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提瓦特》半琚

15、庐中推敲

　　最近钟离给李华布置了一个任务，要李华用岩元素力做一个精巧的岩造物。
　　说实话，李华确实有些毫无头绪。
　　岩元素力一向厚重，要么哐哐拿来砸人，要么就是凝结成盾，唯独要构造精巧，是个难题。
　　问师父，钟离却说:“我反而是被局限的最深的那一个。”
　　也是，钟离和普通岩元素使用者不同，历史记载，岩神抬手就是天崩地裂，对普通人来说，果然还是没法复刻这样的战斗方式。
　　以力破巧不太需要思考，但是思考如何巧用力，使得事半功倍，就需要思考许多了。
　　李华一边走一边想，及至撞到了一个柜子，眼睛没看，就掀起隔板走了进去。
　　“你是……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有打在身上的小小拳头，“你，出去。”
　　李华定睛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不卜庐的柜台后面，一个可爱的小僵尸正瞪着自己。
　　“七七？我是李华，你不记得了吗？”李华倒没意外自己被七七遗忘，毕竟僵尸的记性不太好，他知道。倒是自己，走着走着就进了不卜庐，还真是，有些脸红啊。
　　“李华，梨花，松子糖。”七七踟蹰了一下，“要吃松子糖。”七七朝着李华伸手。
　　李华呆了呆，“你怎么知道的？”
　　李华掏出几颗松子糖递给七七，谁知七七却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凉凉的，脆脆的那么大的。”
　　李华一头雾水：“松子糖就是这个啊？”
　　阿桂恰巧走了进来，他看见李华茫然的样子，笑了笑：“你上次给七七带的礼物，七七不是吃了吗？然后我在吃你送的松子糖，咬起来也是嘎嘣脆的，她就把那个也叫做松子糖了。”
　　李华看着七七小小的嘴，甩了甩鸡皮疙瘩：“那玩意儿又冷又硬，也只有七七能生啃下去了。我之前去蒙德的时候，一个老板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本来给水果保鲜用，结果把水果全冻坏了，就便宜卖给我了。我看到上面有冰元素力，想着七七或许用得着，就给她带回来了。”
　　和阿桂聊天，李华脸上不自觉就带出几分笑意：“说起来，我前两天去书铺淘书看，发现一本有趣的书，你或许感兴趣？”
　　李华掏出那本医书，看似随意的递给阿桂。
　　阿桂看见上面的字，微微瞪大了眼睛：“天哪，这是真的吗？”
　　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这本书，阿桂迫不及待的泛开书看了起来。
　　“热伤风，原来如此……”阿桂抱着书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
　　李华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和七七聊天：“上次那个东西我也只有一个，已经全部给你了，七七要不要尝尝这个糖，也是脆脆的哦。”七七含了一颗松子糖进嘴里，“好咬。”对于七七来说，松子糖咬起来应该是毫无压力了。
　　阿桂把李华买的医书收进柜子里，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抱歉，看得入迷了。谢谢你送。的书。”
　　“你喜欢就好。”李华顿了顿，“之前不知道，都没有给你送生日礼物。”
　　阿桂闻言怔忡：“我都几岁了，哪里还需要过生日。”
　　“就当我想每年都送你礼物吧……”李华笑了笑。
　　“什么嘛。”阿桂笑了起来，“不过谢谢你。”
　　阿桂上前抱住李华:“我好几年没有过过生日了。”
　　阿桂没有等李华问，似乎很有倾述的兴致:“我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在归离原，她身体不大好，所以我一直想学习医术，可惜没等我学成，她就过世了，每到我生日的时候，她就会给我煮一碗鸡蛋面，还会往里切两片火腿，特别香。”
　　“我印象里没有见过我父母，外婆说他们出海了，被大妖怪吃掉了。”阿桂笑了笑。
　　“现在想来我大概是有些冷情，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所以也不怎么难过，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阿桂伸手盖住李华的眼睛，“有个大叔会时不时的送些吃的用的来，据我外婆说，是我父母的朋友。”
　　“不过后来，那位大叔也没有再来了，好像也是在海上没了。”阿桂半靠在李华身上，“所以外婆过世前，和我说，以后绝对不要出海。”
　　“现在璃月的船比以前的船要好很多，早些年璃月的船没有那么大。”阿桂说,“其实我很好奇那些来往的船和码头上的那些大家伙，也偷偷去看过。小时候觉得看起来特别大的船，现在看来只是小型，明明比房子还要大了对不对？”
　　“小时候阿桂人比较小，两相对比，就觉得很大了。”李华侧过身子，让阿桂靠得更舒服些。
　　“确实，以前码头的船也没那么多。”阿桂带了点好奇,“我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国家，你倒是去过蒙德，怎么样，那边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李华捡着一些有趣的事和阿桂说了：“城市建在湖中央，四面环水，空气很是潮湿，所以蒙德人喜欢喝酒，驱驱身体的寒意。”
