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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永夜狱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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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祈…哥哥…”今时月的指尖落在伶舟祈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烫意,就连眼尾处的阴影也被红晕晕染开来。
温软的嗓音因药物变得沙哑,落在伶舟祈耳中却好似与脑海中那人的声音融合。
伶舟祈扣着她肩头的手更加用力,失了几分平静。
他扣住后颈将今时月禁锢在怀中,嗓音微哑:“乖,再说几遍,恩?”
他的身体因今时月一遍一遍叫着“阿奇”而兴奋的颤抖,那纤尘不染的浅金色华服被晕染了脏污血迹也不在意,细碎的吻落在今时月眼睫之上。
牢房中除了二人那灼热的呼吸声,寂静无声。
内侍双腿发颤,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低低的压着头不敢再看。
内侍挥了挥手,程礼被狱卫敲晕随着牢房中的众人退了出去,幽暗的刑狱司长廊寂静无声,两侧的狱卫如站桩一般的沉默。
今日发生在这里的事过于匪夷所思,帝主和公主之间……
犹到此时,亲眼见证了这天大的帝族秘辛,仍旧觉得虚幻与荒诞。
从牢房中出来的狱卫命人将程礼锁在离此处相隔甚远的囚房中,等待发落。
抬人的狱卫惊悚的看着不醒人世的程礼,低声问道:“程总司监这是怎么了?”
内侍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多嘴!”
“所有人,到刑狱司外守着。”内侍看着长廊两侧的狱卫扬声道。
两名狱卫恭谨的将刑狱司大门打开,内侍刚要踏出,只觉面前银光一闪!
内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直直的倒了下去,顷刻间没了声息…
三十名穿着黑衣带着穷奇面具的暗影卫一涌而入,“噗!”
只听连续几道剑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尸体一个个倒在门边,掀起一阵灰尘。
那一缕渗进长廊中的阳光,随着紧闭上的刑狱司大门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幽暗中无数道一闪而过的森森寒芒。
求饶声,绝望的哭喊,蔓延开来的血腥气令今时月环在伶舟祈脖颈上的手微微发紧。
她靠在伶舟祈肩头,那双本该是迷离的眼眸泛着厌恶,嘴角却无可抑制的溢出喘.息。
伶舟祈衣衫整齐没有一丝凌乱,除了那被绣着金丝线的宽大袖角带着一丝可疑的水渍。
牢房之外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重,伶舟祈手上的动作依旧不缓不慢。
今时月支撑不住整个人靠在他胸膛之上,面上的酡红极致诱人。
她看着那流淌进牢房的血液,微喘着说道:“君,君上,我怕……”
伶舟祈手上动作故意顿住,又引得今时月闷哼出声。
“叫孤什么?恩?”伶舟祈温润的嗓音中带着威逼之意,精致的眉眼压着阴狠的愠怒。
“阿,阿祈。”今时月瑟瑟发抖的说道。
伶舟祈轻嗅着她头顶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乖,看不见,便不怕了。”他一只手捂住今时月的眼眸,另一只手继续之前的行为。
今时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觉他的动作更加咄咄逼人,身体上的触感被放大,一种既恶心又无法控制的感觉在她体内流淌,将她拆分成两半。
过了很久,牢房之外的惨叫声逐渐平息,今时月彻底瘫软滑落在地面上,整个人如在水中捞出一般,颤抖无力。
伶舟祈用帕子将指节上的湿润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清冷的视线扫过今时月那红意未消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被欲色沾染水汽弥漫,垂落的长睫如蝶翼般颤抖着,水润的唇染上血色犹如熟透的浆果般鲜艳,破碎的衣衫下流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
就如被凌.虐后的艳妖一般。
如此破碎的美,实在惊人。
也正是太过于漂亮,令伶舟祈嘴角的弧度淡了下来,眼底爬上彻骨的寒冷,周身的温度降到冰点,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遏制住今时月的下颌,捡起一旁掉落的刑具,神色痴迷的用指尖描绘着,这张脸上应该要出现的疤痕。
就在此时,高大的黑影走到牢门处:“君上。”
伶舟祈拿着刑具的手一顿,侧目看去:“都处理完了?”
