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非纯黑巧克力》爱冒险的猪猪

4、第 4 章

　　但是合租的生活似乎和沐晴想象的不太一样，本以为如果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以加深加深了解，可是自从合租之后方夏恒就一直早出晚归，两人平均每天平均就说两三句话，沐晴因为还没有开学找了一份兼职，回家之后就写写东西，追追剧。合租之后他们却没有了最开始重逢时候的火花。

　　沐晴在一家书屋兼职，她负责整理书籍，闲下来的时间基本都可以自己安排，是一份比较舒服的兼职，书屋其实就在方夏恒甜品店的斜上角，春城大学旁边，可以清楚地看到甜品店里的情况，方夏恒每天都在甜品店忙乎。沐晴有时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她自己很难描述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她希望每天能和方夏恒多说一点话，但是又担心自己超越了界限。

　　书屋晚上八点关门，出乎意料的是，平时甜品店都会在书屋之后关门，今天却提前关了。

　　沐晴把书整理好之后才关门回家。
　　“沐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扭头过去，方夏恒站在她的身后。
　　“一起回家。”他继续说。
　　“你怎么在这儿？”沐晴问。
　　方夏恒其实早就看到沐晴在书屋里工作了，他每天都能透过玻璃窗看到沐晴在书屋的身影，他正在准备甜品店联名的事，这几天基本都是白天在甜品店帮忙，晚上则接着去在店里准备方案。就在今天，联名的方案通过了。

　　他摸了摸鼻头，“我下班了，知道你在在书屋就找你一起回家。”
　　“哎，你知道我在书屋？”
　　“对呀，你进书屋第一天我就看到了。”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映出了一长一短的影子，夜空中还分布着零零碎碎闪耀着的星星，像一颗颗璀璨的碎钻。

　　街边的烧烤店萦绕着一缕缕炊烟，孜然、辣椒粉的香气不停地钻进他们的鼻腔中，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但沐晴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要不要吃点夜宵。”在沐晴开口之前，方夏恒率先提出了这个建议。
　　“可以呀。”她欢快地奔向烧烤店，点了烤韭菜、烤肉串、烤淀粉肠……
　　“一式两份，其中一份不加辣”。老板接收到订单之后，手法熟练地为他们准备美食，老板娘则热情地招待他们入座，夜晚春城的街边和白天相比似乎更有烟火气。白天大家都急急忙忙地赶路，只有到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们才可以暂时放松下来喝喝小酒、吃点好吃的。
　　“两位喝点什么吗？”老板娘问。
　　方夏恒看向沐晴，意思让她自便。自己则点了一杯白开水。“白开水，啤酒和烧烤是绝配好吧，老板娘，麻烦给我来一罐啤酒，谢谢。”沐晴一脸自信地下了单。
　　“姑娘，雪花还是？”
　　“微醺就可以啦。”方夏恒低笑了一声。
　　沐晴并不是很能喝酒，但是也不至于一罐微醺就让她头晕目眩，所以她又点了四罐。看她除了耳根有点红还算正常，方夏恒也没拦着她继续点。直到她喝第四罐的时候说话开始变得黏糊糊的，并且前言不达后调，方夏恒才意识到她醉了。

　　“方夏恒，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有意思，我长这么大，让我心动的男生屈指可数。”说着就掰开自己手指数。
　　“一、二……不对啊，我今天怎么多了一根手指。”说完又拿起酒喝了一口，接着说话声越来越大。
　　“你知道，我当时备战考研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太注意到你的，我只知道有一瞬间，我浑身就像触电似的，但是我根本就没在意，区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阻挡我前行的道路。可是当我考上了研究生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可能遇到了一个心动的人。”也许是坐着说限制了她的发挥，她把凳子往后一挪站了起来。方夏恒也跟着起身去安稳她的情绪，轻声和她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咱先回家好不好。”她一把推开他，“你知道什么啊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么大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我想我虽然没有谈过，但是我还是可以试着和你接触，然后我可以追你啊，我真的可以追你的。”她伸出食指指着方夏恒的鼻尖。
　　“可是好难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握好追人的尺度，我怕把你给吓跑了。”说完她的头便靠在了方夏恒的怀里。