　　“有很多酒馆，其中最有人气的是天使的馈赠，有特别好的葡萄酒。还有一家猫尾酒馆，调的酒特别神奇。”李华顿了顿，“不过我都是听酒客们说的，我自己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喝酒的空闲。”
　　阿桂想了想：“好想把我自己酿的桂花酒带过去，让那些老酒鬼们品鉴一番啊。”
　　李华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在往生堂只能算编外人员，我可以帮你送酒过去，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阿桂：“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师父让我用元素力做个精巧的东西，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算得上是精巧？”
　　阿桂闻言笑了：“精巧？这有什么难的，你还记得白大夫做的永生香吗？”
　　李华回忆着那天香柱的成型，恍然:“你是说，丝织成网？”
　　“没错！”阿桂点了点头，“那些香柱上整齐的裂纹，是因为有元素力纠缠在其中吧？虽然我看不到你们眼里的元素力，但是受到元素影响，那些香上才会形成那样的纹路。”
　　李华掏出一颗石珀，看了一眼上面的纹路，小心翼翼的仿着其中的形状，用元素力织出细网。
　　但是手中的元素力不太听话，凝成的线条又乱又粗。
　　没几分钟，李华额头上就全是汗，眉心也隐隐作痛。
　　“不行了，比拿元素力砸怪累多了。”李华敲了敲头，放弃构筑。
　　失去约束的岩元素力回归大地，李华叹了口气:“头疼。”
　　阿桂抱着李华的头:“我给你揉揉，别敲了，好好一个聪明脑袋，回头敲傻了。”
　　对于钟离这样，挥手就是移山填海的人来说，对元素力的应用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也是后面考虑到对璃月地形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才一再收敛。
　　但是对于李华这样能够牵动的元素力很少的初学者，可能就需要思考如何精准的使用，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行医者总是十分细心且耐心的，阿桂给七七倒了一杯子水，又放了一碟鲜莲子。
　　七七对莲子的甜无从领会，但是很喜欢各种咬起来嘎吱作响的东西。
　　“梨子。”阿桂忽然喊了李华早先的昵称，“或许不用着急做成细丝，一步一步来。”
　　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想要用元素力作出精妙的事务，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何况岩元素本来就与草元素不同。
　　李华点了点头:“我先试试简单的。”
　　岩元素力被牵引，通过神之眼，慢慢构筑出一个小小的圆球，这个圆圆的球慢慢展开，变成一大张薄薄的饼。
　　李华思绪一转，用这个饼把自己围了起来。
　　“七七，你打我一下试试？”李华觉得这或许可以是个盾。
　　七七拿起剑，戳了李华一下，这一层岩元素果然阻住了剑尖。
　　就是时间久了，李华就有些维持不住。
　　“好了好了，可以了七七。”李华连忙讨饶。
　　七七也没有问，她又自己坐下来，抱着莲子慢慢啃。
　　李华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做这个岩盾，如果太过精致，脑袋有点撑不住，如果比较粗放，元素力又很容易空。
　　自己如果去实战，果然还是要在恰当的时候用，才能又省心又省力。
　　“元素力用起来，真的总觉得不够啊。”李华感慨道。
　　阿桂听李华感叹，总是忍不住笑容:“我也时常觉得自己读的医书不够。不过跟着白大夫，见识的病患多了，记下病人的脉案，慢慢的就充实许多，你如果觉得自己现在实力不足，倒不如多找些机会练习。”
　　李华很是认同阿桂的想法，“那我去总务司接悬赏去，最近荧不在璃月，总务司那边正头疼那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古怪铁疙瘩该怎么处理呢。”
　　阿桂手上的笔稍顿，倒似不经意的问起:“是那个最近盛名在外的旅行者吗？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还互相报备行程？”
　　李华听着阿桂这话音，一瞬间有些觉得，阿桂是不是在吃味，但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托师父的福，之前去蒙德返程时结伴回来，然后前几天，她来问师父怎么去稻妻。”李华抓着阿桂的手,“我最好的朋友，肯定是阿桂啊，你看，我的璃月语，通用语，全是你教的，我最喜欢的就是阿桂了。”
　　李华这话说的并不磕绊，或者说，他早就想说了，只是这个喜欢，并不只是如此罢了。
　　阿桂倒闹了个大红脸：“那你也要喜欢白大夫，喜欢你师父才对。”李华频频点头，“如果阿桂要我喜欢，那我自然都喜欢的。”
　　“什么叫我要你喜欢啊？！”阿桂忍不住打了李华一下。
　　李华也不躲，反而凑上去，“小心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