那人颌首,不卑不亢道:“是,今日在这刑狱司里当值的狱卫内侍,和暗影卫三人都处理干净了。”
说话的暗影卫名为暗一,是整个暗影卫的首领。
伶舟祈满意的点了点头。
伶舟祈自登基起便领军去了边关,神庭中的人,能真正令他信任的寥寥无几,而暗影卫,是他在登基之前便亲手组建起暗卫组织,也是唯一支他带去了边关的护卫队。
整个上云京都在盛传,总司监程礼是最受伶舟祈宠信之人,可无人知晓 ,程礼在伶舟祈眼中不过是一条会咬人的狗,干些不见天日的脏事恶事,随时可丢之弃之。
暗影卫的存在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五年前伶舟祈遭他亲生父亲神都王上的人刺杀,是暗一以死相拼,带着伶舟祈杀出重围,将其藏到僻静的上云山,才有得以反杀夺权之机会。
暗一,才是伶舟祈真正信任的下属。
伶舟祈之所以来到刑狱司,对今时月做的事情并未掩人耳目,就是因为,在他走进刑狱司那一刻起,便意味着刑狱司里不会留下活口。
一群沾满了脏血的低贱奴才,如何能有命听到不可听之事?
暗一目不斜视,视线半分没有落在伶舟祈怀中的少女身上,他声音低沉:“君上,今日皓月国传来消息,皓月国摄政王扶持三皇子伏疆登临太子之位。”
伶舟祈抵在今时月脸上的刑具顿住,眸光变了变。
他垂眸看着今时月那张灼目精致的脸,思索半分,将刑具随意扔在一旁。
“罢了,既然皓月国动作如此之快,眼下这张脸还是要留下的。”
暗一点头:“伏疆成了皓月国太子,未来的防备必是会只多不少。”
两国的联姻,对于这个流落民间的公主,皓月国必定也是有所存疑的。今时月已经去了宗室学庭,若此时纯安公主出了差错,或者是换了人,皓月国必定疑虑更甚,那么刺杀伏疆的任务只会更加艰难。
伶舟祈站起身来,接过暗一递来的披风。
视线落在昏迷的今时月脸上,一扫而过,脚步并未停留。
“派两个人守在刑狱司门口,不必给食水。既敢杀人,便总得得些教训,叫她在这尸身炼狱里呆满三日再出去。”
暗一面无表情,对伶舟祈的吩咐并不意外,也毫无任何同情之色。
在他看来,敢惹得主上动怒,如此这般还能留下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牢房中阴暗潮湿,时不时伴随着老鼠窜行的声音,夜晚凛冽的寒风伴随着无比浓重难闻的血腥气。
今时月睁开眼时,对上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她攥紧了手,爬起身子往身后墙壁之处退了退:“你是谁。”
男人身上满是血腥,后背之处被一柄长剑贯穿,随着他走进,血流了满地。
“我是谁重要吗?在你们这些上位者眼里,我们不过是蝼蚁,是畜生,纯安公主何必假惺惺的问我是何人!”他眼白布满血丝,走到今时月面前,手中带血的剑刃抵在了今时月脖颈上。
他目撕欲裂的看着今时月,神智显然已经不太正常。
“公主可知,我的妹子,父母,全部被程礼那狗杂种杀害?”
今时月轻抿着唇,手中的灵息在暗处运转:“阁下亲人被杀,该找程礼复仇才对,为何来找我?”
那人呵呵的笑了起来,嘴角不断的流血:“纯安公主你难道不知?这刑狱司的人都被我们那好帝主杀完了,没留下一个活口,别说程礼,就连我,也快死了。”
今时月瞳孔一缩,这时才想起她昏沉中听到的厮杀声音。
伶舟祈这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可既然程礼已死,这个人又为何来找她?
那人看着今时月,眼中带着彻骨的恨意:“殿下可知程礼心悦于殿下?”
今时月目光一滞,她复刻了程礼半数修为,自然知道他喜欢她,可这人又是如何得知…
“程礼心悦于殿下,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一个肮脏的阉人,他不敢去和殿下说,可就是这个连男人都不是的阉狗!他玷污了我亲妹子,又杀了她!”他越说越激动,颤抖的剑刃没入今时月脖颈半分。
他全身发抖,黝黑的面庞被泪水打湿:“我妹子只是来探望我,她还未嫁人妇,她给我带来了我爱吃的杏仁糕,那糕点甚至都未送到我手中…就,就被程礼那个畜生…他将我妹子当做殿下的代替品,就在这刑狱司中的值室里,众目睽睽之下,玷污了她!”
