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各怀鬼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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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里带着几分嘲讽：“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怀疑你是否清醒，里奇。”
里奇笑容消失了，他扭过头惊讶地望着萨里：“你什么时候这么保守了，萨里？”
萨里没理会里奇话中暗藏的嘲讽之意，反问道：“假设你的构想真的可以实现，那你又准备上哪找那么多雄虫？强行将中的等雌虫的精神力拉到高等，必然会导致他们极端不稳定的状态，现有的雄虫信息素可满足不了。”
里奇非常惊讶地说：“中低等雌虫有什么必要活那么久吗？只要赶在他们精神力暴动前让他们死于战场，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萨里听完里奇的一番高论后，禁不住鼓起了掌。
“您不愧是被菲斯洛奇学派永久除名的存在，里奇博士。”
里奇眼睛微眯，充满了激情的声音也变得冷静起来：“您说这些并不能激怒我，萨里·索维先生。”
萨里嗤笑道：“随你怎么想，里奇。相比于虚无缥缈的精神力提高方法，我还是希望你尽快将你负责的虫体改造部分尽快完成。如果没有按时完成，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毕竟，你已经不是菲斯洛奇学派最年轻的天才学者了。除了索维家族，还有谁会收留你这条丧家之犬呢。”
里奇嘴角抽搐了好几下，过了好几个呼吸才出声：“您说得是。我一定会如期完成索维家族的任务。”
萨里露出满意的微笑：“那就好。”
他又坐回了手术台，饶有兴致地捏小亚雌的脸，这触感实在让他着迷。至于从小亚雌身上传来的惊怒的气味，他只当作某种情趣。
埃德见状也想伸爪，被萨里不留情面地拍下去了。
埃德见状双眼瞬间变成了竖瞳。
“这是我的战利品，埃德。我并没有同意让你碰。”萨里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强硬。
“……”埃德听完后，老老实实收回手。
雌虫之间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对于自己的猎物、战利品他们有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如果自己的东西被他虫染指，雌虫往往会采取直接的暴力手段，即使兄弟之间也是如此。
萨里既然表明了对路易斯这只亚雌的占有权，那他就不会再动手，否则就会被萨里视为挑衅。
这不是埃德想见到的。
“看来雌兄你真的很喜欢这只亚雌啊！”埃德还是感到尊严受挫，忍不住刺萨里一句。
这只叫路易斯的亚雌魅力就那么大吗？明明雌兄说过将来他组建巢穴要给他一个雌侍的位置的。连雄虫雌兄都舍得分享，现在一个区区低等亚雌却连碰都不让碰……
萨里低声笑道：“嗯，我很喜欢他。”
他意识到了自己行为有些不当，但他没有挽回的打算。埃德是他最亲密的兄弟这一点不会改变，和分不分享路易斯无关。埃德如果喜欢路易斯这款，他大可以帮他找个十只八只，加拉赫那里多得是。
萨里反复揉捏着陆易清瘦的脸颊，直到它泛起红晕才满意地收手，转而抚摸其高挺秀气的鼻子。他似乎捉弄这只亚雌上了瘾，看起来如果没有虫打扰，他能一直这样下去。
陆易终于忍无可忍，他睁开眼，拼命压抑着愤怒与恐惧，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萨里以一种逗弄宠物的姿态道：“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的嗓子也一起被镇定了，说不出话呢。”
陆易难以避免地体会到了困窘绝望。
他被束缚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而利塔亚还被困在那个圆筒形的透明器皿里，不知生死。
他醒来后听到那两只虫子旁若无人地谋划如何改造利塔亚，他实在忍无可忍起身反抗，最终也无补于事，甚至连两只雌虫的身体都没碰到。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注射药剂，萨里回来后还要被摸来摸去……他真的要疯了！
这个该死的地方压根没有看起来那么平和！他从来没有那么想念过地球，这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萨里、埃德这两个代表官方势力的虫子居然能明目张胆地阻拦居民的正当要求甚至绑架他们。陆易这时才真正明白：他能毫发无损全须全尾地在这个地方活五个多月全靠利塔亚的庇护。
如果他没有那么幸运被利塔亚捡到，他恐怕凶多吉少。
陆易甚至感谢给他注射药剂的那只虫子了，这让他大脑维持着清醒的状态，不至于崩溃。
“我能说话，但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交流。”
萨里一愣：“你现在不正在和我交流吗？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么有意思的亚雌，路易斯。”他故意用中央星贵族的花腔念这只亚雌的名字，发音圆润华丽。
陆易只觉得这个外星人荒谬神经质，好好的名字怎么被喊得那么恶心。
