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与恶作剧有关的初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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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关于“为什么不拒绝皮皮鬼恶作剧的答案”，反之亦然。
提出问题自然是最好的教育方式，但是这对于选满课的丝黛拉和身兼数职的塞德里克，都有些不合时宜。
办法总比困难多，总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也有其他的人也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比如说——欧莱恩·威斯纳特。
他和纽特·斯卡曼德先生会一起宣讲《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中国加印版，霍格莫德日也正好对上了他们停留在龙与巨著的时间。
摄魂怪们依然在校外徘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迪莉娅小声地抱怨。），但是不影响春天、也不影响他们的周末时光。
“更不影响我们能一眼看到你哥哥。”赫敏犀利地指出这一点。
在知道丝黛拉要向她的哥哥请教关于皮皮鬼的事情之后，她就坚持要一起，即使会做小情侣之间的、有点闪亮的灯泡。当然，还有两个亦步亦趋的，撇着嘴的格兰芬多小男孩。
罗恩语气酸溜溜地说：“又能一眼看到了。”
哈利倒是没什么意见...正好海格也要去见斯卡曼德先生，他想和这位被挫败理想的好朋友多聊聊天，让海格开心些。
欧莱恩的个子高，白色头发，一眼就能看到。当然还因为他现在都还穿着长安太学的学者袍。出于求知也好，听个乐也好，反正挺多英国小巫师上去和他攀谈的。
于是大家各干各的，买点喜欢的东西，逛逛街，最后再围观同学偷偷进入尖叫棚屋后被风声鹤唳吓出来。
等事情告一段落，乐子看够了，正好欧莱恩也得空...毕竟他不是真正的英国学者，只是利用点自己穿着上的奇特之处招点人气罢了。
更何况，他的英语水平也没有那么够用。
“真有趣，明明是同一种人，却在用看神奇动物的眼神看我。”三把扫帚，用版税请一群小朋友喝黄油啤酒的可靠成年人感慨，“你们是想和我聊聊皮皮鬼吗？”[1]
丝黛拉郑重地点头，还有提出妈妈在信里留的问题。
“那先和我说说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吧。”欧莱恩摸了摸下巴，“正好我们今天的小讨论，参与人数比较多。丝黛拉信里也说得挺模糊...”
这可就热闹起来了，什么在大早上往没睡着的哈利脖子里吹气，捉弄在每一堂课之间跑来跑去的的赫敏，罗恩更不要说了，他把自己、哥哥们和皮皮鬼的经历写下来简直可以出版一本新书...
其他在三把扫帚的同学也凑了热闹，七嘴八舌地抱怨起被皮皮鬼捉弄的经历...
“在收集笑话呢，小帅哥？”风情万种的罗斯默塔女士给欧莱恩端来一杯紫罗兰水。
这位青年回头一笑：“是的女士...皮皮鬼确实非常有趣，甚至让我想在霍格沃兹再读个几年书。”
“亏他还笑得出来。”罗恩撇撇嘴，“那是因为没有捉弄到他的身上。”
哈利想了想，悄悄地点头。你越忙越急，皮皮鬼越捣乱，这种事一点都不有趣...
