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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弃婴的新生4 ...

  •   周鱼鱼没回去,就在学校,京市的律所非常多,她想去不同的律所多试试,接触更多的案子。
      这里是首都,和南平相比,在案情方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多,那自然案件也多。
      徐老师见她寒假不回家,就跟平常和学校合作的青天律所举荐了她。放假的第二天,周鱼鱼过去这个律所,和所里的律师们聊了聊,约定明日就过来干活。
      反正是宜早不宜晚,这个律所有法律援助的团队,平时会抽出两天专门去附近村子里,提供法律援助。
      需知,一个城市里,是穷人、富人皆有的,自古就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这是很讽刺,却也很真实的。
      法律是人们保障自己权利的依据。
      来了一星期,周鱼鱼都在帮着写法律文书,跟着会见当事人。
      周一,所里的正式律师郑梧带着她去做法律援助,她们去的是村子里,村子里纠纷也不少。
      退休的朱院长,他的两个儿子,本来在国外发展,哪曾想这几年光景不好,两家人决定回国发展;前几年母亲病重,整整六年,两个儿子也只来看过一回。朱院长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养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不是人的东西,本来还对他们抱有一点点幻想,可是妻子过世时,连葬礼他们都没有来。那之后,他彻底看清了这两个儿子的真面目。如今,两个儿子一个月打一通电话,电话里明里暗里都在惦记着他那点遗产。
      朱院长不是傻子,能做一院之长,除了技术方面让人信服,人情世故自然也是不差的。他心灰意冷,只当从没生过这两个儿子。今天,是他认识了六十年的好友拉着他过来,周爷爷想让律师帮自己的好弟弟拟个遗嘱,于是才有这一桩事情。
      朱院长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只拉着他的手说:“周哥,我知道你为我着急,但咱今天就不占用她们的时间了,明天,我请我常用的那个律师到家里来,到时候再拟,你看行吗?”
      周爷爷一听,也同意,而后两人就跟大家告辞,先回家去了。
      这些事其实邻居们早已心知肚明,两人走后,有位孙大娘就跟旁边的几位老姐姐说着:“天可怜见的,咱们朱院长多好的人啊,怎么养了那样两个儿子,唉……”
      一旁众人听着,也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朱院长平日里在村子里,是个最为良善的人,总见不得有人生病受苦,大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他也经常帮忙。有些诊所下的“猛药”,他也会建议大家换一些药吃。需知,猛药是见效快,但如果一开始就用了猛药,之后对好些药就会有“抗药性”,以后若再生病,只能使用更猛的药,长此以往,身体是受不住的。
      朱院长常给大家讲这些小道理,大家也愿意听,毕竟事关健康。
      村子里老人居多,看到朱院长的两个儿子的这种做派,都不免物伤其类。
      想到自己也年老体弱,还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呢,于是都跟着叹气。
      周鱼鱼见状,赶紧出来岔开话题,避免大家太过伤感。“现在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有什么问题要咨询的,先排好队啊,大家早解决问题早回家,外面挺冷的,别冻坏了。”
      众人闻言,又重新排好队,最前面的导台是周鱼鱼和另外两个实习律师坐着,由她们先问一遍大致的信息,再带去后头解决问题的正式律师的桌前。
      周鱼鱼这边的下一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名叫胡芳芳,她嫁给这里的一户人家的大儿子,刚嫁进来的时候侍奉公婆、出门打些零工,这样过了五六年。连小叔子在家里闲着,日常的开销也是他大哥给的,这到没什么。最近两年,她自己开了个服装店,日子好起来点,就想着把家里的房子再盖高点,住着也宽敞,水泥、沙子、砖头,哪一样不是她出的钱,更是天天盯着,和包工头们一起干。现在,房子的雏形盖出来了,只差刮大白、装水电、安门窗。最近听闻要拆迁他们这里,二儿子刚娶妻,就坐不住了,说是这新盖的房子也有他的一份儿!胡芳芳的丈夫白长了一张嘴,像个哑巴似的,不支吾一声,于是她只能自己来这里寻求帮助。
      周鱼鱼了解完大致情况,就拿着记录的纸,带着胡芳芳去后面郑梧律师的桌前,跟郑律师转述了一番,郑律师先是看向周鱼鱼,“小雨,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她心里早已打好腹稿,“郑律,我认为对方暂时没有真正的行动,如果以后要打官司,现在可以先把购买这些材料的凭据先找出来,收好;之后对簿公堂,没有出过一分钱的人,自然是不能参与相应的拆迁款的分配。”
      她说完,只听见郑梧说:“胡大姐,小雨说得不错,你现在可以回去把买材料的凭证都找出来收好,还有其他能证明是你盖的这个房子的东西,也保存好,其他的,我们没有可以帮助你的了。之后,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来问我。”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名片,双手递给胡芳芳。