他默默催眠自己的名字不是路易斯，这只神经病外星人喊得不是自己，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努力自己看上去更加温柔和些：“你把我和利塔亚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萨里咧嘴，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你说呢？”
陆易真的受够了来回兜圈子，嗓音都拔高了些：“你为什么揪着我和利塔亚不放？！我和利塔亚都是联盟的合法公民，身上也没有任何值得觊觎的。”
萨里着迷地品尝着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情绪，这就像是一枚口味丰富的能量块儿，只有含在嘴里才能体会到它的多重变化。
他近乎怜爱地看着手术台上这只被过多的情绪主宰的亚雌，他发誓他对索维家那些虫崽们都没那么有耐心过。
“唔，首先，你和利塔亚怎么能算合法公民呢？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身份信息是伪造的吗？其次，利塔亚他既然选择成为半雄，那就要做好一辈子都不离开这里的准备。”
说到这里，萨里轻轻地抚摸陆易的头发，让陆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就没有考虑过利塔亚买飞船票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吗？要怪，只能怪他太贪心了，我甚至都亲自上门警告过他不要想着离开这颗星球了。明明他只要不离开这里，他可以活得不错，呵呵，他可是暗区头牌呢。”
陆易闻言愣住了。
一个一直以来被他有意无意忽略的事实被这个外星人说出来了。利塔亚是为了他才会想着离开这颗星球的。如果没有他，利塔亚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看向全身被插满管子惨白得像只幽灵的利塔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究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在场的虫子都惊奇地看着他流泪。
他们理不清楚为什么这只亚雌要哭，在他们的印象里，只要雄虫才会不分场合突然地落泪哭泣。
绝大多数雌虫一生都不会掉一滴泪，无论是破壳、幼崽期间、发育期间、亦或者碰到了难以战胜的敌手、亲虫的死亡……他们都不会落泪来表达各种激烈的情绪，似乎天生缺乏相应的情感体验。
萨里见状伸出一只手指接了一滴眼泪，放到嘴里尝了尝，是普通的咸味儿。这真是太奇妙了，萨里心想。
他解开束缚住陆易手脚的金属环，又把他抱起来。
“我先把他带走，利塔亚暂时放在这里。”
陆易没有一点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塔亚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扇又一扇门开启又关闭，他就被萨里·索维抱着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到明晃晃的到半山腰的太阳，他才恍惚想起来原来才过了两三个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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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里奇你发现没有，雌兄真的很在意那个叫路易斯的亚雌。”埃德感叹道。
里奇微微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走到实验台前看向被萨里进检测仪的那管血。他想，或许利塔亚的变化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路易斯’。
现在只等着出结果了。这是这座实验室唯一和虫族的超级智脑卡斯拉提亚有接口的仪器，由它得到的答案会是最精准的。
里奇看着显示屏上高速变幻的数据，有着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隐秘的期盼。路易斯会不会是一只雄虫呢？能让萨里一只高等雌虫失去理智，这样的魅力除了雄虫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合理解释。
第一星系首都星
卡缇罗巴
正忙于设计优化方案的雌虫忽然抬起了头，常年缺乏表情的面孔起了波澜。
就在刚刚，虫族的超级智脑卡斯拉提亚似乎停顿了一两秒。身为超级智脑的管理者和负责虫，任何可能的状况都需要警惕。他赶紧朝智脑操纵室内跑去。
“卡斯拉提亚为您服务。”熟悉的机械声音想起。
看着运作如常的智脑，雌虫暂且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吩咐道：“继续工作，有任何异常请及时通知我。”
“收到。”无虫注意的页面上，陆易的检测报告从遥远的边缘星系被上传到第十星系中央星——索维星，又被同步给首都星超级智脑。
“正在读取信息……开始检测……检测结果……”陆易的这条讯息造成了一两秒超级智脑的卡顿，僵硬的机械音忽隐忽现。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各怀鬼胎