男人咬着压根,字字沁血的吼道。
今时月脖颈之上血珠流下,那男人扔掉剑,双手掐住今时月的脖颈:“程礼已死,我既无法亲手杀了程礼报仇,便杀了他心爱之人,让他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今时月手中已蓄满灵力,只需她抬掌,这个本就受了重伤的男人便会彻底死去,她指尖微微颤抖着,看向那人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怜悯。
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脸色也随着用力而苍白,血液随着贯穿在他身体中的剑越涌越多,好似拼尽了全部力气般想要掐死今时月。
可她现在还不能死。
“对,不起。”
就在今时月的抬起手,灵力要击向男人之时,她忽然看到男人身后有人影快速袭来。
她眸光一闪,极快的将手中萦绿色灵力收回至掌心。
“噗!”来人手中的带着煞气的灵力将男人胸口贯穿!
男人嘴中鲜血喷洒至今时月脸上,双手垂落,倒了下去。
今时月视线略过那男人,很快整理好思绪,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程,程礼,太好了,你还没死。”
今时月拥住他,顷刻间委屈涌了出来一般,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程礼,我好难过,君上他…”
程礼一把拥住今时月,用指尖抵住今时月的唇,双目泛红:“小殿下…别说了。”
今时月抱着程礼的手又紧了紧,抽泣着说道:“呜呜我,我好害怕…”
二人就这样相拥了半响,程礼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些惊慌的松开今时月,不敢看她。
“奴,有罪,冒犯了小殿下…”
今时月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满是惊惧的泪意:“刚刚那人好可怕…他,他还说刑狱司的人都死了…程礼,你能活着,真好。”
程礼眸光一暗,那双阴鸷的眸子扫过不远处的尸体。
他早该将其杀了的,小殿下便不会被他吓到了。
“奴昏迷过去后,被抬到偏僻的囚房中关了起来,再醒来刑狱司已经没有活人了。”
程礼想到长廊中一具具狱卫的尸体,眼里多了一抹恨意。
他平日里虽看不起这些低阶的狱卫,但没想到伶舟祈做事竟这般狠绝不留余地。
他们为伶舟祈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脏事,心甘情愿的当伶舟祈脚下的狗,却能被他如此轻易的丢弃,斩杀,真是可笑!
想来,若不是他早早昏迷被那些暗影卫误以为他死了,就连他也难逃这一劫。
如若伶舟祈知晓他还活着,必定不会放过他。
看来,这神庭不再是他的容身之处了…
程礼看向今时月,想到昏迷前发生的种种,视线落在今时月那满是脏污的衣裙之上。
“春情”解了……
他胸口处泛起的酸涩难忍,甚至要将他理智给摧毁,却偏偏无数发泄。
他若离开,小殿下该怎么办呢?
伶舟祈态度琢磨不定,为她解了毒却又将她留在这阴暗的牢房中,不管不顾。
她生的这般美貌,纵使伶舟祈还要利用她刺杀伏疆,可任务结束呢?是要杀了她,还是要当做禁.脔玩物来折磨…
程礼脸色难看,他沉默半响,终于下定决心。
他知晓逃出刑狱司的路,他可以将她带出去。
他心中犹豫,可她会跟他走吗?她会抛却唾手可得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这样一个低贱的阉人走吗?
他鼓起勇气,试探的问道:“小殿下,你,愿意跟我离开这吗?”
今时月眼底流露出茫然:“离开?”
程礼郑重的点头:“不用在做伶舟祈的棋子,也不用担心再被…欺辱,奴会护你一生无虞。”
今时月垂下头,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
她,不愿吗?
等了许久,程礼眼眸一点点黯淡下来:“是奴过界了,殿下若不…”
“好呀,我跟你离开。”
程礼猛地抬眸,今时月眼睫上的泪意还未干,她看着这破旧又满是血腥的牢房,眼里有失落,有绝望。
好似今日发生的一切,彻底让她对这神庭,对伶舟祈寒了心。
她那双干净的眸子看向程礼时,流露出依赖与信任,独没有程礼设想中的嫌弃,说出口的话直白地让程礼红了耳根。
“我们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