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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教导女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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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今时月被春鸢小心翼翼的叫醒。
今时月揉了揉眼睛,目露疑惑。
春鸢轻声解释道:“是帝主身边的锦全大监来了。”
今时月梳洗完毕,走出了寝宫,锦全大监候弓身候在外面,见今时月出来了垂头道:“殿下安。”
今时月看了看天边,日头还未完全升起。
“天色还早,不知锦全大监有和要事?”她问道。
锦全大监:“殿下该去向君上问安了。”
“问安?”
就算她如今身份上是他的妹妹,可她从未听说过兄妹之间还有晨起问安的说法。
锦全大监颌首:“君上说自今日起殿下所行所念皆要按神庭规矩来,君上既为殿下的老师,那么往后每一日,殿下作为徒弟,都是要晨起问安的。”
“殿下,走吧?”
今时月跟着锦全大监来到神庭中最巍峨的宫殿,纵使天边已经泛起光亮,宫殿内外仍灯火通明。
今时月见到伶舟祈时,他正被几名宫娥围着整理衣衫,睡眼惺忪。
在见到今时月时,侧目看了眼一旁的锦全大监。
“她怎么来了。”
今时月也看向锦全大监,合着并非伶舟祈让她来问安。
锦全大监恭敬回道:“君上不是说纯安殿下要按照神庭的规矩行事,老奴想着您既已是殿下的老师,按神庭的规矩,殿下需得每日来问安的…”
伶舟祈眉头微皱,锦全大监身子躬得更低,难道是他多此一举了?
可神庭规矩向来如此……
“既非君上吩咐,那纯安先行告退,就不打扰君上了。”
今时月眼中困意未散,见伶舟祈不耐,欠了欠身想要离开。
伶舟祈斜睨着她,她不是恨不能时刻黏在他身边吗?昨日还信誓旦旦说要勾引他,现在却表现的比他还不耐?
一副给他问安为难了她的表情。
“等等。”
他本也不需要她过来碍他的眼,可不知怎么,看她这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模样,并不想让她如愿。
“既然有这个规矩,那便按规矩行事。”
伶舟祈唇角微勾,见今时月停在殿门处,双目无神。
他挥退正在为他束发的宫娥,对今时月招了招手:“过来。”
银色鹊尾冠被递到她手中,冰凉的触感令她清醒几分,今时月看向伶舟祈:“君上这是…在给我上课?”
伶舟祈掀起唇角:“京门贵女自小被教导如何服侍未来的夫君,为夫君束发是在平常不过了。”说完他轻嗤一声:“不会?”
今时月拿着手中的发冠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孤还以为你出自红楼那种烟花之地,对这些该是了如指掌,怎么?红楼只教了你如何轻薄于男人吗?”
今时月听出了他话中的讽意,却不生气,他还真说对了,红楼里的确不教这些寻常之事,至于她在红楼学到了什么……
今时月弯腰凑到伶舟祈耳边:“君上可是想知道红楼里教的都是什么?”
她侧身坐到伶舟祈腿上,整个人贴在他胸膛之处,随手捻起他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若有似无的扫在他颈间。
“夫君,奴家不会束发,你要惩罚奴家吗…”
她抬眸看着他,莹润的眼睛里满是可怜之色,她的指尖轻轻抵住伶舟祈的喉咙,顺带向下划,软语中带着魅惑:“夫君…你想怎么惩罚奴家?”