“正是因为如此，更要用平常心去对待皮皮鬼。”这个大顽童拿出他的中国魔杖和黄色的纸，给刚才贡献了素材的每一个人画把戏符纸，“既然他能和你们恶作剧，为什么不取乐回去呢？”
“因为皮皮鬼并没有实体。”赫敏补充说。
欧莱恩竖起手指反驳：“他能和火把、锁呀这些东西产生联系，至少他要做恶作剧的时候就可以‘和他一起玩’嘛。”
对于这种没有实践的猜测，赫敏持保留态度，但是罗恩的思路转得很快：“之前，博格特那节课的时候，卢平不就用咒语把皮皮鬼塞进锁里的口香糖给弹出来了吗？”
好吧，确实是这样。赫敏撇撇嘴，从包里拿出书来掩饰自己累忘了什么事。
而提到博格特，坐在角落里的塞德里克捏了下丝黛拉的手，被轻轻咬了一口之后笑着求饶。
佐科的玩具固然有意思，但是把戏多了肯定不差...特别是来自一个神秘的、潇洒还有点亲切的大哥哥。
但是欢乐的时光总是飞速流淌，大哥哥也要告别热情的小孩子们，去上工——和店主还有斯卡曼德先生收拾今天宣传的物料了。
走前，欧莱恩喊住赫奇帕奇的小情侣，让他们等自己的信。
“我有一点多的答案了...”他灿烂一笑，“不过这种优待当然只属于我的家人。”
“帮我关心一下钟霁的身体好点没有！”丝黛拉对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喊说。
于是星期天早上，丝黛拉和塞德里克在早餐的时候收到了欧莱恩的信——字迹不算潦草，但是确实...拼写十分糟糕，里面自动纠错羽毛笔的痕迹十分明显。
塞德里克的表情很纠结，对于这样的写作，如实评价就是一种贬低，夸赞呢，则是一种阴阳怪气。
大约是为了防止读不懂，钟霁给誊抄了一份，流畅的可以阅读的文本。
既然更多是塞德里克的疑惑，这封信也更多“属于他”。
正好现在赫奇帕奇的同学们大多还没吃完早饭，公共休息室适合约会和读信。
“嘿，艾拉还有塞德，”他读到欧莱恩的自来熟之后脸稍微红了红。
“抱歉...昨天陪阿霁去医院复查了一下身体，所以我的信到的稍微有点晚。不过你们要是急着看估计也会给我写信催，所以我就先拖着了。早晚不是现在都开始写了吗？”
“皮皮鬼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甚至觉得它是最能结合英国和巫师的存在，是你们学校创始人留下的真正宝藏。”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个时候肯定会说...啊，你就是在说风凉话\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啊，恶作剧没有搞到自己身上就完全无所谓，是不是？”
他们俩对视一笑，欧莱恩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但是有的时候呢，皮皮鬼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种‘触发机制’。比如说塞德维持秩序的时候他会出来捣乱，艾拉整理学习用品的时候，嘿，这小东西会窜出来搞成一团乱麻...越强调规则、礼教...他好像就越容易出现。”
“就像正常上课的时候皮皮鬼不会出现，反而是快迟到的时候，基本上离这家伙出现就大差不差了，是不是？”塞德里克读完后，点点头，“确实好像是这样...”
丝黛拉靠着他，把自己手中的手写版和钟霁流畅的写作对比了下：“感觉哥哥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也被皮皮鬼捣乱了。”
“那倒是很有可能哦。”
“霍格沃兹即使被施以再多魔法，就像长安太学一样，它最重要的属性其实是——教育。”
“我忝列太学的教师名单过，所以可以理解书本教育传授知识、正误，但总是对于一样东西，没有办法。”
“那就是生活。”
“诶哟，这个时候当过老师的我，虽然时间短，完全能猜到你们两个小孩会怎么想...完了，又念叨起来了，赫奇帕奇是四个学院里最能理解生活的嘛。和皮皮鬼有啥关系？”
语言之口语化，丝黛拉终于理解为什么《神奇动物在哪里：中国加本》里斯卡曼德先生会进行润色了。
“因为皮皮鬼代表的不是‘秩序的生活’，而是‘混乱的生活’。”
“课堂完成的是你们关于知识的建构，学院则帮助你们建立人际关系，而皮皮鬼呢？我觉得创始人们留下它、创造它...是因为它可以帮助学生建立‘怎么在规则外寻找快乐’的认识。”
“皮皮鬼是一种一种坚不可摧的混乱精神。”[2]
此时一位信奉公正的少年皱起眉，不过丝黛拉觉得还是很帅、很好看的。
“你们，要学会自己找乐子。”
“不能单单只是跑来跑去，你要学会应对突发的小事故、要学会跳出无趣的规则、要学会享受不尽如人意的意外。”
