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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逃离剧情的第10天 ...

  •   怀疑……他?

      “为什么这么问?”官关不理解,拿着伞的手却不自觉用力,“褚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清楚。”褚君只一眼就猜到她的答案,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眼神阴郁,“随便你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什么叫反正结果都一样?官关十分肯定,褚君这话用意极深,但——

      “七点晚餐,别回晚了。”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平板电脑上,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

      莫名其妙。

      要不是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非得和他掰扯掰扯不可。

      官关暂且压下追问的冲动,“那我走了。”

      大厅里无人应答。

      官关转身关门,到屋檐下望着天空一片蔚蓝,沉默片刻,才撑着伞往外走去。

      *

      前往各教学楼的必经路口,官关撑着伞站在路边的树荫下,远远打量对面的青年。

      青年脸上又添了新伤,瘸着腿在众多来往的同学之间徘徊,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睛四处转悠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身上的学园制服有些皱,颜色也比路过他身边的同学们身上制服浅一些,一看就是穿久洗多了的缘故。

      与书里对他恶毒男配的定位分毫不差。

      是长歪还是正直,问问就知道了。

      官关低头理了理甩到前面来的辫子,迈开步子走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

      暴躁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青禾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女人,揉揉眼睛,又被眼睛上的伤牵扯,疼得龇牙咧嘴。

      官关瞥了眼他眼睛上明显的淤青,“又被欺负了?”

      “……没有。”苏青禾缓过疼痛,又控制不住用乌幽幽的眼睛打量她,犹豫着开口:“昨天你……”

      “昨天,”提到昨天的事情,官关微微抬了抬下巴,直言问:“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跑——”

      “我没有!”苏青禾忽然大声打断她的话,注意到周围路过的同学们的视线,他立即低下头,缩着肩膀固执地解释:

      “如果我不跑,他们就会认为你是和我一伙的,对你进行同样的霸凌。我也没有跑,我爬窗户离开时,有看到护校队把网球场包围起来,我是在外面等到你拉着行李箱从更衣室出来才离开!我——没有抛下你!”

      后面的话音坚定又执着地双重肯定着。

      官关难掩惊讶,仔细琢磨一番,也辨出了他话里的真假。

      只是这样一来,陶宇生是什么时候带护校队来的,成了一个可疑点。苏青禾爬窗户离开时护校队就在外面的话,那时她才进更衣室多久……

      不等官关再深入思考,没得到回答的苏青禾,冲动地抬头,音量再次提高,“你不信我?”

      又一次引起附近的人注目。

      原本只是路过的同学,在不经意间看清伞下官关的脸后,无不露出惊艳的目光。

      路边本来也不是聊天的地方。

      “……没有不信你。”她收敛多余的思绪,见他额头已经被烈日晒红冒出不少汗,上前一步将他纳入伞下,“你上午有什么安排?”

      苏青禾的视线停留在地面上,怔怔看着两人因为一步而缩短的距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青禾,我在跟你说话,你盯着地板做什么?”

      苏青禾这才抬头,迟疑问:“你……问我上午有什么安排做什么?”

      “如果没有着急的安排,那就陪我在学园随便走走。如果有安排,那就——”

      “没有!”官关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青禾截住,“上午网球社没有训练安排,我……我们可以到那边走走。”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官关隐约猜到一点原因,“今天周二,你不用上课?”

      苏青禾撇过脸,“不用。”

      一看就是在说谎。

      “苏青禾,为什么不上课。”

      “你——”

      “我要听实话。”

      ‘管不着’三个字,顿时被堵回喉咙里。

      苏青禾咬咬牙,没回答。

      “不是逃课,那就是又被欺负了?有人不许你上课,还是——网球社那边?昨天那几个人?”

      “不是,你别猜了。”

      见她还想继续猜下去,苏青禾转过身,走出伞下,“我昨天没有打扫好网球社,今天得过去收拾,他们下午还需要训练。”

      果然是又被欺负了。

      官关盯着青年清瘦的背影,撑着伞的手不自觉用力,片刻,跟了上去,重新将他纳入伞下。

      “那就去网球社那边走走。”

      苏青禾看了眼头顶的伞,声音小了些,“随便你。”

      一路上相对无言。

      官关在思考怎么处理网球社这边的问题,首当其冲是怎么撬开苏青禾的嘴,了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在此之前……

      来到网球场,官关将伞收好挂在一旁的球架上,朝青年伸出手,“手给我看看。”

      后者第一时间将右手缩到身后去,眼里也多了一分警惕,“你想做什么。”

      官关看在眼里,固执地伸着手,“只是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别以为昨天帮了我就可以——”

      “苏青禾,右手给我看看。”

      氛围有些僵硬。

      苏青禾拧巴着眉,一脸烦躁。

      而官关的手仍然抬在半空中,仿佛他不放手上来,她就不收手一样。

      最终……

      官关叹了一口气,“昨天我听那个副社长说,你的右手被他毁了,给我看看,不对你做什么。”

      但这只是借口。

      等青年迟疑着将手伸出来,官关立即抓住那只白成病态的手腕,指尖覆盖上那道早已被她刻印在骨子里的伤疤。

      她的弟弟苏青禾,当初为了救她,硬生生用手腕去挡住了歹徒的刀,一刀下去皮开肉绽,白骨露出。

      伤疤就在手腕骨,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位置分毫不差。

      官关闭了闭眼,感受到青年僵硬退缩的力道,微微松手,让他把手收回去。

      “疤是那个副社长弄的?”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苏青禾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见她面色平静,看不出半分喜怒,莫名感到一股酸涩,等反应过来时,答案已经出口:“不是。”

      “那是怎么来的?”