　　烧烤店里人声鼎沸，即使沐晴的嗓门很大，但是也不会太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也许也是路边烧烤的好处吧，即便偶尔放飞自我声音大了点也不会成为那个特别奇怪的人，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对话里并不会注意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说些什么。
　　沐晴腻在方夏恒的怀里不愿意离开，方夏恒不得不拖着她付了钱。又拖着她走出了烧烤店。沐晴的手突然环上了他的腰，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两下，“好暖和”
　　“沐晴，沐晴，你还能自己走吗。”方夏恒讲话时的气息弄得她的脖颈有些痒，她用手挠了挠，随后放开了方夏恒，站直了身子。“可以，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带路，你跟着我来。”
　　她虚着一只眼睛努力想看清前方的路，但是眼前一片模糊。她用手慢慢摸索着前进，方夏恒提着她的包默默跟在身后，看着她在前面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沐晴猛地回头，“我的包呢，没拿包呢，回去拿包。”听到她这么说，他举起她的包，“在我这里呢。”
　　“你干嘛，怎么偷别人包呢，还我小偷。”见她讲话越来越不着调了，方夏恒也只是望着她笑，在她身边随时做好扶她的准备。

　　沐晴始终不愿意让方夏恒背她，所以他们两在路上晃了很久才到家。在门口，沐晴从他手里抢过了包说了句谢谢就急忙进了门，把他一个人关在了门外。好在方夏恒有随身带钥匙的习惯，不然指定只能露宿街头了。
　　他进门时，沐晴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他帮她脱了鞋子，拿了一床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进厨房为她熬制了解救汤。解酒汤是将苹果和橙子切块之后加入凉水烧开之后接着放入些许蜂蜜熬制的，这是他和妈妈学的，方夏恒的爸爸平时的应酬其实也不多，但是也难免有几次喝醉的时候，于是他不太会做饭的妈妈就学了着一道解救的汤，他看着妈妈做了几次也就会了。制作的方法很简单，而且味道也不是很刺鼻，最重要的解酒的效果很显著。等他熬制好将解酒汤端出厨房发现沐晴抱着一个抱枕，像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一般和抱枕对话。“我告诉你啊，我可没醉哟，我酒量超级好的。”方夏恒从她手里拿过抱枕，把解酒汤递给了她，她接过去之后用鼻子嗅了嗅，吵着说不喝。“这是解酒汤，我不喝，我又没醉。”说完把碗装在了茶几边，刚放上去碗不出意料地掉了下去，房间里只有她和方夏恒两个人，还有一只安静的猫。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格外地安静。于是，碗摔碎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五角被这突如其来闯入耳朵的声音吓得喵喵叫了两声。

　　沐晴被这声音吓得酒意已经消散了些，急忙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方夏恒扯住她的手腕，
　　“别动，我来，你这神志不清的，别等会儿又把自己给割破了，到时候更吵。”这话带有些表面文字上带着点责怪的意思，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又听不出责怪的意味，倒是很真诚，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就按照沐晴喝酒之后那副模样，要是被割到了还得闹腾一番。
　　碗摔碎之后汤汁也溅了些在沐晴身上，方夏恒从桌上拿了两张纸帮沐晴擦拭了一下，随后把碗的碎片拾到了一个装过水果的塑料盒子里，又再次擦拭了地面。沐晴已经清醒很多了，但是困意加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酒意使得她腿软手软的。她想帮着方夏恒做些什么，但是却是力不从心。

　　所以她只能看着方夏恒在她眼前忙前忙后，然后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小孩子犯了错后想要认错的模样。
　　见方夏恒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了碗醒酒汤，还没等他送过来，她就起身去接，但是对方却按住了她的脑袋，“你回沙发去，我给你端过来，你可别在把这碗给摔了，这是最后一碗，摔了得重做了。”她转身坐回到了沙发上。
　　清醒了不少之后，她不再像刚才一般说不喝醒酒汤了，也不说自己没醉了。一般醉酒之后，醉酒之人总爱说自己没醉，沐晴就是典型的例子。
　　方夏恒坐在她的旁边慵懒地拿起遥控调电视节目，与沐晴一本正经的坐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做错事的人总归是心虚的。

　　“谢谢你，方夏恒。”沐晴小声地说道，电视里正在放着综艺节目，沐晴的声音被电视的声音盖住了些，方夏恒只是听到了沐晴在说话，但是却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他暂停了节目，问道。
　　沐晴大声感谢说：“我说，谢谢你，方夏恒。”终于听清她讲话的他扑哧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是在认真的感谢。”
　　“我知道，真的要感谢的话，你今晚说的那些话记得实践哈。”
　　今晚？沐晴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自己讲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喝酒会断片，就不会回忆起这些尴尬的事情了，但事实是，只要有人提醒，只要她稍微用脑子一想，她都会将喝酒之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再次在脑海里回映一遍。

　　方夏恒嘴角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关了电视就往自己房间走，走的时候还不忘贱兮兮地补充道：“不用担心，我很好追的。”她呆坐在沙发上，只听到方夏恒的关门声。

　　哪用她追呀，只要沐晴主动走一小步，他方夏恒就会飞速向她靠近。只是，他觉得他们还有时间多了解了解，慢慢适应对方的存在，一步一步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