“举个例子：迟到了。”
“对于学生来说，这肯定是天大的事。但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迟到是一件大事呢？”
“抛开你们魔药课老师不谈，我总感觉这哥们儿无论如何都是要扣学生分的，纠结这种客观规律没用。”
“因为会错过课，老师会生气。但是少学了知识、老师不开心，这些都是可以弥补的。”
“其中最大的愧疚，其实是你们赋予了自己的——迟到就是羞耻。”
“就像麻瓜们说：保护地球，可是地球并不需要麻瓜保护，麻瓜其实是想要保护自己的未来。”
塞德里克不太认同：“那如果所有人都不觉得迟到是羞耻，课堂没有纪律可言，还需要上课吗？”
“再往后看看呢？”丝黛拉亲亲他，然后接过钟霁代笔的信纸，继续读起来。
“我当然不是说迟到不需要感到羞耻，毕竟我也当过老师，自然认可最差的秩序都好过最好的混乱。”
“但是无伤大雅的小错误里，为什么不选择享受这一刻的欢愉和快乐？”
“全然遵循秩序，更有可能成为规则的傀儡——实际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是这样的。过去的历史是由人记录的，难辨真假，未来的机会是由世界创造的，难以捉摸；甚至在此刻，我们都无法真正地做自己。”
“因为人在社会中穿行，面对不同的事物总会拿出不同的态度。”
“那什么是真的呢？此刻所感受到的快乐是真的。”
“而我想，如果皮皮鬼是你们创始人刻意留下的一种存在，那么它所代表的就是‘乐子里的生命尊严’。”
“妈妈说，最好的教育是提出问题，然后让你们自己解答，因为寻找答案的过程是你们理解的过程。”
“但是你们此刻太繁忙了，而且我也好为人师，于是自信地给出了这样的，关于皮皮鬼的解答，帮你们把关于它到底是什么的探究往后延一延。”
“最后，怎么摆脱它呢？”
“还记得老爸没被皮皮鬼取乐过吗？因为皮皮鬼没什么好教他的了，这个为老不尊的人随时可以和皮皮鬼玩成一团。”
“作为唯一一位因为‘英国巫师世界的规则不适合我，我要去找合适的地方’，就潇洒地在香港读书、工作，直到时机合适的人，他早就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所以说到这，我也不知道我的词语有没有传达好我的意思...毕竟我的英文写作水平实在是太糟糕了，阿霁甚至看不下去要帮我润笔。”
“总之，话先说到这吧，我要去做饭了。”
钟霁誊抄的信里有他龙飞凤舞的落款，大概是当时还在炒菜，甚至滴了一滴油。
“另：谢谢艾拉关心，好多了。随信附赠了两瓶腌制好的球花石斛，可以泡水喝，也可以夹在面包里吃。祝二位小朋友身体健康，并颂春禧。”
最后四个字他们俩看不懂，没办法，钟霁说话偶尔是有点怪怪的。
“应该是中国人的如尼文。”塞德里克猜想。
丝黛拉点点头表示同意。
说回恶作剧，那就不得不提到霍格沃兹最擅长恶作剧的韦斯莱双胞胎了，他俩既是欧莱恩发现皮皮鬼触发机制的线索，也是把活点地图送给哈利的好兄弟。
哈利有小天狼星的出门条不代表知道更多的密道对他来说无用，更何况双胞胎们对于其中的秘密早已烂熟于心。
最巧的就是，这件圣诞礼物来自他父亲在学校的传承。
哈利圣诞节里和小天狼星、莱姆斯一起打开它的时候，哈利按照韦斯莱双胞胎的信件，说出那句：“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然后地图里的墨线并没有延伸出霍格沃兹的地图，而是无形地开始书写，光滑的羊皮纸浮现出字迹：
“尖头叉子先生对地图外的这位先生表达敬意，但是这里并不是霍格沃兹。”
“大脚板先生表示赞同，并且建议最好即使到了霍格沃兹也谨慎使用，不要把前人的智慧当成一次性用品。”
“月亮脸向您致敬，欢迎新成员加入我们伟大的冒险。”
“先生（Mr.）——”还没来得及写出后者的名字，小天狼星难得一把夺走这张纸，哈利注意到他的眼角还有些许泪光。
“哈利，我和莱姆斯大概要修改一下上面的内容....”他有些强硬但也有点愧疚地、恶狠狠地说，“实际上我很早就想把我们和詹姆做的活点地图找到，然后交给你，但是没想到——”
莱姆斯和气地说：“已经有两位新学生继承了，呃，学生波特、布莱克和卢平的恶作剧点子。”
小天狼星大约忙活去了，莱姆斯却难得冷起脸：“哈利，在学校...控制好尺度，好吗？”
好的。至少现在还没有完全显露出詹姆特质的哈利，很认真地点头。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与恶作剧有关的初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