      “……以前出了车祸,忘记了。”

      忘了……这道疤因何而来。

      官关转过身,掩去自己控制不住流露的失望,“我听说你是个孤儿?”

      孤儿两字大大刺痛了苏青禾,尤其是她转过身的样子。

      他脸色难看,紧紧将右手背在身后,咬咬牙,“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只是确定一些事情。”官关深吸一口气,重新转头,朝他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官关。”

      官关。

      苏青禾低头看着她伸出来的手。

      与他伤痕累累的手截然不同,她的手白皙无瑕,指甲圆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苏青禾脸色难看,咬紧牙关,挤出一句:“既然你问完了,那该我了。”

      “……你问。”她收回手,没逼他。

      苏青禾缓缓抬头与她对视,又撇过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心跳加速,对你提的要求我拒绝不了?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

      因为我们争执了十五年,都没分清谁是哥哥谁是姐姐。

      因为我们分开了很多很多年。

      因为血脉压制。

      理由太多了。

      官关仗着青年扭头看不见,放纵自己泄露出真实的情感。

      是可以与阳光媲美的灿烂笑容。

      如果同样的名字,相似的长相,同样位置的伤疤,这三点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那就听听心跳声。

      从分开那天起,跳动异常缓慢的心脏,因为双胞血脉重聚而恢复正常跳动。

      光是这点。

      光是这点!

      “苏青禾,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官关踮起脚尖,在青年脑袋上摸了摸,认真说: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知道吗?”

      回应官关的,是暴躁的青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别动我的头!!”

      却没有将她的手拉下来。

      还是一如多年前的口嫌体直。

      一边嫌弃她爱吃糖缺颗牙,一边又偷偷攒糖放到她的小猪罐子里。

      这么可爱的弟弟,她弄丢了好多好多年。

      如今,终于找到了。

      官关不由得笑了出声。

      笑声清脆悦耳,在空旷的网球场回荡着。

      “你笑什么!”原本烦躁的苏青禾,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无措,又在下一秒,愣住。

      他颤抖着抬起昨天被踩还隐隐作痛的左手,刚好接住滑落下巴的眼泪。

      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指尖上的湿润,许久,艰难抬头。

      入目的是女人花枝招展的笑容。

      笑得如花似锦、明媚灿烂,可苏青禾却莫名觉得……

      她在哭。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让他恼怒不已,抹了一把脸转过身。

      “够了!别笑了!”

      “好,我不笑了,你别生气。”官关捂了捂额头,勉强收敛笑意,环顾了一圈周围,最后将目光放在休息区的长椅上,“苏青禾,我有些困。”

      苏青禾不理解她的话题怎么会转得这么曲折,“然后呢?”

      她指了指长椅,“我去那里睡一觉,你帮我看着。这期间,你得把所有欺负过你的人列出来,欺负你的原因,怎么欺负的你,你想怎么做,都想清楚,等我睡醒了一五一十告诉我。”

      “凭什么——”

      “听话,我通宵熬了两天,现在太困了。”

      她说着,还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气,眼里冒出一些氤氲水雾。

      这副自然又信任的样子,顿时让苏青禾胸腔憋着一口气,“你就不怕我——”

      “不怕,我相信你。”

      无论是哪个世界,苏青禾都是官关,最信任的人。

      几分钟后,苏青禾一边清洁网球场地,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不远处长椅上蜷缩的一团,感受着心口那一声声沉稳的心率节奏,抿唇压制住不停勾起的嘴角。

      而在他看不见的网球场外围,男人立于铁栏网前,面色黑沉沉地紧盯场内,直到身后来人。

      “少爷,资料显示,他是个孤儿,十五岁被街道办妇女主任方瑜音女士收养,三年前以全国计算机大赛第一名的成绩入读帝都学园大学部……可以确定,官小姐与他并没有交集之处。”

      男人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一声,“阿羡,你看他们,像是没有交集的样子吗?”

      网球场内,身形清瘦的青年打扫完卫生,立即来到长椅边,也不坐,就靠着长椅扶手,为长椅上躺着的人撑伞,遮去刺眼的光。

      阿羡面瘫着脸,视线扫过去,又收回来,“少爷,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不等男人回答,阿羡继续瘫着脸,“像妒夫。”

      “……滚!”

      “好的,少爷。”

      阿羡瘫着脸功成身退。

      躲得老远的阿觅和一干保镖,默默朝他竖起大拇指。

      谁说整个帝都没人敢招惹这位太子爷,喏,这不就有一个嘛。

      哦,不止一个,网球场内还躺着一个呢。

      只不过里面那个可能下场会惨一点,毕竟——

      帝都太子爷看上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死进太子爷家的族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逃离剧情的第1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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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渣作者业余选手,0点左右更新,凌晨2点左右修改错别字完毕,推荐白天阅读。 ·本文古早(保真)玛丽苏(边看边抠脚系),文笔小白(小学作文水平),背景架空私设(别代入现实)。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