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提瓦特》半琚

7、南辞璃月

　　钟离并没有急着叫李华出发，而是又给李华补了不少课，还带着他四处挑战了几个强大的魔物，确认李华现在的水平确实能自保了才放人。
　　李华临行，不忘跑一趟不卜庐辞行。
　　阿桂在台前称药，仿佛一个永不改变的锚。
　　“我要去蒙德那边，帮师父送东西给朋友。”李华把一盒炸蟹塞给阿桂。
　　“跑那么远，今年请仙典仪可还赶得上吗？”阿桂一边把药碾碎，一边就这李华的手吃炸蟹。
　　李华算了算日子:“应该来得及。”
　　去岁的请仙典仪，李华还记得那时盛况，盘踞在云上的金龙，荡开的浩大神光。
　　“千金之裘，非一腋也；台榭之椽，非一枝也；璃月之港，非一帆也。”帝君把璃月的繁荣之功，归于璃月的万民，勉励璃月人勤劳致富，正如帝君所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因为璃月人的勤劳，才使得黄金在这座城市沉淀。
　　五爪金龙，是岩王帝君的模样，也是李华真真切切喜爱的东方神龙的模样。
　　哪有龙的传人不爱龙的。
　　李华初来乍到，并不太清楚，但是璃月这些年颁布的法令，有许多都是在弱化神对璃月的影响。
　　但是，多年来依赖神明的习惯早已养成，正如玉京台倚岩厅的香火，一直十分繁盛。
　　在璃月人心中，岩王帝君一直是万能的。
　　不过李华听到的版本却有些细微的出入，或许是因为讲述这些事的人是师父？
　　师父说，帝君并不是万能的。
　　“事实上，他并不是万能的。”哔剥的炉火声伴随着钟离柔和低沉的讲述，“还有很多仙人，做出了无数努力和牺牲，才有现在的璃月。”
　　胡桃在一旁接茬:“我知道，还有三眼五显仙人，还有归终机的发明者，还有仙众夜叉。”
　　“即便是魔神，单独一个也有难以照应的地脸上方，所以不要把所有的功劳都按在岩王帝君头上啊。”钟离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好似有些怀念。
　　胡桃皱着鼻子:“谁让现在其余仙人都见不到了，还有传说在的大概只有仙众夜叉了，我听人说，在望舒客栈那边，就有一位夜叉。”
　　“客卿，你见多识广，可知道那位是哪一位夜叉？”胡桃把土豆从炉火堆里拨出来。
　　钟离笑了笑：“应当是三眼五显仙人，魈，魈上仙。”
　　“啪嗒！”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碰掉了。胡桃出门去看，却没有看到人影。
　　钟离慢悠悠的就着炉火剥土豆：“大概是有猫碰掉了瓦片吧。”
　　李华想起在往生堂和师父围炉夜话的事，眼角含笑。
　　辞别了阿桂，李华所有的行李大多都装在了师父给个玉佩里。
　　对于主角来说，可能生活总是轰轰烈烈，但是对于普通的李华来说，生活大概都是鸡毛蒜皮。
　　就比如他现在，要帮师父给朋友送酒，还要在山野里满地找松子。
　　大部分的松果里头已经没几颗松子了，树桠间那些灵活的小精灵——松鼠，总是先人一步，把香脆的松仁藏入颊囊里。
　　李华连着跑了几天，也才攒了一小把。
　　倒是路上听说，蒙德似乎在闹龙灾。
　　李华并没有亲自玩过那个游戏，只是被朋友捉弄，叫他猜一张九宫格里，哪个是男哪个是女。他三猜三错，对于这样的画风只有敬谢不敏，在璃月这一年风平浪静，想来应该不会撞上主角。说起来，那九个角色里，哪个是主角？
　　好像其中之一就是叫做温迪？李华摇头失笑。“管中窥豹，只可见一斑。”
　　当初才来了这里，就摔了个好歹，不论如何，如果不小心些，受伤了可不是磕瓶红药就能好的。
　　李华走到城门口，和西风骑士打了招呼：“您好，我是来自璃月的冒险家，李华。”
　　“欢迎您来到蒙德，陌生而可敬的……”骑士磕磕绊绊的说着套话，李华忍住笑意，点头致谢。
　　进入蒙德城，他先往酒馆走去，据他师父所说，自己这位老朋友，是酒中仙一般的人，爱酒，擅诗，风流倜傥。
　　他勉强把李太白从脑子里挥出去，找人打探那位叫做温迪的吟游诗人。
　　循着酒香，李华来到一家叫做天使的馈赠的酒馆，此刻才是午后，酒馆里就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瞥了一眼琳琅满目的酒柜，李华不太擅长喝酒，但是又不好意思白白占人的位置，就点了一杯果饮，想来应该不会喝醉。
　　“日落果酿。”李华踟蹰着点了一杯。
　　酒保有着一头显眼的红发，身上还佩着神之眼。李华有些眼热，怎么一个酒保也有神之眼啊？穿越异世的自己，怎么看也有几分当主角的天分，结果身上唯一的空间玉佩，还是问师父借的。