伶舟祈一把抓住今时月的手,紧绷着脸,今时月感觉到他身下突生的不同寻常,了然的勾了勾唇。
她另一只手环住伶舟祈的脖颈,下巴搁置在他肩膀上低声道:“君上你看,你我兄妹身份虽是假的,可你好歹也算我的老师,我们这样算不算…”
今时月轻轻舔拭了下他的耳垂:“□□呀。”
伶舟祈眉间怵起一道褶皱,他掰过今时月的下颌:“风尘之地出来的,果真不知廉耻。”
他说完,今时月趴在他肩上笑了起来。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伶舟祈脖颈处,伶舟祈眸色渐深,只觉全身都在发烫。
“可偏偏君上需要我这个不知廉耻的人来为你办事。”今时月靠在伶舟祈胸膛缓缓说道,指尖不安生的沿着衣领之处打转。
“再乱动,孤便将你的脸扒下来。”
她倒是会仗着这张好看的脸为非作歹。
今时月手指顿住,并非被伶舟祈的话吓到,而是感到那不可言喻之处更加明显。
她眼珠转了转,想要起身。
却被身后苍劲有力的手臂拦腰按了回来,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的异样之感令今时月下意识咬住唇,脸色微微发白。
伶舟祈的手很好看,手骨分明,修长干净,宛如通透的白玉。
而就是这样一双手,将今时月的手执起,如把玩着什么物件般,停在今时月面前,似有所指。
今时月瞳孔微缩,指尖蜷缩起来。
伶舟祈感到她身子发颤,喉咙变得嘶哑:“怎么,不是想让孤惩罚你吗?”
今时月小巧纤细的手被他握着动也不能动,她睫毛微微颤抖:“君上…殿门外守着的宫人很多,会,会有碍您风评…”
“呵。”伶舟祈嗤笑一声:“你觉得孤所做之事,会有人敢置喙?”
他捏住今时月下巴,一双眸子因隐忍而微微泛红:“不过你就不一样了,纯安公主,光天化日,不知廉耻的勾引兄长……”
伶舟祈话还未说完便被今时月小巧纤细的手捂住,她目光中带了丝恳求,小声说道:“君上,求你,别说了。”
伶舟祈的指尖在今时月手心上点了点:“现在,告诉孤,会束发吗?”
今时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吓到一般呆滞的点了点头。
伶舟祈见她这般便红了眼圈,就好似方才那般引诱并非是她所为一样,有贼心没贼胆。
他哼笑一声:“真没出息。”
今时月试探性的想要起身,并未遭到反对,她连忙站起身来,视线不敢往下看。
今时月刚转身,就听伶舟祈幽幽说道:“束发。”
她慌乱的拿起一旁的发冠,摆弄好久,终于在伶舟祈越来越黑的脸色中为他束好发,虽然有些勉强。
伶舟祈闭上眼睫:“滚出去。”
……
接下来几日,不知是不是得了伶舟祈的命令,锦全大监没有再来提醒今时月问安。
经过那日后今时月并未再去伶舟祈面前刷存在感,从前她曾听红楼中的花魁姐姐说过,对待男人,要松弛有度。
今时月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松弛有度,但她不想看见伶舟祈是真的。
从前在云山村,她也只与阿奇,不,伶舟祈一个异性相处过。
对于男女之事更是懵懵懂懂,先前她去引诱伶舟祈,也是看红楼里那些姑娘对待客人时是那样做的……
花魁姐姐曾说过,男人都是被欲望操控的生物,红楼里的男人就是如此。可今时月觉得,伶舟祈好像不一样,那日她明明感受到了他的……
可他甚至能面不改色的指使她为他束发。
或许伶舟祈说的对,她的确应该学一学如何取悦男人……
这样她才能知道,怎么让伶舟祈爱上她。
今时月趴在窗棱上支着下巴,窗外的飘雪将她鼻间冻得微微发红,眼里也被寒风染上朦胧的水汽。
春鸢的脚步顿了顿,不管见到殿下多少次,每一次都能如第一次般被这张脸惊艳。
有的人美,需要氛围加持。而今时月的美,就连她所处的环境都能被衬的明亮几分。
听说最近殿下在学习如何能让三皇子爱上她。
春鸢觉得,这种事情完全多此一举。
殿下可能不知,当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琥珀瞳看过来时,就连同为女子的她都要酥了半边身子,这样的美人,又何需去学习那些讨好男人的伎俩呢……
直到今时月看过来,春鸢才记起她为何而来。
她垂下头恭敬的说道:“殿下,君上召您去议事殿。”
今时月:“可是说了所为何事?”