      胡芳芳伸出带着老茧的双手,接过名片,对着郑梧、周鱼鱼弯腰道谢,“谢谢郑律师、谢谢小雨,要是之后打官司,我就找你们,真的很感谢。”她眼中有些泪光在闪烁,之后转身回家。
      周鱼鱼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着:这又是一个可怜人,丈夫没骨气,恐怕家中老人也是偏疼小儿子,唉。她头微微摇着,替她难受。
      转瞬间不过一秒,她坐回桌前,继续听下一个人的诉求。
      日头西沉,忙碌了一下午,村子里的人散去,周鱼鱼和其他人收拾好东西各自离去,这么晚,不用回律所了。
      周鱼鱼去街边吃完饭就回学校了,留校的人也有,不过她很少与别人结交,每天独来独往。
      隔天,她照常去青天律所,早起她吃了一碗粉,然后直奔律所,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胡乱忙着。一天就过完了。
      晚上就自己回寝室,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习惯了有人时的热闹,一个人稍显孤单,于是随时用电脑放着音乐,弄出点声响,不那空荡。
      偶尔周末休息,她还去自习室里待着,一个人在寝室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就跑到床上去躺着,躺着躺着就会睡着,还是出门的好。
      冬天穿着羽绒服,她怕冷,手套、帽子、暖贴都不可少,武装齐全才敢出门,带着电脑、本子、水杯去自习室。
      冬日的京市,天空中飘着雪,没等地上的化完,天上的就争先恐后要下来。
      雪景也是许多人的相机里的常客,京市的初雪在每一个快门的‘咔嚓’声中降临,红墙、亭子边出现很多“格格”。
      她们穿着旗装、花盆底,仿佛从电视剧中走出来一样,但是跟拍的男摄很少能拍出令人满意的照片,要是有一两个会拍照的朋友跟着还好,没有的话就只能遗憾。
      周鱼鱼走到楼下,呼啸的寒风带着寒意穿透厚厚的衣服,钻进皮肤,渗入骨髓。她打了个激灵,缩着肩膀,下巴发颤,加快步子,走进楼里,坐电梯到律所。
      电梯里大多是穿着西服套装的都市丽人,妆容精致,但眼中的疲惫难掩,估计没少加班。总之上班是不轻松的,只是如果有选择,大家也不会出来上班。
      ‘叮——’一声,电梯到达周鱼鱼要下的楼层,她随着人流走出去,之后去自己的工位上,处理昨天未完成之事。二十来分钟后,她拿着自己的水杯去接水,热水从饮水机里流出,溅了一些在杯边,周鱼鱼任由水放着,快要接满时,按下开关,端起保温杯回位置。
      昨天已经和修理的师傅联系了,他今天十点来修。周鱼鱼看着工位上大家的指尖翻飞,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忙碌非常。
      她写完一份文书,而后开始接待来律所咨询的客户,进行第一步的询问,后续让专门负责的正式律师来解决他们的‘疑难杂症’。
      第一位来到律所的是一位身形消瘦的小姑娘,眼睛很肿,面色苍白。听完她的话,周鱼鱼才知道,她叫黄玉雯,是养宠人,最近在网上购物,买的狗粮被投毒,家里的两只养了八年的狗狗因为食用带毒狗粮,不治身亡。陪着这个女孩子的是她的好朋友,她只觉得黄玉雯这两天眼泪都要流干了,现在才撑起精神来帮自己的狗狗讨回公道。
      她现在要告快递公司,因此来找律师,她知道这条路注定漫长,快递辗转这么多站点,经过这么多人之手,不知道能不能揪出到元凶,但她一定会追究到底!
      所里的冷梦寒律师是后续负责黄玉雯的,两人一步到小茶室,冷律师递了一杯热水给她,一个小时后,黄玉雯才和好朋友一起回家。这份文书冷律让周鱼鱼明天下午三点交给她,周鱼鱼在自己记事本上记下待办。
      第二个来咨询的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母亲王玮,前夫出轨,婚姻破裂,她果断和前夫离婚,因为男方是过失方,所以孩子判给她,她是一家外企的企划经理,有经济来源。现在前夫又要来纠缠,想来要回孩子,她不堪其扰,来寻求一下法律上有什么能帮到她的法子。
      周鱼鱼了解完,擅长婚姻法和经济法的赵檀律师出差了,因此她自行给了王玮不少建议,这类型的案件她接触过不少,因而能给出不少对策,王玮把这些都记下,就和她道别,感谢后,出了律所。
      陆续来了第三位、第四位……
      周鱼鱼接待完,这一早上就过去了,午间,周鱼鱼和另一个实习生一起下楼吃饭。律所位于CBD的一座大楼,楼下有连锁速食店,还有一些餐馆。
      大楼里的许多职员中午会下来用餐,吃完后,到自己的工位上趴着休息一会儿,就要开始下午的工作了。
      周鱼鱼下午开始写清单上的文书,一些律师要的资料要尽快发过去,晚点还要和郑梧去见一个当事人,一下午要忙的事情不少。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其他人也开始忙着手里的事。
      晚上,周鱼鱼和郑梧分开,自己回学校。放假的学校显得很空荡,行人二三,寂静的天空很久才会飞过一只鸟儿。
      周鱼鱼偶尔会和蔡妈妈视频,彼此‘汇报’着近况,闲聊一会,就又各自忙碌。周鱼鱼周末会去做义工,义协的人新负责人是同班的一位女同学。
      第二次的法律援助,周鱼鱼显得游刃有余,给出的处理办法更是鞭辟入里、切中要害。
      不过,她也没有自大,反而更加的谦虚,她很明白,一个轻易就骄傲自满、飘飘然的人,不能成大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弃婴的新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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