了，对面的人也愣住了。
似乎完全不给愣住的人反应时间，宁月辰拉着没反应过来的乔钰离开了。
他们一路走过图书馆，又走过教学楼，像是进行某种仪式般，周边窸窸窣窣，议论纷纷。
他们最后停在了宿舍前。
乔钰脑子里嗡嗡响，都来不及问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宿舍，鼻子里就窜进来一股清香。
宁月辰倾身凑到乔钰眼前，呼吸打在了脸上，乔钰紧张地垂下头，只听他又笑了笑，抬起手晃了晃，“舍不得？”
乔钰这才发现，她还紧紧抓着他没放。
“对不——？！”匆忙松开的刹那，右手又被他整个握住拉在胸口。
乔钰有点思考不过来，惊慌失措地抬头，恰好对上宁月辰好看的眸子。
“行啊。”
声音不大不小，比乔钰吃过的任何糖都甜。
他说，那是告白的答案。
*
乔钰有些欣喜若狂，她告白成功了，她居然成功了，那个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一堆人追的宁月辰成了她男朋友。
“沫沫，你太厉害了！”她拉着爱好当大仙儿的简沫转圈圈，“今天真的有好运！”
“啊？嗯呢？”
简沫有点懵逼，她只是看好友天天犹犹豫豫，装模作样撒撒盐、画画圈，这还真——应验上了？
“想吃什么！今天请你们！”
“哇哦！告白成功就能让我们享口福呀！”
蒋婷婷与林寻烟也高兴得紧，宿舍里没人不知道乔钰那点暗恋小心思，偏偏本人以为藏得极其隐蔽。
三个女孩子欢天喜地收拾行装。
简沫一人在边上思考——她的法力如此高深？是不是可以去赚个外快？
乔钰再次搂住她，轻轻道，“谢谢。”
谢谢，让她有一瞬间的勇气。
*
乔钰以为，这果然都是缘分。
也的确是缘分，否则不会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短暂相遇让乔钰脑袋发热告了白，只可惜缘分太短，短到交往不过一周，短到就连乔钰的初吻都是在分手后。
乔钰曾以为，宁月辰会跟小说里那种受欢迎的男孩子不一样，会从一而终，会天长地久。
可惜，不是。
可惜。
他们的确不是一路人。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暗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