春鸢如实说道:“殿下一年后就要前往皓月国和亲了,君上为您寻了几位管教礼仪规矩的女官大人,如今她们都在议事殿等着您呢。”
今时月了然的点了点头,如今她身份虽是神都王朝的纯安公主,但她对宫里的规矩的确知之甚少。
不过……
她看向春鸢:“不是嬷嬷,是女官?”
春鸢郑重点头,帮着今时月系披风的手未停下,叮嘱道:“这几位女官,可都是当年跟随先帝后身边,教导过先王后的人物,就连帝主也要给几分薄面,殿下可莫要与她们起了冲突才好。”
今时月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春鸢见她这般乖巧,心里一软,伴随着担忧,听闻那几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只希望殿下可不要受到刁难才好。
今时月到了议事殿后,只见伶舟祈背着身站在窗前。
她眼里有些茫然:“君上,不是说有女官大人在吗?”
伶舟祈转过身来,唇角勾着,眼里好似带着看热闹一般的笑意,还未等今时月弄明白,便听一道严肃冷淡的女子声音在议事殿内阁传出:“放肆,见到帝主还不见礼!”
今时月上前一步,只见内阁中端坐着五位身着官服的女子。
年纪最长的一位两侧发鬓斑白,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今时月旁边,步伐端庄,肩膀平稳。
“啪!”
她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长长的戒尺,戒尺如疾风一般重重打在今时月后膝处!
今时月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顷刻间红了眼圈。
戒尺从今时月腰间,肩膀两侧,各拍一下:“跪直了。”
常锦直视今时月那双好似不服气般,泛红倔强的目光,冷声道:“殿下可是不服气?”
今时月看向伶舟祈,只见伶舟祈挑了挑眉,并不打算管她。
常锦眯起那满是沟壑的眼,用手中的戒尺将今时月的头扭转过来,声音更冷了一分:“长者问话,殿下还是应声为好。”
话毕,手中的戒指狠狠的抽在今时月后背上。
常锦虽是生于京门世家,但在年少时便跟随先帝后身边,随着先帝后走南闯北征战四方,生平最看不惯的便是动不动落泪只想着依附男人的软骨头。
听闻纯安公主自民间养大,还以为会比那些世家贵女强韧许多,没想到又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娇小姐。
她眼底不掩烦躁,她教导的人多了,已经猜到这娇气的公主殿下接下来会如何。无非是拿着身份压人,哭哭啼啼不配合,离家出走,诸如此类的老三套,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常锦的衣袖被抓住,她低头看去,只见那异常美貌的小公主抬着眸子,眼里的泪还未擦干,小心翼翼的软声说道:“请问有手帕吗…我的手帕忘带了,能不能把你的手帕借给我……”
“呵。”靠在窗边的伶舟祈抵着唇忍不住笑出声来,顾左右而言它,她是怎么想的?
不仅伶舟祈,就连内阁中另外四位女官也纷纷捂住唇,她们与常锦女官相交多年,还从未见过敢向常锦要手帕的人。
常锦微愣,一时不知这小殿下耍什么把戏,但看她那虔诚的眼眸,还是将手帕递给她。
众人只见今时月接过手帕后,唇角突然溢出许多鲜血。
伶舟祈嘴角笑意消失,微皱起眉头。
今时月拿手帕捂住唇,咳了几声,擦拭掉唇边的血迹后看了看手中的手帕,眼眶又一次泛红。
常锦只见她好似是知晓自己不喜眼泪般,快速的用袖口擦拭掉眼角的泪意,随后无措的将带血的手帕收进袖口:“对不起,我把您的手帕弄脏了。”
她说完,又怕常锦会生气,连忙小声道:“我会赔给您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