　　酒保把日落果榨汁，倒入摇壶。冰块撞在摇壶上叮当作响，酒香和果香混合在一起，只是闻了闻，李华就感觉有些醉了。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橙色酒液，李华有些惴惴不安。没敢喝，李华和酒保搭着话:“您好，我想问一下，这边可有一位叫做温迪的吟游诗人？”
　　酒保红色的眼睛仿佛藏着什么深暗的过往，闻言道:“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像是未成年的酒鬼吗？”
　　李华想起师父的形容：“是一个戴着风属性神之眼的，喜欢穿绿衣服的人，他和我师父是旧友，应该不是未成年人了吧？哦，他应该会很多乐器，会吹笛子，还会弹琴。”
　　酒保点了点头：“蒙德确实是有位叫做温迪的吟游诗人，不过他是个十足的酒鬼，经常在教堂那边的广场上卖唱，这几日外面风大，倒是不怎么看见他了。”
　　李华谢了酒保，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咳咳……”
　　酒保贴心的给李华递上纸。
　　缓了好一会儿，李华的脸色已是通红。
　　“这酒好烈。”虽然果味浓郁甘甜，但是这日落果酿的味道，的确是烈酒无疑。
　　酒保点了点头：“日落果糖分高，适合发酵，酿成的果酒度数是水果酿里最高的，蒙德人喜欢喝酒，这杯日落果酿里还兑了一些至冬来的火水。”
　　李华苦笑着揉了揉脸颊：“恐怕我要浪费这么好的酒了，要是真把这一整杯喝完，我只能横着出去了。”
　　“无妨，那就不喝了。”酒保手里捏着一杯紫红色的酒液，闻起来似乎是葡萄酒。
　　李华看着对方喝水一样喝着，不由得有些佩服：“你们蒙德人酒量真好啊。”
　　酒保看着李华视线所向，平淡的说：“我这杯只是葡萄汁而已。”
　　李华以为对方在工作，所以不能喝酒，没有多问。
　　离开酒馆，找了一家还开门的店，果然找到了便宜的松子，一口气买了许多，李华心满意足的找了家旅店住下。
　　半夜，外头似乎十分热闹，李华睡得不太好。
　　只以为是风又刮坏了哪家的招牌，李华没有多理会。
　　第二日到西风骑士团的时候才听说，昨儿夜里有人把西风教堂里供奉的天空之琴给偷了。
　　就这琴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那小偷偷这琴，卖也没处卖，为什么要偷这玩意儿呢？
　　李华提交完风之翼学习的申请，来到猎鹿人吃早饭。
　　因为这边有一个公用的灶台，可以给喜欢自己动手的过路人使用，李华才选了这家来吃早饭。
　　买了些吃的，李华和收银的姑娘打了招呼，把剥了许久的松子仁一气儿倒进锅里，锅底融化的糖在翻炒下吧松仁包裹，甜蜜的香气四溢。
　　李华把炒好的松子糖用油纸包好，装进玉佩里。却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粉色的猫耳少女，口水都快滴在地上了。
　　李华第一次见到长着猫耳朵的女孩子，看样子似乎还是个小孩儿。
　　“抱歉。我可以买一点你炒的松子吗？”一位戴着一顶黑色圆礼帽的红裙女郎走了过来，她的头发是蒙德常见的浅蜜色。
　　李华笑了笑：“可以啊。我叫李华，来自璃月。”
　　红裙女郎脸上带着笑：“我叫玛格丽特，很高兴认识你。”
　　身段婀娜的女郎递给了李华一大袋摩拉。然后把松子糖递给了猫耳少女：“迪奥娜，给你。”
　　“谢谢老板娘。”猫耳少女脸上泛起红晕，抱着纸袋吃得一脸满足。
　　李华笑了笑，把炒过糖的灶台洗干净，不能影响后面使用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蒙德现在风有些大，莎拉看着李华，心中有些意动，猎鹿人还真有心也买些松子糖放在店里。
　　四处打听了些关于吟游诗人的消息，李华倒从西风骑士那边得了点消息：“夜里那个偷琴的，好像也是绿衣服？”
　　李华笑了笑，不以为意，吟游诗人虽然拿琴卖唱，可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天空之琴卖唱，那多少有些离谱了。风神之于蒙德，一如帝君之于璃月，敢犯如此大不讳，那是嫌自己寄得不够快吗？
　　李华走过广场，除了呜呜的风声，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怎么办呢？李华皱眉，找不到那个吟游诗人，该怎么把酒转交啊。
　　再去酒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